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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展幻术唐雎敬酒 显身手巴人阵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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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雎见主公定陶侯已发话,就不再推辞,起身向信陵君和主宾们说道:“在下那点儿区区小技,实在是献丑了。为向大家谢罪,唐雎先向诸位献酒三次。”说完,唐雎伸手拿走身旁侍者手中的酒壶,那酒壶正是信陵君让大家数龙的那把夔龙纹铜盉。
  唐雎手持铜盉,先是恭恭敬敬地将信陵君的酒爵斟满,然后依次为文姬公主、赢姬夫人、定陶侯、将军卫庆等所有主宾挨个斟酒。大家不明白唐雎有何用意,都起身同样恭恭敬敬地接过斟满美酒的酒爵。
  为所有主宾斟满酒后,唐雎将自己的酒爵也斟满,然后双手高高举起酒爵,向众人说了一声“请!”,随即将酒一饮而尽。众人同样高举酒爵,将酒一饮而尽。
  敬酒一献完毕后,唐雎又拿起铜盉再次为主宾们斟酒,开始二献。这时已有不少宾客看出端倪,唐雎手中一个小小的铜盉,如何会有那么多的酒呢?
  唐雎还在不停地为主宾们斟酒,此时每当唐雎来到一位宾客面前开始倒酒,宾客们都会紧盯着唐雎每一个动作,希望发现其中的奥妙。唐雎好像也明白大家的心思,倒酒时故意将宽大的袖子捋起。
  越来越多的宾客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可酒还是源源不断地从铜盉上那个直直的壶嘴中流出,小小的铜盉好像装着无尽的美酒。很快所有主宾的酒爵被再次斟满,唐雎举杯敬酒与众人一饮而尽,二献完毕。
  随即唐雎开始第三次为主宾们斟酒,这时大家都已按奈不住,纷纷起身围拢过来,要近距离地观察唐雎是如何斟酒的。就连大殿中的其他宾客也被吸引过来,把唐雎围个里三层外三层。
  轮到为将军卫庆斟酒时,卫庆一把将唐雎手中的铜盉夺下,然后自己向酒爵中倒酒,可手中的铜盉没有流出一滴酒来。卫庆摇了一摇铜盉,还把盖子打开,往里面望了一望,好像并没有酒。唐雎微笑着把铜盉索要回来,接着为卫庆斟酒,酒又从壶嘴中流出。这一下子,全场沸腾了,大家都为唐雎精彩的幻术表演喝彩。
  秦使白起实在好奇,向唐雎说道:“唐生,能不能把这铜盉的玄机给大家讲讲。如果白起也有此功夫,以后在战场上就不愁没水喝了。”
  卫庆也附和说:“秦使说得极是。唐生,就给大家讲讲其中的玄机吧。”
  见众人纷纷附和,信陵君连忙解围说:“幻术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其中的玄机。无忌知道会幻术的人都要遵守一个规矩,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唐雎谢过信陵君,然后对众人神秘地说道:“公子说得对!天机不可泄露。”
  信陵君笑着说道:“今日知道这把夔龙纹铜盉是一个奇妙的宝物,以后无忌绝不会再轻言送人了。”
  定陶侯风趣地说:“老夫也是第一次看到唐雎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府中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铜盉,以后可以不再为喝酒花钱了。”众人听完又是哄堂大笑。
  楚国、赵国献上的舞蹈将酒宴的气氛搅动起来。现在宾客们都已酒足饭饱,刚才看见胡姬们随着欢快的舞乐在大殿内飞快地旋转,都感觉自己的脚底也是痒痒的。
  秦人在欢宴时有引吭高歌、慨然起舞的习惯,此时白起心中升起一股要在文姬公主面前一展身手的强烈欲望,于是他起身向信陵君、公主说道:“当年周武王伐纣,与商军战于牧野。武王以巴师为龙贲前锋,巴人在阵中前歌后舞,商军闻之丧胆。秦军在巴蜀征战多年,习得巴人阵舞。每逢出征、大典之时,将士们都要跳阵舞以壮军威。今日白起愿与袍泽一同献此舞以助酒兴。”
  信陵君精通音律,对歌舞也有极大的兴趣,他兴奋地说:“无忌也久闻巴人阵舞威猛劲勇。列阵而歌时,千人唱,万人和,山陵为之震动,丛林为之荡波。如能有幸亲眼目睹此舞的风采,无忌当然是求之不得。”
