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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开封府又寻出路,刻睚眦暗含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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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汴梁开封府,此地大宋国都,四大京城之首,三十二条街道热闹非凡,上百万人口的大城更是人山人海。
  郭京背着小包,在这繁华之中显得特别颓废,他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但还是很脏,头发也显得蓬松,马路上来往的马车特别的多,挑担的卖菜的各有营生。
  “小心点您了!”京城的人与外地不同,教化极深,说话也是客气。生活比其他地方更是富足。郭京走在街上,显得就像是逃难来的难民。
  “有房租吗?”郭京转了好久,见一家院门上扎着一绺稻草,于是推门去问。
  “有,就这院里偏房!一个月一两银子!”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
  “这么贵?”郭京向院内看看,见是一个满大的院子,左右各有三间房子,正面有三间。中间有架子,上面晾着衣服,院里有几个孩子在跑,有几个女人凑在一起洗衣服,院墙边上分出几块地方堆着各家的木材、煤,整个院子显得有些杂乱。
  “就剩两间房了!你可想好了,这可是上京,前脚搬走后脚就有人住进来,这两间房子因为住的是一家人,买了大房子搬走了,不然附近哪有空房?”
  郭京想了想进了院子:“先住一个月!”
  “那不行!”女人一听摇头:“最少半年!另外押二两银子!”
  “好吧!”无奈,郭京进门看了看房子,只是一进屋子,有两扇木窗,一张床,有个铁炉。郭京拿出身上仅有的十几两银子,将其中八两给了那女人,写好字据,互相按上手印算是有地方住了,但屋内没有被褥、用具,郭京又只好上街去买。
  说来巧,郭京先买的碗筷锅盆,第二趟出来买行李被褥,另外想买件衣服,正发愁如何花剩下的几两银子,突然见一群人围着一大户人家门口,围了好多人,听他们议论:好像要做什么工程缺人手。
  郭京甚是高兴,他家祖传“缺一门”基本功就是木工,但他可不屑于去给小户人家做什么座椅板凳,他要做的必然是楼台庙阁,忙过去查看。
  但郭京虽然个子高,但平时做的都是精巧活,少出力气,那里挤进去的都是常干力气活的壮汉,他怎么也挤不进去,正着急,忽然间有人在院子里排队,他问一人这是何地,那人说是“童府”,他不知道这个童府是何人的住处,但见院落高大,而自己所在的竟然是院子的后门,整个院子看上去占了两条街,排队来做工的人呢有上百人,想来这定是大工程,也有他出头之日。
  郭京毫不犹豫的排入队伍,一个个轮到他的时候主笔的人问:“会什么?”
  “木匠!”郭京答道。
  “木匠?”那人抬头:“你年岁不到三十啊?出徒了吗?木匠不都是一伙人吗?你怎么就一个人?”
  “家传的!我有些师兄弟!但都在南面,都各自有队伍!”郭京说道。
  “技术不行,他们不要你吧?”那人握着笔说。
  “我行的!我是为了找我舅才来这的!”郭京没了来时路上的刚烈,因为他在家师兄们都让着他,没想过自己要找活干。
  “行吧!先跟着干,反正工期长着那,到时候看你本事!”说着提笔看他。
  “郭京!”他报上姓名,那人记录后拿出个木牌,在上面写上“郭京木三”字样:“明天,带这个牌子来,带你们去工地!行李也带上!”
  “啊?”郭京一愣:“我刚租的房子!”
  “管吃管住,一个月三天假!二两银子一个人,门口写着哪!”那提笔的人说:“没看清楚?”
  “哎!”郭京答应一声背着行李回到刚才租的房子。
  “大姐!”郭京小心的找到房东:“刚出门找到活了!跟你商量一下,我想把这房退掉!我就只一宿!”
  那女人一笑:“挺大个人,你是不识字也罢了,还也看到了,也按了手押了,租期半年,你转身就要退房,要都这么干,我一天就陪你们租房退房啊?”
  郭京歪歪嘴,脸色深沉:“好吧!”他脑子里想的是深夜的事。
  半夜,好不容易这个小院算是安静下来,毕竟这院里除了房东一家五口外,还住着四家外地租客。
  郭京点着油灯,在自己的小屋内用刻刀在四角刻画着奇怪的图案,又看院中没人,悄悄的跑到门口,在门边,在院子四处雕刻着一些符文,直到天快亮,他的符咒才算雕刻完,他背上行李,带上自己的木工工具,锁好门出了小院,他暗自冷笑:“不退我房,我让你退所有人房!”
  吃了些东西一路回到童府后门,这里已经来了好多人,个个背着行李拿着碗盆。又等了一会,整条街上站满了人。
  这时,在几个仆人簇拥下,一个略黑的胖子背着手来到众人面前,他抬头看看门前聚集的工人,问身边的伙计:“多少人了?”
