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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母子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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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你们到底有没有天演珠?起死回生之术在哪里?”五人留下三个黑影卫套取情报,余天骄审问着。
  三个黑影卫一言不发,仿佛已经打定了主意,死也不说。
  小爱补充着:“若是你们说了,就饶你们一命。”
  三个黑影卫眼里似乎透出一丝希望的光亮,问道:“真的?”
  “绝对不假!”
  “我说!我说!”三人连连应道。
  “天演珠是有的,它就在……就在……”三黑影卫支吾起来,余天骄喝问。
  “就在你奶奶的菊花里!哈哈!”
  黑影卫放声狂笑,小爱摇摇头:“问不出什么了,他们的信仰太坚定了。”
  “不错!让我们背叛我主,痴心妄想!”黑影卫喝罢,向着地面猛地一撞,脑袋就如开了瓢的西瓜,砸了个稀巴烂。
  余天骄大急:“这可怎么办?我妈她……她活不过来了吗?”
  关星河微微一笑:“你别急,你忘了,我会读心的吗?”
  余天骄转忧为喜,关星河发号施令:“几位,此地不宜久留,除了余天骄和我,你们还是都回去吧。”
  三人应了声是,都撤退了。
  关星河带着余天骄,往一个地方挺进。
  天演珠和起死回生之术这种重要机密,那些小兵怎么会知道,但是当余天骄审问的时候,关星河探测到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地方——无底深渊。
  这无底深渊,说白了就是藏烛帝机密的地方,只要找到那里,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二人走着走着,只觉到处都是黑暗与虚无,突地,一株大树闯入他们眼帘。
  这株大树极其粗壮高大,三个人张开手臂也抱不住,直插云天,沉甸甸的血色果子仿佛要把枝叶压断。
  “336421。”
  这每一个血色果子都记录着一件事,还有属于自己的密码,关星河念了出来,片刻后,一滴果子落下,悬在半空中。
  那果子显示出了一切:
  天演珠,是存在的,但是十万年里只能用一次。
  而那一次,要等到开发到能够改变未来的时候,留给烛帝复活。
  所需要的那段时间,未定。
  “那我明明见到我家的仆人死了,三天后那个仆人真的去世了,情况一模一样。”
  关星河解释说:“那只是他们的幻术,那个女仆是被故意杀死的,故意杀的和幻术一样。其实仔细一想,有很多细节不一样,只是你太恐慌了而已。”
  “不错。那我妈妈呢,她能复活么?”余天骄牵念着母亲之死,焦急问道。
  “52013。”
  “能。”余天骄欣喜若狂之时,关星河又一转折,“但是你别抱太大希望。”
  “上面说,人死之后,魂魄会飘零在这世界上,你只要学会寻魂之术即可。”
  “这寻魂之术很难学?”
  “那倒不是,相反,容易的很。可是,凡人的魂魄在这世界上是很脆弱的,尤其是你妈这种卖过青春,很衰弱的凡人,她的灵魂可能会被污染,,可能会失去原本的力量。”
  “什么意思?”
  关星河同情地望着他:“就是说,就算你找到了你妈妈的灵魂,她也可能被邪气浸染,变成另外一个邪恶的陌生的灵魂,或者,她根本不记得你是谁,痴痴呆呆的,甚至失去思考和语言的能力,还不如一个死物。”
  关星河说完,就偏过了头。
  因为他不敢看余天骄的目光——千言万语,也无法形容那种目光里包含着多么深重的悲伤、痛苦和悔恨,那种目光让人难忘。
  “决定权在你,但是你也许会比现在还痛苦。”
  许多,余天骄轻声说:“就算这样,也让我再看看她,叫她一声妈妈吧。”他的声音没有难过,反而是充满了希望。
  关星河凝视着他,第一次把他当做了朋友,答道:“好。”
  关星河将寻魂之术教授给他,他学习了一会儿,记得纯熟,开始运用起来。
  “你记住,你此举,等同于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任何时候探索新世界都是危险的,你也会吸引来别的魂魄,他们也许会伤害你,别太心急,轻举妄动。”
  余天骄点点头:“这寻魂术你也学会了,要不你帮我找找?”
  “这种事不是人多力量大,灵魂倾向于朝熟悉的人来,要是察觉到陌生的灵魂,他们反而害怕甚至起邪念了。”
  余天骄明白了,运用起寻魂之术来。
  良久,一灵魂扑来,余天骄赶忙过去,却是一个神秘女子。
  那女子一身红衣,容貌极美,盈盈笑语:“帅哥,要服务吗?”
