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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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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翼翼翻过围墙,再轻轻落地,地上的灰尘因突如其来的气流而四散飞起,两个少年人的动作一切如行云流水而又悄无声息。轻轻拍掉双手的尘灰,二人对视一眼,目光里流露出激动的色彩。一口气奔出几十步,回首望去,他们的小院渺小而又遥远。
  赵诚难掩喜悦的神情,白奕则用力拍了拍脸,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嗯,火辣辣的疼,白奕一边捂着腮帮子,一边偷偷地笑,笑到最后,已是直不起身来了。赵诚虽然年纪是稍大一些,可终归也是孩童,难以平复激动的心情,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目光四散。树、花、屋、路,什么也看不够。
  盛夏的燥热感染了空气,连不远处的砖瓦都变得扭曲了起来,而在这种时候,人对于清凉的感知是远大于平日的。四下一打量,赵诚的目光锁定了一个方向,直视千米外,在树林映衬下徐徐上升的白汽,是蒸发后而又冷却了的水。
  白奕也看到了那升腾的水雾,双眼中闪动着渴望,似乎魂儿也要被勾去了。毒辣的阳光如在裸露的皮肤如蚂蚁弑咬一般,有一股烧灼的痛,但倘若有清凉的水,这蚂蚁也终究无法成气候。他忽然看向了赵诚。
  “去么?”这是赵诚从白奕眼中读出的信息。
  赵诚闭上眼睛,考虑了三秒钟,没有用嘴回答,而是抬腿先走,算是用行动来答复了。
  白奕笑了,笑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随后又发现自己师兄已经走了一大截,赶紧小跑两步,匆匆跟上。前面赵诚斜眼看着自己这个师弟,也在笑。
  走了不远,眼前便出现了一片青葱——是一片草地,但草儿都耸拉着身体。中间便是一座池塘,几朵睡莲懒洋洋的躺在水面上,还有些许荷花。有白洁如新雪,有粉嫩如佼人,睡莲则是青翠欲滴,诸色交融,生机勃勃,与低垂着的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许正是因为这池塘里的水挡住了炽热的侵蚀吧。
  二人再度靠近了些许,一股凉意瞬时间扑面而来,压制住了身上的躁动与烦闷。捧起湖水,清凉而又清澈,将脸浸入,感觉整张脸的毛孔都已张开,贪婪的吮吸着这来之不易的清凉。
  白奕还稍稍矜持着“文人”的身份,只是用水擦洗了一下身子,驱逐那些可恨的“蚂蚁”。赵诚却是忍不住了,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纵身一跃落入水中,溅起阵阵水花。“白兄!快下来啊!可舒服了!”赵诚说着,还捧了一把水朝着白奕扔来。
  白奕轻巧地躲过,身子一低,再待起来,右手中却是多了一把泥土,左手虚晃一枪,假装扔出了什么。赵诚急忙躲避,此时右手的泥也出来了,就是算计好了的,不偏不倚,正中赵诚面门,原本的干干净净的面庞瞬间布满了污泥。
  赵诚没待还击,便匆忙潜入水中,因为他看到了白奕手中又多了一份泥。
  白奕站在湖边“守株待兔”,只待师兄出来,便给他一下。可等了好几分钟,也没见赵诚浮上水来。正纳闷间,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你是谁!”
  白奕吓了一跳,赶忙回头,看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着一袭淡蓝色束腰抹胸宫装,露出白皙迷人的香肩,腰间系着天蓝色锦带,头上别了一支簪子,面容上并无甚么装饰,但有一种朴素美,长得不算很高,只比才开始发育的白奕高了不到两公分。
  “蓝衣无裙,仅有一簪……是个宫女!”回忆着师傅所教的礼仪,白奕刹那间便推断出眼前这个女孩应该是个宫女。正盘算这如何搪塞过去时,那女孩看到白奕面容后先愣了两秒,旋即露出惊恐的表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下,“奴婢蓉儿,参见太子殿下,此前少见太子圣影,一时竟未识得,求殿下宽恕!”
  “什么?”白奕也是一愣。
  “求殿下宽恕!”蓉儿带着哭腔重复了一遍。
  “不是不是,最开始那一句!”
  “奴婢蓉儿,参见太子殿下!”
  刹那间,白奕有些失神。
  “你且抬头来好好看看,确定没有看错?”白奕的声音有些颤抖。
  蓉儿抬起头,眼眶有些红润,一滴泪水从脸颊划下,又多了份令人怜惜的味道。“殿下何出此言?殿下莫不是在逗奴婢玩?”
  “咳咳……咳咳!”白奕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这又吓了那宫女一跳,急急忙忙上前来伺候,把白奕扶到一颗柳树旁坐下,“殿下,您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我没事!”白奕嘴上应答着,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太子?白奕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是什么太子,只是一个影子,此时被人叫成太子,那莫不是说……
  自己的“本身”,便是太子?
  “你们两却是好大胆子啊!”阴冷而又尖锐的声音从白奕头上传来,白奕抬头看去,心脏都快到跳出来了,一个黑衣人站在柳树上,不是别人,却正是师傅李丑奴!手中还提着被五花大绑的师兄赵诚。“咱家记得咱家明令过,不许出来的吧?”说完,李丑奴还笑了一下,笑得十分寒冷,仿佛周围空气都降温了几度。虽然是笑,可其中流露着冷酷与无情,还有一种残忍与血腥……“若不是咱家突然回来,你等还指不定跑到哪儿去,是么?”
  “跑!”白奕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可双腿却不受命令,颤抖着走不动。仿佛羊羔被巨狮所盯上,连跑也不敢跑,只敢乖乖地引颈受戮。蓉儿也被这种模样吓傻了,她毕竟也只是个女孩,入宫前也不曾见过如此可怕的笑容。
  “不跑,倒也聪明。”李丑奴从树上跳下,稳稳落地,丝毫无声,“其实咱家也不介意享受一下狩猎的快感来着。这一点你比你师兄聪明,跑,下场只会更惨。”说罢,伸手一提,白奕也被他拎起。至于蓉儿,似乎是被他直接忽略了。
  等到李丑奴走出去一两步,蓉儿才似回过神一般,大喊道:“你是谁?你要带太子殿下去哪里?”
  李丑奴忽然顿住了。
  他松开白奕,不到一个呼吸间,甚至白奕还没有完全落到地上,他的手中就又多了蓉儿,她扣着女孩的脖子,也不管疼痛与否,只是冷冷的盯着她,忽然叹息一声,“人,往往就死于话多啊……”
  手中的力道加大了,女孩的呼吸也越发急促,终于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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