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折刀 / 第六章 入二境

第六章 入二境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一早。
  许庆安看着桌上三件物品,挠了挠头,不知怎么办才好。昨日陈少爷说这玉佩有储物之用,可许庆安也不知怎么用,只好将玉佩挂在腰间,学裴秦把剑负身后,再在后腰处别上短刀。几番摆弄下来,倒有些裴秦往日所说,走江湖的气派。
  拿上些家中剩不太多的钱,关好家中院门,撑了把伞,去向毛叔鱼摊。前些天,从毛叔那里拿了鱼,钱没付清,说后来补上,可这两天出了不少事,现在正好有空,得赶紧去趟。
  来到往日鱼摊,却未见到平日里吆喝卖鱼的毛叔,有些奇怪,问了附近乡亲,才知晓镇子上所发生的事情。惊讶之余,想起昨日陈少爷所说,小镇最近会不太平静,便打算去问一问少爷。
  告别乡亲,许庆安往陈府走去,记忆里,少爷一向无所不知,有时连自己一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知晓得一清二楚,还经常借此嘲讽自己。这次小镇之事明显他是知道的,可昨天也未与自己说太多。
  敲开陈府大门,开门的依旧是管家宋伯。
  看着眼前少年一身打扮,宋伯有些好笑:“少爷从昨天回来就睡了,现在还未起来,不过睡前吩咐我说,若是今日有位负剑配玉的人来找他,除非把那剑送他,否则让这人趁早离开,别扰他睡觉。”
  其实陈大少爷当时说的是“滚蛋”,并非是“离开”。
  许庆安忽然意识到,这才是平时的陈少爷,向宋伯告别后,就转身离开。
  宋伯笑着目送少年离开,心里却有些默哀。当初自家夫人撒手而去时,少爷比眼前的少年年纪还小些,那时少爷成天把自己关在屋中,不吃不喝,宋伯亲眼看着夫人离去,本就心中难受,而看着年纪轻轻的少爷那般自虐,失去往日活泼样子,更加心痛。
  而有天晚上,年幼的少爷拿了壶酒找来宋伯,请他一块喝酒,并说着仅此一次仅此一次,宋伯勉强答应。
  那晚少爷上谈天文,下谈地理,说了许多连宋伯都不知晓的事。宋伯那时才知道,原来自家的少爷是有些了不起的。
  自从那后,少爷便走了出来。整日里在小镇东走走,西走走,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劲,像极了还不是夫人时的小姐。
  当宋伯还称呼宋夫人为小姐时,小姐还未遇见此时的姑爷。宋伯陪着小姐长大,看过了小姐的活泼,似是永远也不会停下,整日在那国公府闹来闹去,气得她父亲吹胡子。后来小姐去了书院,遇见了现在的姑爷,也整日里欺负姑爷,说姑爷是个榆木脑袋。
  也看过了小姐因为姑爷之事,与家里闹腾时的苦恼,再后来,陪了小姐来到这座镇子,看着小姐新婚,成了夫人,看过了小姐在镇上幸福的模样,看过了小姐成为人母,那天少爷外公也连夜赶来,还亲手抱了抱少爷,自那时一家人才团团圆圆。
  可最后还是无奈地送走了小姐。
  宋伯想着,叹了口气,便关上门,回了去。
  人总被时光催着在走,但世间的那些清风绿水,也值得在此稍作停留。
  许庆安不知去哪,奶奶走了,周先生走了,少爷不想搭理自己,自己心中有些疑问,也不知去哪里寻找答案。
  许庆安想到了丁爷爷。
  来到云海府,敲开了大门,开门的还是往常的丁爷爷。
  “呦喝?小庆安,这还没到打扫的日子,怎地就来了?还背了把剑,人五人六的,是这些日学了剑法想找你丁爷爷报仇来了?这么大个雨天不在家照顾你奶奶,居然想着来报仇?看我等会儿不把你屁股打得开花!”
