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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都是劫匪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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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克到维尔德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这个时候,冈萨雷斯和卢瑟一伙,已经埋伏在维尔德家的后门。希梅娜的房间离这道门只有二十米左右。
  自从与克鲁兹为敌之后,维尔德家也加强了安保工作,入夜之后院子里放了六条猎犬,每道门都配了一名值班守卫,另外还有一队警卫在院子里来回巡视,没有轮值的警卫,也都住在庄园的一栋独立小屋里。整个庄园里,不算索隆,加起来共有二十名警卫。
  冈萨雷斯和卢瑟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口,敲了敲门。维尔德家是豪门大族,敌人打上门来这种事情,从来也没有发生过。虽然时间已经很晚了,警卫也并没有什么疑心,在他想来,有什么小偷会在做贼的时候敲门呢?
  他打开门,看到卢瑟先生手里捧着一束鲜花,站在他面前对他微笑,他不认识卢瑟先生,拿着鲜花来找小姐的绅士并不少见,这么晚来的,通常只要他同意转交鲜花,对方就会离开。
  于是他露出笑脸,心里猜测着对方会给他多少小费,又想着万一对方坚持要见小姐一面,他应该要怎么拒绝才不会得罪他。这样想着,他突然觉得后脑被人狠狠砸了一下,昏倒在地。
  冈萨雷斯和卢瑟把他抬到马车上,车上的同伙过来,把他绑了起来,用布堵上了嘴巴。
  亚历山大·卢瑟拿出了一把短笛,轻轻地吹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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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梅娜已经睡着了,一道口水从她的嘴角流出,在她的嘴角和枕头之间,拉出了一条晶莹的细线。
  恍惚中,她感觉自己已经醒了,哥哥已经去办公室了,她已经悄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茱莉亚姑妈,我来了。”她这么想着,站起身来,穿着一件绣着小熊的睡衣,趿着柔软的棉布拖鞋,欢快地跑出门去。
  她的房间离后门只有二十米,侍女和仆人都已经睡熟了,她很快跑出了门去,卢瑟看见她时,并没有停下吹奏的笛声。五名匪徒看见她出来,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这把笛子,在隐修会的编号是K-673,它还有一个名字,叫“捕鼠人的短笛”。卢瑟那天曾经给希梅娜讲给这个短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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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小镇上闹老鼠,他们答应无论是谁,只要能够解决鼠灾,就给他一枚金币。有一位吹笛手接受了这个委托,当天晚上,他在河中央的一艘小船上吹响了笛子,整个小镇的老鼠都涌了出来,淹死在了河里。
  可是,当吹笛手向小镇居民索要金币的时候,他们赖账了。老鼠都已经淹死了,他们又何必付这个钱呢?
  第二天晚上,吹笛手在城外再次吹响了短笛,全镇的孩子都跟着他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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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卢瑟说过,听他讲故事,要支付一枚金币。希梅娜以为他是开玩笑的,现在,是她支付报酬的时候了。
  冈萨雷斯从身后拦腰抱住希梅娜,取出一块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希梅娜窒息之后昏倒在地,卢瑟停止了吹奏。
  他们正打算把希梅娜扛上马车,庄园里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他双手持枪,枪口对准了冈萨雷斯,那高个子和矮个子都认识他,他就是索隆。
  索隆中午睡了一觉,恢复了精神和体力。今天算是他上班的第一天,肯特·维尔德和管家、警卫队长等人分别和他进行了沟通。现在,维尔德家和克鲁兹的恩怨、克鲁兹的实力和行事作风等,他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今天刚领到自己的枪和短刀,正在房间里练习手感,突然听到笛声,觉得有点奇怪。
  大多数普通人是不会把笛声和危险联系到一起的,但索隆,是经历过一些离奇事件的。维尔德家的庄园建在城外,并没有什么邻居,这么晚了有笛声响起,并不符合常理。他虽然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既然他现在是安全顾问,遇到了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他总是要过来看看的。
  可惜他的住处离后门稍微远了一点,现在他看到希梅娜倒在地上,旁边有六个男人,他只能先用枪指住一个再说。
  卢瑟并没有带枪,五名匪徒都拔出自己的枪对准了索隆,冈萨雷斯稍微犹豫了一下,调转枪口,对准了倒在地上的希梅娜。
  索隆警告说:“如果你们开枪,庄园里的警卫都会出来。”
  冈萨雷斯说:“没错,但在那之前,你会先死在这里。”
  索隆微微调整了一下握枪的姿势,让枪口的准星对准冈萨雷斯的胸口,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如果我死在这里,或者希梅娜小姐死在这里,明天就会登上报纸的头条。大家都知道你们背后的人是谁,肯特·维尔德先生会拿到所有选票,克鲁兹先生如果不想受到审判的话,说不定得逃到墨西哥去。”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当然,你们不需要担心这么长远的事情,因为你们一定会死在今天晚上。”
