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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捕蛇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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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捕蛇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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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一在空中竖起了右手掌,他在示意后面的伍老板不要过来。
  落叶的哗啦声震破丁一的耳鼓。
  蛇王的气息摧毁一切。
  蛇王在落叶上游过来了!
  蛇王来了!
  它披挂着黄金色的鳞片,阳光下闪着妖媚而冰冷的光,眼睛如冰片,透出一种彻骨的寒气和地狱般的阴森之气。
  它猩红的信子吞进吐出,让人想到妖魔的毒箭。
  它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大,却也有两米多长,人的手臂那么粗。
  它慢吞吞地,游出一种目空一切的恐怖气场。
  它的出场让太阳都阴了一些。
  树上一只山雀惨叫一声,吓得晕倒在巢里。
  已经够了!够震撼了!
  丁一盯着蛇王,像一座雕像。但是他的每一个神经元都极度亢奋着,整个人都处在高度戒备、一触即发的临界点。
  伍老板早已吓得退到了二十步之外。
  蛇王停住了,它显然有了一种感觉,觉出了陌生动物闯进了自己的领地。于是探出了信子,确定它的感觉。
  显然,蛇王已经锁定到了丁一。
  蛇王开始做出反应。
  它的头不动,身体拉过来,围着头盘圈,慢慢就盘成了蚊香的样子,头就立在蚊香的中间。
  蛇王这形状可攻可防,攻防兼备,凌厉无比。
  不亏是蛇王!不知道有多少可怜的生灵葬身在它的腹中,倒毙在他它的牙下。
  丁一明白,此刻他不能下手,他无从下手。如果贸然行动,他必伤无疑!
  丁一捕蛇赤手空拳,是有他的绝招的。
  捕蛇之人,第一是拿蛇叉。蛇叉一般两米长,山里人捕蛇的蛇叉用树棍削成。发现了蛇,用叉口叉住蛇头,然后用手拿住蛇的七寸处。提起蛇装进特制的袋里。
  第二是用蛇钩,蛇钩用直径10毫米的钢筋做成,长也是两米,所谓钩,并不是鱼钩的样子,是一端弯出的一个凹口。
  发现了蛇,用蛇钩勾住蛇身,蛇会在凹口中滑溜,但是钩随手动。蛇总是逃不出人的掌控。
  第三就是像丁一一样赤手捕蛇。
  赤手捕蛇一要胆量超常,二要心细如发,三要判断准确,四要出手果断,五要行动敏捷。形随心动,方可大功告成。
  丁一捕蛇的绝招是先抓蛇尾。
  这似乎是捕蛇之大忌。
  丁一是这样操作的:抓住蛇尾,拎到空中,轮圈,待蛇被轮得晕头转向,再捉住蛇颈。
  当然,这一切动作是连贯的、一气呵成的,容不得半点犹豫、迟疑。
  丁一盯着蛇王。
  蛇王盯着丁一。
  这种对峙其实是一种精神上的较量,攻心为上,攻城次之,胆怯者将精神溃败而逃。
  逃跑意味着失败,失败导致灭亡。这几乎是颠簸不破的真理。
  丁一一动不动,但是,他的目光在捕捉出手的契机。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刺啦一声,蛇王立起了半条身子,半人那么高,后身在地上盘成一个支座。
  蛇王的颈部开始膨-大,张开如一把蒲扇。它的嘴威慑性地张开,露出尖利的白牙,白牙上挂着拉成丝的口水。
  “嘶嘶”
  是蛇王发出的声音。
  丁一明白,这是蛇王的招数。
  丁一还是一动不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选定了自己的位置——离蛇王两米之外。
  他知道蛇的最远攻击距离是蛇身的三分之二处。蛇攻击时不会飞起来,它必须依靠地面——任何动物,包括人——大地是他们的母亲,母亲给他们身体,也给他们力量。
  现在,丁一要等的就是蛇的游动,蛇一游动,必然拉直身体,那样首尾必然不能兼顾,他便可以迅疾出手。
  蛇王这一招已经吓得伍老板又后退了三步。
  但是,这一招对丁一不灵。
  蛇王终于败下阵来,或者是不想和丁一玩了,开始扭动身体。它的蒲扇收了起来,头落到地上。它的身体开始蜿蜒。突然间它开始加速。
  蛇王要走了。
  丁一看准机会,如脱兔般朝蛇王扑去。
  呲溜一声,蛇王箭一样射了出去,落叶纷纷飞起,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飞沙走石吧。
  丁一紧跟在蛇王后面飞跑。
