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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战火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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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什么情况?”先知顺着奥蕾莉亚指向的方位远眺。
  “天灾把前哨塔建在我们的视野之内,这很嚣张。我摧毁了五个哨塔,现在的是第六个。每天都会有一小群石像鬼拖着尸液桶想往营地空投,简直是活靶子。”
  “箭储备还有多少?”
  “很多。我不会犯低级错误。我们设置在高处的侦查守卫都被排掉了,亡灵在一个白天之内就建好了营地,并且做了完善的反侦察措施。我们现在只能靠雀鹰获取短暂的视野信息,但是雀鹰的储备快枯竭了。”
  “侦察兵呢?”
  “为了抢夺高地视野,已经牺牲了很多。”
  “对面将领是谁?”
  “暂时发现的只有奈文摩尔(影魔)。”
  “嗯…嘲讽和蔑视是魔王的一贯作风。亡灵应该不会主动进攻。”
  “我也是这么认为,但直觉告诉我这绝不仅仅是恐吓那么简单。”
  “我会从清辉调动一批轻骑兵给你做策应,雀鹰也一并补充。”
  “油也要,守城时会用到。”
  “可以。在摸清敌人意图之前不要轻举妄动,有任何情况,及时上报。”
  “明白。”
  二十四小时之内轻骑兵和夜鹰补充到了塔韦纳斯。
  两天之后重武器也运到了塔韦纳斯。
  奥蕾莉亚立刻就明白了先知的意图,“我不赞同主动出击,这对我们很不利。”
  “水晶室女被兽人圣骑士传送到了希贝南非,亡灵的主力都在进攻人类,亚巴顿想拿到水晶剑去破除王座的冰封禁锢。兽人已经出兵了,可他们在多巴戈被亡灵阻击,萨尔希望精灵也能出兵援助人类。”
  “结果我们在塔韦纳斯受到了亡灵的阻击。”
  “别无选择。人类的城墙切断了大部分路线,塔韦纳斯是唯一的通道。”
  “为什么总是我们在为人类的狭隘买单?”
  “奥蕾莉亚风行者,我以先知的名义命令你出兵。我们绝不是为了人类,而是为了整个世界,还有生机勃勃的冬泉谷。”
  “是。”
  “达维安会带着部队去痕都斯坦,你的任务是摧毁亡灵营地。我会和你们一起作战,但你拥有最高指挥权。”
  “明白!”
  入夜。
  指挥部的树屋灯火通明。
  奥蕾莉亚按着摊开的地图,上面有明显的三道红色标记。
  “老元,你怎么看?”
  “我不赞同出击。”
  “如果你是亡灵,你会怎么策划这场阻击战。”
  “以逸待劳,抓住对方急于突破的劣势和其周旋,陷阱必不可少。然后在这儿的树林里…”老元的手指从标记顺着虚线下滑,“埋下伏兵。”
  奥蕾莉亚凝视地图,“我并不想打这场仗。形势对我们来说很被动。肯定会赢,但会伤亡惨重。我想先远程压制,然后再冲锋。以亡灵为中心的几百米范围内,我要每一寸土地都被箭雨和石块覆盖。如果你是魔王,你会怎么应对?”
  “摆下空城计,在之后的道路上设伏。”
  “妙计。”
  奥蕾莉亚低头沉思,慢慢踱步到门口,“岗哨。”
  “岗哨到!”
  “把威吉尔叫过来。”
  “是!”
  十五秒后。
  “团长。”
  “让雀鹰绕飞到亡灵营地的后方,去监视增援部队要走的那片区域。让侦察兵分别从塔韦纳斯的左中右三翼向亡灵营地侦察,无论远近,看到第一个亡灵就撤回。我的要求是:零伤亡。”
  “明白!”
  三小时后。
  “团长,侦察清楚了。中翼直到营地都没有亡灵出现。左右翼各有三支巡逻队,每支巡逻队的实力在十只食尸鬼左右,没有发现亡灵的暗哨。雀鹰只能从远处探视援军要走的区域,亡灵的弓箭手守在那里,而且那里的树木都枯死了。”
  “很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奥蕾莉亚默默坐在桌前。良久之后,她起身取下挂在墙上的弓。在经历无数的战争与苦难之后,没有什么东西能给予奥蕾莉亚切实的安全感,除了这把名为“游子”的弓,只要握着它,只有握着它——“我将所向披靡。”
  ——攻势
  战斗在视野清晰的白天打响。
  塔韦纳斯的精灵用弓箭和投石机扫荡了不死族的营地。投石机投掷的木制空心球里装满了油,而射出的每一支箭的箭头都簇拥着熊熊火焰,火势像杂草一样四处横生。亡灵试图用箭从空中反击,但立即就被精灵的齐射压制。冒着烟的食尸鬼和骷髅从火焰中冲出奔向精灵,在一轮扫射之后悉数阵亡。不死族营地里多是木石混制的简易建筑,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连带着阻隔的栅栏也一并化为灰烬。
  没有任何有效的抵抗,没有一次成型的反击,敌人绝不会是乌合之众。奥蕾莉亚拉开她的弓,周围的气流迅速涌向游子,“嘭!”箭矢带着强劲的风贯穿亡灵营地,席卷一切障碍物的同时也在熊熊烈火中破开一条道路。
  “威吉尔!带上17分队,跟着我。”
  “是!”
