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装不满的酒壶,不愿醒

　　北方来捡起地上的酒葫芦，这才发现倒了这么多酒进去，这葫芦的重量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很是神奇，他盖上盖子，远远的抛给了楼上的老板娘。
　　这时候，醉汉似乎醒了一下，不过只是看了一眼楼上，便又趴着不动了。
　　老板娘顺手将酒葫芦接在手里，拿在手里摇了摇，掂了掂重量，然后对着上面轻轻吹了一口气，酒葫芦的盖子便被打开了。
　　随后她横着举起来，眼睛对着瓶口朝里面看，这一看脸色立刻有了变化，眉头一皱，有些不确认的仔细又看了一会儿。
　　最后抬起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玉酒壶，又看了看这酒葫芦，最后目光落在趴在桌子上的醉汉，用力握着酒葫芦，似乎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花道子下意识的缩了缩头，随后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冷寒，还好，他一直都看着老板娘，没有注意到自己。
　　随后他看着老板娘，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性格直爽、豪迈，冲动而又容易发怒的老板娘，以前他最喜欢惹事，捉弄人，没少被老板娘收拾过。
　　“去酒窖给他装十坛女儿红，如果还装不满，就把它扔到外面湖里灌水。
　　老板娘有些恼怒的将酒葫芦抛给北方来，然后自己转身又回房间了。
　　酒葫芦在空中打着转，盖在都没有盖上，但是却没有一滴酒洒出来。
　　北方来伸手接住，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老板娘，然后自己也拿起来对着葫芦口往里面看，不过里面黑漆漆的，他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不明白老板娘为什么生气，不过没有继续多想，这个世界似乎有很多他想不明白的事情，想也没用，或许等哪天自己记忆恢复了就没有这么多想不通的事了。
　　他盖上盖子，拿着酒葫芦往后院的酒窖走去。
　　“哎，拿给我看看。”
　　路过花道子身边时，他悄悄的说道，北方来看了看便给他了。
　　花道子拿起来打开盖子，也对着户口看了看，随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边将酒葫芦还给了北方来，自己低下头继续烤火。
　　北方来又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他，不过依然没有多问，继续去酒窖了，酒馆里就剩下了三个人，喝酒的喝酒，烤火的烤火，睡觉的睡觉，既安静又和谐。
　　酒窖里，北方来点燃油灯，将酒葫芦在地上放好，然后便开始往里面倒酒，一壶又一壶，不多时，九坛下去了，这酒葫芦就像无底洞一样，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最后一坛了，抱着酒坛，北方来在想难道真的要去湖里灌水。
　　他熟练的打开盖子，将这最后一坛酒灌进去，酒葫芦有灵性，似乎看穿了北方来的想法，巧不巧，当最后一滴酒，落入葫芦口，这不见满的酒葫芦竟然满了，而且似乎要溢出来的样子。
　　北方来自然看出了奇怪，拿起酒葫芦笑着。
　　“你倒聪明。”
　　盖上盖子离开了酒窖。
　　北方来回到酒馆，他门三个人依旧坐在各自的位置，做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什么变化，便拿着酒葫芦将放在了醉汉的桌子上。
　　而这时候，醉汉突然醒了，看到自己的酒葫芦，便立刻拿起来打开盖子，仰头喝了起来，北方来这才发现，之前的酒坛已经空了，横着倒在桌子上。
　　一口酒灌下，醉汉似乎良药入口，不在迷迷糊糊，看上去清醒了许多。
　　他摇了摇自己的酒葫芦，然后起身，一边喝着酒，一边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客官，你还没付钱呢？”
　　等他出了门口，北方来似乎才想起了，追了出去，这一追可让花道子喝冷寒紧张了一下，虽然没有回头，但都都将注意力移了过来。
　　北方来挡在了他的前面，拦住了醉汉。
　　“钱，什么钱。”
　　醉汉喝着酒，醉汹汹的说道。
　　“酒钱，买酒的钱，您喝了一坛，这酒葫芦又装了十多坛，不多，少去零头总一百两银子。”
　　北方来算了算，给了个数字。
　　“钱，我没钱。”
　　醉汉说的很干脆，很直接，也很无赖，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北方来愣住了，这时候他想起了当时在闻香楼店小二面对自己的样子，也理解了他当时时怎样的心情。
　　此时花道子很想说：“让他快走吧，我来付钱。”
　　不过又想看看最后会是什么结果，于是忍住了，饶有兴趣的继续看着，冷寒则再次握紧了手里的剑。
　　“那你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可以用来抵押，等你有钱了，可以赎回去。”
　　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北方来学着店小二说道。
　　醉汉终于将酒葫芦从嘴边放下，仔细的上下看了看北方来，这一瞬间，北方来感觉他似乎清醒过来，眼神锋芒，似乎能看穿一切。
