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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宽大为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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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三少爷要是这般说话,我梅兴可就不高兴了,他胡濙为什么来贵州长顺的白云山?这说明,胡濙早就认定我们梅家与建文君臣有染,他是想让我们白云山的梅姓人头与建文君臣的脑袋,作为他胡濙升官发财的垫脚石,这样的坏人,不能留,留来留去是是祸根。”
  听梅兴的语气是要杀了自己,可胡濙不但没有半些恐惧,反而挺起了腰板大声回应:“没事,我胡濙现在就想一死了之,皆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受到的惩罚,想用什么暗访的办法来找到建文皇帝,以避免锦衣卫人的乱杀无辜,可没想,自己写给成祖的那封书信,却让吴言信大人诛了九族。”胡濙在说此话的同时,还悲不自胜、掩面大哭。
  “别再假惺惺的了,还好意思给自己的恶劣行径,冠上了堂而皇之的理由,我梅兴现在就要为吴言信的至亲、族人报仇雪恨!”说罢,梅兴的大刀就向着胡濙的脑袋砍去。
  见此,梅东连忙拉住了自己的管家梅兴,他长叹了口气,缓缓劝道:“别这样,其实我们梅家与朱姓皇室的仇恨大了去,应该说是深仇大恨,可即便是这样,我们又为什么还要来到这白云山来保护朱元璋的孙子建文皇帝呢?这就是做人做事的诚信问题,叔父梅遵祖与胡惟庸没有丝毫的瓜葛,却让太祖朱元璋设计弄到了贵州长顺的白云山,以惠能的身份成了白云寺的主持,以此来换取儿子梅殷的驸马荣耀,可过了个好些年,太祖朱元璋又开始老调重弹,说老爷梅思祖与生前的胡惟庸关系密切,梅家又来了个诛杀九族,如今看来,不是我梅东和你梅兴跑得快,而是太祖朱元璋故意放逐,其目的就是这白云寺的主持后继有人,以保护好他的孙子朱允炆。”
  梅兴恍然大悟,深深叹语:“朱元璋太有心机,我们老爷压根儿就不是他的对手,既然三少爷都已经明了太祖的目的,又为何还要留在白云寺里,以等待惠帝朱允炆的来临?”
  “管家问的好,他朱元璋不仁,我们梅家可不能不义,虽然父亲的秉性做派受人鄙视,可在这一件大事上,他毫不糊涂,请问:我们梅家还有他路可走吗?为什么你我逃跑时,到处都是大明的军队,可唯一通往贵州长顺的白云山却是无人把守,这便是太祖故意留给我们梅家的后路。”
  “可不管怎样,这个胡濙都不是什么好鸟,三少爷留他何用?还说什么有你三少爷吃的就不会饿死他胡濙。我梅兴一听就来气。”
  看梅兴还是不依不饶,胡濙便干脆自行了断,以慰藉自己的愧疚心灵。
  见胡濙冲向寺院的朱红大柱,梅东急忙阻挡,却不想被胡濙撞了个四脚朝天。
  梅兴见此,一把抓住胡濙的脖颈,大声吼道:“你想做什么,害了人家吴言信不够,可否还要害死我们梅家的三少爷?”
  梅东摸了摸被地上石板磕痛了的后脑勺,重声说道:“管家就别再说了好吗?人吃五谷杂粮,谁又能保证没有个错,再说,吴言信的至亲和族人惨遭屠戮,也不能全怪人家胡濙大人,既然吴言信是选择和建文皇帝处一起,那么,这样的结果就少不了,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在梅东的反复劝说之下,梅兴最终还是接纳了胡濙,梅东感慨道:“我胡濙与你们梅家和被诛杀了九族的建文臣工们相比,愧疚、汗颜啊!还是梅东兄弟说得对,眼下京城是回不去了,没有找到建文皇帝,成祖定然是责怪胡濙欺君罔上,他叫你姓胡的继续寻找,其实是给了你台阶下,也暗示你胡濙不能回京,否则,一定咎责,决不轻饶!”
  梅兴无奈道:“既然如此,那你胡濙也要做些力所能及之事,现在的朝廷是不会给你银子花的,总不能游手好闲,坐吃山空,依我梅兴看,有几头水牛还没找到专人看管......”
