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收服了臧霸昌豨后，关羽马不停蹄的又将曹豹手中的三千丹阳兵收了回来。在其恳求下只将许耽及其100名士卒以私人护卫的身份留给了曹豹。至此整个徐州境内的军事力量整合完毕。接下来就是打乱现有编制，开始突击训练了。
　　回去的各个使团纷纷将所见所闻报给了各自的君主。反应自然是因人而异各不相同。
　　公孙瓒一心一意修筑自己的坞堡。手下已经很难在见到他了。整个州郡人心惶惶不可终日。田楷不住感叹然自己也无力回天。只得匆忙返回青州去了。
　　许攸是贪了一点，但人贪品好。拿钱就办事。那家伙把袁绍给忽悠的要不是田丰沮授阻止的快。恨不能立刻派人当即签订盟约。
　　曹操听后心情是沉重的。刘备的志向他也有耳闻。关键这年头谁没野心？只不过当初其太过弱小从未放在心上罢了。在荀彧郭嘉等众谋士的建议下。他果断做出决定。
　　第一：自己亲自将准备返回洛阳的汉献帝代表董昭请到了许昌。又在他的建议下立刻派毛玠于禁领200士卒带上金银珠宝随同一起前往洛阳拜见汉献帝。
　　第二：同意夏侯惇建议参考关羽练兵策略组建‘虎豹骑’。
　　第三：为了避免‘吕刘’联合。曹操下定决心派使团去袁绍处联络。一是借粮二是联合出兵。其实当初袁绍曾派人来暗示过只要曹操肯送质子过去，他立刻出兵夹击吕布。但是被郭嘉、荀彧阻止了。现在当然也不可能派质子。但从领土上出点血还是可以商量的。只要尽快解决兖州骚乱，曹操相信自己能尽快恢复元气的。（唉…惨痛的代价。每每想到杀边让一事就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最后：自然是缓兵之计。隔三差五曹操就派人前来徐州观摩慰问，商谈结盟事宜。措非刘备当下无后，否则儿女亲家早结下了。（唉…刘使君的肥料不足啊！后宫鲜花嗷嗷待哺）。
　　吕布那边就有些复杂。内部分裂成两派：以张邈兄弟为首的结盟派与陈宫为首的非结盟派。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哎呦这让智商只有46的吕布左右为难举棋不定。像张辽高顺这些武将打仗可以比划比划。政治谋略？对不起当初老爸没教过。这一犹豫就等来了曹袁的联合大军。
　　袁术最近心气不佳。自从帐下虎将孙坚离去后感觉事事不顺。本来指望公孙瓒能搞搞事情，给那个婢女养的庶子一点颜色。结果盟友不给力还舔着脸向自己借粮借兵？借你个大爷，没看见中间隔着曹操刘备吗！
　　当初刘备派人前来他嘴撇的能塞进去个八萬。织席贩履之辈切…要不是谋士阎象极力劝阻。哼…至于孙策娃娃根本没放在心上。甚至还有些窃喜。这回耳根总算清静了，天天追着屁股后面要兵要粮烦都烦死了。这回连孙坚的旧部老卒都省了。
　　东汉兴平二年徐州牧刘备任命关羽为征东将军、三军都督率兵两万南下江东。随行众人有：
　　行军参谋鲁肃后勤主簿袁綝
　　军中祭酒刘琰偏将军臧霸
　　裨将军昌豨（水军）
　　上军校尉孙观下军校尉孙康
　　为安全起见针对袁术方向：
　　由平西将军张飞率
　　步兵校尉夏侯博
　　射声校尉夏侯篡领兵一万三千人（三千水军在盱眙）坐镇广陵。
　　针对曹操吕布方向：
　　由平北将军赵云率
　　奋威校尉夏侯兰
　　越骑校尉阿史纳领兵一万驻扎小沛。
　　针对袁绍公孙瓒方向：
　　由虎贲中郎将田豫率
　　左军校尉伊礼
　　右军校尉吴敦领兵一万驻扎琅琊
　　刘备率五营中郎将陈到领兵两万坐镇下邳。
　　当然小跟屁虫孙策跳脚要随军出征，在关羽面前手段用尽无果下。自己骑马跑到下邳找刘备哭诉。（此前已经委婉拒绝了义子建议）刘备果然还是对其疼爱有加。派人送手谕给关羽临时册封孙策为征虏将军随军出征。