  “走开!”余天骄急着找母亲,哪有功夫跟她闲扯?
  那女子面色大变,化作青面獠牙,对他咬来,余天骄一掌打去,她登时魂飞魄散。
  “救命呀,救命呀!”忽地,一老妇大喊。
  余天骄一看,两名恶鬼正追杀一老妇,老妇惊慌失措下,跌倒在地,顺手解决了那恶鬼。
  “谢谢!谢谢!”那老妇的声音余天骄无比熟悉。
  她再一抬头,余天骄一愣,接着,两行热泪滚落。
  “孩子,第一次见面,是妈妈救了你,现在,是你救了妈妈了。”这老妇不是别人,正是施念慈!
  “妈妈,您……您还记得我?”余天骄又惊又喜。
  施念慈默默他的脸颊:“尽说傻话,妈妈怎么会不记得你?妈妈拼了命也会记得你。”
  余天骄一把抱住施念慈,哽咽着:“妈妈,对不起,我……”
  这世界真残忍,关星河想。
  本来是件喜事,可关星河只觉得胸口一阵憋涨。
  施念慈一笑:“孩子,咱不哭。妈妈知道,你是想让妈妈过的好,才说不认我这种话。我也知道,你会来找我,会想方设法让我复活的。我就想啊,我儿子见到我,我不能不认得他啊!我刚开始也怀疑,可是结果——就像你来找到我一样,只要想,就一定能做到的。”
  余天骄点点头,握着她的手:“妈妈,我让你复活,我和你一起回人间!”
  施念慈点点头。
  关星河鼻子一酸: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回到人间了。
  “妈妈,你可以借尸还魂,我给你找一个最好的最强壮的躯体——妈妈!妈妈!”余天骄期待满满地说着,突然,惊慌不已。
  施念慈的灵魂,从脚底到头顶,逐渐变成了透明色。
  “她快要彻底消失了。”关星河解释,“她为了记住你,消耗了太多的力量。现在愿望达成,力量也用尽了。”
  “什么?不可能的,你没对我说过!”余天骄咆哮着——一件事若是过于残忍,若是对一个人的打击过于严重,这个人往往会选择否认这件事,这是一种心里防御机制。
  关星河只能说:“你和她再多说一些话吧。”
  余天骄喉头一哽,他突然发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施念慈微微一笑:“孩子,你不用觉得自责,我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以后娶个好老婆,你心里记得妈妈,那就够了。”
  “嗯。”余天骄点点头,脑袋伏在母亲怀中,像个婴儿一般哭泣。
  他抱紧了母亲,施念慈摸着他的头。
  母子俩没有多说,有时候,什么都不说,胜过千言万语。
  施念慈的身形慢慢透明,最后,消失。
  余天骄抱着虚空,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捧着胸口,“唔”地一声,自肺腑中发出幼鸟般的呻吟。
  那呻吟连绵不绝,持续一阵后,余天骄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
  “妈妈,我记得了。”他想,心绪很平静,仿佛一座石碑立在高原上,上面写着誓言,没有任何声音。
  “我听过一句话,人的一生有三次死亡。”关星河劝着:“第一次,是他心跳停止的时候;第二次,是他被火化的时候;而第三次,是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记得他的时候。”
  “所以,只要你记得她,她就还活着。”
  关星河说着,他知道这些话不能消解余天骄的伤痛——虽然他自己的父亲死的时候他还小,但那种心被挖了一块的感觉,到现在还存在。
  但除了这种话,他也说不出其他。
  余天骄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放心,我现在很难过,但我不会伤心太久——妈妈要我好好活着,我就不能让她失望,对吗?”
  他在笑,可笑得如此悲伤。
  “既然如此,我们知道了很多,赶紧回去吧——这件事还没完呢。”
  关星河说,人消失了就一了百了,生者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余天骄面色一变:“是!我要找余雯。”
  余雯是木队的棋子,是导致他和母亲分离数十年的凶手!
  这个悲剧是她一手酿就,她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关星河和余天骄回到了人间。
  余天骄准备好了很多,他准备,狠狠地打余雯一顿,然后让她身败名裂。
  余天骄有一套详细的计划。
  他按响了门铃,却迟迟没人开门,门铃响个不停,像是催命的乐曲。
  终于,门开了。
  水姐的表情很难形容。
  余天骄走进去,瞬间呆住了。
  “抓住他!快抓住他!”余雯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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