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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被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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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挂着“神秘学研究跨国交流活动”横幅的会场里人头攒动,这是由任明空和外国友人雷克发起的一次双方知识交流活动。
  任明空,研究生在读,国内最为年轻的神秘学研究的领军人物,自称半个道士,半个学者,有时喝高了也会自称半个魔法师。
  此时会场内的一个会客室里,两位发起人刚结束一个话题。
  “任先生对我们欧洲中世纪的神秘学的了解让人赞叹!”头发花白,眼窝深陷的高大老者对眼前的男子夸赞道。
  任明空谦虚地点了点头,看着对面的外国友人,流利地用英语说道:“这次两方交流会谈之行没有白来,雷克先生您的见解也让我受益很多。看来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神秘学最后都会归于社会学上面去。”他可是优良的三好青年同志,明白在公共场合需要使用一些必要的话语来收住底线。
  雷克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这是我赴会前不久得到的一段古代祭祀祷词,似乎与猎巫的历史有关系,我要考考你,看任先生你能不能从这段祷词里面找出有用的信息。”
  任明空接过印着祷词的小纸条,看向了上面的文字,是用古拉丁语写的,即使是他也看得有些吃力。
  雷克说:“古拉丁语对你来说可能会有点难懂,里面还提到了一个奇怪的名字,似乎是某位神明。我给你念一遍英文版。”
  任明空的目光没有从纸条上挪开,那些文字组成的句子似乎有着奇怪的吸引力一样,让他忍不住沉迷其中。
  紧接着,他的耳边响起了雷克翻译的声音:“璀璨,幽深的星辰,不言自明的主宰!聆听,聆听我的呼唤!”
  任明空突然觉得雷克的声音有些飘忽,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好像就在耳边响起,他想抬起头看一眼对面的雷克,但这个动作他做得很艰难,就好像整个人掉进了胶水里。
  怎么回事!任明空慌了。
  “……我祈求您的注视,我祈求您的恩赐,我祈求您的光辉!”雷克并没有发现任明空的异状,继续念。
  任明空终于抬起了头,但他眼前的世界已经化作了一个光团的漩涡,扭曲而斑斓,他已无力向雷克请求帮助。
  “……打开吧!开启吧!群星深处的大门!”祷词已接近高潮,雷克的声音也被感染,带上了奇妙的韵律和声调。
  任明空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卧槽有刁民害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任明空听到了祷词的结束语:
  “……伟大的哈维尔·莫伊塞斯·埃尔南德斯!降临现世!”
  ……
  任明空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昏黄的灯光和天花板,他一时有些恍惚。
  “……降临现世!”两个稚嫩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任明空一听见这句话,就想起了那段祷词,想起了自己之前正身处会场。
  雷克呢?刁民呢?怎么有小孩?
  任明空警惕地侧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看见了两个小孩,一男一女,低头闭着眼,做着祈祷的手势。
  女孩看起来有十三四岁了,金色的长发垂肩而下。
  男孩比女孩还要小一些,任明空猜测他大概只有七岁左右。
  两人都披着黑色的仪祭长袍,但大小显然不合适,长袍的下摆在地上拖了长长的一段。
  任明空稍稍放松了警惕,谨慎地环视了一圈,确定自己处在一个无窗的房间里,除了仍然紧闭着眼的两个在举行某种仪式的小孩子之外再无别人。
  而他们举行的仪式似乎指向的正是……我。任明空意识到了这点。
  陌生的环境,奇怪的小孩,过时的穿着,诡异的仪式。
  任明空仍然不敢主动开口询问。
  但男孩突然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女孩,小声说道:“姐姐,好了吗,可以睁眼了吗?”
  女孩脸上的表情纠结了一下:“应该,结束了吧。”
  任明空突然发现他们所说的语言自己从来没有听过,但却自然地听懂了。
  再加上眼前的景象,任明空渐渐对事情的发展有了一个猜测:
  我不会是……穿越了吧?!