  “丁爷爷,我奶奶,她走了。”许庆安小声道。
  老人顿了下,说道:“进来吧,外面雨大,去我屋里坐会。”
  许庆安路过院子,看着前几日还枝繁叶茂的大叔,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有些讶异,随即跟着老人,去了左屋。
  炉子开了,老人端下水,泡了壶茶,倒了两杯,递了杯给许庆安,许庆安道谢着接过。
  老人坐在椅子上,对许庆安说道:“你知道我呢,很少出去,这两天雨不小,就一直没出门,镇子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一律不知晓,刚才的事呢,是爷爷我不对。”
  老人端起茶杯,吹了吹又说:“我刚见你口吃的毛病好了,受刺激也不小吧?日后多多来我这儿,陪爷爷我说说话。”
  许庆安称是,又将小镇这几天来发生的事,包括与简约打的那场架,都告知给老人。
  老人说道:“那些个门派下山招揽之事,我之前略有耳闻,但来这里的终究是些小门小派,不足为提。倒是卖鱼阿毛那事,我之前也去过那鱼摊,一眼便看出他真实身份,可他在小镇生活多年,做的都是些善事,我也懒得管什么。”
  老人喝了口茶,又道:“毕竟有些人,你日后也能见到,其心险恶,还不如妖。”
  许庆安佯装懂了,点了点头。
  老人将茶杯放回:“至于前晚,我的确感受到镇内有方天地的水行之力活跃,应当是那阿毛精通水法,与别人对阵造出来的气势。那一片附近无人,不会伤及无辜,我也没管。”
  老人又说:“还有你与那简约一战之事,他使的御剑之法,和那青年的符箓之法,也就是你口中的神仙法术,其实就是炼气士的一种法术。”
  许庆安认真听着。
  “在这世间,有着两种修行分支,一种是炼气士,讲究的是凭借自身与天地大道契合程度,从而借天地之力充实自身。我虽不是,但对其境界略知一二。”老人说道:“其中,气境四境,分别是‘感气,入气,炼气,化气’,这四境只是基础,毫无瓶颈,不足为提,有些天赋高的,一天之内便能从感气到化气顶峰,但若与大道无缘,则一生只停在化气也有可能。”
  老人倒了杯茶,又说道:“突破化气,到了中六境,‘筑身,造室,金丹,抱元,凝神,分魂’,才算是真正修道之人,而到突破了分魂境之上,才算得上是仙人,至于那简约,大概也就是化气境的样子。气境之内,除了个别,战力几乎没有,你能打赢也不足为奇。”
  许庆安若有所思。
  “而另一支,则是参悟武道,将自身之力提升至极限,并不断寻求突破,独立于天地间,世人称之为武夫,也就如我这般。”老人朝许庆安笑道,“一开始,我见你身体弱不禁风,连给我扫个地都满头大汗,便教了你些拳法,让你锻炼着身子,只是想你日后勤快一些,却没想着你凭着自身摸到了武道门槛,现在还到了第一境顶峰。”
  老人又严肃道:“武夫共十二境,境境不同,每个境界都对战力有所提升,前四境‘活血,锻骨,炼筋,筑脏’,锻炼体魄,增强自身能力,刻苦无比,均要经受严厉的打磨,这四境可是需要实打实的日积月累,而非炼气四境一日而成。”
  “第五境开始,便需修炼心境。中间四境‘胆境,气境,魄境,心境’,五境炼胆,一颗武胆不惧万物;六境炼气,并非灵气,而是武夫丹田一口气,心中一口气;七境炼魄,武魄境后,可在对阵中独自召唤武魄,与你一同对阵,还可凭借武魄像御剑飞行一般,遨游天地;八境炼心,一颗武道之心。九境逍遥境,十境天境,十一空灵境,十二止境。”
  “而武夫并非只用双拳,但拳是根本,只不过我是个拳夫罢了,日后你也会碰见用剑的,用刀的,甚至是用弓箭的,都离不开双拳为本这个范畴。”
  老人说了这么多,口舌干燥,喝了一大口茶,看着在那点头的许庆安,恼道:“你说你现在也不结巴了,咋还惜字如金呢,一句话也不说,让我这糟老头子搁这儿说得嗓子都冒烟儿了!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
  许庆安尴尬笑道:“丁爷爷,我这不听得认真嘛!”
  许庆安忙给面前老人倒上茶水,又问道:“那丁爷爷你是什么境界?”
  “哼,你只要知道,你丁爷爷我一根儿手指头,都能给你打趴下,平日里与你对拳也就是小孩子过家家,要是认真,手指都不用,一口气一吹,你就没了!”
