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捕鼠

　　对战强大的凶兽对别人来说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二十串板钱的参赛费虽然丰厚，但和一个准武者的性命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但苏渊不一样，有黑棺傍身的他击杀凶兽将获得海量的黑棺物质。
　　“再等等，不着急。”
　　苏渊越发刻苦，冷静过后，他还是觉得风险稍大。
　　但这一犹豫凶兽肉就已经见底，黑棺物质的积累又变成了龟速。
　　苏渊从高淼那里得来的两串板钱彻底宣布耗干。他只好拿出自己多年的积蓄，这本是自己想着娶媳妇的老婆本，但现在还是晋升武者重要。
　　只可惜他的老婆本也不到一串板钱，又买了五斤凶兽肉。
　　一脸肉痛的从武堂出来，苏渊再从桂花和槐花两条街过的时候，原本死气沉沉的人们身上多了一丝生气。
　　很多人都开始行动。
　　在捕鼠。
　　这些在灾年却依旧肥美且数量庞大的老鼠泛滥外城。
　　下一刻，苏渊眼疾手快一脚踩住一只想从自己面前溜走的老鼠。
　　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直接将老鼠踩死。
　　几米外衣衫褴褛的枯槁男人看了看死老鼠，看了看苏渊身上的绣阳字武服，默默回头走了。
　　“罪过罪过。”
　　苏渊毫无诚意的念了两句，“看样子最近压力太大了。”
　　旋即提起老鼠尾巴开始观察，这老鼠要比寻常老鼠大上一倍。
　　牙齿虽然细小，但十分锋利。
　　“真是奇怪。”
　　苏渊看着一众平民捉这种老鼠，其实还是略显吃力的。
　　因为它们速度快，还有一丝凶性。
　　稍有不慎就会被咬伤，不少人只能撕掉裤腿裹在手上做简单的保护措施。
　　苏娟也在捕鼠，虽然苏渊总是带回去凶兽肉，但小丫头每次只是象征性的吃两口。
　　主食还是老鼠肉。
　　“还真是奇怪，我本来想晒些老鼠肉干储存，没成想这老鼠还越抓越多了。”
　　饭桌上，苏娟满脸笑容。
　　其实不只是苏娟，自从老鼠泛滥之后，原本死气沉沉的外城也多了许多生气。
　　“这是好事啊。”
　　苏渊也在想为什么。
　　“不过我看这些老鼠很凶，抓的时候注意保护自己，要是被抓伤染上什么病就不好了。”苏渊说道。
　　“对的，我看有不少人都被抓伤咬伤了。”苏娟深以为然。
　　吃过饭，苏渊重新在木人桩前练拳。
　　每天这个点都要查看记录一下黑棺物质的积累。
　　黑棺中，猩红色的颗粒静静的躺着，一如往常。
　　但苏渊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黑棺物质竟然变多了，虽然只有很少很少的一点，但苏渊很确信自己的判断。
　　就像财迷的穷人家里，每天都会数好几遍钱，精确到几角几分。
　　“怎么回事？一斤凶兽肉的量自己丝毫不差的。”
　　“武堂时看也和平日没有变化。”
　　苏渊不断推演着今天的行程，寻找今日和往日的不同之处。
　　“那只老鼠？！”
　　苏渊心头一动。
　　他以前也捕过鼠，但都是正常老鼠，自从加入武堂之后他就很少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但现在，苏渊觉得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苏渊很清楚，自己猎杀普通动物是不会积累黑棺物质的。
　　“我出去一趟，你先吃。”
　　苏渊撂下碗筷，快速冲出家。
　　这种老鼠如今很好找，只要靠近角落的地方，总能找到它们出没的痕迹。
　　“喂，各位不介意让我在这儿看一看吧？”
　　苏渊站在一处人多的角落，那似乎是个鼠洞。
　　“你.....我们当然不介意！”
　　为首的汉子看着苏渊的笑容本来一脸怒气，等到瞧见苏渊胸前那个阳字时就很善解人意了。
　　八九个人瞬间给苏渊腾出地方。
　　苏渊也不客气，就蹲在鼠洞前。
　　“你们放心，我只是看看。”
　　突然一只老鼠从鼠洞中窜出来，动作飞快。
　　但和苏渊这个准武者相比，还要逊色极多。
　　一巴掌快的生风，那老鼠的头被苏渊直接拍碎。
　　“咕噜......”
　　整齐的吞咽声在苏渊背后响起。
　　苏渊也被在意，甚至乐的合不拢嘴。
　　因为自己的发现是真的，杀死这些老鼠真的可以积累黑棺物质。
　　“老鼠给你们。”
　　苏渊回过神，将老鼠尸体递给众人。
　　几个人相视一眼，愣是没敢接。
　　因为黑水帮的人杀人前也是这么戏弄人的，假装施舍，等你欣喜的时候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们不会以为我和黑水帮那群家伙一样吧？”
　　“怎么可能！”几个人斩钉截铁，但还是没人伸手。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肯定都了解我平日的为人。”
　　苏渊眉头微皱。
　　那大汉本想伸出去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他突然想起以前听自己孩子说过的秘闻，曾在某个雨夜见到苏渊杀人。
　　他原本是不信的，直到苏渊进入开阳武堂的内堂。
　　紧接着高淼就死了。
　　几个院子的人私下里都有猜测，八成就是苏渊干的。
　　“我和高淼那种家伙不一样！”苏渊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觉得自己的形象在街坊眼中应该很不错。
　　汉子还是不说话。
　　确实不一样，苏渊要更狠些。
　　比起叫嚣和压迫，苏渊这种冷不丁就把你宰了的家伙更让他们胆寒。
　　“拿着！以后我捕鼠，你们吃！”
　　苏渊正色起来，他决定改变街坊们对自己的偏见。
　　就从这些老鼠开始。
　　“你们去找到这个鼠巢的其他鼠洞，用烟熏它们，我在这里捕鼠。”
　　苏渊看着众人，不容拒绝。
　　“这.....”
　　几人面面相觑，这种想法不少人想到过。
　　但最后都被迫放弃了。
　　因为几十上百只老鼠从一处冲过来，并不是福利，而是噩梦。
　　已经有人被鼠群活生生咬死，场面极其吓人。
　　不过.....
　　似乎还没有准武者会放下身段来捕鼠，因为只要他们愿意，总不会缺活路。
　　无论是帮派还是大户人家，对这些准武者都是来者不拒。
　　几个人有些心动，万一苏渊良心发现，将这些老鼠真的给他们，那他们接下来一个月都不愁吃了。
　　当然，还有个原因。
　　他们怕苏渊半夜下黑手，像杀高淼那样杀自己。
　　“苏爷这人品没的说！信他一次！”
　　“信他一次！”
　　“好！”
　　几个人说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