　　不过很快便变得浑浊，醉汹汹得继续喝自己的酒。
　　“没有，我只有一把剑。”
　　他糊里糊涂得说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着一把剑。
　　北方来顺手接过，奇怪的看了他身上，他穿着单薄，并没有什么藏剑的地方，也不知道他是从那里拿出来的。
　　最后他目光落在了剑上，想看看这把剑，它是否能够偿还他的酒钱，而醉汉则摇晃的绕过他继续离开，等北方来会过头时，发现那条小路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人影。
　　“哎呀，终于走了，差点憋死我了。”
　　花道子这边立刻松了一口气，起身一边活着着身子一边叫喊着。
　　冷寒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和自己的酒，不过显然他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北方来找了找，没找到人，便拿着剑走了进来。
　　花道子本想去跟冷寒聊天，但看到北方来拿着剑进来，便又立刻转了方向。
　　“快拿来我看看。”
　　他一路小跑过去，满心欢喜的从北方来手上要过了那把剑，不过当剑到手里，他却皱起了眉头，随后轻轻拔出一节剑刃，明显有些失望的插了回去。
　　他刚准备还给北方来，突然回头，发现冷寒果然也在偷偷的往这边看，见他突然回头，立刻回头继续喝自己的酒。
　　于是他偷偷的笑了笑，将剑藏在了身后，朝着冷寒走了过去。
　　“怎么？想不想看？”
　　冷寒强忍着继续喝酒，不去搭理他，。
　　“想不想看，想看叫我一声二哥我就给你。”
　　诱惑半天见他无动于衷，于是花道子又朝着北方来喊道：“四弟，这剑我买下了，一会儿给你钱，我要包好，拿回去劈柴用。”
　　这句话，终于刺激到了冷寒，他怒视了花道子一眼，不过并没有真的发怒，而是回头看了看北方来。
　　“你刚喊他四弟。”
　　“对啊，他是我刚结拜的兄弟，我也是有小弟的人了。”
　　花道子哈哈大笑，冷寒继续无视他，回头又仔细看了看北方来。
　　“既然他认你是四弟，那以后你也就是我的四弟，你可以叫我二哥，也可以叫我冷寒。”
　　北方来稍微愣了一下，随后笑了，他知道这是冷寒接受了自己。
　　“多谢二哥。”
　　承认了这个四弟，冷寒客气的对他点了点头，便立刻回头，对着花道子毫不客气的伸出手
　　“拿来。”
　　“拿什么？”
　　花道子明知故问。
　　看他两玩闹，北方来便继续收拾自己的桌子。
　　“剑，把剑给我？”
　　“原来你想看啊，想看早说啊，我又是不给你……”
　　花道子啰里啰唆的说了一大堆，调戏着冷寒，看他快要爆发了，这才一副很情愿的将身后的剑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剑放在桌上，冷寒情绪立刻缓和下来，将目光立刻放到了剑上，不过随即也立刻皱起眉头，然后迅速的拿起来，拔出半截一看，顿时大怒，。
　　“你……”
　　花道子立刻起身，远远的躲到一边去了。
　　“我可没说那是剑神的剑，是你自己瞎想着。”
　　花道子奸笑着为自己辩解，冷寒生气的看着他，回想他似乎确实没有这样说过，但他早就发现了，明显是在捉弄自己的。
　　这样的事情以前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想着想着竟然有些怀念起来，气也就顿时消了，不过依旧没有给花道子好脸色。
　　他将这把剑插回剑鞘扔在了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剑怒气重重冲冲的站了起来。
　　花道子还以为他是冲着自己来的，于是摆出架势往后退了一步。
　　“想打架，我可不怕你。
　　但是冷寒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而是对北方来说道：“我也要住几天。”
　　“行，后院还有房间，你自己找就是了。”
　　北方来抬头应了一句，冷寒再次瞪了一眼花道子，便离开去后院了。
　　自己似乎刚才被他戏耍了，花道子有些尴尬，心里在想这呆子什么时候学聪明了。
　　收拾好桌子的北方来过去拿起剑，看他两嫌弃的样子，于是问道：“这剑不好吗？你们认识刚才那个人？他叫剑神？”
　　“他不是叫剑神，而是剑神，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还是给你说说这把剑吧。”
　　花道子过去又将剑那过来。
　　“这把剑也不是不好，单这剑鞘，便是纯银打造，金丝雕刻，七颗名贵宝石成北斗镶嵌，而且做工精致，一看就是名匠所制。”
　　说完又刷的一下将剑完全拔出来，发出一阵银铃般的清脆响声。
　　“剑身轻盈，寒光闪烁，拔剑有龙吟之声，是把好剑，可也就是一把好剑，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好剑。”
　　花道子一番点评倒是中肯，一把真正的好剑，除了铸剑的材质还有工匠之外，更重要的是用它的人，是沾染了高手的那份剑意与灵性。
　　这把剑，无论是材质还是工匠都是上选，唯一不足的就是缺乏灵性与剑意，这把剑在普通人眼里算得上一把神兵利器，但是在他们这些真正的高手眼中，也只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宝剑。
　　这样的剑，自然不可能是剑神的剑，所以他们两个人才会失望。
　　想想也是，一个剑客的剑，又怎会如此随意的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