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万鞭刑

　　那天夜里离开师尊房间回去的路上，我还在想着为什么师尊说她不是那凡人的对手这件事，于是又拿出明剑令牌安排了一个明剑使去把那凡人的资料查来给我，刚刚发送好了收起令牌，那令牌又振动起来，不知道又有了什么消息，我拿出来看时，只有四个字“我要见你”，我的一颗心瞬间漏跳了一拍！那居然是她发来的，是她第一次发消息给我。
　　我热血沸腾地跑去见她，进了她的院子，就看见云霓立在院中，水君安排了云霓全天候监看着她，其实云霓是我的明剑使，受我的指令暗中护着她。说起云霓这女仙，我也算是佩服的，我看得出云霓明明爱我爱得神魂颠倒，到底还是坚持着一点没有逾礼和表露，凭这般自律的能耐，也是让我放心的，至少比我在她面前一次次失礼要好很多倍。
　　云霓见了我，忙着跪拜施礼，我抬了抬手，示意免礼，我的一颗心都在她身上，恨不能闪秘诀在她眼前。急匆匆走过时，不曾想云霓那日胆子忒大，突然扑在我脚边伸出双臂拦住了去路，说：“君上，您可是要见上神？”我吓了一跳，也没耐烦搭理，只嗯了一声，想绕开走。谁知云霓却突然抱了我的腿，哭起来，说道：“君上允诺了师尊不单独会见上神，前日里已经违规了一次，此番不可再违规了。”
　　这回我倒是清楚云霓的意思了，因着清风境的规矩，由司刑师仙自每个门人入门时候都做了一个法器册子，自动记录着，各种违规都会在拜师和离开清风境时候清算。这普通的违规就这么慢慢累积着也不打紧，但是违拗师尊的罪责是次次清算的，而且代价极高的。第一回违规百鞭刑，第二回千鞭刑，第三回万鞭刑，第四回废除修为逐出清风境，自古以来，还没有能熬到第四回违规的弟子，因着在第三回就会送了命。
　　我倒是在清风境几万年至今还未曾受过一回鞭刑，前面应诺了师尊不再单独跟她会面，但前几日洗仙池忍不住现身那是第一回违规，已经积攒了百鞭刑，不过那次得了她那般亲吻，这百鞭刑也是划算。今日再见她就是第二回了，我算算自己这一身修为加上不死之血，千鞭刑也不在话下，随提了神气振开云霓，想要继续前行，谁知云霓居然硬生生受了我这一振，犹自抱紧了我的腿，说道：“君上纵使修为高深，不在乎这千鞭刑，但大战将即，君上受刑，必是大凶之兆。“
　　这番我倒是犹豫了一下，因想起云霓是主修君侧之术的，所谓君侧之术是专门辅助君主的法术修为，君侧的掐算术多半是极其灵验的，我皱眉低头看了云霓一眼，却见她已是双目垂泪，正眼泪汪汪望着我，我便问：“如何可解？”云霓含泪答：“无解。”
　　她便在此时打开了门，立在哪里望着我，看见她的瞬时间我便把什么千鞭刑、万鞭刑、君侧术都抛在了脑后，挥手发功推开了云霓，向她走去。
　　事实证明我那千鞭刑也是值得的，那一夜她的举动我虽则没有完全琢磨明白，也不在乎她说的只是看中我相貌这回事，至少已经确定她是可以接受我的，我一霎时兴奋的不能自已，大约有些失控，弄得她在我怀里痛哭了好大一场，我尽力安慰着她，脑中则在想着她说的相貌这回事。
　　原本我一直很是自豪自己的相貌，这几万年自土洲开始流行的美仙排行榜把我列在第一男神的位置，使得我的桃花旺得目不暇接。女仙们爱慕我的相貌原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倒是遇到她以后，我渐渐失去了对自己这相貌的自信，她若是曾经爱慕师尊那般雄伟战神的相貌，必然对我这相貌心怀鄙夷，此时听到她说迷恋我这相貌，我倒是摸不到头脑了。
　　那夜里还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先是发现了羽鹤的尸体，我知道她必然难过，我倒很是后怕，心中不断庆幸她没有遇到意外，也期望师尊能够顺利说服她离开蓬莱岛。我抱了羽鹤的尸体送去给飞音，看到飞音撕心裂肺的痛苦表情，不觉心有戚戚，打算多陪飞音坐一会儿。
　　却在那时，我收到去往东海调查的明剑使发来的消息，消息里面细致的记录了当年东海海心迷谷的海盗们作乱以及最后被抓获的事情，与我记忆中基本吻合，我不觉想起在那里遇到贵妃的事情，那时候身为东海公主的贵妃也是下足了功夫勾引我，怎么好像在东海时候，我一点也没有为之所动，倒是心心念念惦记着一个什么物件，一个我看得比命看贵重的物件，我下意识摸着胸前，感觉那物件在我胸前藏了很久的样子，那到底是个什么物件？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想着这件事情以后，我心情压抑的难受，我越是努力回忆，就越是压抑不堪，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阻挠我想这事情，最后我喷出了一口血，晕倒在地上。
