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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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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老人提起父亲临终遗物,沈小义“噌”的一下跳了起来,上前扶住老人孱弱的身躯。
  小石头和杏儿也难以掩饰满心的好奇,紧随其后跟了过来。
  老人缓步走到土洞角落两个大酒缸前,指着靠近墙根的一个,说道:“砸破这个酒缸。”
  沈小义微微犹豫了一下,弯腰在酒缸对面摸到一块硬石头,他奋力击打酒缸,无奈这酒缸足有一人之高,缸壁极为粗厚结实。
  他击打良久,酒缸终于被砸开一条缝,再击之下,酒缸瞬间崩碎,美酒喷涌而出,将沈小义和小石头冲倒在地。
  小石头被灌了几大口酒,呛得他拼命咳嗽,整个土洞中瞬间变得酒香四溢。
  美酒四散流逝后,巨大酒缸已化为一堆碎片,厚重的缸底已成了一块半尺来厚的陶土块,立在原处兀自不动。
  张暮维颤巍巍蹲下身去,双手吃力的举起陶土块,用尽全身力气向墙上掷去。
  老人的拼力一掷力道十足,陶土块撞在墙上崩裂开来,土石碎块四散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砰”的一声坠落地上。
  沈小义冲上前去,发现是一个包扎的的严密结实的油布包裹。
  他将包裹一层层的展开,发现内外三层中,竟然仅有最上层被酒水所浸湿,内部两层却是干燥洁净。
  沈小义小心翼翼的打开最后一层油布。
  借着土缝中依稀洒落的微弱月光,一把黝黑带鞘的匕首、一只黑黢黢的镯子现于众人眼前。
  沈小义双手颤抖拿起匕首,仿佛握住了父亲温暖而有力的大手,眼泪夺眶而出。
  他拔出匕首,一瞬间寒光乍现,这匕首通体寒气逼人,刀刃锋利无匹,在微弱的月光下竟然反射出有些耀眼的光芒,众人皆是惊讶不已。
  匕首的寒光仿佛触动了沈小义脑海中的某个机关,眼前的匕首竟然似曾相识,或许是在某个梦境之中?
  他那逝去的记忆碎片忽然潮水一般涌来,在他尝试拼接成完整记忆片段的时候,却又突然戛然而止……
  疯狂虚幻的感觉再次袭来,他只能强行停止了挖掘记忆的尝试。
  匕首的寒光让他感觉胸口一阵剧痛袭来,他脑海中似乎浮现出寒光闪闪的匕首插向自己胸膛的画面……
  沈小义“啊!”的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将匕首扔在地上,众人顿时疑惑不解。
  沈小义定住神后,立刻捡起匕首小心翼翼的擦拭,心中懊悔不已。
  他将匕首还入鞘中,他问道:“张五爷,您曾经见过这把匕首吗?”
  老人眉头紧皱,微微颔首道:“从这把匕首的样貌来看,难不成是传说中欧阳破所铸的七神器之一的‘寒星’?”
  但老人立刻又笃定的摇了摇头:“但这把武器背后的故事实在是过于悲惨血腥,世人皆将它视为不祥之物,据说这把武器早已被崇唐皇室收去。”
  “为了遏制匕首的邪气,兵部尚书赵珏命人打造镇邪石匣,将其封印其中,又在每年一次的沉剑仪式上,于众目睽睽之中将镇邪石匣沉入皇宫后山的辟剑阁……”
  老人抬头看了一眼匕首,继续道:“这辟剑阁名虽为阁,实则是一处万丈深渊,世人皆不知此深渊自何时形成,又缘何形成,只知其深不可测,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
  “先不说这寒星已被沉入深渊,就算它尚在世间,以它的无妄邪佞之气,沈峰断然不会将它留给你。”
  沈小义陷入沉思。这匕首甫一出鞘就让自己狂乱不已,心智险些失去控制。
  不管它是不是所谓‘寒星’,父亲如此费尽心机将此物托付与我,必然有其深意,冥冥之中也许是天意注定。
  想到这里,沈小义双手捧起匕首,朝着父亲坟墓的方向缓缓跪下,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响头,说道:“义儿定当不负父亲所托。”
  沈小义又拿起黑镯子,发现它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沉重,轻飘飘仿佛一片羽毛一般,黑镯子有一个裂口,似乎是是被刀剑劈砍所致。
  他将镯子举到老人面前,再次投出求助的眼光。
  老人默默察看了良久,干咳了两声,略有尴尬的说道:“老朽对此物一无所知……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此类的传言故事,个中深意,还是你自己慢慢揣摩吧。”
  沈小义点了点头,张铁匠毕竟不是先知神人,此前所揭示的早已超出他的意料。
  他将镯子戴于左手手腕,瘦弱纤细的手腕根本支撑不起这个手镯,只要他左手拳头握住,这黑镯子就马上滑落到地上。
  神奇的是,这黑镯子虽然拿在手中轻飘飘似是空无一物,但掉落在地却是沉重无比。
  黑镯“砰”的一声激起了大片尘土,仿佛一块铁锭砸落地上。
  众人错愕相望,小石头附身去触摸手镯,发现它已深深的嵌入地面。
  小石头抬头看了看沈小义,惊到:“这么沉重的镯子,你是如何轻飘飘的拿在手中把玩的?”