  “大人,现在有三百四十多人!”那手下点头答道。
  “三百多人?”那人显得有些为难:“太少啊!”
  “没办法!现在人难找!征兵那边也在招人,您看咱这里面,有一半还是四五十岁的!”那伙计摇头。
  “不行再找些女人,把一下碎活,不用力气的交给女人干,钱有得是,就看你能不能花出去!”那略黑的胖子说:“带他们去吧!”
  “哎!”那伙计答应一声,招呼边上的人带着大家出去,一路大队向城外走,走了好久离开汴京城。又向东南走了十里,下午十分赶到一座不高的小坡前,这小坡赏风景甚好北面有河,南面有林,周围花草各异,就在山坡上堆着上千的木料、石料、红瓦堆积如山,早有十几个人抱手等在那里,他们统一穿着青蓝布短衣,个个趾高气昂。为首的是一个高个子,长得倒是帅气,大方脸宽肩膀手里埲着一沓厚厚的图纸。
  “这位是王总匠师,以后你们就都听他的!每个月会来人给你们发银子!”带人来的伙计把那方脸汉子介绍给大家!
  那方脸汉子向来的伙计点点头,审视的看着众人,高声的说道:“在我手底下干活,偷懒点可以!干的笨一点,可以!”他的话让这些人好生议论,头一次听说干活可以偷懒的!
  接着听那人高声说:“但是,干得不好,做的不细致,不行!哪怕你一天就给我漆一片瓦!但我要求这片瓦没毛没刺!否则给我重漆!”那带人的伙计听了微微点点头。
  又听那王匠师说道:“咱们这工程最不差的就是钱!大家也看到了,你们的最低价是二两银子,所以,我一再强调必须精工细作!只要你做的好,我就给你涨工钱!”
  “好嘞!”人群中有的应和答应一声。
  “泥瓦工跟我走!”“会木工的跟我来这!”······王匠师手下的十几个人,纷纷招呼大家按工种分开,郭京跟着一个尖脸的男子离开,别看这次来了三百多人,但木工这一块只有不到三十人,要知道古代建筑多是以木头为主。
  那尖脸男子三十多岁,说话很快,一只脚踩在木头上不停的抖:“我姓刘!你们啊!今后跟着我干!我教你们做房架、做门窗,不会的我可以教你!但是,还是我师父那句话!哪怕一天就做一扇窗户,我也要这窗户看不出一点毛病!但话说回来,要是一天就做一扇窗,我都没脸见人!做好了!我就跟师傅说,给你们加工钱,做不好就重做!再做不好,就跟那帮力工去抬木料去!听到没?”
  “哎!”木匠们纷纷答应。
  郭京看看周围人问:“那雕花用我们干吗?”
  那尖脸男子一惊,转头上下打量郭京:“你会雕花啊?”
  “从小学的!”郭京小心的说。
  “哎呀?”那尖脸男子见这郭京视乎比自己还小些,只是人长得显老:“别吹牛啊!凭本事赚钱!你要是行,告诉你立马给你提工头,一个月十两银子!”
  “呵?”周围的木工纷纷发出惊叹。
  “我雕一个看看?”郭京笑着说。
  “好啊!”那尖脸汉子来了兴趣,其他木工也跟着凑热闹:“雕一个!雕一个!”
  郭京话不多说,伸手打开自己的包,拿出工具,见那刘工头脚下圆木不错,伸手在断面按了按,摇头:“太硬!这柏木做屋梁墙柱倒是不错,有香味还防虫,但雕花还是檀木、楠木好。软,有灵气!”
  “懂得倒挺多!”刘工头用鼻子哼了一下:“说那些没用,你先雕一个我看看!”
  “好!”郭京答应一声,拿着锯子找到一个虎口粗细的木头,截下来三指宽厚,像是个圆饼,又拿来刨子在圆饼周围推了推,让圆饼变得更圆,用小顶刀,小锤子,左一下右一下,顶在木料上雕刻。这郭京从小学的手艺,速度快调的还好,也就一个时辰时间,一个青面獠牙的兽头出现在木头上,兽头嘴里衔着刀,刀刃向外,瞪着眼十分威严。
  “哎呦!真不错!”周围的人也都是木工,所谓钱压奴背手,艺压当行人!个个一看到郭京的手艺,就知道自己做不到,纷纷赞叹:“这小哥真是家传的,一般人练不到!”
  “哎呦!小看你了?”刘工头看着雕好得兽首很是惊讶:“就是这麒麟雕的没见过!”
  “这不是麒麟!这是‘睚眦’!”郭京轻轻地说。
  “你等着啊!”刘工头说了一句,拿着那睚眦的兽首去找王匠师。绕过堆满材料的工地、伙房,那边有师兄正在组织人搭工棚,有七八个管帐本的先生正在按物品点货。刘工头拿着兽首,来到坐在椅子上晒太阳的王匠师跟前:“师父,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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