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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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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白鹿城居民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人们的八卦之心和八卦之魂有多么强大。
  只经过了半天的时间,就有各个版本的英雄救美,亦或者美救英雄的故事传遍了城内的大街小巷。
  当然,“始作俑者”之一的寒府也不例外……
  寒府正厅。
  一个仆从再与寒奉汇报着一些情报。
  “什么?程潇救了玥儿,玥儿死缠烂打的要以身相许,然后他还不同意?”寒奉一脸震惊。
  那个仆人打扮的人半跪在地,说道:“千真万确!大街小巷、走卒贩夫都在传……”
  寒奉脸上愠色不减,喝道:“去!把早上派去散布消息的那两个人找过来!若他们不能给我一个合理地解释……哼哼!”
  说完,寒奉眼中流露出几分冰冷之色,大厅里的温度似乎都有所下降。
  谁敢造谣毁他女儿清白,便要谁付出代价!
  “是!属下告退!”仆人感受到了周围温度的变化,冷汗直冒,慌忙告退。
  他知道,家主这是真的生气了,要是抓不住这个造谣生事之人,他的日子怕是也不会好过。
  “去吧!”寒奉转过身,凝神盯着一幅画作,不知在想什么。
  得到许可的仆人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他暗暗祈祷,希望此去一切顺利,千万不要在多生是非……
  见身边唯一的仆人也离开了,寒奉脸上收敛了怒意。
  “吱~”他缓缓走到大门,关上了这正厅的大门。
  这个正厅里没有窗户,一关上门,厅内瞬间变得幽暗起来,同时,静的落针可闻。
  寒奉却未被这黑暗影响,亦或者是他对这里太过熟悉,不用看就能顺利到达他刚刚盯着看的画。
  画上,是一只吊睛白额虎,白色皮毛上,带着瑰丽的花纹,看起来颇为神骏。
  但是,若仔细看,就能发现,哪怕站在画前,寒奉的眼神却并未聚焦在这幅画上。
  突然,他伸出手掌,拍在画上,一股冰蓝色的灵力就这样经由他手,被注入了这幅画里。
  随着冰属性灵力的注入,画开始呈现出一些冰蓝色线条。
  它们似乎是这幅画中隐藏的玄机——画中画!
  灵力注入完毕,寒奉已经变得满头大汗了。
  为了显现这幅画面,他消耗的灵力不少。
  他长呼出一口气,定睛看向眼前的画作:画表面上浮起的线条相互勾连起来,汇成了一幅新的图画,隐约可以看出,那是一把极其不凡的宝剑!剑柄处刻有天霜二字。
  在剑的左侧,有数个大字浮现:所求不过灾厄过,缘定则潇。
  寒奉见到,心里一喜,恭敬的问道:“还请高人解惑!玥儿与程潇的亲事若是不成,该当如何?”
  画上,有蓝色的波纹浮现,抹去了之前的几个大字。
  许久,寒奉都未见画上再有任何变化,可是,他就这样默默等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画面左侧,极少眨眼,生怕有什么内容从他眼前溜走。
  突然,画面再次出现了变化,又是几个大字浮现:所归不过潮海里,心程则灵!
  寒奉初时欣喜,后又有些疑惑不解,楠楠道:“潮海里?心程则灵?程?”
  虽然寒奉没能直接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但他还是认真的朝画作认真鞠了一躬,道:“谢过高人!”
  话音一落,画上的蓝色光芒瞬间褪去,恢复了原状。
  寒奉再次深深地望了那幅画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打开房门离去,不带有一丝留恋,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但是,他已经暗暗把那句谶语记在心里。
  在寒奉离开以后,大厅里的那副画竟然无风自动,其上浮现出了一些蓝色光晕,经过数次波动,它们组成了一行新的字:命格纠缠,缘起缘灭,遇见即缘生。
  几个呼吸后,它又恢复了原状,变成平平无奇的模样,只可惜,没人知道,它刚刚显示出的字迹……
  寒府后院的某处别苑。
  这里是寒雨玥的居所,平时除了她的大丫鬟,少有人至,仿佛与世隔绝。
  现在正值酷暑,一个肉嘟嘟的黄衣大丫头跑进了这处别苑,但是,她进门的那一刻,还不忘披上一件厚厚的冬衣,着实奇怪!
  黄衣大丫头一进门就大喊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屋内穿来:“彩蝶,慢慢说,冒冒失失,成何体统?”
  彩蝶这才止住脸上的慌乱,缓缓道:“府外传来消息,说百姓们都在传……姑爷和小姐的事儿……”
  一个窈窕的身影走出房门,正是与程潇等人组队的王月!不,或许称呼为寒雨玥更加合适。
  “姑爷?”寒雨玥有些疑惑,转瞬便明白了。
  大概说的是抢过她绣球的程潇吧?
  “你说。”寒雨玥面不改色,说道。
  “外面有消息说,在除魔试炼中,是你沾了姑爷的光,才得到了第二……”彩蝶捏着衣角,小心翼翼说道。
  寒雨玥稍作沉吟,说道:“这么说也没错……”
  她们之前的任务,真的有些危险,居然出现了魅那种远古之物,极难对付也就罢了!