  蛇王划拉了一个大弧,朝着一堆乱石冲去。蛇王的意图非常明显,它拱进了乱石堆就脱离了危险。
  丁一必须在蛇王拱进乱石堆之前制服它。
  这时候一声尖叫,原来,丁二伏在石堆后面。丁二是看见蛇王朝自己的方向射去,才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
  丁一不顾一切,在蛇王的头接近丁二身体的一瞬间抓住了蛇尾。
  但是因为紧急,他的身体随之扑倒在了地上。
  因为身体扑倒在地上,将蛇拎空轮摔的机会失去了。
  蛇王就在那一刻回身咬来。
  丁一情急中本能地用左手挡打。
  蛇王一口咬住了丁一的左手小手指。
  蛇王的速度如闪电。
  就在这电光闪现的一瞬,丁一的右手已经从蛇尾滑到了蛇王的七寸处,虎口用力,捏住了蛇。
  丁一同时坐起了身体,将蛇头置于右脚下,踩住。右手从腰间抽出砍柴刀,挥刀朝左手的小指砍去。小指像一截萝卜砍掉在了地上。
  丁一丢掉刀,右手从左手的胳肢窝往下捏挤,黑血随着伤口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蛇王的头被压着,但是,身体缠住丁一的腿不停地扭动。
  丁一也不管它,用另一条腿勾到撒落在地上的一包东西。他用牙齿咬开,是药草。也就是虚空大师给他的蛇药。
  丁一把药草吃到嘴里,咀嚼,吐了一团在右手掌,敷到了伤口上,嘴里余下的,一起吞进肚里。
  然后,他把蛇王提起来,装进一个特制的尼龙袋里。
  丁一做完了这一切,坐在石头上。
  丁二爬过来,早已哭了起来。
  丁一笑了笑,说:“哭什么?死不了的。”
  丁二说:“你丢了一根手指。”
  丁一说:“一根手指算个卵!”
  丁二说:“我其实是担心你。”
  丁一说:“我知道。”
  这时候伍老板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看到在尼龙袋里挣扎的蛇王,喜之不尽。回过头他才看到坐在石头上的丁一。见他也没有什么大碍,更是欢喜不尽。
  丁一只感到伤口剧痛,但是,胳膊没有肿胀起来。他摇了摇头,确定头也不晕。便站起来,把蛇王放进背篓,捡起柴刀插到腰里。
  丁一走在前面。
  丁二紧跟在丁一后面,他一路张开臂膀,暗中围护着丁一,只要哥哥一个趔趄,他就会将哥哥抱住。
  还好,丁一没有毒发身亡的迹象。
  伍老板想着蛇王,心里真是妙不可言。
  走到屋前,父亲正朝他们回来的方向望着。父亲看见丁一和丁二,身体开始动了,停止的咳嗽又开始起来。咳着咳着,又咳出了作呕的声音。
  “不孝的杂种!”父亲嘟嘟哝哝地骂了一句,咳弯了腰。
  车来的方向,一百米开外,一个人在探头探脑。
  丁一看见是村长,村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
  丁一喊道:“村长,在那里干什么呢?还在找牛吗?说不定被蛇王吃了。”
  村长发现躲不掉了,便大大方方走了过来。
  村长说:“伍老板还没有走?”明明看见车还停在那里,明知故问,是借口打招呼。丁一看得出来。
  这时候伍老板已经脱下了那套连体衣服丢在后座上,人跑到小溪里去洗手洗脸。
  村长走到丁一身边:“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走?干什么去了?”
  丁一说:“没干什么。”
  村长加大了声音:“没干什么会这么久?你以为你家是宾馆,伍老板会在你家吃饭休息!丁一,你肯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瞒着我,你是瞒不过我的!”
  村长就开始东张西望,鼻子一缩一缩。他在院场周边走了一个圈,又走进丁一的房子。
  村长从房子里出来,没有发现了一点什么可疑迹象的神情。出得屋来,才发现吉普车旁边有一个可疑的尼龙袋子。
  “那是什么?”村长问。
  丁一说:“蛇。”
  丁二又坐到了屋边的那个石臼上,他又在看书。头都没抬,就说:“蛇王。”
  村长说:“捕蛇王去了!你真的捕蛇王去了?哈哈!恐怕连蛇王的毛都没看见吧!”
  丁一朝地上的尼龙袋看了一眼。
  村长走近了一歩,隔着尼龙袋看出了蛇的形状。他用手提了提尼龙袋的系绳,说:“有七八斤吧?两条菜花蛇,你骗我。”
  丁一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村长说:“你有那个本事?老子看看。”就开始解尼龙袋的绳子。
  丁二卷起书本,慌忙跑过来说:“别解!真的是蛇王!”
  村长好像已经被蛇王咬了一口,一下丢掉尼龙袋,倒退了三步。他扯了一把路边的野树叶在手里使劲地揉搓,叶汁把手都染了绿色。
  村长闻了闻自己的手,走到丁一身边,脸变了颜色。
  “谁要你捕的蛇王?哪个批准的?眼镜蛇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你小子是在犯法,是要坐牢的!赶快放了!”