  秦国使团参加酒宴的有十余人,这时已全部起身离席,由司马靳领头在大殿中央排成阵舞队形。这些人本都是秦军将士,个个身材高大威武。他们的面容沉稳而冷峻,目光平和甚至有些木纳,透着关中冷娃那种特有的倔强。
  一架大鼓被移到殿中,白起走到大鼓前拿起鼓槌,然后抡起胳膊狠狠地将手中鼓槌向大鼓擂去,一声惊雷般的鼓声让嘈杂的大殿立刻寂静下来。接着又是一声惊雷般的鼓声,与此同时司马靳与秦军将士整齐划一地击掌、跺脚,口中齐声发出短促的呐喊声。随即如骤雨般急促的鼓点响起,那铿锵有力的节奏让秦国舞者就像一团团突然被点燃的熊熊火焰,他们的目光顿时变得炯炯有神、激情四射起来。舞者们时而踢腿过头顶、时而振臂、跺脚,齐声呐喊,刚才的冷峻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热情似火和气势磅礴。
  隆隆的鼓声不但让舞者们急剧亢奋起来,也使在场宾客们的心随之激荡。大家的心中好像都有一面大鼓,随着白起的猛击,隆隆地响起。
  相比楚姬、胡姬的舞蹈,巴人阵舞虽显得有些原始,但它那铿锵的节奏、恢弘的气势、男子的阳刚之美,还有对力量和心中情感狂野地倾泻,使得阵舞对大殿中的宾客更具感染力。此外跳阵舞时,往往还要斗舞。在战场上,舞蹈者会同仇敌忾地跳出带有挑衅的舞步,这样可以在气势上压倒敌人。而平时娱乐时,为促邀伙伴同舞,则会跳出逗引性的舞步。斗舞让巴人阵舞具有了更多的乐趣。
  这时白起击鼓的节奏慢了下来,舞者们的动作也随之变慢。司马靳带头向宾客们双手击掌,做出逗引的动作,邀请众人上场一起舞蹈。
  其实很多年轻宾客早已是从心中痒痒到脚底,听到节奏如此强烈的鼓点,看着如此刚劲有力的舞步,一经司马靳他们的撩拨,很多人再也控制不住已经滑动起来的双腿,纷纷上场加入舞蹈者队伍。
  随着加入阵舞的人数越来越多,一些女宾客也开始上场了。刚开始时,众人的舞步还有些零乱,不能做到整齐划一。但稍做练习,很快大家就能熟练地踩着鼓点的节奏,一起击掌、跺脚和齐声呐喊。阵舞的动作简单,节奏也不复杂,但很多人一起跳时却很有气势。而且是人越多,舞步越整齐,相互之间的感染力就越强烈。
  此时又有一架大鼓被移到殿中,信陵君府的鼓手很快就能敲出与白起完全一致的节奏。两面大鼓同时响起,巨大的共鸣在大殿中回响,立时把现场的气氛搅推向高潮。
  司马靳也不失时机地率领起舞的众人,一同向还在端坐着的主宾们跳出撩拨的舞步,催促主宾们也上场加入阵舞的行列。
  先是赢姬夫人上场了,起舞的人们立刻齐声发出欢呼。接着在司马靳的带领下,舞蹈的队伍又转向下一个目标。
  众人正跳着起劲,突然大殿内那数十枝灯柱上的火光开始抖动起来,而且抖动得越来越厉害。接着听见殿外刮起呜呜的怪风,人们纷纷停下舞步,正不知所措时,风刮得更大了。先是殿外七座大鼎之下的火堆被吹灭,紧接着大殿内的灯火陆续全部被吹灭。殿内漆黑一片,胆小的姑娘们发出惊恐的尖叫,惊慌的人们乱作一团。
  黑暗中,信陵君高声说道:“大家不要惊慌,请站在原地不动。不过是风把灯火吹灭了,马上就会有人重新掌灯。”然后信陵君吩咐府中门客赶快去点燃灯火。
  人们在黑暗中逐渐平静下来,并没有出现相互拥挤、踩踏的情形。信陵君高悬的心刚刚稍稍放下,突然感到胳膊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心中又是一惊。不过信陵君马上意识到,这是夫人赢姬在找他。
  赢姬夫人悄声对信陵君说:“夫君,刚才有人趁黑暗对赢姬欲行为不轨。我一把将他的腰带拽了下来。等灯火点亮后,夫君一定要找出这个色徒重重惩罚,替我出这口恶气。”说完后赢姬夫人摸黑将一条腰带塞在信陵君手里。
  信陵君听完赢姬的诉说,不禁怒火中烧。他紧握着腰带,恨不得立刻揪出那个色徒,痛打一顿。
  但很快信陵君平静下来,转念一想似有不妥。他将赢姬紧拉在身旁,低头对她轻声说道:“夫人!按礼制主人邀请宾客,饮酒不应超过三爵,宴饮不继昼夜。今日无忌为了让诸国使者尽兴,百般劝饮,歌舞日以继夜。酒后狂态乃是人之常情。若把狂徒当场揪出,无论他是别国使者还是魏国宾客,酒宴都会不欢而散,魏国也将颜面扫地。所以还请夫人暂且忍下这口恶气。”
  黑暗中,赢姬夫人一声不吭。但信陵君能清楚地感受到夫人心中的怒火。
