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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欲壑之渊 /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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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宛若这几天变得越来越烦躁。到何处才能找到“乌棘子”这味药依然没有任何头绪。这期间,她去过时局长家两次看了孩子。他的症状没有太大好转,只不过皮肤上的溃疡有些已经开始愈合。他的爸爸妈妈依然愁容满面,眉头紧锁。虽然口头上说“不要急,不要急”,但对秦宛若的信任无疑在渐渐消退。
  这一天,秦宛若在校园中漫无目的地走着,满脑子想到都是如何找到“乌棘子”。不经意间,他看到他丈夫的同学,言副校长从对面走来。他知道了陈葆光的事情,十分同情未亡人。无论生活还是学习上对秦宛若都非常照顾,这使得她心存感激。
  秦宛若突然心念一动。言副校长在中药学这个领域也可以算是专家,何不向他请教一下,说不定能有收获呢。
  她迎着言副校长走去,微笑着和他打招呼:“言校长。”
  “秦宛若,你好。散步哪?”他说。秦宛若发现,这位言副校长有个频繁眨眼的习惯,说一句话要眨好几次眼睛。她觉得很有趣。
  “嗯。”她答道。
  “最近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有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我会的。谢谢校长。”
  “我说,以后私下里就不要叫我校长了。我年长你几岁,就叫我言大哥吧。”
  “好的,言大哥。”
  “学习怎么样?还顺利吧?”
  “挺好的。挺顺利。哦,对了,我还真有一个问题想向您请教。”说着,从随身背着的挎包中拿出绘有“乌棘子”图形的纸片,递到他的面前。“您认识这个药吗?我问过好多人,也查过很多资料,但没有一点眉目。”
  他接过那张纸,仔细地看了起来。过了一会,他眉头微皱,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抱歉,我真不知道这是什么药。这药有名字吗?“
  “叫‘乌棘子’”
  “‘乌棘子’,‘乌棘子’。”他在脑中飞速地搜索,但毫无结果。
  “真的很抱歉,我对这个药一无所知。我能问一下你是从哪知道这个药的?”
  “哦,我祖上是行医的,留下的一个方子里有这样一味药。好像和治疗肌肉萎缩有关。”
  他把纸片交还秦宛若,然后抱歉地笑笑。
  “没关系。还是要谢谢您。那您忙着,我先走了。”秦宛若说。
  “等等,我想起一个人,他或许能帮你。”
  “谁?”
  “咱们卫校的老校长,他在中药学方面造诣极深。就是因为他,才使我们学校在全国小有名气。不过,有一年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老校长突然辞职了,而且性格变得十分怪异,整天呆在家中,和外界几乎从不交流,电话也很少接。”
  “有没有办法能见见他?”
  “不容易。我最近一次见他是在一年前,费了老大的劲,去了不下五趟才见着,谈了不到十分钟就被他轰了出来。”言副校长苦笑笑。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您清楚吗?”
  “不清楚。上次见面时,我想问个究竟,但我刚表露这方面的意思时,我们的谈话就不得不终止。看来他对此讳莫如深。”
  “会不会是什么意外发生的事情刺激了他。比如说家庭方面的。”
  “不应该是家庭方面的原因。他的老伴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他一直单身,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他也没有子女,因为他对中医太痴迷了,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抚养孩子。”
  “会不会是某种突发的疾病,身体上的或精神上的?”
  “这不可能。老校长的身体很健康,一直以来也没有发现精神上有什么问题。”
  “这简直就像一个谜。”
  “可不是吗?老校长的现状对咱们卫校影响挺大的。没有他坐镇,我们学校的影响力和地位都有所下降。现在的校长虽然也不错,但和老校长在全国中医界的地位和知名度比起来就差了不少了。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真可惜。”
  “哦,对了,秦宛若,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这味药吗?”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他的儿子才四岁,得了一种怪病,双腿肌肉萎缩,已经不能走路。他们带着孩子去过几乎所有大城市的医院,都无法确定病因,因此就谈不上治疗。孩子的爸爸妈妈焦急万分。”
  “这是一定的。”
  “刚好,我无意中发现家里祖传的药方里有一个专门治疗肌肉萎缩的方子。我不知道这个方子是不是管用。但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只有试试了,万一有疗效那该多好!”