　　飞音救助我醒了过来，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这忘情决下的够狠，我的医术都解不了，你就不要无谓的浪费力气了。”我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果如玄玉所言，我真的忘了很重要的东西，竟然是中了忘情决！我拉着飞音问：“上医可知何人给我下的这决？”飞音彼时失魂落魄的形状，哑着嗓子说：“你若寻到了这下决之人，请他来给我也下一个吧！”
　　我知道他也无法的意思了，蓦得想起她三个月修了医伤决，琢磨了一个法子救了昏死的子佩，想来这医术犹在飞音之上，不觉心头突突乱跳想去寻她看看。彼时感知着她已经离了蓬莱岛，我捏了决想去追她，却迎头撞见了师尊。
　　师尊铁青着脸，压着满眼的怒火，问：“你要去哪里？”我自然不敢说要去追她，只规规矩矩行了师礼，称了一声“师尊。”师尊沉甸甸的声音：“你已经两次违背答应我的事情了。”我无语辩解，跪下叩首，说：“请师尊责罚。”师尊又说：“你若自以为盟君身份尊贵，我最终不会怎样你，那可就想错了。”我又叩首，说了一声：“弟子知道了。”师尊默了一阵，哼了一声，“知道就好，自己去清风境领罚吧！”闪身走了。
　　被师尊这一番打岔，我想去追她的念头消了下去，我固然中了忘情决法术，也不是一定要她给我看的，她既然可以琢磨出那么复杂救治子佩的法子，我也可以想想自己去解这个法术，依着玄玉的意思，我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却是一份感情么？只是不管怎么说，那些事情都是我的一部分，我还是需要记起的。
　　我寻思了良久，决定去东海海底走一趟，不知当年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有了今日的感觉。我来到东海的海心迷谷入口，望着黑暗中犬牙呲互的海针，不由自主想要寻找什么东西，却也不知道到底要找什么，看那迷谷里面幽幽暗暗，深不知底，忽然觉得也许我要寻的东西就在那迷谷里面，于是毫不犹豫走进了迷谷。
　　迷谷里面黑暗无光，我丢了一颗夜明珠在旁边，借着光亮，在迷谷里面一层层一处处查看。却不多久，看到了龙鱼婆婆，她颤巍巍向我走来，问：“盟君今日来这海心迷谷，可是来找神女？”我记得所谓婆婆口中的神女正是我的水族贵妃，大约婆婆一直在这海底之中，还不知道贵妃已经去逝的事情，于是回答：“婆婆有所不知，神女已经仙逝了。”婆婆却笑了起来，说：“神女怎么会仙逝？盟君自己糊涂了吧。”我不知道婆婆何以这样说，只记得婆婆有个厉害的占卜法术，想必也是法术高强的，于是追着她询问：“我似乎记得在这海心丢失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婆婆可知道我丢了什么？”婆婆望着我看了片刻，说：“你这是中了清风境忘情决，这决下得够狠。”我一瞬间激动起来，竟然是清风境忘情决，竟然是清风境的法术，难道是师尊……？
　　我有点头脑发胀，拉住婆婆，问：“婆婆，你可有法子解开这决？”婆婆说：“盟君还是死心吧，这是个死决，解开需要一条性命。”我楞了一下，什么人给我下这么狠的法术？我对婆婆说：“我有不死之血，相当于我的第二条性命，婆婆可以用来给我解开这法术么？”婆婆又看了我半晌，说：“这不死之血倒堪比一条性命，可以用用，只是你这盟君没了不死之血，怕做不长久了。”我一阵激动，说：“没关系，请婆婆为我施法解决。”
　　那夜里，我失去了不死之血，找回了被封存的记忆，我的苍天厚土，我心爱的贵妃，婆婆口中的神女，居然就是她，我们恩恩爱爱的全部片段都回到了我的脑中，原来走出死咒的她也失去了这一段记忆，原来我们在死咒中有过那么梦幻般的缠绵，怪不得有那么多巧合，那么多似曾相识，这清风境忘情决原来是拜她所赐！