  这时已有门客取来火种,准备重新掌灯。信陵君心想:一旦灯火点亮,那个没有腰带的宾客就会在众人面前现形。想到这里,信陵君赶紧让自己的头脑飞速旋转起来,加紧思考对策。
  当一个门客正要点亮灯柱时,却听到大殿中央传来信陵君的声音,“且慢掌灯!今日宴饮,诸卿务必尽欢。无忌提议,在灯火重明之前,所有男宾客都要除去腰带。让我们尽兴放松,通宵狂欢,不醉不休。”
  信陵君的提议引来众人的齐声附和。等到所有灯柱被点亮,大殿重新灯火通明时,男宾客中除了定陶侯、东郭子、侯嬴这些年长位高者外,其他男宾客的腰间都已看不见腰带,只是用丝绦将深衣松松地绊住。
  男宾客的腰带又宽又大,上面还要用金铜、玉石装饰,十分笨重。而此时宾客们的肚子也早被美酒佳肴撑圆,摘去腰带后,感觉的确轻松许多。
  信陵君巡视四周,不见夫人赢姬的踪影,一定是心有怨气提前退场了。但信陵君现在已顾不了这些,他找到秦使白起,说:“白起君,刚才灯火被吹灭,阵舞跳到一半就中途而止,实在是不过瘾。现在灯火已明,就请白起君带领大家重新开始吧。”
  白起马上回说:“我正有此意!”说完将鼓槌交给司马靳,准备由自己亲自领舞。信陵君则替换了另一个鼓手,与司马靳一起击鼓。
  白起来到大殿中央,对众人高声喊道:“全军列阵!”
  这时大家对阵舞的配合已非常娴熟,众人齐声应道:“诺!”随即站好阵舞队形。
  鼓声响起,上百人在白起的领舞下,踩着鼓点整齐地击掌一次,然后是跺脚并发出一声短促的呐喊,阵舞重新开始了。
  白起一上场就把邀舞的对象引向文姬公主,在他的引领下阵舞的队形不断变化着,时而横队,时而纵队,时而相互穿插,但整体队形一直围绕在公主周围。已经忘乎所以的舞者们一齐面向公主用挑逗的舞步、疯狂的喊声和击掌声催促着公主上场。
  白起开始加大舞步的幅度,只见他随着鼓声节奏,忽而跃起,忽而深蹲,忽而又甩开双臂,连续地飞腿踢过头顶。白起跳出一连串高难度舞步后,看得全场宾客都疯狂了、沸腾了。
  信陵君和司马靳见状,将大鼓敲得更起劲了。大殿内的乐工也被这疯狂的气氛所感染,全都抄起各自的乐器,也不管是琴瑟萧笛还是钟磬笙锣,大家都按照鼓点把所有可以发出的乐声都吹奏起来。
  诸国使者经不住阵舞人群的轮番催舞,纷纷起身离席加入舞蹈的行列。使者们一上场,就和其他舞者们一起集中火力向文姬公主邀舞。
  公主终于坐不住了,稍稍整理一下华丽的锦罗翟衣,微笑着起身加入了舞蹈人群,公主的侍女们也紧随其后。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立时响彻整个大殿,大殿内所有人都疯狂了。很多年轻女宾客见公主也上场了,便毫无顾忌地拉着刚刚结识的男宾客的手,和众人一起忘情地舞蹈起来。
  现在酒宴上已没有了上下尊卑,没有了长幼伦序,也没有了男女间的羞涩。大家都已忘乎所以,忘记了一切,唯有沉浸在铿锵的鼓声中,陶醉在已是自我创造的舞步中。
  领舞的白起不断变换着阵舞队形,不时地与文姬公主擦肩而过,时而又相对齐舞。这是白起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靠近公主,已能闻到公主身上散发出来令人神往的体香。白起心中剧烈地颤抖着,然而就像在战场上听到让人胆颤的战鼓声,白起不但没有生出半点怯意,反而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
  趁着再一次与公主面对面齐舞的机会,白起鼓足勇气,对公主悄声问道:“白起欲到府上与公主单独相会,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白起说完,却见公主毫无反应,仍然保持原有的舞步与自己擦肩而过,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
  一时间白起有些不知所措,头脑一片空白,舞动的双腿差点失去节奏。
  很快舞蹈队形又跳了回来,当二人相对而舞时,公主平静地低声说道:“两日后,会派人到驿馆见白起君。”
  白起心中一阵狂喜,使出浑身气力保持神态淡定,但四肢还是不由自主地飞扬起来。
  白起醉了,酒宴上的众人都醉了,大家不知疲倦地狂舞着,欢呼着,彻夜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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