  看着正在得意老人,许庆安心里有些暖。那日在镇上碰见买完酒回家的老人,老人将他招呼到面前,问他有份差事,要不要做。那时口袋羞涩的
  许庆安,没怎么想便一口答应下来。
  这才有了之后,来这云海府做工之事,云海府不是很大,除了初来什么都不熟悉之外,一直打扫得还算轻松。而这个老人,也只是成天想拉着他说说话,有时假装着生他的气,对他骂骂咧咧,后来教起他拳法,时不时以教拳名义,给他吃上几拳。
  想必丁爷爷也是一个人孤独了很久。
  想到这,许庆安问道:“丁爷爷,您,没有儿女吗?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有的,只是我那儿子不肯认我这爹罢了。”
  许庆安挠挠头,刚要再问,只听老人说:“说这些干嘛!让爷爷我看看你最近功夫可有长进!”
  话音未落,一拳直来,许庆安抬臂阻挡,却被打出房门,退到院子中。
  大雨落在许庆安身上,可他来不及感受,只觉得双臂麻木酸痛,刚想揉捏,却见老人出门而来,一拳砸在胸口,许庆安顿时飞了出去,倒在孤零零的树干旁。
  “起来!”
  许庆安感觉自身血气喷涌,全身热腾腾的,而胸口像是有团火再烧。他缓缓起身,看着面前雨中老人,却发现将要落在老人身上的雨水都被系数蒸发,老人周围像是凝聚了一个气场。他明白,老人可能是动真格的了。
  随即他回忆起那日与简约对战时的场景,心中有股子势缓缓而起,强忍着双臂酸痛,对着老人一拳而去。
  “小子还敢还手!不过你这拳学得不像样!”老者一拳迎上,这次砸在了许庆安面门,许庆安又飞了出去,全身还在发烫,脑海却慢慢地没了意识,傀儡般地站起,傀儡般地递拳。
  雨中,只见少年身影,站起,飞奔,递拳,倒飞,再站起,再飞奔,再递拳,再倒飞。
  如此反复。
  最后,少年的拳头带着血水,终于打在了老者胸口,却没有丝毫力气。看着眼前少年缓缓倒下,老人将其扶起,抱回了屋中,不知从哪儿掏出个大桶,放了些水和药材,运力加热了水,又将少年扒个精光,放入桶中。
  做完这些,老人坐回竹椅,摸出个酒壶,小口嘬着,想了想,又有些得意。
  一顿打,便将少年硬生生打入二境。
  田成弘望着眼前的小姑娘,有些无奈。自从昨日过后,这小姑娘便时不时跑来他的房间,说是要找出些证明他是妖物的证据,拿给镇民们看,还其口中毛叔一个清白。
  “小姑娘!我不跟你说清楚了吗?那人是个妖怪,真真实实的妖怪!我那夜带来的法宝都被其打碎了!我现在重伤躺在这你又不是没看见!”
  “你胡说!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何有女气愤喊道。
  “你!”田成弘气结。
  只见何有女在屋中左翻翻右翻翻,什么也没找着,最后居然爬上了床,想要去扒田成弘衣服。
  “你干什么!”田成弘忍住伤,一手推开何有女。
  何有女被推开,一屁股坐倒在地,脸有些红,站起来说:“哼!我要看看你屁股上是不是长了尾巴!”
  田成弘又好气又好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到有人推门而来。
  来得是千宿派那名老者,和那一男一女两位青年以及何父。
  老者进门见此场景,脸色有些不好,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见何父抢着说道:“有女!你怎么瞎跑到这里来了!”说完转头对老者说:“仙长莫要怪罪,小女一向顽皮,此刻应是跑错了地方!”又对何有女说道:“还不过来与仙长认错!”
  何有女哼了一声,无动于衷。
  此时田成弘说道:“何叔叔莫要怪罪,是我见令爱在前庭玩耍,将她叫来,请教她镇上之事。师叔也莫要担心。”
  “小女顽皮,恐对镇上不是很熟悉,若仙长再有疑问,可尽管问我,免得小女误导了仙长。”何父对着田成弘说道,说完又对何有女说:“有女!还不出去!”
  田成弘有些尴尬地看着何有女出了去,后稍整脸色,对着老者问道:“师叔,有何事?”
  老者抚着胡须对田成弘说道:“我收到宗门传信,说掌门师兄亲自过来。”
  “父亲?他来干什么?”
  “听闻自己宝贝儿子被重伤,哪有父亲坐得住的,他来替你讨回些公道,顺便,斩妖!”
  田成弘脸色暗下:“我的事,应交由我自己处理,何须父亲来?请师叔回信,说我已无大碍,望父亲勿要担心。”
  “信传出时,掌门师兄已经在路上了,御风飞行,可能不久便要到了。”
  田成弘沉默。
  “师侄好生养伤,山下妖物,为祸人间,掌门斩妖也是为了小镇百姓,切莫多想。”
  说完,带人退了出去。
  何父陪老者走着,躬身问道:“仙长?请问贵派掌门来此,势必斩妖吗?”