　　阳春三月的江南稻绿鹭白，草长莺飞。片片桃林飞花雨，株株海棠吐芬芳。
　　大军跨过长江如银蛇蜿蜒般在田埂间穿行。队伍军容整肃，盔明甲亮。伴随着轻快的鼓点与明亮的军笛，众人似信马由缰，春游踏青般相仿。前方飞马哨探来报：
　　“回禀将军，前方到丹徒了”。
　　“此地最早叫‘宜’后又改名‘谷阳’当年秦始皇南巡至此有方士称此地有天子之气。欲破此气始皇帝遍用八百穿赤衣囚徒在此山林挖山断林破其龙脉故改名‘丹徒’吾等在此休整一夜”。关羽用手一指前方。
　　“将军吾等才过江不久为何又要休整”？鲁肃问道。
　　“明日分兵两路。吾率袁綝、刘琰、臧霸领一万人为一路往西经句容直取丹阳。”众人纷纷领命。
　　“孙策”。
　　“末将在”。
　　“吾将子敬、昌豨水军与尔相辅。汝可率孙观孙康亲领一万人马，南下直取会稽、吴郡。可有信心否”？
　　“末将愿立军令状”。孙策一听说自己能独立带兵两眼放光兴奋不已。
　　望着这位意气风发的小将军，鲁肃心里十分复杂。昨晚关羽找过自己，二人叙谈良久。
　　“子敬知否吾为何分兵？亦为何让汝跟孙策”？关羽一双凤目在烛光下射出锐利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莫非是将军有所担忧”？鲁肃手捻长髯沉思片刻问道。
　　“然！子敬细细道来”。关羽欣慰的捻髯一笑。
　　“嗯…小将军本为袁术旧部。固然使君待之如子。然其至今未表露投靠之意。所以将军担心…”。
　　“呵呵…世人皆言鲁子敬正直而不失智，豪迈而不失狭。诚不欺吾”。
　　“将军谬赞了”鲁肃谦虚道。
　　“乱世之中纲常沦丧礼乐崩坏。君子善故常被小人欺之以方。是故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意不可无阿”。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意不可无！将军此言精秒绝伦。子敬受教了”。鲁肃对这位刘使君的二弟观感又多了几分。
　　“或许伯符只是担心一旦明确关系，恐其对面亲眷手下会受到连累”？鲁肃猜测道。
　　“恩…不排除有此意。子敬定听说过传国玉玺之事”。
　　“略有耳闻。然则此乃孙坚所为与伯符何干”？
　　“那若是其父部下亦有此意，伯符该当如何”？
　　“这…。将军之意子敬知晓了。定当照顾好孙将军。不辱使命。”鲁肃拱手拜道。
　　“有子敬之言。某无忧矣”。关羽点头。
　　微风拂过田野引起阵阵绿浪翻滚。十几只雨燕身形矫健划过上空。突然它们惊慌失措般四散逃奔开来。大地在隆隆震颤铁蹄纷踏由远至近奔袭而来。
　　“敌袭”城楼之上棒声四起，众人乱成一团。
　　“快落吊桥关城门”一员裨将急忙吩咐道。
　　“你速速通知大帅”。他随手点指一名士卒。
　　“军师有何良策可以教我”？望着城墙上混乱的敌人孙策谦虚问道。
　　“此城甚是坚固又有河流阻隔。只能智取不可强攻。之前吾以令昌豨将军派人悄悄探查过。此城西侧有一水道流经城内可通船只”。孙将军只管大张旗鼓假装攻城，演得越激烈越好。好叫昌将军便宜行事”。鲁肃捻须自信道。
　　“善…来人做出攻城姿态”。
　　霎时间众人齐声呐喊纷纷将前几日做好的竹梯扛起一手举盾冲了过来。刚到护城河边就听城楼上一声棒子响万箭齐发。众人举盾又纷纷退了回来。
　　“真没意思”。孙策在马上伸了个懒腰。
　　“孙将军！兵者生死之道尔。众士卒生死皆系于将军一念之间尔。仅是儿戏乎”？鲁肃正色道。
　　“是某草率了。请先生恕罪”。孙策心下凛然赶忙正色道。正在此时只见城楼之上那名裨将正指着孙策退回来的士卒嘲讽着什么。小霸王大怒。张弓搭箭力透右臂‘啪…嗖’一箭射中其左目，那人应声而倒。城上一片哗然。
　　“大帅…”。水浪一翻一小校钻出水面抹了把脸。
