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节九 芸众生皆美丽

　　看过那部电《当幸福来敲门》，看一遍带给我的都不一样，一遍两遍，结束后我睁着眼就正对着写在墙上的一句“此心拖泥带水，是人生最苦处”。
　　背时命摊，固自封的人们总会在遇到了挫折坎坷时就会想到命生这个行业的存在。买彩票的人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遇到推销险的一如既往的相自己运势不会那么差。
　　小时候的印里有个住在离外婆家不远的老人家，记得好像姓梁，职业从大人们口中说出来扑朔迷离的那种觉像极了隐士高人。医生兼命生，好像还懂点阴阳，后来听我外婆和人聊天的时候说道，姓梁的老者他是个外来户，至于到底是哪儿来的，也没人有那闲心去追。不晓得为么留在了当地，还说他年轻的时候是个赶尸匠吃死人肉长大的，把我吓得过他门口的时候心里都要默念‘出门经，出门经，出门观音...’
　　挨着的邻居之间总会是走门串户的，加上老人膝下又没见过一儿女，逢年过节时围的邻居都会给他端去两个菜。说了农村的婆姨不是那种心地纯善的菩萨，但也不能用尖酸刻薄来形，只不过了谁的一点好处都会念叨着还去，心底淳朴的本质和口头上的骂骂咧咧刀子嘴是两码事。
　　勉都有到过梁医生的随手帮忙，在他们看来可能就是恩惠了，人以情，要还的。
　　农村地广人稀，从那儿传出来的碎嘴言语往往比城市里来得有趣，无论是小说还是如的短视频，有关于鬼神邪说的都有个前提础条，那肯定大部分来自于农村的哪个边边角角。
　　蒲松龄的《聊斋》可不就是聊着聊着就把那些神神叨叨的东给聊出来了。
　　那时候虽然也怕鬼，但从来没见过那玩意儿，他是青面獠牙还是溃脸无眼珠都只是自己的臆想。老家那边的小孩儿身子骨不硬朗或者说出门在外玩耍的时候冲撞到了一些大人口中的“脏东”，就会有些很怪异的行为，没有学依。但当地人会表现推断出是掉魂儿了还是鬼迷了眼。所以“鬼迷日眼”在当地是个夸赞人事儿很厉害的词汇。
　　老人的老人传下来的经验，家中现存的老人会“对症下药”，或是“魂”，或是“立筷”，就是“烧鸡蛋”。实在是处理不了的，就往梁医生的那儿送，他总能有些门道的把孩子给弄正。
　　我也没掉过魂，也没有家中已逝的老人给盯上从而肚子痛过。但是也实见到了我一个堂弟晚上胡言乱语，没办法送到梁医生那儿后给好的经历。
　　体是夏天的时候，好巧不巧的赶上中节，家里有烧钱纸的地方风俗，那天在吃的上面也比平时讲些。小孩儿不懂事，趁大人不在的时候就拿着敬香火老人的酒喝了两口，吃了本来是用来发小鬼的水饭。到了晚上就开始喊肚子痛，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家里老人见了处理不了就往梁医生那儿送去。
　　本来一直胡言乱语的小孩在梁医生念念有词后拿着碗在天灵盖上一扣，小孩浑身一软随吐了一滩黑血，没用多久就和正人一样，问他发生了么，他说有个老人让他陪他吃饭喝酒。
　　当时听闻，实胆小吓着了。
　　不过这种事儿在农村也见怪不怪，等我长大点，心智胆量大后过梁医生家门口那儿就没念叨过“出门经”了。
　　后来触到玄学上这方面的东多了，慢慢的梁医生这个人让我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加上外公经去他那儿和一大帮老者长牌，触到他的机会也多了些。
　　其实梁医生这个人在边村落气很大，疑难杂症了不少，所以边村落的村里人都对他很和气，但也没见过有谁给他送过妙手春的锦旗，可能他是觉得自己没有行医资格只是医者仁心罢。
　　他健谈的时候可以给你说上很多，渊博到各个地方的风水堪舆，古董物的来历，历人的祖宗冢是个怎样的风水局他也能给你吹上个八八。不想说话或是不晓得因为么原因心情不好的时候，要是一直在他旁边絮叨他会大骂:“狗日嘞，赶紧给老子滚蛋！”
　　记得有苦尽给我说过:“有的时候听你吹牛皮还是一种享，我他妈上课都没听得这么认过”，就可以用来形我听梁医生说话。
　　最是难忘那时候他扎的一手风筝，不道怎么去形风筝的好，准点应该不能说是风筝，是那种很有韵味的纸鸢。用浆的汁来调色，里胡哨的好看得不行，和舅舅们的那种不一样，风格各异，但都很有诗里“草长莺飞二月天，湖堤杨柳醉春烟”的那种意境！
