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疯话

　　东浪还是保持他懒洋洋的笑容“如果和众位说，灵石仅仅花去两颗，大家会不会觉得我这餐太糊弄人啊？”众人一愣，旋即东浪把自己怎么上山下林，如何套羊打猪的过程给大家绘声绘色的描述一遍。听的众人苦笑摇头。
　　“我们竟然输给了一个这么不务正业的家伙，唉……”武阳一声长叹，相对于第一战捉对厮杀，这第二战带给他的挫败感更大，丝毫没有作为代表胜出的喜悦。
　　东浪踉跄站起，今天这酒味道不错啊，轻叹“如果你们以为这不算刻苦修行，那这场你们就输的不冤。”起身走到围栏前，看着月映长河，一脸舒适的续答“枯坐冥想是修行，上山打猎是修行，烹饪美食亦是修行！”
　　武阳哈哈一乐“忽悠，接着忽悠。”众人纷纷起哄。
　　东浪一脸天经地义的表情“武阳兄的体魄打熬，可是闻鸡起舞？我也一样啊，只不过你是在院子中，我是在山野里。追逐打猎的过程中，不单锻体，我还要时刻保持神识探查，等于多修行了一项。“
　　众人听着开始感兴趣，好像这小子不是顺口胡诌。
　　东浪继续“这烹饪之道，看似小道，多为修行者不齿。本来就快辟谷了，谁来研究这个啊。可是啊，我却有个粗浅心得，献丑于大家。“
　　稍微一顿，故作高深状“你们可曾想，这天下万物，可有不以食为生命第一等大事的生物？”
　　几人莫名被问到一愣，几人几次想开口，可是稍微一琢磨，就自己先咽了回去。这么简单的事情，大家以前没有想过。现在仔细一想，忽然发现好像真的和东浪说的一样。这世间万物就没有不是以吃，贯彻生命始终的，说它是第一等大事，不为过。
　　不由得，众人对东浪的话上心了起来。
　　“所以啊，我就困惑一个问题。为什么万物第一等的事情，这修行之人，偏偏要选择抛弃？是因为我辈乃逆天而行，所以特意抛弃这万物第一等的大事？说不通啊。是为了没有污秽之物排泄，那该直接变成个貔貅啊，哪是什么仙人。仙人仙人，成仙舍人？我不觉得这事儿说的通。“
　　“所以我这哪是钻研美食，根本就是参悟世间第一大道，这么厉害，你们肯定不冤啊。”哈哈大笑，没正经的说。
　　“我觉得你别修什么占卜之道了，你去修言道，肯定一嘴当千。”凌峰嫌弃的说道。
　　“就是，贪吃贪玩的我见的多了，但是能把贪吃贪玩说的如此偏僻入里，忽然觉得我们输的还真不冤……”滕良讪讪道。
　　“这小子以后肯定面皮入道。”武阳哈哈大笑。
　　众人又是一阵哄闹。
　　论道，不存在的。火锅就不是论道的地方，这是氛围！没看到连那莽汉武阳和铁汉滕良都学会讲笑话了。所以说没什么团建是一顿火锅搞不定的！今夜一顿火锅，大家说的话比以往入门数月加起来还多。
　　一群十一人酒性正浓，东浪跳到阁楼围栏之上，放声高歌：
　　世人都说修仙好，修成貔貅不知道。
　　世人都说功夫高，不挨板砖不知道。
　　世人都说天赋绝，做菜不会你绝啥。
　　世人都说我主角，洗洗睡吧路人甲。
　　听着这歪歌，又是一阵哄闹。
　　“一嘴当千，我是真服了！”众人纷纷表示。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了，顺便一说，以后每七日，我们十一人还要聚首一次，每三日我们四人要碰头一次。”东浪边分着剩下的酒，边说道。
　　合着你这里，正事儿都是顺带的？大家一阵无语。不过纷纷举杯答应，尽欢而散。
　　翌日，东浪忽然收到了夏鸣的呼叫。原来他们二人已经选好了安临阁的地址，就是那边的房屋不太符合东浪的要求，需要他来定夺。
　　东浪踌躇了一会儿，问清需要的资金等问题，就让他们先留意即可，自己明日会去和他们碰面。
　　现在这安临阁可是比他修炼还要紧的事情，也算是他另一种形式的根基。筹算了一下需要准备的资金，从一开始他就明白，既然准备大手笔，想靠自己这点钱，是没可能的。本来有两个预案，但是最近都被他否了。他现在准备拉一个人入伙，就是钱乐乐。原因有二，其一，她掌管商贾社这么多年，八面玲珑的本事本身就是他现在需要的掌舵人首选；其二，他老爹路宽道人，连人头费都收割，必然是个土财主。现在资金的问题，找她正合适。
　　还有一个私下的原因……方便。因为他决定最近要多往钱乐乐所在的正言峰去。