　　“不是告诉尔等，没大事别来烦我”。昌豨仰面躺在船头一软榻上。草帽遮面大肚子上下起伏着。正在酣睡。
　　“大帅没错就是有件大事容禀”。小校在水中打着旋道。
　　“讲”！昌豨面色认真起来。
　　“吾等正在水门勾当，结果水下冒出一人说要叫见见您”。小校用手一指身后。
　　“那！就是此人。”小校一指身后。哗啦又一水花翻起。一个矫健身影窜出水面。紧接着无数人头纷纷浮出水面。慢慢将昌豨众人围在中央。
　　“尔等何人？竟敢来俺扬子江地界劫镖。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清楚过江龙的规矩吗”？说话之人身长七尺，五短身材。大脸盘子鱼泡眼。阔口咧腮虎须钢髯。头套一猪龙帽（猪大肠洗净后取一节，一头紮死一头套头上，水中极其顺滑），手中倒提一把“分水刺。冷冰冰直视昌豨。
　　“呵呵…这么巧同行呀！”昌豨不慌不忙站了起来。
　　“不知道同行是冤家吗”？来人大汉回道。
　　“哈哈…”昌豨一阵狂笑。
　　“有何可笑”？大汉有些恼怒。
　　“以前或许是，但现在吗！嗤…”小胖子一声嘹亮唿哨。更多人头从水中窜了出来。反将大汉众人围在了当中。
　　“扯呼”大汉一声轻叫立刻窜入水中。悄无声息瞬间不见了。其手下也纷纷没入水中试图逃窜。
　　“想跑？呵呵”。昌豨胖手一挥。一个鱼跃头朝下啪…一声轻响毫无水花刺入水中。众水军很有经验的。从各自船内拖出渔网撒了下去。网上挂满尖刺倒钩，闪闪光芒掩人眼目。
　　再说昌豨此人有项绝技。百丈水中视物如常，再浑浊的水都不影响。而且其游泳速度极快，像一条胖海豹般双手并握食指前伸，双脚并拢内扣如爪，全身仅靠腰部力量上下摆动飞快如梭，直取大汉。大汉见状吃惊不小。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没想到这小胖子水性如此了得。正欲准备回身私斗一番以求主动。只见昌豨没理自己身形一晃向水下扎了下去。大汉正在纳闷却见头顶一暗。抬头再看已是惊惧不已。一张大网张着钢牙利齿笼罩下来无处可逃。猛然想到刚才的小胖子急忙也想下沉。可惜脚下一紧双腿被人紧紧抓住，进而一阵剧痛传来，抽筋了…
　　“说说吧！地头蛇”。再次面对小胖子戏腻的眼神时大汉失去了往日威风。
　　“俺叫周泰字幼平，九江下蔡人氏。自幼与乡里打鱼为生。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俺又没有别的手艺，承蒙乡亲抬举推举俺带头做了水贼。在这扬子江一片靠剪径为生。今日听闻有过江龙路过没按规矩拜俺的码头。便想出来立立规矩。…”
　　“其实吧！都是同道中人规矩俺昌豨不是不懂，不过现在吗？俺们已经不是盗匪了。自然不过这个”。
　　“昌豨？莫不是泰山郡的那个昌豨？”大汉吃惊问道。
　　“奥？俺这么有名吗”？昌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天下水贼寥寥无几，这同行最喜欢打听的就是同行。自然有所耳闻”。周泰尴尬一笑。
　　“是才听大人说您…？”
　　“奥…俺现在已是徐州牧刘备刘玄德的水军。早不干杀人越货勾当了”。小胖子掏了掏耳朵摔了下头。
　　“徐州军如何来到此处？莫不是尔等要打吴郡！”。周泰吃惊不小。
　　“然也！俺也不怕让尔等知晓。吾等正在试图寻找破坏水门办法呢，却被尔等搅了局”。
　　“但不知那刘使君能收留吾等否？”周泰踌躇了良久后问道。
　　“奥…尔等想要归顺”？
　　“但凡能活下去谁愿终身为贼”。周泰慨叹一声。
　　“来人给他们松绑。俺昌豨平生最重眼缘，真没想到似你这般浓眉大眼的也弃善从了贼。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吴郡已连攻数日。孙策等待得心急如焚，今天终于传来了消息。