　　他也不卖，遇到了对眼的小孩儿心情一好就送一个，实则还在春节间我就会拿着家里的东去看他，嚷嚷着让他给我扎个风筝。他总是爱答不理或是直把我当气，说话如耳旁过风，可菜都还没开的时候他就会拿给我一个风筝。
　　也习惯性的没心没肺，直到风筝玩坏了记得去找老头儿帮我重新修补，总是得到他一句“你龟儿子耍得到啥子好东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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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在农村，听得多了那些茶余饭后的邪门诡异故事，本身对这一块鬼神学说虽有不邪，但一向出问题的就是那种不邪的咬卵犟，所以慢慢的也习惯了敬畏之心。
　　后来到当时港片僵尸的响，想学点术傍身，兴致冲冲的到他那儿让他我徒弟。但老头儿他还一本正经的给我说，他那套已经过时了用不着了，要相学，好好读书是硬道理。不过也试着让我背了背十甲子纳音，背了两天还是记不住后发现这玄乎玩意儿也就那样，嚷嚷着不学了，他笑骂:没有慧可言。
　　他气大的地方在于边村子的人有很多上门择良辰吉日的，或者说是运程这一块，在之后就会捎上一块腊肉或者一筐鸡蛋之的东。估计他也不懂得包装自己的大师身份，谈广告营销的模，所以笃定这些谣传有很高的准性。
　　有很长一时间甚至已经开始从兴趣升级成了崇拜，直到有我跟着他去赶的时候看到了他在批发市场进货，让他在我眼中的高人形有些崩塌，情那些符纸桃木剑镇宅宝都他娘的是批量生产的。
　　在和他混熟了聊天的时候，一天能问上几十个问题，他总是想答的就答，不想答的直无视，但这也总是和臆想中的高人脾气沾上点儿边了。
　　终于我问他到底是不是赶尸匠。
　　其实在了解到这些东后道有时候说话也易犯忌讳，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怕他突如其来的生气，或者说有冒犯的地方。
　　所以还没等他答的时候我就着哈哈说其实那东都是唬人的，哪儿来的么赶尸匠。
　　出乎意的是他没有皱着眉头不说话，或者发脾气怒斥“滚蛋，老子不晓得”。反之甚至面上表情都没有一丝波澜，不过他的答也没有正面阐述我的疑问，操着一口地方方言他语气平静反而像是在讲故事。
　　“其实赶尸匠这个行业说来就有得长了，我也记不到是从哪哈开始兴起嘞了。中国人是很有情怀嘞，无论是死人还是人，起讲体面，死咯看排场。其实也不你生前是如何如何嘞好，死了也不过是黄泥巴土里挖个凼凼。不过那个时候讲个落叶归，通又不像这哈一样，一截火车皮皮就拖走了，那哈子人死了尸体要想办法转移几公里程，有了这个行当。”
　　说他砸吧两口旱烟，习惯性的盯着缭绕的烟雾出神，又着说；
　　“没你想得浪个杂，死了嘞人哪里又走得脱嘛？也没得啥子神仙道道在这里头，逗是人死了把尸体脱水，用竹竿控制关节，其实很轻，只不过走起来看上去就很僵硬，所以说是僵尸。”
　　一席话把我对这个充满神秘色彩行业的疑问解答了，其实他平时说的话我也听得出来掺杂很多水分在里面，很难让人不怀疑话的实性，但他表情又很认，轻飘飘的像是说一无关痛痒没有分量的小故事，听也听不出来是是假。
　　其实相继而来的又有太多问题想问，然后还是止住了，一是怕他脾气不好赶人，二来是怕听了家晚上不敢上厕所。
　　也不详细多问，和假也没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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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样一个场景，坐落在偏居一偶的小村落，村口有个黄泥土墙房子，夕阳下草长莺飞的阳春二月，一个身材高健的老者枯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摩擦的滑发亮的铜制烟杆儿，吞云吐雾。有扛着锄头从田里劳作来的人都会跟他招呼，他也笑着应。老者脚边有一只瘫坐在地上无精的黑狗，一个胖乎的小孩儿逗着小狗直到家里的大人来找他家吃饭。
　　小孩儿拿着纸风筝，身上的衣服全是泥渍，头发稍上还顶着从菜土里跑过留下的金黄色瓣。
　　“梁公，你命的手给我了那些人就都不找你看程了”
　　“你个龟儿子学不会嘞！”
　　“你吹牛没得?”