  冈萨雷斯看着他,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或许,我们可以用更男人一点的方式解决。”他说着,把枪收回枪套,抽出了一把短刀。
  这正是索隆想要的解决方案,他也把枪收回枪套,抽出了自己的短刀。
  在他眼角的余光中,另外四名匪徒,同样这么做了。索隆知道,自己又赌对了。
  格斗的时间并不长,索隆的步法很灵活,但对面毕竟有五个人。他在冈萨雷斯胸口划出了一道血痕,冈萨雷斯则划破了他的衣袖,幸运的是,索隆现在已经不需要为一件衣服而心痛了。
  这时,他们听到远处有马蹄声响,冈萨雷斯知道,如果再不走,自己就走不了了。他朝着索隆猛刺了一刀,逼着索隆后退了一步,然后他自己也退了一步。
  他伸直持刀的右手,阻止了手下的进攻,对索隆说了一句:“你赢了。”
  然后,六个人跳上马车,马车向前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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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过来的正是库克医生,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了,院子里的猎犬已经放出来了,从正门走会很麻烦。这道后门离希梅娜的住处最近,所以仆人驾着马车绕了过来。
  他们到的时候,匪徒的马车已经远去。库克医生的视力很好,他看到一个少女穿着睡衣仰躺在草丛中,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正半跪着俯身下去。
  这真是好大的瓜啊,库克医生的鼻血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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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很快有人出来了,他们发现门口的警卫不见了,十几匹快马迅速追了下去,几名侍女把希梅娜扶起来,她已经醒过来了。
  肯特·维尔德先生晚饭后又出去了,他最近很忙,通宵加班也是常事。管家出来查问了原因,然后向库克医生道了歉。
  库克医生到现在一直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光是他现在看到的警卫就有十几个,加上健壮的男仆就是好几十人了,还有几条猎犬在。劫匪到底是怎么把穿着睡衣的希梅娜给劫出来的?如果象那个索隆说的,劫匪有六个人,加上马车夫有七个,他当时一个人是怎么阻止对方的?为什么劫匪跑掉了,却把希梅娜留下了?为什么竟然有人敢打维尔德家的主意?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一开始的判断才是最正确的答案。
  那么,现在维尔德全家,都在为自己一个人演戏了。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能有这种待遇。那可是维尔德家族啊,他们只要一句话,自己就得滚出波士顿去。
  希梅娜那曼妙的身姿让他的思维变得更加迟钝。他惊叹于豪门大户的放荡生活,又为他们门下的演技佩服不已。
  希梅娜现在还有些难受,但她现在已经醒了,库克医生诊断时看不出什么异状,只是在心里感叹现在的少年人玩法太过激烈。
  管家察觉库克医生并不太相信今晚的事情,试图向他解释。库克医生哪敢不信,管家说什么,他就赞同什么。管家叹了口气,只好作罢。
  那十几名警卫终究没有追上对方,但对方为了减轻马车负重,把那名被绑起来的警卫丢了下来,总算并没有被杀害。
  刚才听到笛声没有想到出来查看,警卫队长知道是自己失职了。他很庆幸索隆救下了希梅娜,否则他难逃其咎。但是索隆才来第一天就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他心里也暗自警惕。索隆的职务是安全顾问,到底是顾问大还是队长大,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还好索隆还有另一个经济顾问的头衔在,他觉得但凡粘上经济两个字,就应该会是一个大人物,不至于和他竞争队长的职位--但是,也不一定。
  他心中纠结,这时看到库克医生表情诡异,也猜到了对方在想什么。他联想起维尔德先生的行事作风,心想要是这位索隆先生,真的成了维尔德家的女婿,那他这个警卫队长的职位,才算是真正安全了吧。
  于是他找了个空档时间,私下和库克医生交谈了起来。
  “库克医生,今天让您受惊了,真的很抱歉。”
  “没事没事,都是劫匪的错,都是劫匪的错。”
  “这帮劫匪真的跑得太快了,刚才我们的人第一时间追出去,可是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追到。”
  “是啊是啊,劫匪真的跑得太快了。”
  “还好索隆先生发现得早,要是没有他,小姐一定被绑架走了。”
  “是啊是啊,幸亏索隆先生机警。”
  “刚才库克医生过来得早,应该看到劫匪的马车了吧?”
  “没有没有,啊不,看到了看到了。”
  “那是一辆四轮马车?”
  “对对,那是一辆四轮马车。”
  “马车是什么颜色的?”
  “是……”
  “黑色的吧?”
  “对对,是黑色的。”
  “赶车的马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黄色……黑色……对对对,也是黑色的,也是黑色的。”
  “库克医生回去后,一定知道该怎么说了吧?”
  “明白明白,我懂我懂。”
  库克医生浑身都是冷汗。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一个借口,急急忙忙回医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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