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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苍龙伏魔录 / 第二章 交汇的命运

第二章 交汇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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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华山上有一处道观,道观边有一片桃林,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子在桃林中嬉戏打闹,她们穿着“略微”暴露的长裙,五颜六色,举手投足间都充满媚态,万种风情,这是一群从事特殊行业的女子,嗯,于红尘中绽放的邪魅之花。
  道观的主人席地而坐,靠在一个有半人高的坛子边,他有着一副细腻的胡须,眼角的皱纹非但没有减弱他的帅气,反而平添了几分老男人的沉稳,头戴五岳冠,一袭道袍,一副仙风道骨的真人模范,如果他不是一遍喝酒一遍色咪咪的盯着女子的某些部位的话。
  玉华山单传第十八代方丈兼主持兼高功兼监院兼执事也就是“三都五主十八头”的号玉华山散人的无崖子是也。
  他是这所道观的管事的,道观里也只有他一个管事的,所以他才能肆意妄为,敢把青楼女子接到观里去,每日饮酒作乐,享受着常人享受不到的乐趣,没办法,人长得帅,哪怕喝花酒都不用自己掏钱。
  他一口饮尽杯中的美酒,决定参与到女子的游戏中去,他刚站起身,就发出一声瓦罐碎裂的声音,游玩的女子们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向无崖子,只见他浑身湿透,散发着浓烈的酒气,一块碎裂的瓦片把他细心整理的五岳冠打掉,一滴酒顺着鼻梁留到他的嘴角,他伸出舌头,将这一滴琼浆舔舐到嘴里,这是他放了很久都不忍心动的高级货,就这么没了。
  他愤怒的喊出凶手的名字:“路山彦!”
  秋目浦,这里是扶桑最好的港口,有史料证明,有位苍龙国的大师不远万里跨过重洋,从此地登上扶桑的土地,向当时的扶桑人传授了这个东方古国的智慧,秋山樱站在玄真碑前,向这位带来希望的大师致以敬意,她是有些高傲,但她对圣贤向来都很尊敬。
  她睁开眼,风魔还在谈,他们就出航的问题已经谈了很久了,她很急躁,她重任在身,一刻都不能耽误。
  “老板,求你了,秋山大人真的需要你的帮助,我们必须要去苍龙国。”风魔哀求道。
  “我说了,不行,现在海里出现了一条鱼妖,我们出海就是在送死。”老板坚决的拒绝道,他也不准备和这个人继续说下去了,扭头就准备离开,但他停在了原地,不敢再动了,港口熙熙攘攘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自己的事情,他们还没闲到去管别人的恩怨。
  那把刀离他的喉结不到一寸,他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喉结碰到了刀刃,流出了鲜血。
  “听我说,你只有一个选择,带我们出海,没有拒绝的余地。”秋山樱冷冷的说道,她们已经为这破船浪费了快一个时辰了,已经没时间等了,“你敢拒绝的话,我就会杀了你,还有你的家人,你不用想着报官,因为这是天皇的旨意,我们是奉天皇的命令出海的,选择你,是因为你有这里最优秀的船员,你也是这里最优秀的船长,不要逼我动手,我杀你,还有你的家人,不犯法。”她盯着老板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应。
  “我,我答应。”老板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相信这个疯女人会真的杀了他。