  “我要他捕的!”这时候伍老板已经洗完了手脸,从小溪里回来了。
  村长看见伍老板,马上换成笑脸迎了上去:“我家的牛找到了,所以我就来了。嘿嘿!”
  伍老板又没有问他牛的事,白了他一眼,独自抽出一根烟点上了。
  村长很是尴尬地杵在那里。
  村长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片刻,马上又活泛起来,走到伍老板身边说:“这个嘛——那小鸡-巴不懂法,这不怪您。”
  伍老板说:“你要怎么搞?”
  村长不看伍老板,低头不停地抠着手,抠出不少的绿色泥垢。
  伍老板从身上摸出一个钱包,打开,钱包里一叠绿色的百元大钞。他用手指拨拉了一会,从里面选出一张十元的钞票递给村长。
  “这个不敢,我不是这个意思。”村长连忙说。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伍老板说。
  伍老板也不再说多话,右手的两个手指夹着烟,拿钱的左手一直伸着。
  村长左右看了看,好像小偷作案的眼神。走到伍老板身边,一把拽住那张钞票,赶忙塞进衣袋里。
  村长走到丁一身边吼道:“赶快把蛇放到车上去!”
  丁一却对伍老板说:“一开始说好的,那几条无毒蛇要一起买走。”
  伍老板朝丁一挥了挥手,意思是要他去把那几条无毒蛇弄上来。
  丁一搬了一架梯子,下到地窖,将八条无毒蛇装进了另一个袋子。
  两袋蛇丢在伍老板脚边,丁一说:“给钱,四百六十块。”
  伍老板用脚踢了踢那袋无毒蛇,说:“先给你一百,其余的到城里后再给你。你随我去一趟城里。”
  丁一说:“我不去!”
  伍老板说:“你不要钱吗?”
  丁一生起气来,他想不到伍老板会如此无理。
  村长小声对丁一说:“你要去帮伍老板杀蛇,他会杀蛇吗?他敢杀吗?他一个大老板会自己亲自杀蛇吗?蠢是不是!”
  村长又对伍老板说:“他答应去城里,不过,您要给他回来的车钱,不多不多,也就五块钱。”
  丁一答应去城里。
  丁一上车的时候,村长又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而威严地说:“丁一,你就不怕我到公安局去告你?”
  丁一说:“那我不去城里了,我把蛇一起放了。”
  村长说:“我是那个意思吗?你他妈的蠢是不是!”
  丁一醒悟过来,说:“村长,我答应给你分五十块钱。”
  村长拍了拍丁一的肩头:“你进城去吧,不要和别人说起我知道这件事情。”
  丁一的父亲始终坐在场院边一棵倒在地上的枯树上。他居然没有咳嗽。
  老黄狗坐在一堆干草里,闭着眼睛打盹,一幅垂垂老矣,与世无争的架势。
  丁一到水潭里洗了澡,回到自己的房里换衣、换鞋。
  有一件白色的的确良衬衣,是读初中时母亲给他做的。他舍不得穿,毕业后就放进了木箱子里。
  现在,他觉得应该穿上它了。
  他拿出折叠整齐的衬衣,把脸埋在衬衣里深深地嗅。他闻出了母亲的味道,闻出了书本的味道,闻出了墨水的味道。
  丁一把衬衣展开,小心翼翼套在身上。可惜的是,衬衣已经小了。这些年,苞谷糊喂大了他的身体。
  衬衣穿在身上确实太紧,他勉强扣上扣子,身上就紧绷得像是套上了一张会自行收缩的网。他只得解开扣子。
  裤子和鞋成了问题。他平时穿的是一条军裤,军裤大得几乎能拉到头上。军裤是村长给他的一条旧裤子,已经穿了三年,旧得已经不成样子。
  脚下是一双解放鞋,都不知道穿多少年了,自然是又脏又破,鞋里面有了一层黑亮的泥垢。好在身体长,脚板好像就在上初中那年定型了。
  丁一坐在木床上,想不出什么法子。
  这时候他听到弟弟走进来的脚步声,弟弟的脚步声他是熟悉的。
  弟弟拿来了自己的裤子和鞋,放在丁一的床上。
  丁一看着弟弟笑了一下,动手去穿裤子和鞋。两兄弟已经一般高了。
  丁一穿上丁二的裤子和鞋子,合身得就像是自己的。
  丁一说:“我到城里后给你买一身新衣,一双新鞋。”
  收拾停当,丁一从屋里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是一个英俊少年。
  村长看着丁一。
  伍老板看着丁一。
  父亲看着丁一。
  老黄狗快乐地跑到丁一脚边,嗅了嗅他的鞋、他的裤子,然后拼命地摇起了尾巴,尾巴都快要摇掉了。
  真是狗通人性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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