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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抢救西游记 /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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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公子乃介绍他道:
  “这位崔公子,陪着梅公子一起吃了你的亏,现在虽然都疼痛不适,但先前的不愉快乃由误会而起,我看梅崔二位公子也不是真的要与你计较,不过你既然说到了你有推拿散瘀的功夫,那就真的要亮出来给我们长长见识了。”
  
  危蔟忌皱皱眼眉,平复心境向夏侯公子躬身施礼致谢,随即面对梅公子说道:
  “那么危某冒犯了。”
  梅公子坐得端端正正,也不看危蔟忌一眼,眼神直射天空。危蔟忌尴尬一笑,记得当时扭到的是此人左臂,欲转到左边为其施治,梅公子却说道:
  “是右臂。”
  危蔟忌心中讶异,心想先前出手急促,或许真是震伤了这厮的右臂也说不定。
  
  梅公子故作姿态,像女子般扭捏,半晌才让危蔟忌帮着把右边衣襟褪下。他在身上雕了一只凶狠的大鹰,由右上臂开始,直至胸膛,或蓝或绿,或青或白,双眼通红,尖嘴流血,一身横肉,稍稍使劲,这只鹰的脸便鼓了起来,显得夸张恐怖。
  
  一旁的阴公子坏笑道:
  “危捕头,依你之见,这只鹰却是伤在哪处地方?”
  
  危蔟忌心道:
  “如果是左臂,适才我拿他咯吱上两寸的地方,定是伤到了他肩贞穴,现在这厮却说是右臂,如此存心刁难于我,我该如何是好。”一时之间竟不知应该如何下手。
  
  刘擘英忽而醒悟,这些人邀请危蔟忌过来,原是要打算慢慢地戏弄的,不由得激起怒愤,正要站起来为危蔟忌分辨几句,却见梅公子说道:
  “不敢拿捏么?!我这伤痛,就在鹰头上竖起毛发的地方。喏,”梅公子挑衅似的,在危蔟忌眼前叉着腰晃着臂膀,“你若真有本事,就把它给我捏舒坦了。”这厮已经拿定主意,无论如何,就是不说个好字,而且还要借机发难。
  
  突然间,茶庄门口呼啦啦闪进来一群人。走在前面的乃是一个官差,此人快走几步,扯开嗓门大声吆喝:
  “高大人到!”
  刘擘英定睛观瞧,只见那喊话的官差身后踱步进来一个官爷,年近六十,鬓发微白,儒雅端庄,身穿官服,正是是府衙高比穆高大人。
  刘擘英与危蔟忌同为本地人士,见到高比穆,理应躬身施礼以示恭敬。刘擘英站起来说了句:
  “见过高大人。”
  危蔟忌借机走出餐桌之外,在众人面前非常郑重其事地整理了一番衣装,大鞠一躬,口称:
  “参见高大人!”
  
  高比穆目光老辣,扫过在座一干人等,最后落在危蔟忌身上,示意危蔟忌回到位置上坐好,自己站在包厢中央不紧不慢地说道:
  “适才,衙差禀报本县,说是夜市有人嘈杂殴斗滋扰民生,本县原打算由他们自去平息纷争,但又想起早先风传有人偷了本县的官服在集市冒充官讳狐假虎威,这两件事先后发生,本县不得不多个心眼,毕竟官服我还穿在身上,说不定百姓口中所谓的冒充官讳其实是真的京官呢?真是京官,岂能有失迎迓?所以我亲自过来看看。现在看来,是我地方上的人没有照顾好几位在座的、来自京城来的年轻人,以至起了争执,让诸位受委屈了。”
  危蔟忌近前说道:
  “冒充官讳的另有其人,不是这几个。”
  高比穆摆手,示意不必再说。
  
  京城众少爷桀骜之至,既不起身施礼,也不招呼就坐,夏侯公子眼睛瞥过一边默不做声。崔公子沉不住气,把头一歪,哇哇叫道:
  “说得好!我们就是受委屈了!”他盯着高比穆,“你就是这里的大老爷?!你这位杨美城的父母官倒是消息闭塞得紧啊——来得太迟了!!我们辛辛苦苦在望山打猎,路过你这里借宿一宿,没有人接风洗尘,没有人招呼问候,我们就不计较了,但是被这个可恶的捕头殴打一顿,绝不能善罢甘休!你看看我们这位梅公子,手臂又青又肿,半变身都变了色,简直惨无人道。再看看我这边,这这,哼哼,捕头朝我屁股踹的一脚可不是轻的,我这屁股被伤成了什么样,等下还得让你这个手下,又会打人又会治人的危捕头仔细检验检验呢。我一黄花大男子,是有多羞涩啊!”
  
