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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法抉择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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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男,十七岁,孤儿,宅男,无业游民,无不良嗜好,爱好:看动画片,做梦。
  “就这?”
  看着所显示的除了名字、性别和出生年月以及居住地之外再无任何其他纪录的信息,安检人员目光怪异的看着扛着两袋馒头还正吃着的流浪,有些不可思议。
  而后者则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的啃着馒头。这是他被找到时一直在做的事情。
  “过去吧!”
  安检员扬了扬手,流浪跨步上前,踏入了联盟负责撤离的飞行器。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战舰巨大的残骸依然时不时的发出爆裂声,天空上数不清的小型护卫舰在那里穿梭着,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们也才相当于背景的存在。
  但现在已经是整个城区幸存的人们能够转移的关键,负责战斗的飞船被临时改造成了客舱。
  哭喊声,求救声,咒骂声,再加上飞行器的轰鸣,场面显得极为混乱。
  甚至这种情况在进入飞行舱之后也得不到缓解,尽管幸存的人不多,但是幸存的飞行器也没多少。
  没有座位,所有人都蜷缩坐在地上,这使得通道内显得非常拥挤。
  而流浪的到来,让本就难以通行的通道完全堵塞。
  面对这种情况,他只会做一件事:全力冲刺。
  双臂各自夹住一袋自己的口粮,然后面无表情的全力冲刺,袋子啪啪啪的拍在路经的人的脸上和身上,脚下全是别人的脚背,像是风一样寻找着可以放下自己的地方。
  “我特么你有病吧!”
  “嘿!看着点!”
  人们难得的意见达成了统一,看着流浪的背影怒目而视,但都没有任何心思追上去理论。
  一个小男孩抱着自己的小宠物闭着眼,一阵风之后,同样看向那个背影,意外的发现自己毫发无伤,明明自己是站在通道中央才对。
  小脑袋里大大的疑惑:他是怎么过去的?
  想要在这种时候找个独座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最终也只不过是一个能勉强放下自己和口粮的小角落,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周围的一切便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怎么动作这么慢,支援呢?还有本地的分部呢?要运送的幸存者那么多,这么点人手怎么够?”
  微微睁开眼睛,透过舷窗看向外面,明明是隔音的,但外面人的对话却清晰的传到他的耳中。
  说话的人应该是这艘飞行器所在的护卫舰的舰长,看着还在排长龙的幸存者以及慢吞吞的手下,本就心情不好的他彻底大发雷霆。
  “舰长!这已经是极限,这里的分部本来就没多少人,能调来的人手不多。总部的支援已经在路上了,还需要一点时间,但是幸存者太多,我们的飞船已经....”
  回头望了一眼,飞行器的入口都已经被堵上,严重超载,实在是无法再塞下任何一人。
  “妈的!”
  舰长大骂了一声,一挥手,“留下一部分人看着这里,剩下的人跟我出发,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伴随着轻微的颤抖,飞行器缓缓起飞,朝着上空的中型护卫舰飞去。
  地面越来越远,至此才终于看清整个城市的状况;准确来说,城市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那艘巨型战舰支离破碎的躺在那里。
  各处都冒着黑焰充斥着爆炸。
  “如果爆炸成烟花的话,应该会很好看的吧,废铁就太难看了点。”
  不假思索的口吻和淡漠的眼神,像是很期待发生那样的事情。
  “大哥哥,什么是烟花?”