  梅东笑了笑道:“就算了吧!他一个读书人又怎能当个放牛娃,还是照老样子,大家轮流放,胡濙大人若是闲的烦,可以继续当您的孝子,也可抄抄经书好度时光。”
  胡濙极不好意思的低头说道:“当孝子就算了,那是拿来隐瞒身份胡诌的,既然大家都知道我胡濙是户部的给事中,就不用再以江西黎川孝子傅生的姓名来掩藏了。”
  梅兴拍了拍胡濙的肩膀,认真说道:“看看,我们梅家的三少爷,对你胡大人有多好啊!日后可不能忘恩负义,出卖我们梅家人。”
  “管家放心,我胡濙若是出卖你们梅家兄弟,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以后大家都在一个锅里吃饭,彼此兄弟,没有尊卑。”
  “说得好,我梅东相信,建文君臣最终还是会选择我们贵州长顺的白云山,只要我们在此耐心等待,就一定能够兑现父亲和叔父给太祖的承诺。”
  此后胡濙不仅在白云寺抄写经书,还兼任了梅氏家族的文化教员,他就秉持着一个信念,自己一定等到成祖朱棣的百年之后,他的继任者对建文君臣的政策松动时,再返回南京向新帝述职。
  可管家梅兴并没有按照三少爷梅东的指示隐瞒胡濙的官家身份,也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竟然说出了胡濙的朝廷户部给事中的真实身份和任务使命,哪知这些建造密道的民工们居然不管胡濙为大家做过了多少好事,还是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打得胡濙鼻肿脸青,因为众人皆知,建文君臣若是有事,就一定会株连云南昆明的沐王府,沐家人不仅没有像其他的王爷那样,将建好密道的民工一个不留、杀人灭口,而是从云南和贵州买来了许多年轻姑娘,让这些民工统一姓氏,成家立业,安居落户。
  此时,恰好是梅东赶了过来,他说道:“兄弟们,我们不能这样做,眼下的胡濙也是一个落难中人,人一辈子谁都免不了犯个错,关键是他错了能改,通过近段时间与胡濙的交往、接触,你们可否认为,胡濙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非要打死他不可?若是都这样认为,我梅东无话可说,否则就要给人一个悔过的机会,大家说说,我梅东之语,又可否有理?”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士站出来,说道:“我听东家的,不过胡濙还确实为我们大家做了很多事情,他不仅教大家学习汉族文化,还给大家接诊治病,像他这种人,我们白云山需要他。”
  在这位年龄较大的男士带领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他们的所言所语皆是对胡濙大人的肯定和赞扬。
  胡濙听此,极为感动,他饱含热泪地哽咽道:“没想,这白云山的梅姓人家是如此通情达理,宽大为怀,我胡濙在此也表个态,此后,忘记自己的原先使命,踏踏实实地待在贵州长顺的白云山,与诸位兄弟共度难艰。”
  “三少爷您相信他胡濙的鬼话连篇吗?我梅兴不看好他胡濙会心甘情愿地和我们白云山的梅姓族人处在一起,依梅兴看,还是要把他杀了,省得日后要出祸事。”
  “我们在这白云山又是干什么来的,不就是希望自己能帮到建文皇帝朱允炆吗?听我梅东的话没有错,他胡濙是回不了南京城,朱棣一定会以欺君之罪来处置胡濙,其目的,当然是为了讨好沐王府的黔国公。
  说实话,得到昆明送来的消息,朱棣还的确是对沐晟产生了怀疑,于是,他再次召见了监军潘粤,潘粤当然知道方敬将军是怎么死的,可他还是极力为黔国公沐晟辩护,把所有的污水都泼向了死者。
  潘粤是个聪明的大臣,他深知沐晟的地位和作用,成祖皇帝无论如何都不会治他沐晟藏匿建文君臣的“滔天罪行”,哪怕是真实凭据、铁证如山,更何况自己没有证据,要不是沐王府的三十万兵马,沐晟的两个弟弟在京城犯了弑君大罪的情况下,二人就回不了云南昆明。
  话说,朱棣与姚广孝、上官,一起坐上了龙辇,欲去驸马府邸。见上官也来了,皇帝礼貌性地打着招呼:“画师能够探望咸宁,朕的心里甚感欣慰。”“上官是为宫廷的画师,将皇帝的言行举止,利用笔墨呈现在宣纸上,那是上官伯达应尽的义务。”姚广孝听上官伯达话中有话,慌忙圆场。“这段时间,出了许多事情,上官成天作画,追思记忆,缅怀逝人。”“很好,画师乃性情中人,那见利忘义、过河拆桥之徒,定然会人人唾之、口诛笔伐。”朱棣意有所指地说道。