  顾不上憧憬穿越后的异世界生活,任明空看见眼前的姐弟两人终于达成一致,睁开了眼睛。
  两眼对四眼。
  “喔!成功了!”弟弟欢呼起来。
  成功了?什么成功了?我能动、能和他们对视很奇怪吗?任明空一头雾水。
  “那本书上记载的赋灵仪式竟然是真的!应该能买个好价钱了。”姐姐比起懵懂无知的弟弟终归还是要谨慎一点,“但是那个仪式说,召唤出来赋予无生命体的灵不一定是友善的,也有可能是邪灵,我们要小心一点。”
  任明空:“……”小妹妹你也没比你弟弟好到哪里去,这种话是在仪式之后才说的吗。
  随后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小女孩口中提到的“赋灵仪式”这个词。
  听起来像是让没有生命的物体活过来的仪式,但仪式对象不是我吗?我不是大活人吗?
  任明空迷惑地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然后他僵住了。
  首先他没有穿衣服。
  其次,更重要的是,他的皮肤流转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关节处暴露着一些管道,里面流淌着能量介质。
  我特喵的是个机器人???
  突然间昏暗的房间里蓝光大亮。
  光源正是任明空。
  他把自己吓亮了。
  “啊!”姐弟俩被突如其来的闪光灯吓了一跳,眼睛也被晃得刺痛。
  好一会儿两人才缓过来,但仍然不太适应任明空的强光,姐姐抬起手遮了一下刺目的光线,看向任明空。
  “您是受我们的召唤而来的游荡之灵吗?”姐姐谨慎地问道。
  任明空还沉浸在强烈的震撼中,难以接受自己是机器人的事实,听到姐姐的声音,啊了一声回答道:“应该……是吧。”
  我也会自然地说这种语言。任明空注意到。
  姐弟俩没有在意任明空的不确定的语气,欢呼起来。
  任明空站了起来,检查起自己的状态,他现在确定自己是个机器人了,这个世界好像是科技侧的世界,和地球一样,没有魔法,也没有异能。
  但赋灵仪式又是怎么回事?
  他又看向姐弟俩,发现两人凑到一起正在窃窃私语。
  弟弟说:“书上没说怎么驱散召唤的灵啊!”
  姐姐悄悄瞟了一眼任明空:“刚开始我也没想到真的会成功。”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姐姐面露难色:“要不,给他关机?”
  任明空:“……”
  “咳。”任明空咳了一声提醒姐弟俩自己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那个,您能回去吗?”姐姐试探问道,“但是我们不会逆变的赋灵仪式。”
  我也想回去!谁想当机器人啊!
  “可能不行。”任明空摇了摇头。
  姐弟俩失望地啊了一声。
  突然,弟弟高兴起来:“姐姐,就让他待在我们家吧,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可是……”姐姐犹豫了一下,“父亲不会同意的。”
  “我可以藏起来,只要你们不说出去。”任明空立刻表态,在这么一个陌生的世界,他暂时不想和别人有过多的接触,更不想被驱赶出去流落街头。
  他打算先在姐弟俩的遮掩下观望几天,最起码得对这个世界有基本的了解。
  “那行,这里是我们家的地窖,隔壁就是杂物间,您可以藏在那里。”姐姐下了决定。
  似乎是怕任明空觉得被冒犯而生气,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她又补充道:“我们的父母白天不怎么在家,您也可以在这些时间出来活动,深夜也可以但是得小声一点。”
  任明空点点头,在异世界的藏身之处算是有了,但是……
  “你们为什么要,嗯……召唤我?”任明空顺着姐弟俩的思路用了召唤这个词。
  “是弟弟的提议,他对这些东西一向很感兴趣。”小女孩说,“我则是来看着他,免得他弄出什么大动静。”
  任明空撇了撇嘴。都不用什么大动静,就自己一个人,你们加一块再超级加个倍都解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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