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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服刑在当下 / 第一章 办公室里有个”人

第一章 办公室里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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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着680万人口的江南市,是长江三角洲区域里,一座中等城市。约630平方公里的面积,狭长地傍着太湖。像一条搁浅在岸边浅滩的鱼。这条鱼占了太湖1/3的湖岸。由此,市民莫不自豪引荣。人在外阜。但凡介绍家乡。必开宗明义靓点首举:就是占着太湖1/3湖岸的城市……
  江南市是一根扁担挑了两座山。也有人比喻:江南市是头枕鼋山,脚踢梅山,仰躺在太湖岸边的一名美妇。───率先作此比喻者,怕不是诗人,也是准诗人。
  依照扁担比喻,离鼋山山脚不远的江南监狱,应是扁担头上的一个钮头。钮头虽小,作用非凡。如职能既失,扁担准保不失衡,鼋山般的社会威胁,即会向扁担中间倾泻而来,抑或向外飞砸而去。
  若照美妇比方,鼋山不远的江南监狱,如同美妇脖子上隆起的不雅之瘤。若是良性瘤,难看却无大碍;若是恶性肿瘤,癌细胞便有向全身扩散之厉。太湖边这位美妇,便大有香消玉殒,美妇变美尸之虞了。然则,美尸制造的细菌病毒,却是决不美丽的。
  因此,古往今来,中国域外,对于监狱,都愿把它比作一个魔瓶。或说都愿它是一个魔瓶。神威的法律之手将不法之徒将其扔进魔瓶,盖好盖,贴上印着梵文的封条,世上的害群之马,就算收入瓶中天下安宁了。而若盖子不严,封条破损,让里面的东西跑出来,那就不得了了,跑出来的是混世魔王!
  所以,办监狱吃监狱饭的,第一要务是将魔瓶盖严封条贴妥,瓶子也要仔细瞧瞧,有无沙眼得让里面东西有可乘之机的,那东西本事了得。
  中国监狱就是这么一个魔瓶。年复一年,各地各方,散布在960万平方公里上的监狱们,就是或基本上是一个魔瓶。960万平方公里的主脑们,之所以晚上能高枕无忧,想干什么能把心放肚里,就是因为中国监狱,出色地履行了他的魔瓶功能。
  然而,2010年的初冬,有人却对监狱的魔瓶理念作出了发难。说监狱若只是魔瓶,则不仅坑杀了瓶里的魔头们,又因为这些魔头毕竟是有期限、要一批批释放的,若为魔性不除,这是一批,能量非凡杀奔社会的,穷凶极恶的煞星!
  这个人喊的方式很特殊,喊的声音又太震耳,喊得举国震动,万众哗然。
  有人由此一喊,必然有其一事。正是这起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件,才有了他拔五岳掀四海的一喊。
  事件的序幕很怪诞,在那里似乎出现了一个超自然现象。
  9月18日,在中国人的历史上,就不是一个吉利的日子。一大早,跨进监狱大门,宋自成监狱长就莫名其妙的浑身一凛!举目四顾,阴沉沉的天宇、房屋、绿树、监狱的角角落落,都像有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眨动,在窃笑!他不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紧了紧身上的公文包,埋下头,向位于监狱中心的文化大楼走去。——监狱办公楼在大门口。但文化大楼里,也有监狱主脑及几个科室的办公室。
  昨晚陪省监狱管理局的钱处长,拼掉了一瓶洋酒。腾云驾雾回家,半死半醉天明。要不是老婆的死拉活拽。他还真想学一把儿子,赖会儿床了。洋酒这东西是冤鬼酿的,喝高了,冤魂不散。胃里总像爬满了蚂蚁在啃噬。他的办公室在2楼走廊尽头,也许是爬楼太喘,他的眼前开始冒金星。像在给他点一个亮点一个亮。——都大清早了,7点15分了,还用得着点亮?
  推开门,走到办公桌前,把包放到桌上。一个身穿囚服的犯人无声无息的站在自己面前。定定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
  “犯,犯人……你你怎么躲在这,这,这?!”
  来人未动,冷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宋自成,半晌才开口:
  “我要走了,来向你告别。”
  “你,你,你是谁?”宋自成,气喘如牛。
  “我叫展平,开展的展,公平的平。”说着,俯下身去,从桌上拿起一支笔,在一本台历上写下一个字,即转身向窗户走去。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10万斩阎罗”,移到窗台,一纵身,就不见了。
  宋自成动了动,想追到窗口去看个究竟,无奈脑袋似乎成了灯笼壳。只知嗡嗡作响,本质功能既失。两腿哪里给得了力!只顾起劲的发抖。他不明白,为何这两条腿,让他给力不给力,抖起来这么有劲儿!一下,一把抓起电话:“是……是我。”
  “是宋监吗?我是后勤一监区啊。”
  电话响了。猛一惊吓,两臂双翅般扑愣
  话筒震得嗡嗡直响,话语子弹般嗒嗒嗒射出:“我们这儿出事啦,有个犯人自杀了!有个犯人自杀了!”
