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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禁忌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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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时分的阳光撒在林中,透过茂密的林木向上方看去,丝丝屡屡的光束照射下来让人觉得分外享受,可能是因为树木较多的缘故,让这里多了一份清凉,只不过那偶尔传出野兽的嘶吼声,说明这里并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祥和安宁。
  远处,野鹿带着惊恐的嘶鸣,夹杂着几声震耳欲聋的虎啸,树叶簌簌的往下落,林中渐渐归于平静,少年耳朵动了动,睁开双眼,谨慎的检查了一遍盖在自己身上的草木,随后又多加了一些,慢慢的隐伏下去,呼吸声都变得微弱了许多。
  不多时,一头斑斓猛虎口中叼着一头死鹿慢慢踱步而来,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上,给这猛虎又增添了几分气势。
  看着猛虎一步步的向距离自己不远的洞口走去,少年藏在林木下的身体渐渐紧绷起来,双目凶光毕露,当猛虎距离此地大约五米时,少年蓦然暴起,如离弦之箭,于刹那之间窜到了猛虎身侧。
  与此同时,听见动静的猛虎刚好转过头来,紧接着就是一记重拳正中额头,猛虎一个踉跄,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又挨了四五记重拳,死鹿早已掉落一旁。
  从少年暴起到发起攻击不过两三个呼吸而已,一切如行云流水,趁着猛虎突遇攻击,脑袋正处于混沌之时,少年顺手抽出怀里的短刀,顺势一划,一颗硕大的头颅凌空飞起,此刻在猛虎圆睁的双目之中映出一名身穿粗布麻衣一脸冷酷的少年,这是它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最后一幕。
  收起短刀,看着眼前不时抽搐一下的巨大虎躯,少年冷酷的面庞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观其年龄,不过十四五的模样,瘦削挺拔的身材却并不显得单薄,阳光透过林木洒在侧脸,令这一笑显得分外阳光、干净,如春风拂面一般,暖洋洋的,与方才的冷酷大为不同。
  “虎骨酒的材料有了,想必村长爷爷一定很开心吧?“少年自语,许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那笑容愈加灿烂了几分。
  少年哼着小曲,从不远的藏身之处拎出一根麻绳绑住虎躯,左手拎着硕大的虎头,右手则扯着麻绳的另一端拖着虎躯往山下行去,山路崎岖,却也未让少年的脚步慢下半点。
  日头西斜,一少年人拖着一头猛虎走出密林,回身望去,乌压压的森林让人感觉分外压抑,此时少年紧绷的身体才略有放松,打了一个响哨,接着七八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雀跃飞奔而来。
  “哇,这头老虎可真大”“是啊,你看这虎头多狰狞,死了都感觉那么凶悍”“小轩轩你可真厉害”
  一群少年围着林轩七嘴八舌的赞叹着,围着猛虎你一言我一语。
  少年人总是经不得人夸的,林轩不由得意起来,双手抱胸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轻咳一声,“这天也快黑了,咱们还是先回村子里吧,路上我再跟你们好好讲解一二”。
  说完,一群少年欣然同意,一行九人抬着猛虎飞快的往十里外的村落中行去,身影朦胧间,还能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
  待他们的身影不可见时,这森林似乎有了一丝丝的不同,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出现在密林边缘,冷幽幽的望着外面。
  “我跟你们说啊,在林中我....”
  “混账”,正当林轩跟身边的伙伴们说得眉飞色舞口水四溅时,一个惊怒的声音突然出现,顿时一群少年全都没了声音,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视线全都聚集在林轩身上。
  前方,一名白发老者带着一脸的怒容快步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众人抬的猛虎,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林轩似乎看到老者的身子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村长爷爷..”“啪”
  林轩正准备开口解释,哪只老者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五个鲜红的指印浮现在脸上,这一刻,他蒙了。
  从小到大,眼前的老者从未打过自己,一向都是宠溺有加,不管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老者都是面带笑容的说教。
  眼泪立时流了出来,林轩目光直视老者,“为什么?”声音中夹杂着不服、委屈和愤怒,他不明白。
  “你们,你们怎敢进那密林之中?啊?”封江远怒声道,与平日的慈眉善目大相径庭。
  一群少年噤若寒蝉,其中一人弱弱的回答:“我们没有进去,就只有林轩进去了,这头猛虎..”他看向林轩声音越来越小。
  此时,村中人闻声赶来,看到那猛虎尸体时,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有人目光凝重,也有人目光瑟瑟,凝重者皆为村中长者,而瑟瑟者自然要小上一辈。
  “啊!混账小子,你给老子滚过来,打不死你”“我的儿啊,你怎敢,怎敢....”“气死老娘了”“浩他娘,你家小崽子胆子不小哇”
  各种嘈杂的声音顿时淹没了这个小小的村子,有几家人分外愤怒,不用说,那自然是自家的孩子在少年队伍里,有的则是庆幸自家孩子没跟着一起胡闹。
  “都给我闭嘴,把你们家的孩子都领回去好好教训,其他人全部回村,晚上不准出门,不准掌灯!”封江远大喝出声,结束了这嘈杂的场面。
  黄昏下,只剩林轩与封江远相对而立,气氛沉默了一阵,封江远叹了口气,抬头望天,心中自问,“难道,这就是天意么?”