　　他沉默着，从来就没答过我的这种无脑的疑问。
　　童言无忌，听者无意说者无心，扯经:“你到底有没有吃过死人肉?我外婆就说你吃过！”
　　语气充满肯定，因为外婆说的话无疑很有份量。
　　他把铜制烟杆往脚边的石头上一敲，伸手摸大黑狗的脑袋，看都没看坐在他身旁鼻涕都快到嘴里的胖乎小孩儿，自顾自的说道:“你个龟儿子屁话多，老子哪天就把你身上嘞肉割来熏腊肉！”
　　和他混熟后的小孩压就没怕过老头儿似于恐吓的言语，伸出舌头舔了舔快到嘴里的鼻涕。
　　“不说！”说就急忙站起身来跑向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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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老家房子拆迁，就好像没有经见到过梁老头儿了，这个人的印在脑里平时都很难去忆起。却不至于忘了他的长相，忆起来也忘不掉他说的那些地方风水和掐时辰的掌法口诀。
　　上初中的时候都还能偶尔见到这个一辈子学识涉猎广泛的老人，上高中和叶乾也曾有提到过他，叶乾很想见我口中的梁医生。
　　因为当时高中的时候我们玩得好的一个女生肚子痛我和叶乾道了，他让我去试试用梁老头给我的把。一试准行，也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下恍惚间觉得老头的那点皮毛还够用了，不愧是个“高人”。
　　直到后来我到了异地上大学，有不原因的肚子痛了好久，专门找了筷子和碗，把梁老头给我的招数悉数使全了，居然也没见好转。心里想着估计是家乡地方方言晦涩，又是念咒语，可能是普通话与方言间的来切换导致的，一遍遍的念叨:“各神仙鬼怪，叔叔嬢嬢莫要找我了，实在是有啥子地方得不对也请大人不记小人过咯”。
　　着还是妥协去了医院，他娘的急性阑尾炎，了手术就好。怪不得念咒语没用，就梁老头亲自念也TM没用！
　　虽然也没见过这个吊子师傅，不道不得上师傅，也不晓得这样说话又有没有犯么忌讳，总之也不了，反正也也见不到他来纠正我哪些话能说不能说，哪些事该怎么又或者不了。
　　不过很庆幸后来虽然没有见到过，但他没在谁口中听说过这个梁姓老人往生了的这种不良消息，他事儿总有他的道理，最多的只能是也不见了。
　　同喜的是叶乾也见不到了，但未尝不遗憾。
　　后来总自命不凡，荒唐的以为自己生不逢时，一腔抱负有三尺躯，不遇贵人没有伯乐不存在里马。
　　只不过是我们自己的怨天尤人无病呻吟罢了，叶乾就分析了梁老头的一番话，无论命假与否，不过图二两铜臭钱凑合着过。假假说得头头是道听着顺心如意皆是人间好。出自《佛心咒经》菩萨语:恕己之心恕人不易，责人之心责己难得，将心比心是佛心。
　　哪儿有那么多的称心如意从而趋吉避凶，很多时候遇到点芝麻绿豆大小的坎坷就总喜欢联想到人生最谷，间大有不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像想到波儿的时候也曾疑问，同窗十数载，或是白云苍狗，但除了苦尽夕我们几个不说。在那些过尽帆皆不是的傲娇人眼里，或许在他们这辈子的人生中都不记得有波儿这个过客，当提醒了他后，他顿声考了两秒:“晓得了，那个非主”
　　仅此而已。
　　很多时间喜欢拿着鲁迅生的诗自嘲。“运华盖欲何，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
　　可墙上挂的给人们看的都只会是那中心句“横眉冷对夫，俯首甘为孺子牛”
　　后来看过一部《命》的片子，尾声那句话用得很好；
　　‘不尽芸芸众生微贱命，头看味杂陈奈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