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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是为躲债?为避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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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牛皮的啊,欧阳,一下就被你发现了破绽。”
  走在郊区法院门口台阶时,裘荣夸他。
  “我那点牛皮,比起沈副监狱长,给他提鞋都不配,人家调监狱前任刑警支队长的时候,那才叫神探!人家夸他神探,他自己说自己只是鬼探,于是有了那么一句:“江南沈鬼探,鬼见也跳墙”的传言。”
  “那你说,展平为什么自己要把自己送进监狱?”
  “我想是为了躲避。”欧阳杰回答得很自信。“监狱是避难的最佳保险箱,还有个把月就要刑满出去了。原估计的危险认为已经过去了,没想三天前来了封信,告诉他危险依然存在,他只好选择了自我了断。”
  “躲避?躲什么?”
  “可能是为躲债,你别以为那些声名显赫,说有多少亿身价的大老板,真就很有钱了,实际他们欠了一屁股的债,企业早已资不抵债,他们连叫花子都不如了。二有可能躲避仇人的追杀。他知道一出去,必成刀下之鬼。还不如自行了断省心些。
  “这两种可能中的后一个,就是展平身后的那股力?”
  “应该是。”
  “如果那样,那股力是展平的敌人。可那股力,具体来讲那个组织,要派人扮成展平的模样向宋监下战书,那么说那个组织又是监狱的敌人。那组织为什么又要把展平定位敌人。又要将监狱认作敌人,这是为什么?”
  欧阳杰答不上来了。想了一会儿仍答不上来,只好说:“现在还不知道,查下去吧,查了就知道了,现在我们去展平的那家房地产公司。”
  狮山房产公司位于苏吴市的第二商业中心。──石城商业区。是1幢6层办公楼。在周围鳞次栉比的高楼群落中,高度虽犹不及,然其独特的个性,彪悍的风格,仍能给人独树一帜,心旷神怡的感觉。楼顶“狮山房产”四个霓虹大字,光华璀璨。
  走到里面,无论会客室还是办公室,家具陈设都很讲究,且堪称豪华,但里面办公者的拾掇却差了意思。门口两棵大铁树,显然失于修剪,茎叶蓬乱,许多黄黄的枯叶参差其间,象在大门口,一边站了一个老年花子。正是菊花争奇斗妍的时节,但进门后,摆在走廊里的两排菊花,却像蹲在医院走廊里的两排病人一样,个个病容满面,一副苦苦支撑的样子。路过一间间办公室,员工有的懒懒散散地喝茶看报,有的扎堆嗑瓜子。
  在豪华却并不清洁的会客室里,现任总经理,一个叫陈抗美的50多岁的男子接待了他们,当陈抗美胖一乎乎的手接过欧阳杰的名片时,立即嚷了起来:
  “稀客,稀客!展总坐牢后,去了几次监狱,想看看他,都没让进。这次监狱来人,太好!太好啦!”
  “‘狮山房产’可是展总一手拼出来的,短短三年就创出了不菲的业绩。一座商业银行大楼和两座裙楼,一座38层的华光大厦,都是苏吴亚标志性的建筑,跟“大开拓”“国资房产”联合开发的“石城商市”,市政府的国际会展中心,一大批商住房,在苏吴房产界。“狮山房产”的规模业绩,不仅稳坐了民企房产公司的头把交易,与市里最大的三家国有房产公司,也是可以勾肩搭背的。”
  陈抗美属于那种超健谈型人士,人家刚递过来一张名片,就一发不可收的把话哗哗淌了一地。话语里充满了对本公司的自豪和对老板的推崇无限。
  “噢,那公司的资产一定很惊人啦!”欧阳杰顺势问。
  “公司的账面资产,展总07年年底移交给我的时候,是1亿8700万。其中负债6200万。去掉负债。净资产1亿2千5,负债率只有33%。”
  “展总在公司里占多少股份”?裘荣问。
  “70%。公司是他一手打造的,初创时是他一人筹的资,公司发达后,他把8%的股份给了我,把5%的股份给了开发部经理单工,12%的股份送给了公司的其他中层干部和全体员工。他自己占70%,社会上说他有亿元身价是可以这样说的。”
  陈抗美说到此,想到了什么,感慨地说:
  “展总从苏吴监狱下海后,打拼出这么一份产业,来之不易啊!也算得九死一生的结果了!”