　　他在昨日散宴之后，忽然对那个“一嘴当千”还真感兴趣起来。自己的本事他还是有数的，什么悟性，资质，不能说都是假的，但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前世经验的帮助。自己真正擅长的，可还真没准就是这张嘴了。当初选占卜，不就是因为方便瞎扯忽悠？
　　经过上一次对战，他发现自己现在的短板太明显，占卜之术没有强攻的手段。体术他只能凑合，这也就是他和筑基期的师兄弟们过招，但凡碰到一个真正下狠手的，自己那点锻体，根本不够用的。傀儡术，暂时他也只是一个魔改的小爱好，还没办法投入到实战之中。滕良的咒言给了他很大的启发，这是一个能让他快速成长战力的方向。而且就他对言道的了解，滕良的咒诀，还只是最基础的应用。言道本身不用口诀，亦可化为实质攻击，例如咒言，起乩。他对这个还是相当感兴趣的。因为隐隐觉得，这可能是和占卜配套的技能。要知道任何文字的发明，最早都是祭祀天地专用的。而且最早的祭祀，其实大多也和占卜有关。这就说明言道和占卜，本来就应该是配套的道则，通过言道的研究，没准他可以更好的上通天道。
　　这样，私事和私事两不误，赚到了。
　　正言峰也是比较奇葩的一个峰，竟然女修比男修要多出来很多，大概能八二开。百巧峰其实类似于和尚庙，那些什么炼丹炼器，天工牵巧，女修少点，他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些东西对女子的吸引力本身就不大。但这言道，女多男少到如此地步，莫非是女子天生就比男人嘴皮子利索？反正他是不知道。
　　这一路走上正言峰，正气还没来得及感受，粉气倒是大饱眼福。一路上看到莺莺燕燕，着实养眼。虽然不缺乏英气逼人的女子，但是如水的娇娘毕竟是大多数。好地方啊，东浪强忍着口水，他都想辞别有梅仙人，改投正言殿了。
　　在正言殿后花园，东浪拜见了琴长老，也是滕良的师傅。只见她身着甸子兰长裙，头发随性挽了个垂云髻，正斜靠在花园的凉亭里，听着滕良在读一本什么书。东浪也是傻眼，这画面看上去，哪像是师长授业，根本就是哪家小姐在乘凉午休，顺便听仆役读书……
　　两人发现东浪到来，琴长老咯咯的竟然笑了起来，笑的东浪一阵发懵，琴长老，您到底是修的言道还是魅术啊。不对，我其实想问的是，您在笑啥啊。
　　滕良看到师傅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也是头疼不已，对东浪说“你来前盏茶时间，我刚跟师尊说过，你小子不修言道简直就是浪费天赋，还把你那些'一嘴当千'的事迹跟师傅学了学。”边说还耸耸肩，一摊手。
　　东浪嘴角一阵抽搐，早该知道，你小子选言道，肯定擅长小广播。但是看琴长老这样子，不止小广播，肯定还添油加醋了不少，要不能乐成这样？
　　琴长老好不容易停下笑来，喘气说道“你小子学什么占卜，季有梅那个佛像脸，你倒是看的下去。”
　　佛像脸……真不愧言道宗师，这槽张口就来啊。东浪苦苦忍笑，看来这琴长老和自己师傅不是那么和谐。也是，看两人平日的样子，应该也不可能投缘。
　　琴长老也终于正经了神色“你先说说你知道的言道，再说说你自己瞎琢磨出来了点什么，我看情况指点你一二。”
　　东浪仔细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说到“我于言道的理解，还就是琴长老于备天科上授业的内容。言道，通过声音的高低，语言的组织，以调动灵气，形成特殊的术法。我们习得的大光明诀，不动明王诀等等口诀，就是这种被历代言道探索者总结出来的特定语言调动组合。”
　　“于我而言，我理解的，这无论声调还是固定的咒诀，其实说到底还是一种特定的灵韵波动”东浪在复述完课业后，开始说说自己根据琴长老的授业所联想到的。只是这第一句，琴长老明显就来了兴趣，以手托腮“灵韵波动？！果然有点意思，你继续。”
　　东浪也不扭捏，续道“对，我觉得，声音本就是一种灵韵波动，而特定的波动传入我们的耳朵后，就被辨识为特定的意义，也就是语言。”
　　“如果我的假设是对的，那我琢磨，言道会不会就是以特定的灵韵波动，达到上通天道的效果？借语言特定的韵律波动，调动天道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