  若不是程潇“博览群书”,知道魅的特点,还有阵法的弱点,她多半是要折在它手中的……
  “啊?”‘小’丫鬟有些诧异,但是并未执着于寒雨玥的信息量极大回答,接着问道:“那,他救过你的命……”
  “是真的!”寒雨玥不思假索道。
  程潇用较为特殊的水把他们几人泼醒了,也算是救了她的命。
  “啊?这……”小丫鬟极为震惊,连这些都是真的的话,那么,后面的也应该魅什么问题了……
  她弱弱地问道:“小姐,所以,你是真的倒贴姑爷要以身相许,还被拒绝了吗?”
  “???”寒雨玥一脸意外,脸色极为难看。
  倒贴?以身相许?还被拒了?
  彩蝶看着自己家小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道:看来是真的了……
  那么,最后一条也是真的吧?
  想到这里,她神秘兮兮地问道:“小姐,小姐,还有一事,程公子是真的不喜欢女人嘛?”
  “啊?”寒雨玥神情一怔,陷入了沉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她其实对于程潇的心情很复杂。
  因为,据父亲所说,她从襁褓之时便身患绝症,无数医师束手无策。
  直到一位高人的到来,她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在寒雨玥的身体留下了一把剑……
  这样虽然延续了她的生命,但是,她无时无刻不被这把剑所侵蚀。
  儿想要解决这个难题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邂逅她的真命天子!
  寒奉从那位高人留下的画卷中找到了一句谶语:缘定则潇!
  数十年来,寒雨玥读之不得甚解,不能确切的理解这后半句话的意思。
  但是,不知寒奉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认为程潇便是谶语中的“潇”!
  父亲十分坚持,她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抱着尝试的心态抛了绣球……
  那时,她抛过绣球后便躲在楼上看他。
  初时,只觉此人也就眉清目秀了一些……
  但是,在寒奉设计,派人抢了绣球,交给程潇的那一刻,寒雨玥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或许是上苍在告诉她,她们的命运从那一刻便开始纠缠在一起了。
  事实似乎也是如此,她见到程潇的那一刻,体内辛苦压制多年的寒气瞬间就温顺了起来,很少会意外爆发。
  那一刻,她便开始相信命运了……
  程潇就是她的天命所归,她觉得,总有一天,她会喜欢上他吧?
  可是,听说他不喜欢女人……
  少女的愁思,总是莫名其妙又连绵不断。
  想到这里,寒雨玥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思考人生,这难道是老天给她的又一次暗示?
  ……
  一处云雾缭绕的高山上,矗立着一座小城。
  城门上挂着一个古朴的木质牌匾,上面是两个苍劲的大字:天水!
  两字入木三分,而且这个牌匾经历了这么久的风吹日晒,也未损坏,说明这两个字的作者一定不是普通人!
  此时,城中心的擂台上,站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
  擂台下,是一个个同样伤痕累累的少年,毫无疑问,他是剩余的那个胜利者!
  “够了吗?不够在上些人也无妨!”少年扬起嘴角,微笑着问道。
  但是,在脸上一个狰狞的伤口衬托之下,他的笑容略显狰狞。
  “唉!停下吧,够了……”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站了出来,叹了口气,道。
  “那我是不是现在就能下山了?”少年惊喜道。
  “唉!”老人又叹息一声,说道:“养好伤也不迟……”
  “切,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少年豪气干云道。
  “可是,还流着血呢……”老人无奈道。
  这小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啊?小事而已!”少年强装镇定道。
  说完,又悄声对老人说:“二爷爷,这么多人呢,快带我回去,我要上药,好疼的,呜呜呜……”
  老人不禁抬头望天,他叶烁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倒霉玩意儿?
  是他儿子生的啊?那没事儿了,当然不是打不打的过的问题,是他要给儿子点儿面子嘛……
  叶烁心想,再怎么丢人也是自己孙子嘛!
  随即,他把少年放肩上扛着,朝家的方向走去。
  少年顿感身上遭受着一道道灼热的目光,有点丢人哎!
  等等,别人都在关注他?这好像是个好机会!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道:“各位乡亲们,不日我就要下山了,等着吧,等我回来,我就不叫叶洒了!”
  叶洒稍稍停顿之后,漏出了痛苦的神色,咬牙切齿道:“程家的那个,他欠我的,我要一点儿一点儿讨回来!回来的时候,我希望听到你们叫我叶潇!”
  此言一出,街道上嘈杂的人群变得寂静无声,他们默默注视着这个老人和少年远去,似乎这是对他“复仇”的默默支持。
  ……
  另一边,程家。
  程潇愉悦的度过了美好的大半天,心情愉悦。
  忽然,他一个喷嚏打出:“阿嚏!”
  程潇感到有些奇怪,这一小会儿,他已经打了三个喷嚏了。
  难道,是有谁在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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