  夏侯公子心下暗笑,接下话茬说道:
  “我说崔公子,你也不必气恼。我们这次行程紧张,原本也没想到要夜宿杨美城,来得仓促,一时疏忽,不记得入门拜神,所以才会有此误会。县令大人统管杨美城全境,日理万机,等事情梳理清楚了,我不信会不还我们公道。”
  他这话的意思是先把你这做县令的拿定了大头,你要是不知趣,我就把帐全算在你身上,看你还怎么替属下出头。
  
  崔公子身边的人站起来,对高比穆一指夏侯公子,说道:
  “父母官大人,这位是京中少府监夏侯大人的公子夏侯恩。不知夏侯大人的名字能不能令父母官大人茅塞顿开,让我们感觉没那么受委屈呢?!”
  这人自以为镇得住高比穆,说了此话洋洋得意。夏侯恩听了,又是微微一笑。
  
  没有预料到的是,高比穆也笑开了:
  “哈哈!哈哈哈!”
  少府监是干什么,大来头唬住人的。的换做别人听到这层关系,怕是会把心提到嗓子眼啊,莫非府衙大人今天傻了不成?!如此一来,他要倒霉就是倒霉到家,没谁再能帮得了了。众人或冷笑或皱眉,等着夏侯恩发作。
  高比穆笑罢说道:
  “近闻御史大夫奉皇命出京巡视水患,一路明察暗访,革除贪官,起获赃银,政绩昭著,其间有一个少年翘楚一直在身边追随。此少年有如御史大夫左右手,为御史大夫荣膺伟绩立下汗马功劳,世人皆称此少年英俊伟岸,才识过人。如果老夫一对眼睛还算有用,那么这位在座的夏侯公子就是那位少年翘楚了,不知我说的对是不对。”
  
  一点没错,说的正是自己啊!夏侯恩心花怒放,站起身来正式向高比穆施了一礼,哈哈笑道:
  “过奖过奖,高大人果然明睿聪慧,目光老到。来来来,请过来上座。”
  
  高比穆暗自冷笑:
  “不管怎么说,我这个一地之主都是朝廷钦命的。这都见面老半天了你才给我让座,毛头小儿真够年轻气盛的啊。要是我真的闲得慌,每天给你灌一通浆糊,还怕捧不死你?!”稍稍还礼,入位与夏侯恩并排就座。
  夏侯恩眼珠一转,说道:
  “高大人,这几位随我出京狩猎的公子,并非见外之人,都是与我一起在京中长大的玩伴,父母名号非同一般,非官即富。这位梅公子,乃是京城旺财宝号的少东家,自小深得老夫人宠爱,老夫人一日不见他如隔三秋,此番肩膀受伤动作不便,回去后很难再像平日一般向老夫人请安。如果被老夫人问起,我们都很难交代!”
  
  梅公子有意做作,手臂伸了一伸,“哎呦”的叫唤出来,很是凄凉。阴公子见缝插针地说道:
  “高大人,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们说的老夫人是谁?我可告诉你了……”
  
  话未说完,高比穆一摆手要他住嘴。阴公子错愕了,如被冒犯。高比穆捋着胡须,向着梅公子略略瞟了一眼,淡定地说道:
  “原来是贯财宝号的梅公子,失敬失敬!适才衙差说几位公子锦衣玉服,气宇不同凡响,我就猜到几位不是普通人,十有八九家里面非官即富。现在一见面,果然不出本人所料。诸位既是京城的达官贵人,一定是连襟甚广,耳目众多,言路之广大可以直达天听。一个月之前,郎中令易迩过大人在皇上面前褒奖夏侯公子,其中说到夏侯公子目前虽无功名,但热心朝政,甘愿舟车劳顿陪同御史大夫,共济江流水患,是个难得的人才,愿意举荐栽培。那时候皇上龙颜大悦,欣然为夏侯公子题字——温敛忠孝,少有旷达。以这八字慰勉夏侯公子不要居功自傲,要把握时机,勤学勤义,适时再为朝廷筹谋出力。此事一时成为美谈,多少少年才俊因此心血沸腾,发奋图强,我听说他们都要以夏侯公子为榜样,以期争取功名报效朝廷。呵呵,夏侯公子重情重义,交游广阔,在座几位夏侯公子的少小玩伴,若不出下官推测,将来一定会是力助夏侯公子建功立业的左臂右膀。”
  高比穆说罢,乐呵呵地看着夏侯恩,一双深邃的老眼似乎已经看穿了对方的心肝脾肺肾。
  梅崔二人不明所以,觉得除了啰嗦还是啰嗦,崔公子不耐烦了,说道:
  “既然知道我们朝里有人,那你还在等什么?这会应该好好地办一办这个滥用暴力,随意舞刀弄拳的捕头了吧?”
  
