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科托说完之后，天上的云彩浓烈而深沉，似乎在为一个古老的帝国和种族祷起了哀歌。科托缓慢的说到：“如果天上真的有天使，天使真的有眼泪的话……我估计库斯卡尔特早已沾满了泪痕。”
小豆丁没有询问诗歌的事情，也没有询问那个《填词调》到底是不是科托所作。他只询问了科托一件事：“那个可怜的卖唱姑娘你认识吗？”
科托摇摇头：“不认识……但……她应该是从我认识的一个女孩那里学来的这填词调，这首填词调是我所作，我只对我认识的那个姑娘说过……”
小豆丁长叹了一声，他也不想再问什么了，眼前的人，不是一个传令兵，而是一个可悲的种族最后的幸存者，一个帝国王族的最后子裔……
同时，此时的小豆丁也已经不想再对《库斯卡尔特继承法》过问了……因为这是一个以死种族的最后的哀悼……
科托缓慢的对着小豆丁说：“我们该走了……”科托说完之后，他牵过了马。小豆丁刚刚准备上马，此时他们两个人看到了王道上那一群群的穷人，小豆丁一瞬间想到了那个景象：他在死人的世界，诺克里安王子，秉着已经腐烂枯萎的身躯，手中拿着一柄插入地面的生锈长剑，他身后则是无数的僧侣……在向着那唯一能逃脱的山上爬去……他们那些僧侣，手中的火焰是唯一希望依存，但在那些僧录爬山的时候，他们会疯狂的扔下火焰、当他们爬山的时候，只有挤掉身旁的僧侣，才有可能爬上去……唯独的是：这里从未有任何死者逃出……
小豆丁认为：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你修习了一生、为止奉献生命乃至灵魂、它不断向你索取、并称这是正义的！当你发现这些、这些所有卑微的一切，只不过是拉你下地狱的途径而已，当你奉献了全部的一切，已经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能哭泣的等待比那冥界更可怕的折磨的来临……
……
小豆丁想到这里，长叹了一声，随后小豆丁整理了马的缰绳，准备上马的时候，他和科托又看见了令人吃惊的一幕：那个和蔼可亲的爷爷，竟然拿起了一个拴马的缰绳，套在了那个美丽的唱歌姑娘的身上，和蔼的老爷爷害怕那姑娘跑了，所以要甚至用马的缰绳，死死得拴住这个可怜的姑娘……姑娘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希望，科托和小豆丁都能看出来，这个姑娘想死……不！她所期盼的是死亡……只不过，她的信条不允许她自我了结她的生命而已……
小豆丁愤怒的准备上前……科托笑了笑，他一把拉住了小豆丁：“您看我的就行了！这种货色，这种面善的老匹货，我最擅长修理他们。”
小豆丁此时已经骑上了马。而科托则来到了和蔼老爷爷的身旁。他笑吟吟的拦着了和蔼老爷爷：“大伯……您好！”
和蔼老爷爷一看是刚才两个施舍的富贵大爷！当即面带仁慈而又充满爱意的眼神。那眼神就像是：你那和蔼可亲的老爷爷准备将全部的爱意都送给你呢！
科托拿出了一枚金币！和蔼老爷爷急忙改变了一幅姿态、甚至那脸色转变的速度，使得可以石化的石像鬼看了都会觉得吃惊！老爷爷立刻成了一个贱仆一般的哈巴狗表情，恨不得去添地上的土……
科托笑吟吟的说：“大伯！我们想……”科托此时腼腆的指了指老爷爷身后的女孩……
女孩本以为科托和刚才那个骑马的老爷，是好人……结果……她不仅露出了嘲笑自己命运的神态，那表情似乎再说：不仅天下的男人，天下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一样的……
那姑娘笑着、嘲笑着什么……眼睛上却带着泪痕……
老爷爷急忙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想尽力的去让绑在女孩身上的马缰绳消失，他后悔死了、刚才怎么在女孩的身上绑上了马绳？他得想法表达他的善意，他对女孩是关爱而不是欺负的！于是他想尽办法解释：“我……我怕她走不动路！所以用绳子栓着她！拉着她点，您也知道，我们是穷人，找不到合适的绳子，只能用身边有的东西，就用了马绳。”
科托依旧笑吟吟的说：“大伯……没事！我就想问您一个问题！这金币您想要吗？”