  流浪一怔,没想到自己的自言自语竟然还有人搭腔,明明不会有人注意才对。
  低下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在自己的脚边,因为自己张开的双臂,使得自己周围的空间被开辟出来。
  而就在这小小的空间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圆溜溜的脸蛋上面满是灰尘,凌乱的头发伴随着烧焦的气味,被一对小翅膀一样的发卡在耳边收束着,瘦小的身形让她得以在这么小的空间内存在。
  唯一出彩的就是她那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也依然让人感觉有种希望藏匿在其中。
  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对于他而言,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值得关心的事情,包括他自己。
  看到流浪没有理会她,小女孩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明明她是抱着极大的勇气才终于开口的。
  再次将双腿抱得更紧一些,避免碰到流浪带给他困扰,。
  不知不觉,飞行舱内逐渐安静下来,人们要么低着头,要么看向窗外,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氛。
  光线暗淡,他们已经来到了太空之中,脚下是一颗银灰色的星球,便是他们之前居住的地方,光从色泽上来看,这里显然不是什么富饶之地。
  一阵强烈的光亮袭来,流浪不由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已经被一个庞然大物占据。
  那是一艘和之前坠落的一样的超大型主战舰,全副武装,和周围的护卫舰形成严密的阵列。
  显然这便是联盟总部姗姗来迟的支援,能花这么久的时间,也足以看得出这颗银灰色的星球是有多么的偏远。
  至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显然和他们这群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舷窗外的光影逐渐变得模糊,像是被硬生生拉扯变形,随即一种难言的恶心感席卷全身,像是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相互打架一样。
  临时成型的小型舰队搭载着幸存者进入了空间迁跃,至于会带着他们去哪里,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事情。
  正在这时,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裤腿,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小女孩有些害怕的向他靠了靠,眼中带着惊慌看着周围,显然这种感觉让她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再加上灾难的袭击和恐慌的蔓延,流浪仿佛成为了她唯一能依靠的人。
  “大哥哥,我们要去哪里?”仿佛不知不觉间已经代入了她是流浪的妹妹的设定。
  深吸了一口气,流浪依旧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而且也不在乎,现在的他依旧只是想找一个独自安身的地方,至于环境是什么样,也不在他考虑的范围。
  而小女孩也没有期待流浪能给出什么回答、安慰或者同情,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对视的那一眼,她就知道流浪是一种什么样的性格。
  但对于她想要找自己当依靠的动作,流浪并没有拒绝。
  恶心感很快退去,流浪面色如常,像是护食的独狼一样,自始至终抱着自己的口粮不松手,至于里面的那个小袋子已经消失不见。
  身处空间迁跃,对于时间的感知很快模糊,舱内的人很快昏睡过去,睡觉已经成为治疗痛苦的唯一良药。
  脚下,小女孩紧紧的抱着他的腿,安详的脸上满是甜蜜,梦中才是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流浪的依旧睁着平静的眼睛,甚至整个过程姿势都没有任何变化,木头人最好的参照。
  “嗡——嗡——!”
  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将美梦打破,舱内剧烈动荡,头顶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一双大手,将每个人的心脏提起。
  “有完没完?!”流浪暗骂一声,心情烦躁。
  窗外,跳跃的空间内再次被炮火席卷,一艘艘黑色的战舰竟然和他们出现在同一处跳跃点,肆无忌惮地向他们发起了攻击。
  正常来讲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们的位置每分每秒都在变化,而在迁跃的过程中交火,无论对于哪一方都是自寻死路。
  由此可见,对方要么就是一群没有理智的疯子,要么就是这个小型舰队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他们冒这样的风险。
  舰队的中央,那艘最大的护卫舰上,原凯旋号舰长戴游正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大屏幕。
  凯旋号便是之前坠落的主战舰,戴游本来应该和自己的战舰待在一起,但此刻却混杂在运送幸存者的舰队当中。
  只需几分钟,对方的战舰便轻而易举的解决了环绕在他们周围的护卫舰,不过却刻意规避着这边,显然不想让他们遭受波及。
  “舰长,已经没有办法了,对方根本无所顾忌;我们这边还有大量的平民,战力上也相差悬殊,而且在这种环境下交火.....”
  旁边的副手面露绝望,结局已经可以预定,要么举手投降,落为阶下囚,要么就是和对方同归于尽。
  “舰长!已经没有退路了,我知道我们手中的东西是重中之重,但我们已经尽力了,请您做决定吧,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会遵照您的指示。”
  另一人叹了口气,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镇定,已经是有着极高的心理素质,所有人都知道戴游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
  戴游抬起头,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扫视了一眼,尽管大多数人的表情都带着些许的紧张,但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害怕或者恐惧。
  深吸了口气说道:“各位,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所以我提出了这个方案,承蒙各位的信任,对不起,我辜负了你们。”
  说完重新看向大屏幕上外界的情况。
  “这次任务的失败,我有着绝对的责任。但是各位,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不光是这次的任务,还有因为我的过失所导致的灾难,我都需要给你们一个交代。”
  “舰长!您在说什么呢!怎么能是您的错!这一切都是....”
  所有人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难道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拜托现在的困境吗?还是说他打算....
  “全体听令,脱离空间迁跃。”
  不容置疑的口气,直接打断了副手的辩驳。
  飞船的速度减缓,外面的光影也恢复正常,残存的不足十艘护卫舰静静的漂浮在宇宙当中。
  而在他们的面前,之前明明已经离开的那个写着“堕”字的黑色主舰像是天埑一样横在他们的面前。
  周围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蜂群舰队包裹,看这个样子,好像早就知道他们会被拦截在这里一样。
  双方就这么对峙着,局势很明显,对于联盟这边,已经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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