  梅公子也吹鼻子瞪眼睛:
  “不是要推拿按摩吗?怎么还不动手?你到底会还是不会?你把我衣服扒拉下来半天了,是不是要我干晾着着凉啊?着凉了就会感冒,感冒了就会头痛脑热,头痛脑热了就会得头风病,头风病是要死人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么?铁定我会告你谋害官亲!”说罢打了一个喷嚏,声音震天介响。
  
  “你们两个稍安勿躁!”
  夏侯恩的脸冷下来。听话听音,他对高比穆的话心领神会,换上笑容对危蔟忌说道:
  “危捕头有一身好功夫,又会推拿之术,既可治人又可医人,真是高大人的得力帮手。今天我们不打不成交!这杯酒,我要请危捕头先喝了。”
  乃将酒杯端了起来,说声:
  “请!”
  危蔟忌连忙大步上前,双手接过酒杯,赞道:
  “夏侯公子好气量,爽快!那么危某祝夏侯公子平步青云,将来大红大紫!”
  将酒一饮而尽,然后就坡下驴,借势站到高比穆身后。
  
  夏侯恩面露微笑,又道:
  “常听人说杨美城汇聚灵气,卧虎藏龙,今日一看果真如是。今日我虽尚无功名,但为皇上分忧乃是我自小便有的志向,他日如果有机会再令家族蓬壁增辉,一定是少不得高大人、危捕头两位的鼎力相助的。日后倘有不情之请,还望两位不要推辞。”
  
  高比穆笑眯眯地说道:
  “肩负国事,尽忠职守,为皇上效犬马之力,历来是读书人夙愿,遑论有功名无功名。只是高某年岁已高,怕只怕将来夏侯公子欲将飞黄腾达之际,高某已然有心无力,倘若那时还能得到公子问候两句,那已经是人之胜境矣!”
  
  夏侯恩哈哈大笑,站起来走到筵席中间说道:
  “真是快哉!今天是个好日子,白天和几位友伴狩猎满载而归,晚上又不打不相识,结识杨美城两位响当当的人物,堪称双喜临门!我看老天这是要大家不醉不归啊,拜托各位,今夜就酒听书,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兴!”
  
  褪掉了半边衣襟的梅公子一下子掉进云里雾里,睁大双眼,看着眼前情状的变化莫名其妙。想想早先还和夏侯恩一干兄弟商议好了如此这般戏弄危蔟忌,怎么现在府衙老爷一出来,事情就完全变了个样呢?不但没能够继续欺凌危蔟忌,自己还脱了衣服白白晾在一边出丑露丑大半天。不过看不懂归看不懂,场面如何就摆在眼前,他是愣头青惯了的人,一张脸肉粗皮糙,变脸不比转身慢,悻悻然穿上衣服,假意心潮澎湃,和大家畅饮欢叙。
  
  坐在一旁的刘擘英端着酒杯,暗暗寻思:
  “高比穆审案严谨,雷厉风行,那是公堂上见识到的,私下如何?在权贵之人面前又如何?今天才算一见端倪。如此不卑不亢,如此睿智从容,尽化危机险恶,他的胸中果然大有沟壑。杨美城能被治理得井井有序,可见不是偶然。”心里禁不住由衷夸赞。
  
  席间,野味与美酒飘香,众人觥筹交错一团和气。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忽然想起还有刘擘英这个闲人在场,便令上前说书。这时候大家酒酣耳热,刘擘英说书已是可有可无,不过既来之则用之,增添一份热闹光景也是好的。实际上,有没有人听他说书,他说得出不出彩,都不是要紧事情了。
  兴许是惩罚我的天音也觉得这时候的吃吃喝喝与我没什么关系,所以我飘忽到了街市。当然,天音对我的惩罚一刻不停,每一次不过都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他的惩罚而已。这次我发现自己一直跟着一个人。这个人心怀压抑闷闷不乐,是交了钱听刘擘英说书的书友。走在街上,此人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满,但我分明听到他心里喋喋不休的谩骂,将夏侯恩一干人等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未出生的子孙都一一骂遍,他是边走边想,边想边骂,走到人少处,骂得越发专心了,情不自禁地声音就出来了:
  “他奶奶的!仗势欺人的一群狗东西,他娘的不是玩意,我呸他京城里来的混账王八蛋!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了,老子爹还救过万岁爷的命呢!哎呦,我的爹爹啊,您怎么都不像这些王八羔子那么有运气呢?当初没有您的三碗面,万岁爷就饿死了,就没有大沱朝了,您要是一直好好地活着,熬到现在,今天你儿子我也是一个做大爷的啊,这些王八羔子算个球啊!他奶奶的王八羔子,真特么希望好歹有一天,你们都得从京城里出来滚蛋,落到绝路上也没人管!”
  这位老兄连骂街带感慨走了一路,径直走到河边,回头远远地看了一眼夜市,灯火通明,那光景是极好的,而他却觉得了无生意,哈欠连连。其实他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都说厌上心头瞌睡多!又走了几步,到了八珍齐酒楼门前,把门敲响,打算进去早早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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