那老爷爷简直露出了比圣人还腼腆的虚假微笑、比贤人还善意的伪装仁爱：“哎呀，我们穷人啊……不容易！我身后的姑娘，虽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是我亲手喂养大的呀！怎么说我都想给姑娘买些好吃的！您看看她！”说着，老爷爷一把拉住了姑娘，在用手翻到她身上仅有的、脏兮兮的破烂衣服，边翻边说：“您看看！您看看！她身上的衣服都脏成这样了……我们不求有好穿的，只求能有口好吃的！唉，您真别说，我们也不求好吃的！只求那能吃饱就行！穷人嘛、不就是图个吃饱喝足么？唉，您真别说！我们穷人啊，现在赶上年景不好，我们从不怨天尤人，我就图，能让我姑娘有口热汤喝！”这老爷爷说话的时候竟然眼睛泛着晶莹的泪珠，他简直连自己的话都信了！
科托点点头：“那……就是您想要了？”
老爷爷和蔼的笑着：“想……”说完之后，老爷爷已然露出了贪婪得能流出哈喇子的神情……随后老爷爷一愣，急忙哆嗦着，一把将身后那俊美的、灵巧的、但浑身脏兮兮、穿着破破烂烂的姑娘推到了身前。老爷爷几乎是饥饿的、颤抖着声音、浑身哆嗦着说：“您把她带去……带……带去！带去一晚上，想让她咋唱歌都行！她什么都会唱！您让她怎么唱她就都听您的！明天您再带给我！快……”老爷爷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一推女孩：“你……你快给大爷……给大爷问安啊！”
女孩拼尽全力的微笑，但是眼泪已经忍不住流淌下来……
科托淡淡笑了笑，他对着老爷爷轻声的说：“你拿了这枚金币，有贱命花吗？”
老爷爷还没回过神来，女孩已经怔住了……她好似已经快要看到自己救赎的曙光！
科托对着女孩笑了笑：“天上的宫殿，是有天使卫护的！”
此时科托已经来到了老爷爷身旁，没等老爷爷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按倒在地！老爷爷来不及回过神来应对这反差的变化。他大声的对着道路上的穷人们呼救：“救命呀！救命！”
那些道路上的穷人们，迅速围过来许多人。科托对着他们笑着、恶狠狠的说：“你们想管闲事，但看看你们有能力吗？”
科托话音刚落，这些穷人们就像是根本看不到科托、以及科托一把按倒的老爷爷、以及女孩和远方树荫下已经怒不可遏的小豆丁……穷人们继续回到道路上，连多余的一眼都不过那看过来……反而是继续该走他们的就走他们的……
老爷爷此时也顾不得装什么善良的好人了，拼命的喊：“饶命！饶命……您喜欢她唱歌，把她带走！反正我也是从别人手里把她抢来的，她已经不知道被抢了多少次！您厉害，绕我一命，嗐，我算什么呀，一条烂命！让我活下去，活下去！求求您了……大爷，求，求您了……大爷！老祖宗！让我活下去！您……您看我，我……我有啥能换命的呢？对了！我还有那条淘换来的马缰绳！我跟您说，这姑娘最怕这个马缰绳，她一看这马绳啊！她就怕……就怕！就怕！您要想听她唱不同的调儿，就拿着马绳吓唬她！她呀……她……呃……大爷……呃呃……呃呃……您别……别按我脖子……呃呃……出不了气儿了……呃呃……”
科托只是轻轻的按住了老爷爷的脖子，对着他说：“你折磨这个可怜姑娘的时候……拿着她当作赚钱的工具、甚至折辱她的尊严的时候……就说明，你应该对这一天的来临，没有怨言了！”
科托说完之后，几乎是“用力的”而又“缓慢的”掰断了这个上岁数的、大龄恶徒的脖子……可怜的老年恶徒，竟然在死的时候、都快喘不上气的时候，话都说不清了，还在不停的呼救……
一旁的女孩已经泣不成声……科托拉住了女孩的手心。将她拉到了小豆丁身旁……
小豆丁骑在马上。
女孩已经准备俯身跪下……小豆丁急忙要下马拉起这个女孩……科托一把拦住了小豆丁……科托眼神带着泪痕的向小豆丁摇摇头……
小豆丁低着头，眼神中却充满愤怒和不甘！
女孩缓慢的跪下……她说：“大爷……碧儿给您当牛做马……您买了碧儿吧……”女孩说完之后，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小豆丁问到：“你多大了？”
女孩说：“过了今年就十八了……已经算大人了……”
小豆丁点点头，他看到了身后刚才乘凉的樱桃树，他摘下了一枚樱桃，然后下马，轻轻的拉起了女孩儿：“给……送给你！”
女孩一愣，惊恐的不敢接收……小豆丁拿起咬了一口：“甜的！”随后女孩看见小豆丁咬了一下樱桃能吃，几乎是一下子接过咬了一半的樱桃，放在口中，连核都不吐就咽下去了……
小豆丁又摘下了一枚樱桃，交给了女孩……这次，女孩要接，小豆丁说：“吐了核！吃果肉！”
女孩吃完了，“甜……这叫什么？”
小豆丁又拿了一个樱桃，送给了女孩，女孩这次没舍得吃，装在了自己破烂的兜内。“大爷……这叫什么？真好吃？”
小豆丁忍了忍，才使得眼泪没落下来，他哽咽的说到：“这个水果叫‘羊脂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