  “的确。你做的对。从事医药方面的工作人,就应该尽最大的力量去救治病人。”
  “您说得对。我一定要见到老校长,向他请教。”
  “这样吧,我先试试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接不接。如果接了当然最好。如果不接,我明天和你一起去一趟,碰碰运气吧。”说完,他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秦宛若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铃声。
  铃声响了好一会,没人接电话。
  “看来只能明天亲自去了。你明天有课吗?”他问。
  “没有。”
  “那明天上午九点,我开车来接你。”
  “好的,谢谢言大哥。”
  老校长住在一个略显老旧的小区里。小区门口有一个报亭,卖报的是一位肥胖的有着一付梨形身材的中年妇女,脸上长满了横肉。买报刊的人很少,她百无聊赖地坐在躺椅上抽烟喝茶。
  言副校长将车停在小区外面的马路边,带着秦宛若来到一座四层楼房前,走进第二单元,上到三楼。他指了指门,说:“304。老校长家。”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反应。他又用力敲了几下,仍然无人应答。正当他抬手准备再次敲门时,隔壁的一扇门打开了,露出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头上布满烫发的夹子。
  “老头子住院了。”她说话有点口齿不清,像嘴里含着一个核桃。
  “住院了?请问是哪家医院?”言副校长问。
  “市第二人民医院。五病区四号床。是我老公送他去的。唉,孤苦伶仃的一个老头子,真可怜!”说完,摇摇头,叹了口气,门关上了。
  他们二人立刻驱车前往老校长入住的医院。进入病房,他们看见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干瘦的老人。另外还有两张床,靠门口的那张床上睡着一位老太太,满脸愁容,中间的那张空着。言副校长和秦宛若走到老人的床边。老人看见他们,原本睁着的眼睛又闭上了。在秦宛若眼里,这位老校长最大的特点就是皮肤非常光滑,但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乍一看以为是一具了无生机的躯壳。头发出人意料的浓密,尽管已经全白。
  “老校长,我是言炎,您怎么了?”
  老校长仍然闭着双眼,一言不发。言炎一时有点手足无措。秦宛若靠近老校长的耳边,说:“爷爷,我叫秦宛若。”
  “我不认识你。”老校长的声音有点含混不清。
  “我知道。我来是有一个问题相向您请教。言校长说您是中药界泰山北斗式的人物,所以——”
  “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一个废人,什么也帮不了你。你们还是快走吧。”
  “爷爷,我——”
  老校长突然睁开眼睛,怒气冲冲地说:“我让你们走。没听见吗?”
  言炎对秦宛若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这时,一位年轻的护士推着小车来到床边。
  “老爷子,该吃药了。”护士说。在给老人喂药的同时,她问言炎和秦宛若:“你们是他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同事。”言炎说。秦宛若没吭声。
  护士喂完药,推着车朝门外走。言炎紧随其后,来到走廊上,言炎快走几步,追上护士。
  “请问护士,老爷子究竟什么病?”他问。
  “很不好,肝癌晚期,日子不多了。”
  言炎的心情有点沉重,“平时看起来身体挺好的,怎么会是肝癌晚期?”
  护士耸耸肩,说:“这就不一定了,不少平时看起来身体很健康的人往往不见得比整天病怏怏的人更少得大病。”
  言炎用了两秒钟理解护士的这句话,接着点点头,说:“医生有什么建议?”
  “这你得自己去问医生。不过,通常来讲,老爷子这种情况住院也没有什么意义。年龄大了,动手术风险太大,预后效果也很差。一般情况下,我们会劝他们回家,和家人一起度过最后的日子。”
  言炎点点头,他自己就是学医的,对护士的话颇为认同。他谢过护士,返回病房。
  老校长依然闭着双眼,躺在床上,面无表情。言炎觉得再待下去意义不大。他使了个眼色给秦宛若,然后指指门。秦宛若当然了解他的意思。但如果就这样无果而返也就意味着找寻“乌棘子”的努力宣告彻底失败,时局长孩子的病治好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她不愿意就这么放弃,还想再做一次努力。
  “爷爷,”她说,“您病着还来打扰您真的过意不去。但这关系到一个四岁孩子一生的幸福。”
  “这话什么意思?”老校长问。
  “有一个孩子,不知得的什么病,两条腿已经无法走路。我家有一个祖传的方子,可能会有作用。但里面有一味药我不认识,也不知道哪里能找到这种药。问了很多中医师都说不知道或没见过。今天来就想请教您,如果您也不知道,我想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什么药?你说。”
  “‘乌棘子’”
  老校长突然圆睁双目,眼中精光四射,“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药?”他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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