  “村长爷爷,这是为什么?我不过是进林子打了只虎罢了,那也是为了...”
  “住口”不等林轩说完,封江远便怒声喝住了他。
  “这些年我太宠溺你了,以致你如此不知轻重,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你且回身看看,这真的只是一只虎吗?”
  听到封江远这话,林轩诧异,不知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下意识的回身看去,此时,天际的最后一缕阳光正好隐没,夜幕降临。
  映入眼帘的还是虎身,只不过,那虎躯变成纯黑色,且更加庞大,比白天大五倍不止,而那虎头亦是如此,且嘴边逐渐伸出好似利剑般的两只牙齿,让人不寒而栗。
  看到这一幕,林轩瞳孔收缩,浑身汗毛乍起,一连退出去四五步,正当这时候,那十里外的森林中传出各种巨大的吼啸声,震耳欲聋。
  “放肆”封江远暴喝一声,压盖了所有声音,四野尽是他的回声,林轩只觉得双耳嗡鸣,两眼发黑,脚下虚浮,说不出来的难受,接着他看到封江远浑身散发金芒,一步跨出登空而去。
  疑惑、惊讶、恐惧,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心中,这还是他那个慈眉善目,苍老的连迈出一步都要大喘气的村长爷爷么?还是那个一到阴天下雨就会关节疼痛的村长爷爷?
  登临半空,封江远目光凝重的看着密林,扫了一眼愣在原地呆呆的望着他的林轩,面色复杂,轻吁一口气,凌厉的目光再度射出,这一刻,他神采飞扬。
  乌压压的森林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噬,黑的让人心颤,唯有一双双血红的眼睛不时在其中闪烁,还有各种平时听不到的怪声。
  那黑光逐渐向外扩散,只不过才扩散出五米的范围,便有一层光化薄膜浮现,其上七个光点与星空北斗七星对应,黑光越盛则光点越亮。
  封江远缓缓抬起手,双手结印:“第一阵,北斗伏魔,开”。
  双手印诀向前一推,光膜上七颗星点光华大盛,从星点快速向上旋转,越来越大,同时星空北斗骤然射下七道光束与其相连,在林轩的角度看去,那巨大的光柱宛若擎天之柱,着实让人不可思议。
  “镇”接着封江远手中印诀一变,向下压去,下方森林更加漆黑,其中的各种吼啸声越来越大,森林好像活了一样,一收一放,像是在呼吸,其中的血红色越来越多。
  双方就这样僵持下来,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封江远额头见汗,而此时,一双足有十米大小的眼睛缓缓睁开,那血色比林中其他的要盛烈很多,瞬间,林中嘈杂的吼啸声消失了。
  从极吵到极静不过是这双眼睁开的功夫,接着,一双又一双这样的眼睛出现在封江远的视线中,连带着这片本就广袤的森林似乎也变大了不少。
  见此情景,封江远一咬牙,深吸一口气,手中印诀又变“天枢星,开”话语一落,其中一颗星点光华大盛,一道人形轮廓出现,上方星光更加盛烈。
  “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齐开”话语落毕,其余六星全部化作人形,此刻周边宛若白昼,唯有那森林一如既往。
  “吼”七星变化才出,那漆黑森林中再度发出巨大的吼啸声,声震四野,那阵法则浮现一道道裂痕,触目惊心,“噗”封江远一口血喷了出去,在半空中的身子都开始摇晃起来,同时他甩出一道光幕将林轩笼罩。
  “呼~呼~”封江远大口喘着粗气,拂袖将方才吐出的血液召唤收起,面露苦色,“轩儿,你现在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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