　　我回到蓬莱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上，一登上岛就看见了枯败的芙蕖花突然竞相开放，我知道这正是她的神力和法术，我好想问问她为何那么残忍给我下了忘情决，我摸出明剑令牌，却含泪在上面写了：““阿光，你打开了芙蕖花么？好想你。”她立刻就回复了我，还操纵了蓬莱弟子都出门来看花，看她这般好心情，我忽然觉得她忘了也就忘了吧，现在这样也是极好的。
　　原以为她离开了蓬莱岛，就此远离了是非之地，不曾想她却在此时遭遇了无形。跟她通过明剑令牌说了几句话，不见了她的下文，接着我就感觉到了无形的气息，对无形的气息，我一直非常敏感，当我赶到无形所在地时候，惊得差点拿不住乾坤剑，她正和无形在一起，无形变化了玄玉拉着她要走，这分明是要命的节奏！
　　跟无形的这次遭遇，让我对她有了新的认识，她有个什么奇特的法术可以瞬间完成多件事情，我彼时还没有听说过时间决，只是看他惊走无形后头上突然出现一缕白发，隐隐觉得不妙。跟无形的这次遭遇，也证实我前面的猜测，无形果然救走了妖王那一对女儿，还用玄玉身上的月光玉跟两个姐妹合体，成为了彼时仙界修为最高的神仙，我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也是心中惴惴不安，好在她终于答应真的回去清风境，也算是让我放心一些。
　　我一直护送着她和司司还有三个孩子们进去了清风境，才一入大门，司刑的小仙童就一脸同情地端了一个盘子过来给我，我看见盘子里有三个签子，分别是百鞭刑，千鞭刑，万鞭刑，赶紧抬手收了起来，心想这清风境记过册子真是半点也不含糊的，这昨日才是第三次见她，也已经被记录在册了。她彼时隐藏了容貌，抱着孜逸，引着孩子们，也没有注意到，倒是司司眼尖，看见了三个签子，惊得瞪大双眼看我，我示意司司不要出声。
　　我知道依她的个性乖乖的留在清风境是不可能的，所以给她下了一个仙障，这个仙障只有我和上师才可以解开，也就确保了她的安全。安顿好了她，我捏了三个签子准备去领罚，司司倒是一早守在门外，一把抓了我的衣袖，说：“君上，这万鞭刑可不是玩的！”我彼时已经失去了不死之血，但掐算了一下，这万鞭刑也不是受不起的，随笑了一下，说：“没事。”
　　我实实在在决心去领罚，一点也没想去向师尊求情，这件事情，我就是死在刑场也不会低头的。但到底我也没有真的领了万鞭刑，也就七八千的时候，师尊来了，如一尊佛像般立在眼前，冷冰冰说：“无形来了蓬莱岛参加婚礼，你的鞭刑先存着吧。”听到这个消息，我打了一个寒颤，随把无形跟潋滟潋漪两姐妹合体的事情告诉了师尊。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是司司拼了闪秘诀回去蓬莱岛求了师尊来暂停了我的万鞭刑。
　　我也没顾着浑身的伤痛，跟了师尊回去了蓬莱岛，商议了一宿防控部署。若是无形跟两姐妹合体，大约我和师尊合力勉强能够应对，但这蓬莱岛观礼的一众神仙们恐怕难免受到牵连，我们招呼了几位修为高深的上神，分别布置了防守范围，总的原则，无形不发难，我们就静观变化，伺机而动。
　　婚礼那日，居然一切顺利，眼看一切剑拔弩张，却又平平顺顺过去，我们一直不能确定无形用了何人的身体，却一点没有发难的意思，我知道他必然识破了玄明剑幻化的她，只是因此就放弃了攻击也是我没想通的，我也立刻确定他放弃了此刻，必然准备了更大的在后面，也许那烈焰宫的妖怪们随时都会满世界放火了。
　　婚礼后仙众们陆续离岛，我跟君上洞的几位君主多说了几句话，因着我一直冷落文一，亦寒虽深爱着文一，却也无可奈何，无缺和子佩两人都时常背着我劝文一弃我而去之类，我也根本不以为意。但那日文一突然发飙，手持清风剑跟无缺干了一仗，我虽没明白他们因何打起来，但眼见妃子跟人打架，我也不能袖手旁观，随用神气震开了两人，喝了一声“住手！”文一被震得跌坐地上，随后起身扑在我脚下，哭了起来：“君上，要为臣妾做主，无缺侮辱臣妾。”我却惊讶于我这一震居然没有奈何无缺，虽着我失了不死之血还刚刚受了鞭刑，也不至于如此不堪，随无意间看见了无缺手臂的剑伤，那正是我昨日在无形手臂上留下的！
　　难怪那无形三万岁的丹青与无缺看起来甚像，原来无缺就是他的真身兄弟，他的几万年不知所踪应该都是在清风境修炼，清风境那地界压制一切阴邪，无形必然整整被压制了几万年，所以他很不爽，对清风境很不爽。