  威吉尔拉住身边的精灵战士:“你去把鹰放到烟火熏不到而又能看到我们的地方,没有的话就让鹰在火焰区域外滞飞。时刻关注着侦查守卫,进去之后我会激活另一只侦查眼。明白吗?”
  “明白!”
  奥蕾莉亚:“每隔5分钟我会对空射箭指示位置,最长10分钟内我没有射出一支箭的话,你们要…”
  弗里奥:“你会安然无恙的。”
  奥蕾莉亚坚定的点头。
  威吉尔:“团长,我和17分队完全可以应付,您不必深入战场。”
  奥蕾莉亚:“奈文摩尔时刻都在看着我们,我能感觉到。如果只有你们,它不会做出任何举动。但我和魔王之间有过一些渊源,它绝不会让我活着离开的。很抱歉,选择你们与我并肩作战。”
  威吉尔:“能和团长一起出生入死,是我最大的荣耀。”
  奥蕾莉亚:“你去队尾,我走第一个,时刻关注你的身后。”
  威吉尔:“明白。”
  火焰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肆意燃烧,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精灵们在进来之前把长发全部梳绑成了马尾,但仍有火星和翻卷的焰尾将他们的衣服撩的雀黑。营地里的建筑被烧的面目全非,木石砸落的声音和燃烧的噼啪声不绝于耳。队伍行进的速度很快,燃烧的浓烟让人有点喘不上气。
  奥蕾莉亚放出了第一支箭,“加速前进。”
  不死族营地和树木之间有一段明显的隔离区,所以火焰并没有蔓延到森林。即使那些树已经死了,亡灵仍然和这些植物保持着距离——德鲁伊的能力人尽皆知。
  在穿越整个不死族营地之后,奥蕾莉亚先做了禁声的手势,然后示意队员们做好视野,真视之眼最先被插下,没有发现异常,紧接着是侦查守卫。奥蕾莉亚对着侦查守卫比划了一串战术手势,表示她将不再用箭指示位置,会一直让队伍保持在侦查守卫的观察范围内。几秒钟后滚滚浓烟外升起了一支响箭,大部队已经收到了奥蕾莉亚的信息。之后队伍以眼位为中心开始圆周形搜索。这里的树虽然已经死了,但仍挂满黑色的叶子。威吉尔想爬到树上以便看的更远,但是他的脚刚蹬上去,树叶就纷纷往下掉。队员们条件反射般的举起弓。
  威吉尔指着树枝小声说道“这里有眼。”
  奥蕾莉亚一箭射爆了树上的侦查守卫。“在标定地方插上侦查眼。我要我们的支援部队在前进时能够得到最大的视野支持。威吉尔带一队,我带一队。大路上会有陷阱,走小径时小心埋伏。队伍不要分散,集合作战。”
  所有人:“明白。”
  黑色的叶子遮天蔽日,威吉尔的队伍小心翼翼的穿梭在树丛中。第一个标定地点是高坡,位置上能够俯瞰周围的情况。威吉尔缓慢的猫爬上高坡,树叶遮挡了一部分视野,但观察范围依旧广阔。插下反隐真眼,无异常,再插下侦察眼。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直到第四个标定点。
  塔韦纳斯的方向突然蹿升出急促而连续的响箭声,雀鹰悲鸣了一声紧接着便坠入林中。威吉尔的心瞬间缩紧成一团,不要慌,不要慌,“所有人隐蔽!把你们身上的眼全毁掉,别给敌人留下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十秒,三十秒,一分钟,敌人还没有出现。团长那边肯定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亡灵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确切位置。
  “集合!准备突围。”队员们聚集在威吉尔周围,空气中充满了危险的气息。“我走最前面,你们两个垫后,等等,怎么少了一个?”
  天蓝色的空间魔法阵从叶林中匀速升起,几乎是同时亡灵的箭雨就覆盖了那片区域,魔法阵立即就消失了。威吉尔青筋暴起,“这个懦夫!跑!跑!亡灵已经发现我们了!跑!”奔跑带起的风让树叶纷纷下落,亡灵的吊射落点越来越逼近快速移动的队伍,四周有食尸鬼在堵截,风中的恶臭已经说明了一切。最终威吉尔的队伍还是被围堵住了,亡灵的数量并不多,但是足够消灭五个精灵。精灵们拈弓搭箭视死如归,绝境让他们有了以一敌百的气魄。
  空中突然出现的绿色波动完全逆转了局势,细密的能量在贯穿包围威吉尔的亡灵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粗,然后跳跃至远方的另一端,恶灵逃逸时所发出的尖啸,让相隔数百米的威吉尔都感到无法抑制的恐惧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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