  沈小义满脸疑惑的摸着后脑勺,答道:“这手镯初拿之时异常轻盈,不知怎的变得如此沉重。”
  小石头满脸狐疑,双手铆足了力气,想去尝试将镯子搬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发力,却未料到这镯子似是一片羽毛,他憋足的气力全部反馈到了自己的身上,一个站立不稳摔了个四脚朝天。
  众人哈哈大笑,杏儿姑娘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索性坐在了地上。
  小石头拍了拍满身的土,悻悻的站了起来。要不是土洞内光线暗弱,他那因窘迫而通红的脸能让众人再笑一阵子。
  “这是什么破镯子!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小石头恼羞成怒,将手中的黑镯狠狠扔出。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黑镯将土墙撞出一个大坑后,深深的嵌入了土墙里,碎裂的土块崩落满地。沈小义甚至感到土洞微微摇晃了一下。
  众人止住笑,面面相觑,都觉得这黑镯子实在是诡异无比。
  沈小义捡起一块尖锐的酒缸瓦片,将黑镯周围的土层一点点挖掉,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镯子取出。
  他翻来覆去的查看了一番,仍然看不出任何端倪,所幸将镯子戴在左手腕上。
  由于手腕过于瘦小,沈小义干脆将黑镯子使劲儿向上撸了几下这才固定在手臂上,竟成了一个护臂。
  “这有一封信!”小石头急于转移自己的窘迫,无意间发现包裹最下面有一张对折的纸笺。
  纸色蜡黄几乎与油布颜色相同,刚才众人都没有发现。
  沈小义急切的展开信纸,几行苍劲有力的字映入眼帘:
  “小义吾儿,见信如晤。为父先走一步,心绪繁芜,不须一一赘述。暮维乃生死之交,可托终生。”
  “二十年多有目睹奇异事端,已嘱暮维详叙,但信其言无虑。世间邪佞滋长,妖祸横生,千里之堤崩于一瞬,雄伟山河毁于一旦。吾儿须立身明志,察辨是非,当以心中之坚定,继承玄霜之遗志,或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吾儿务必倾力保全性命,前往玄霜派总舵面见叶弘师祖,以替为父完成十五年之约。为父别无他物,此黑铁匕首赠与吾儿防身,黑木镯为汝娘亲生前遗物,可佩戴于身以寄哀思。”
  “吾儿生于乱世,当深明高义,慎言谨行,可畏不可恃,可傲不可狂,不可肆意妄为,不可骄纵私欲。书短意长,临颖不尽,唯盼吾儿铮铮铁骨,烈日独行,幽暗自省,信守毕生意志,义无反顾。——父沈峰。”
  最后一句话的“义”字,沈峰写的格外浓墨重彩,几滴墨汁飞溅到信笺留白处,仿佛重锤一般敲击在沈小义心上。
  沈小义含泪读罢,默默的呆立在原地。
  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沈峰高大潇洒的身影和狂傲不羁的面容,他此刻最怀念的,是父亲的大手抚摸自己脑袋的感觉。
  他恨不得将这些力透纸背的字,一一刻在自己脑海中,永不磨灭。
  沈小义默默的把信笺折叠回原状,又用油布仔细的包裹起来放在地上,他连这油布,竟都舍不得丢弃。
  张暮维轻轻的拍了拍沈小义瘦弱的肩膀以示安慰,小石头和杏儿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想不出合适的言语。
  老人又道:“沈峰兄弟生前多次嘱我,务必将此遗物交付于你,并要求你务必前往玄霜派面见叶弘掌门,然而我却始终不知道他的深意……”
  “要知道玄霜派人迹罕至,江湖中人几乎无人知晓其真实所在,而且这一路行程艰险万分,你一个小孩子实在是太过于艰难了……”
  沈小义几乎没有听到老人喃喃自语的话,此刻他脑海中闪现的是父亲临终时的画面和嘱托,思绪在高速运转:
  “一定要活着”这句话他印象尤为深刻,父亲对他说过两次,信中又再次提及,可见父亲早已预料到身体孱弱、不会丝毫武功的他,注定要面临万千劫难,玄霜派之行无异于夺命之旅。
  父亲的遗物中根本没有《千星图》,甚至在书信中也只字未提,但却将这玄霜之约强调的异常重要,这其中必然有非常隐蔽的联系……
  不管怎样,他都决定要完成父亲遗志,不仅如此,他还要恳求叶弘师祖传授他武功,他早已立誓要手刃无命书生为父报仇,这无命书生与玄霜派也存有旧约,眼前要做的,是要踏上这玄霜之路……
  这黑木镯……竟然是母亲遗留之物。
  沈小义轻轻抚摸着粗糙坚硬的镯子,终究还是平平无奇毫无异处,不仅微微皱起了眉头:父亲和母亲所遗留之物都过于神秘,自己实在是无法参透这匕首和镯子的意义,或许叶弘师祖能帮他解开这一切的秘密。
  他原本对江湖纷争毫无兴趣,对武学造诣也并没有过高的追求,曾经热衷于习武只是出于少年对于英雄的仰慕,纯粹出于为了炫耀和出风头而已。
  但次此时此刻,沈小义能强烈的感受到内心似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对力量的渴望,对生存的执着,对仇恨的宣泄充斥着他的心灵……
  这一夜之间,沈小义似乎已经彻底蜕变。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却猛然听见有人痛苦的喊道:“啊!”
  沈小义猛然从思绪中醒了过来,本能的抽出了腰间的匕首,黑暗之中,一个黑影正立在眼前,手中所拿正是纳有陨金残片的剑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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