　　我不动声色，拉起了文一，说：“文一妃必然是误会了，无缺君怎么会侮辱你。”文一哭得梨花带雨，说：“君上，无缺刚才……他刚才……”我打断了她的话，说：“我等会好好问问无缺君，你且回去吧。”文一还想说什么，我皱眉示意她离开。文一满脸不悦，却也没有纠缠，狠狠瞪了无缺一眼，退了下去。
　　我望向无缺，他似笑非笑看了我，躬身施礼，说：“无意冒犯了文一娘娘，还请君上恕罪。”我微笑了一下，说：“无缺君，今日这事情必然是文一妃误会了，不过本君还是想听无缺君私下里解释一下。”我抬手示意他到边上树林来，他笑了笑，就随着我走了。
　　我听着他的脚步声，暗暗估量拼尽全力不知道能不能制住他，若是打草惊蛇是不是后患无穷。他跟着我进了树林，又鞠躬施礼，说：“君上恕罪，无缺断无侮辱文一娘娘的意思。”我没有说话，只是暗暗掐算他的气场和我的胜算。随后蓦地转身，向他一掌打去，他轻飘飘化解了我的掌力，依旧向我含笑鞠躬，“君上息怒！”我已经没有心思跟他废话，拔了乾坤剑向他刺去，看到我的剑，他也不再隐藏，挥剑相应，还笑眯眯说了一句：“我一直想问，阿光姐缺席了自己的婚礼，这么好笑的办法，御风是怎么想出来的？”
　　彼时我因为身上的鞭伤，动作确实有点迟钝，虽暂时没有落在下风，但也绝无取胜的可能，此处我安排了冥虚上神看守的，应该我们打斗起来，冥虚很快就会察觉。不过显然无形并不想跟我厮斗，斗了几招就想要溜走，我自然不想给他逃走，却防不胜防被他打斗中间向我施了迷魂法术，我也施法收了他的法术，他便趁机消失了身形，冥虚上神才出现时，却已经没了他的踪影。
　　那夜里我们商议了许久也没弄明白他此番前来欲意何为？莫非只是来参加婚礼的不成？
　　婚礼结束后，我以为师尊会回去清风境，准备跟着回去继续领罚，谁知他铁青着脸说：“先记着吧，以后再说。”说完，就消失了踪迹，我后来才知道师尊给她寻找破解时间决的法子去了。我居然是最后才知道她被时间决困扰的事情，只是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后来的半年左右时间，我大部分时间在木明宫的紫竹仙林办公和修炼，没有了不死之血，只能慢慢养好身上的鞭伤。这期间对于烈焰宫也渐渐弄清楚了很多信息，我琢磨着这烈焰宫十几万妖怪，绝对不可放到仙界来，需得想法子封了流沙溪的仙障入口，这个下封印倒是不难，只是万一这烈焰宫另有出口，则势必逼得这些妖怪立刻从另一个出口跑出来，明剑使五洲两界的探查，却也没有发现明确的出口，这成了让我最挠头的事情。
　　彼时，她一直在清风境里，每日里都会通过明剑令牌向我发送信息，她的言辞时而温柔，时而严厉，让我一阵欢喜一阵忧，我知道她费尽心思只是要我回去给她解了仙障，那个自然是不能随了她的心意。当然没有料到，她那个小弟子灵雨居然寻了宁慕上师去清风境，到底还是给她解除了那仙障。
　　那日正在处理一堆公文，云霓突然出现在我的案前，我原本把她留在蓬莱岛监看那个凡人的，有任何消息，都会第一时间明剑令牌给我，这般失礼莽莽撞撞的出现，不知道那凡人有了什么动静。却见她面如死灰，慌慌张张说：“君上，玄光上神被无形骗去了烈焰宫！”
　　我惊得立起身，手中笔落地。
　　我即刻去了一趟蓬莱岛，师尊也突然出现，说察觉到她的仙胎气息在此处消失，必然遇到了什么凶险，彼时那个凡人已经不在，我们只见到了灵雨和沈白。
　　当夜里我随着师尊带着灵雨和云霓一起回去了清风境，进门时那个司刑的小童又端了盘子给我，我看见自己还余了几千次的鞭刑，这般时候，哪里还有心情搭理这个，随收了签子而已。我最终也没能领了这最后了几千鞭刑，因着再一次离开清风境时候，完全忘记了这事情，原本这鞭刑规矩不领完是出不去清风境的，除非上师给免了，但我那日突然收到她的明剑令牌发来信息：“来流沙溪拿你的命换玄光的命”，明剑令牌何等灵物，居然离开了她的身！可见她必然真的遇到了凶险，我一阵紧张，立刻起身去了流沙溪，这么轻轻松松走出清风境，一点没有想起那个鞭刑的事情。
　　过了很久以后才知道，原来是云霓偷走了那个签子，替我领了罚。我离开清风境那日云霓已经在刑台上昏死了两日之久，也因着她替了我这几千鞭刑，后面我与无形大战之时才不至于丢了性命。后来的后来，云霓依旧静悄悄的做着明剑使，这几千鞭刑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提起过，我心里自然记这个恩情，却也补偿不了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