  宋自成脑袋又是嗡的一下,“怎么自杀的?”
  “上吊上吊上吊……”
  “讲一遍就行了,妈的,犯人叫什么?”
  问话出口,似觉“二五””,名字重要吗?
  名字还真重要!
  “展平,犯人的名字叫展平”!
  “叫什么?”一声锐叫,像铁器重刮玻璃。
  “展平,展平。开展的展,公平的平,开展的展,公平的平……”
  “讲一遍就行了,我求你了!”对方像有重复癖。“什么时候?……自杀的?”
  “就在刚才几分钟,就在刚才几分钟,就在……”
  “求求你讲一遍就行了,我要向你下跪了!”听宋自成的声音,像真想跪下了。
  一只“手”攥住了他的心房,无情的收缩着。他哪里喘得过气来!只顾缩靠椅背,闭目忍痛,缩靠一会儿,他做的这把椅子给了他力。
  这是一把什么椅子?大墙内的第一把交椅呀!
  椅子给的胆气渐渐回归。我是站着撒尿的啊!站着撒尿的,什么概念!
  一个羚羊般跃起冲出办公室,到隔壁秦政委办公室砰砰敲门。“秦政委”“秦政委”地喊。毫无反应,还没上班。跳过两间,到沈剑方副监狱长办公室敲门,仍一无动静。狱内侦查科科长欧阳杰,教改科副科长裘荣两人跑了过来。“沈副监狱长不是去省局培训班都快半年了吗?”裘容提醒他。这才一拍脑门,自骂一句,张开双臂,在两人腰里一栏,“跟我去,后勤一监区出事了!”‘
  走廊里有了这么一景:矮墩墩的宋自成监狱长长机般飞在前头,欧阳杰、裘荣,僚机般尾随其后,三机编组俯冲下楼,直向后勤一监区所在楼───食堂楼冲去。
  仲秋的凉风一吹,宋自成的脑子不一样了。刚才的事,准是昨晚的宿酒未醒闹的。昏头昏脑产生的幻觉。倒是犯人自杀才是大事!一票否决未必,也是很大的监管事故。“妈的,妈的,妈的!”摸一把额头汗水狠狠向后摔去。
  食堂楼在文化楼的西北向约二百米处。四层。底层炊事区、二层,食堂仓库区、三层也即后勤一监区监区所在地、四层,为监狱仓库区。
  “机组”,爬升三楼,监区教导员方书城早在楼梯口迎候了。跟着他跨进上楼后的活动大厅,拐向走廊。出事地点位于东面走廊尽头的阅览室。在阅览室的北窗下躺着一个犯人。一个民警正跪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按压着犯人的胸脯。
  宋自成粗野的将人扒开,弯腰凑近死者,却突然一下弹起,连退两步,跌倒在地。
  ──一个“拳头”从死者那里伸出,给了他窝心一拳。就是他!就是这张脸……!
  幻觉?怎会是幻觉?同为一人,就像上午看到的老婆,跟下午看到的老婆同为一人一样!
  “他叫什么?”
  被方书城从地上扶起时,宋志成凄苦问。
  “叫展平。开展的展,公平的平,开展的展,公平的平,开……”
  有重复癖的原来是方书城,宋志成本想说:求求你,不要……。却说不出口了,全身僵硬,上下冰冻,唯眼里似乎闪着泪光。方书城见状只好暂时收起他的重复癖,将宋自成扶在一把就近的凳子上。
  欧阳杰挤上前来,蹲下身去,要对尸体做体表检查。刚把手伸过去,猛听背后一声大叫,吓得拿香烟的手一哆嗦,半截烟掉在了尸脸上,骨碌碌滚到地上,尸脸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反应。
  “别,别去碰他,别去碰他!”
  宋自成从他坐的凳子上站起来,疯牛般跺着脚,悠忽间,又一下坐在凳子上,发出痛苦的求饶:“不要去碰他,不要去碰他,谁也不要去碰他了,好不好?”
  (──办公室来的“人”,在同一时间,他已躺在两百米外的窗下地上了。来的是什么?
  需要向您申明的是:您正在看的是推理小说,不是鬼怪、玄幻之类!……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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