  “哦?这倒请您详细说说。”欧阳杰身子往前一倾。
  “展总是02年辞职下的海,因为不懂市场,盲目地搞了一个所谓的电子产品.是一个超声波的遥控开关。实际上那只是小孩玩的玩具,他却把它当家电开发了。结果生产出来的,是些根本没有市场生命力的垃圾。那年年底,他们去北京推销,打进了北京当时最大的五大商场,可人家只答应代为销售,结果货都压在人家柜台里了。结不到钱,所有推销人员身上的钱也都掏出来当了旅车费。那年的大年三十,一行人全都身无分文。没办法,展总只好将一只他结婚时老婆送的情侣表,从腕上捋下来,以买价3000多元的价格,只200元就卖给了人家,总共12个营销人员在一家小饭馆吃了顿饺子,以对付年三十。偏偏屋漏偏遇连天雨,‘杨白劳’过年不太平,正端碗呢,门口走过一个大商场,他们在他柜台上代为销售产品的售货员。那售货员的贼眼也尖,从门口走了过来,这一下你不让人家坐下来,人家也要坐下来了。工作为重啊,展总只好招呼那个售货员坐下,把自己的碗筷让给了她,推说刚接到手机,正好有个朋友请他吃晚饭就出去了。出饭馆回旅馆,倒头便睡。在周围满世界的除夕爆竹声里,他饿了一夜。第2天他找人硬开口借了些钱,一班人马才坐车回了苏吴。回到家,他的日子也没好过,老婆听说他把情侣表卖了,哭了整整一夜。情侣表是一对,去了一只,什么讲究?”
  “古有杨志卖刀,今有展平卖表。”
  裘荣郁郁说。是句笑话,却无笑话口气。为表礼貌,陈抗美硬挤了两声干笑,继续说:“这年的下半年,他又转了一只小化工产品,是一只往重油里掺水的乳化剂,在上海一个姓王的老板的帮助下,才有了转机,有了些盈利。还清了以前的债务,又是在那位王大哥的支助下,创办了狮山房产公司。这一下,他像是如鱼得水,活泛了起来,短短三年功夫,创出了一番让人大跌眼镜的房产天地。这些年,除了我刚才讲的房产业绩外,07年……”陈抗美的声调陡然转换,沉重愧疚地,说:“展总在去鱉场的那一年,他还计划在自己老家狮子山前建一座68层,高248米的狮山大厦,为他们展氏氏族门楣争光添彩。项目审批手续都跑得差不多了,资金也筹得七七八八,可他人一走,这个宏大的计划便随之泡汤了……唉!”
  陈抗美脸上浮起一层黑云,停顿半晌,懊恼地说:“我哪有这个能力呀?展总在时,我只是给展总拎拎包,跑跑腿的,结果硬是卡在几件不算大的事情上了……
  “那时,鱉场那边事情也多,展总根本抽不出空过来,事情就这么黄了……!”陈抗美的头深深埋了下去,无限沉痛地继续说:“狮山大厦可是展总最心仪的一个项目,大有不仅给他的狮山村撑门面,为展氏氏族争辉,也给自己人生树碑立传的意思,结果……!”
  这个陈抗美可能能力欠差些,却忠心可鉴,诚实不自吹,这在生意人里很难找到。──裘荣心里想。
  “既然这样,展总为什么还要到狮山鱉场,去当那个总经理呢?为多增加一份收入?”欧阳杰适时插问。
  沉沉浸淫在自己沉痛思绪里的陈抗美,没有听见欧阳杰的问话,依着自己的思绪继续说:“记得他答应去那边鱉场当总经理的那天,摇摇晃晃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打开酒柜,把一瓶茅台全灌了下去。他是白酒半斤的量,这一瓶一喝,醉在了自己的办公椅里昏睡了一天一夜。因为他关着门,我们都不知道,第二天早上上班发觉不对,硬弄开门,才……
  “可以说,这是一个天崩地陷的打击。他常说一句话:“男人活,活的是一张脸,脸在哪儿?在他的事业。”又说:人的一生是很短暂的,事业生命更短,人生中几个关键机遇错过,也可能他一生的事业也流失了,他生命的价值也流逝了,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或者预感到,他这一去鱉场,如日中天的房产事业将会是什么结果?他的人生事业会不会由此出现拐点?”
  “那他为什么还要去鱉场呢?为增加几个收入?”欧阳杰体谅陈抗美的情绪流泻,但又不得不再轻轻地重复问一遍。
  “为增加一份收入?”陈抗美一脸的黯然愧疚,即刻换成了一脸的嘲讽:“展总在这里挂帅的时候,我们公司的效益,每年不下4000万,他一走,公司财务上的《资产负债表》效益一头就出了负数,亏当然也亏得不大,一年一两百万吧,我的人脉关系不多,胆子又小,生怕给公司捅漏子,不敢冒险上项目,只是小打小闹挣点小钱。
  “展总去鱉场,如果他那头经营正常,按他占的股份分到他名下的分红,也就150万,差不多抵我们这儿的亏损。可是每年的4000万进项没了。“狮山房产”这颗星,在苏吴房产界也就算郧落了,再也看不见她的光芒了!”
  “那他为什么要到狮山鱉场去呢?”裘荣也忍不住追问。
  “为什么?”陈抗美向二人仰起了无奈歉然的脸,“不是瞒骗二位,为什么的原因,我到现在也基本没有搞清楚,差不多成了压在我心头的一个谜。我只知道,据说迫使展总答应这件事的,是因为村里一个老太太说了让他去的一句话……一个视事业为天的男人,为一个老太太的一句话,葬送了自己苦拼出来的大好前程,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你们说……!”
  (——迫使展平自毁事业长城自下大狱、又在行将刑满的前夕自尽的源头,他们似乎找到了……,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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