  老者斜了一眼何父:“上下妖物危害人间,我辈斩妖除魔,是合天道,为何作此问?倒是这妖物实力不行,隐匿功夫确实了得,若不是我几日都未将其寻出,哪还用得掌门师兄远来至此?”
  何父称是,心里想道:“阿毛,你在哪?你快跑啊,可千万别回来!”
  此时毛叔合上书,看了眼窗外大雨,有些担忧。
  小镇最近因为毛叔的事人心惶惶,又见老天爷这些天雨下个不停,想起十多年前大水之事,便自发起去水神娘娘庙求个平安。所以今日的水神庙人满为患,香火四起,那些香都不够镇民买的。
  裴秦一早陪着他娘去了水神娘娘庙后,便背着木剑往许庆安家跑来,见到院门锁着,就坐在门前等候。
  他过几日便将要去雷阳剑门学习剑法当剑仙了,他想第一时间告诉自己好朋友这个好消息,并与好友道别。
  回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回想起与许庆安去后山钓鱼,去镇口看戏,时不时在许庆安面前耍一顿剑法,回想起许庆安替娘来劝自己。又想起老爹老娘的苦口婆心,想到很久才能吃上娘做的一顿饭,想到很久才能听见爹对自己认真说着某种药的药理,想到镇子上的一切,裴秦心里对将要到来的分别突然有些难过。
  久等许庆安不回,裴秦打算回去了,为了跟许庆安说自己来过,他搬来一块小石头,放在许庆安院门前。
  等许庆安回来,看到门前这块儿石头,他肯定知道我来过了吧,他应该会来我家找我。
  裴秦心里想道,说完便撑起伞往自家跑去,身后的木剑随着裴秦的步伐上下颠簸。
  天色已晚,许庆安才醒过来,发现自己被脱了精光,躺在木桶里。
  老人在一旁说道:“醒啦?没想到你这么不经打儿。”
  许庆安赶紧从木桶中起来,慌忙地穿上衣服,此时一旁老人打笑道:“都是大男人!搁我面前还害什么羞?”
  许庆安穿好衣裳,朝老人问道:“丁爷爷,我睡了多久?”
  “从上午睡到了晚上。”
  完了,只能明天去找少爷了,想着,匆忙地别上刀剑,戴好玉佩。
  此时老人说道:“瞎忙活啥啊?奥对了,你那玉佩是储物法宝吧?哪儿来的?”
  许庆安摘下玉佩对老人说:“丁爷爷也知道?少爷告诉我这是储物用的,可我不知道怎么用。”
  老人没有计较许庆安没有回答的问题,说道:“你现在是二境武夫了,试着放慢心神,看能不能感受到丹田里的一股暖流?”
  “我啥时候二境了?”许庆安疑问道。
  “少废话!”
  丁爷爷也真是,有时候让自己与他多说说话,有时候又嫌他烦,许庆安想着,按照丁爷爷吩咐,闭上双眼,仔细感受丹田,不一会就感受到了丁爷爷说的暖流。
  “现在试着引导它往玉佩中去。”
  许庆安尝试着控制这股暖流,感觉很是其妙,慢慢悠悠将暖流想自己手中引去,他见到了一个灰蒙蒙的空间,约有间屋子那么大。
  “这股暖流,就是你身体积累下来的武力,平时对阵将其覆盖双拳,增加双拳之力。”
  许庆安试着将身后那把剑放进空间里,结果放不进去,又试了下短刀,也还是放不进去。
  老人有些炸毛:“你到底有没有在听!皮又痒痒了?”
  “丁爷爷,这刀剑我咋放不进去。”
  老人听后思索了会,说道:“储物法宝只能存放死物,按道理你那刀剑应该能放进去,可能有些特殊吧,你来试试那木桶能不能放进去?”
  许庆安听闻,将木桶抱到屋外将其中水倒了,尝试了一下,果真放了进去。
  “丁爷爷好了!我放进去了!”许庆安兴奋道。
  “应该是了,你那刀剑有些特殊,至于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好了,天快黑了,你也赶紧回去吧,爷爷我今天有些累了,要睡会。”
  “丁爷爷再见!”许庆安说完,便出了云海府。
  老人回到房间,心中欣慰,但总觉得哪里不对。想了一阵,叫道:“小兔崽子,给爷爷桶子拿走了!”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