　　“传令全军三更做饭，四更出发。摘掉一切声响之物，人口衔株马口封嘴”。众人纷纷领命而行。
　　“将军就是这水下面”黑暗的水中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游到水门附近。
　　“你确定”？昌豨抹掉脸上水花。
　　“此门看似由12根粗铁灌注而成，实则水下五尺处尚有一尺高铁栏立于水中。据说是防止万一有难只需沉船一艘于此便能彻底阻塞此道。”
　　“铁栏有多粗”？昌豨担忧道。
　　“将军放心只有一指粗细，而且多年泡于水中腐锈不堪。吾等只需锯断两根能容一人通过即可”。
　　昌豨打了个手势。约50名水卒悄悄跟了过来。
　　“两人一组分头潜下去，若是呼吸力竭立刻上来换另一组下去”。他扭头对周泰说道：“咱俩先下去探探路”。周泰点头称是便一起潜了下去。
　　孙策紧张的抓着缰绳，手心汗水涟涟。鲁肃见状悄悄拍了拍其肩膀点头示意放松点。孙策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一笑回应。
　　今晚乌云遮月四周漆黑一片。唯有城楼之上人影晃动灯火通明。众人都仔细聆听着更夫的梆子数。
　　周泰是越来越佩服这位小胖子将军了。两人几乎同时下去，如今他已上来多时了仍不见昌豨上来替换。‘他奶奶的，这家伙是喝肥皂泡长大的吗？’心下腹诽不已。
　　约一个时辰过去了。水下终于传来消息通了。众人皆放下心来。随即一个个潜游下去。穿过水门游到岸边大家纷纷脱去水衣。内衬贴身软甲，手握短刃向城门悄悄摸了过去。
　　本来协商好了暗杀由水军来，假扮敌兵由周泰手下来，避免出现口音漏洞。结果小胖子或许有些无聊竟然大摇大摆换上铠甲到处溜达起来。周泰内心犹如无数艹泥马跑过。你一个大胖子穿着记不上扣子的铠甲是怎么回事？下面还露出白花花的大肚子。……
　　果然临近城门时其另类的做派终于不负众望得引起一对巡逻士兵们的注意。一个校尉向手下使了个眼色，手按剑柄迎了上去。领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昌豨竟然不按套路出牌，没有按剧本流程：‘汝是何人？为何如此面生？来人抓刺客。而是直接一刀从敌人脖颈抹了过去。众人尚在愣神时他已连杀二人。随即短兵相接混战一触即发。周泰看着那行云流水般的配合，脚过淤泥般的杀人技巧。内心十分复杂。本来最初看到昌豨等人是同行时还十分窃喜。投顺有戏。然而在小胖子天赋异禀般绝技面前又抑郁了。现在更是惴惴不安起来。贼寇转正都这么高难度吗？
　　哗啦啦晃荡城门大开。城外吊桥旁的众人欢声雷动。这时候就没有隐藏的必要了。就在吊桥刚刚落下时，城内一大队弓骑纵马而来。在一将军的指挥下箭如雨下，瞬间数十人毙命当场。昌豨大叫隐蔽后便被压制在了滚轴边动弹不得。
　　孙策急的知搓手。可惜隔着护城河自己帮不上一点忙。眼见着昌豨手下人越来越少就要支撑不住时。他深吸了口气。拽住大黄弓抽出一根穿甲箭。（这是关羽与众工匠通力合作的结晶）漆黑的箭杆又粗又长，三棱锥型箭头寒芒四射，他估算了下射程有些勉强。但胜败在此一举不能犹豫。他开弓搭箭双膀一较力，肱二头肌起青筋嘎吱吱吱…嗖。箭似流星赛如闪电嘭得一声正中骑兵将校的哽嗓咽喉。此人一倒敌军大乱。昌豨周泰借机终于放下了吊桥，小霸王一声断喝“杀…”。便一马当先冲进城去。徐州兵如惊涛骇浪滚滚向前…
　　“大帅大事不好。严舆将军被敌人射死了”。轰隆隆一群残兵败将如开了闸的螃蟹四散奔逃。
　　兴平二年关羽率军两万南征江东，小将军孙策首战报捷。率先拿下吴郡。贼首严虎南投会稽王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