  秋山樱收回刀,用风魔的衣服擦掉刀上的血迹,本来应该做更好的保养的,但现在没时间了,只能将就着凑合一下,她登上老板的大船,前往苍龙国要走很远的海域,只有大船才能做到将她们安全送达。她回过头,对身后的风魔说道:“去买本书,不,不是一本,我要所有和苍龙国有关的书,全部买来。”
  密林中,一只野兔欢快的蹦来蹦去,但它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来临,一发石子射来,正中它的头,一招毙命,连看一眼凶手的机会都没有。
  做下这起凶案的暴徒从树上跳下来,他背着一把青铜古剑和一个被麻布包裹的棍装物体,腰间系着一个手掌大小的罗盘,一身青蓝色道袍,头戴纶巾,小跑着到被害者身边,拿起兔子,可怜的兔子头被砸的血肉模糊,凶手拽住头,拔出剑,顺着脖子一劈,将它尸首分离,把头扔掉,扒起兔皮来。
  “老道也是,不就是弄坏他一坛酒吗,就把我赶下山了。”凶手伶俐的扒下兔皮,扒拉掉兔子的内脏,将剑捅进被开膛破肚的兔子的胸膛又做了个简易的营火,用树枝搭了个支架,将剑搭在支架上,大功告成,只剩下等开饭了。
  愤怒的无崖子将路山彦赶下山了,还美名说接受社会再教育,其实就是嫌他老给他惹麻烦,从小到大,路山彦就没有让无崖子省过心,他们关系一直很僵,路山彦无父无母,还很调皮,动不动就捉弄他,痛定思痛下,无崖子最终决定把这臭小子撵出去,付出的代价就是以后的大活小活他要自己干了。
  路山彦站起来,往东面看去,他个头不高,甚至要比同龄的女孩子还要矮一些,他的脸也很娇小,从测面看的话,有点像女孩子,小时候无崖子领那些青楼女子上山,那些女子总是要要给他打扮一番,对他而言,那是及其惨痛的回忆,但也就是从那些女人口中,他知道了海。
  蓝色的,和天空一样,用水构成,只不过是咸的,海里的鱼很大,甚至比船还大,船是一种可以在海里跑的工具,令人神往。
  “决定了,去看海!”路山彦说道,他注视着海的方向,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总不会是女人吧,我见的多了。”他调侃道。
  海吗?好像见见啊。
  风魔坐在船头,他是第一次出海,所以很兴奋,海面风平浪静,根本就没有什么大鱼,这让他有点失望,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了新的乐趣,他指着大海,:“出发,前往摩柯支那。”
  不同于他的大呼小叫,船员们都很安静,他们有的人还在像神明祈祷,船舱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想来那个实力高强的巫女又在发脾气了,自从他们出海以来,她就一直窝在船长那间最豪华的船舱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只是有人路过的时候,能够清楚的听见她在念些东西,虽然并没有人能听懂罢了。
  厨房里,船长正在喝闷酒,他心情同样也很不好,船副走进来,他担忧地问道:“老板,咱们真的要去苍龙国吗?,那里已经很久没人去过了,全都被那条鱼吞了。”
  “那能怎么办,那个女人你打的过吗?还不如向天皇祈求,祈求我们能平安到达。”他一口喝光剩余的酒,跌跌撞撞的走出去。
  “愿神明保佑。”船副虔诚的像神祈祷。
  风魔有点无聊了,出海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玩,都已经离扶桑很远了,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看了看逐渐西沉的太阳,叹了口气,准备回去睡会觉,从昨晚开始,她们就没睡过,想到这,他决定去劝劝秋山大人,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她也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他在巨大的惯性推动下,撞上了船杆。
  他搭弓拉箭,“出现了吗?”