  龙辇很快就到了驸马的府邸,而咸宁还躺在床上哭泣,听小桌子说上官伯达也来了,她连忙起床,梳妆打扮。
  三人坐在客厅等候,好久才见咸宁从房里走了出来。姚广孝对着朱棣打趣道:“要不是看在老衲义子的面子上,恐怕你我君臣还得吃上闭门羹。”“什么?谋士收养了义子?朕怎么不知道?”见皇帝惊讶。姚广孝连忙解释:“皇上,并非老衲故意隐瞒。这还是昨晚四更的事情,离现在也就几个时辰。”
  朱棣道:“谋士何须紧张?朕又怎会怪你?没有了谋士。朕也当不了皇帝,朱棣就是不相信自己,也不会不相信谋士。你是一个没有私心杂念,全身心都在帮着我朱棣的可信赖大臣。”
  “感谢皇上对老衲的信任和关爱,其实老衲真想求皇上,做几件事情。”什么事?谋士尽管开口,只要朕能够做到。”
  “老衲请求皇上要做的第一件事:应当尽早迁都,南京不适合再做大明朝的都城,血腥味太浓。”“朕的想法和谋士一样,礼部尚书叶鹤和江西术士廖钧卿,已经前往北京一带卜选陵址了。”
  “皇后的墓地,应该选在昌平的天寿山,当然也可作为大明皇室的陵寝之地,老衲早就看中了它。”
  “谢谢谋士,一如既往地帮助朱棣”
  第二件事:“给方家平凡,大赦天下,包括建文皇帝极其追随者。”
  朱棣摇了摇头,说:“朱允炆决不能放赦,方孝孺也不能平反,否则靖难之役就失去了它的合法性,天下人就会取笑朱棣。
  姚广孝知道再说也无济于事,这是原则性的问题,皇帝不会轻易答应。
  朱棣问:“皇后的案件进展如何?”姚广孝回答:“现在的情况是,人证:渺无踪影,物证:不知所踪。”“那纪纲的人马呢?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线索。”
  “只要找到人证,案子就可水落石出,关键是那丫鬟——雪英不知她跑向了何方?”“谋士是世上少有的聪明人,一定知道是谁谋害了皇后?姚广孝叹道:“破案、审案,讲得都是事实俱在、罪证确凿,可眼下只能是怀疑而已,并不能实施抓捕。那个诸葛太医没有错,皇上不应该关押他,高丽的人参,适合皇后的病情。”
  “那是什么问题?”“是人参里面有其他的药物。”听谋士说人参里面有其他药物,朱棣不由自主地站立起来,“是毒药?可诸葛太医说,人参无异常的啊。”见皇上激动,姚广孝分析:“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处,毒性进入到了参体里,经过了长时间的挥发,虽然失去了部分药力,但足可使病人慢慢封喉,直至断气。若是直接食用这种毒物,皇后拖不了半个时辰。”
  “谋士一定知道凶手是谁?”“皇帝准备怎么处置?”朱棣的牙齿咬得咯噔直响,“让她跪在皇后的棺材前,忏悔,赎罪。”
  谋士建议:“皇上不可对外宣布不立皇后,而应当放出选妃和立后的风声,逼着凶手原形毕露。”
  “那凶手是想毒死皇后,取而代之。”谋士点了点头。
  姚广孝问:“皇上可有陈瑛和董明职务的替代人选?”朱棣回答道:“纪纲此次立下了大功,我看禁军的人马和南京的卫戍军队都由他来指挥。而那‘三司’就得让谋士自己辛苦一下。”
  姚广孝本想让朋友袁珙和学生刘清担当个什么职务,毕竟他们跟随了自己多年,见皇帝心里有了人选,不好再次提及,只能另寻良机。
  看谋士深思的样子,朱棣忙问:“觉得是否欠妥?”“没有,就是朋友袁珙和学生刘清,为老衲出了不少的力气,想让他们有个出息而已。”
  “谋士说的袁珙和刘清朕都知道,皇后生前就多次提过二人,咸宁也在我耳边提过他们,再说他们是为谋士做事、出力,那谋士又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朱棣,为了大明的江山。这样吧,就让刘清做个正四品的武官‘佥都御史’如何?”姚广孝连忙跪地谢恩。姚广孝还想为朋友袁珙说清,看成祖没有让袁珙当官的意思,也就不再提及,而是缓缓退下。
  此时朱棣双手撑住了谋士的身体,责备道:“你我虽是君臣,更是兄弟、朋友,若不是为了朋友、学生,谋士也不会轻易向朕开口?”看着老了许多的姚广孝,朱棣流下了几滴同情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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