  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翻腾起来,掀起巨浪,在巨浪中,一条比船还大的黑影游荡着,仿佛狩猎的鲨鱼,等待着失足掉落水中的猎物。
  船员们绝望了,他们有的双手合十,口中念诵着神明的名字,有的冲进船舱,以为可以逃过一劫,还有的甚至放声大笑,为灾难的到来欢欣鼓舞。
  “还有邪教徒。”风魔不屑的说道。他放下弓箭,这不是他能解决的麻烦,他选择平躺在船板上,至少死的时候好看些。
  巨大的黑影浮出水面,原本四处逃难的人们停下脚步,看向黑影,人再遇到死亡时,总是会想看一眼,自己到底是死在什么怪物手上。
  那是一条巨大的黑鱼,它的脑袋就有一艘船那么大,他的身体上长满突出的鳞片,像是珊瑚礁一样,和草鱼一样,它没有牙齿,但它的头颅上却长满了其他动物的头颅,猪,狗,牛,马,驴...每个头都栩栩如生,它发出咆哮,像是无数动物嚎叫的结合,让人头皮发麻。
  “哇哦,你多久没刷牙了?”风魔忍不住了,在甲板上呕吐起来,因为实在是太臭了,所船员瘫倒在地,那个为灾难的到来欢欣鼓舞的船员向怪鱼行土下座,嘴里喊着让怪鱼摧毁这条船。
  怪鱼拍打水面,形成巨大的海啸,向船上的人袭来。
  “神啊!”这回连风魔都忍不住赞叹道。
  他拿出书,翻阅起来,他的眼睛停到一页上,快速的游览一遍,合上书。“伽毗梨!”
  哒,哒…
  有人走到甲板上,巨大的海啸即将让所有人都葬身海底。
  嘶…
  她抽出刀,晦涩的祷文再次被吟唱出来,伴随着极具诗意的一刀,划过空气,她左右轻挥,荡掉刀上的水渍,将刀收入樱红色的刀鞘中,她背过身,准备迎接暴雨的袭击。
  砰!原本涌来的浪墙被切碎,变成汹涌的暴雨降下,“伽毗梨,是伽毗梨,”风魔跑过来,“《古事纪》中记载,迦叶佛在世时,有一天才少年,博识多闻,但受其母挑唆,好与僧人争辩,动辄恶口以百畜之名辱骂圣贤僧,犯口业,所以转世成百头怪鱼。”
  “无所谓,既然他敢拦路,那他就该做好被杀的准备。”秋山樱吟唱祷文,海中窜出数十道带有符印的粗大的铁索,将伽毗梨拖入深海。
  “唉,按照神话中记载,伽毗梨会被渔民抓住,然后碰见佛陀,用来劝诫众人,结果就这么被送往黄泉国了,太惨了。”风魔摇头叹息,他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我不是佛陀,我不会劝诫,我只会送他去地狱。”秋山樱撩起额发,大雨把她的发型都给打乱了,原本用来绑头发的麻线被吹掉了,她及腰的长发在雨中肆意的飞舞,她穿过已经吓摊的众人,有一个人到没有,反而痛哭流涕,因为伽毗梨死了,他所追求的末日景象就这么被人轻描淡写的给破坏了。
  她屹立在船头,注视着东方,只有海,但她能感觉到,距离那个国家已经越来越近了,但越是靠近它,她的心绪就愈发烦躁,她冥冥之中有种感觉,仿佛是有人在指引她前往这里,但她感觉不到天道的意识,这一次旅途跟之前的似乎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呢?
  “秋山大人,休息一下吧。”风魔注意到了秋山樱的黑眼圈,以及眼角的血丝,关切的说道。
  秋山樱收回目光,往船舱走去,她一直在学习苍龙国的语言,文字,历史,或许是因为太劳累的原因吧,所以才会烦躁,看来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一刻,名叫命运的存在悄然登场,路山彦与秋山樱,他们的故事已然开启。
  哦,忘了还有一个重要的人了。
  夜空下,鱿鱼村,这是苍龙国边境的一个小渔村,村子靠海,因此村民们以打鱼为生,海滩上,一个人被大海漂到了这里,慢慢站起,她衣着朴素,但依旧能看出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捂着头,脸色发白,浑身湿透,头发上甚至还缠着海带,她似乎对一切都很迷茫,她踉跄的走了两步,停下来,自语道:“我是,小熏?”
  有人正在酣睡,他看起来做了个美梦,笑得很开心。
  有人难以入睡,便挑灯夜战,学习语法。
  有人刚刚脱离苦海,却忘记了一切。
  在这片诞生过悠久历史传说的土地上,他们又将开始怎样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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