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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昭武帝刘备 / 第十一章 散馆

第十一章 散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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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又是一年春节了。今年春节的事情刘备就多了许多。拜访同学、郡县认识的官员、老师、族人,游侠往来;十分忙碌。
  过了春节,又正式开课。
  这日上午,众学子齐聚学堂。人人整衣净手,个个高冠长袍,齐至后堂孔子像前。
  做舞生的学子,灰袜黑履,左手执龠,右手执翟,排列整齐地跳起了释奠礼专用的“六佾舞”。为执士的学子,身穿白色深衣,头顶“四方平定巾”。柷、敔、琴、瑟、埙、箫、鼓、笙、钟、磬等多种中华雅乐乐器合奏。
  主祭卢植肃穆进前,在净盆中净手,又整理衣冠。然后拈香三柱,至孔子香案前上香;继而左手在前右手在后作揖鞠躬。
  这些礼仪是有明确的规定,鞠躬作揖时男的要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女的要右手在前左手在后。
  然后,由赵太守(正献官)将帛爵,(帛是黄色的丝绸,爵指商周时期所用的酒杯)供奉到香案,然后卢植宣读祭文;读罢,供奉祭文于香案之上。
  而后全体参祭人员对孔子像五鞠躬,齐诵《孔子赞》。文曰:太史公曰:《诗》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乡往之。余读孔氏书,想见其为人。适鲁,观仲尼庙堂车服礼器,诸生以时习礼其家,余祗回留之不能去云。天下君王至于贤人众矣,当时则荣,没则已焉。孔子布衣,传十余世,学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国言《六艺》者折中于夫子,可谓至圣矣!
  翻译过来就是:
  “太史公说:《诗经》有这样的话:“巍峨的高山令人仰望,宽阔的大路让人行走。”尽管我不能回到孔子的时代,然而内心非常向往。我阅读孔氏的书籍,可以想见到他的为人。去到鲁地,观看仲尼的宗庙厅堂、车辆服装、礼乐器物,儒生们按时在孔子故居演习礼仪,我流连忘返以至留在那里无法离去。天下从君王直至贤人,是很多很多了,生前都荣耀一时,死后也就结束了。孔子是个平民,传世十几代,学者尊崇他。上至天子王侯,中原凡是讲习六经的都要以孔夫子为标准来判断是非,孔子可说是至高无上的圣人了!”
  然后,逢郡丞(亚献官)将香供奉至香案上,然后全体参祭人员又对孔子像五鞠躬,再次齐诵《孔子赞》。
  最后,田县令(终献官)将酒供奉在香案上,又由全体参祭人员又对孔子像五鞠躬,再次齐诵《孔子赞》。
  至此,礼成,在中华雅乐声中众人依次退场。
  回到学堂之中,卢植上座,众学子依次坐好;一番勉励讲话之后,正式开学。
  在这个时代,读书可谓是昂贵之极;也是对华夏汉家文化传承的重视。所以礼仪隆重庄严。
  园中,刘备、刘修、公孙赞、王公子慨之、肖公子、卢敏几人正在闲聊。肖公子合扇一调敲左手心:“唉!吾等勤奋读书,可现在却是大兴‘党锢’,吾等士子出仕更难了。”
  “现在幽州很多郡县缺少官吏,致使政事败坏,盗贼四起。陛下却只听信宦官之言,这天下,唉!民生多艰啊!”王公子面现愤色,亦是感慨连声。
  公孙赞右手握拳一挥,双眉一扬:“以吾之见,目前只适合沙场决胜,安境保民。以军功搏封候。”
  卢敏正色拱手:“虽然目前宦官猖獗,吾等士人一时受困。然安定天下,只有吾等士人;为天下黍庶,却要奋起抗争。吾等此时只需要认真读书,以备将来。”
  众人拱手齐声道:“师兄所言甚是,吾等今日当勤读五经,以备将来。”
  刘备心中一动,自已去年就听说了‘党锢’之事,然而一般人却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今天在座的都是可信之人,倒要详细的问清楚。XX拱手问卢敏:“师兄,向来听说‘党锢’之事,备却不甚清楚,可否为吾解说一二?”
  众人一听,也是转首注目卢敏:“是啊,吾等也想了解详细一些”。
  卢敏听得此言,又扫视在场众人,觉得都是平时相得之人。稍一沉吟,缓缓说着:“汝等将来也是要为国效力、安民治军的,也该了解一下此中情形,今日就说得一二。”
  缓缓对着众人细讲这“党锢”之事。
  原来,东汉时期发生过两次党锢之事。
  东汉初年的“光武中兴”,章帝以后,外戚开始掌权,他们“贪孩童以久其政,抑明贤以专其威”,所以出现了一批娃娃皇帝。外戚专权造成政治上异常的黑暗。冲帝、质帝时期,外戚梁冀势力更大,皇帝的废立全取决于他。质帝骂他是“跋扈将军”,立即被毒死。外戚专权,妨碍皇权。皇帝为了打击外戚势力,便依靠身边的宦官,和帝、安帝、顺帝如此,桓帝也不例外。
  延熹二年(公元159年),梁后死,桓帝把宦官偷偷叫到厕所里密谋,并利用宫中卫士翦除了梁氏外戚势力。从此,开始了宦官擅权的局面。宦官在支持皇帝反对外戚专权的斗争中,取得了皇帝的信任和重用。宦官郑众因翦除窦氏外戚有功,被和帝封为鄛乡侯,参与政事。郑众死后,其养子继任,从此打破了宦官不能世袭爵位的旧制。在打击梁氏外戚集团之后,桓帝为了酬谢宦官,一天之内就封单超、徐璜等五人为县侯,世称“五侯”。
  宦官大都是暴发户,他们到处抢掠,兼并土地。中常侍侯览“侵犯百姓,劫掠行旅”,曾夺人宅舍三百八十一所,土地一百一十八顷。其兄任益州刺史,“民有丰富者,辄诬以大逆,皆诛灭之,没入财物,前后累亿计”(《宦者侯览传》)。宦官在朝廷上,“窃持国柄,手握王爵,口含天宪”(《朱穆传》);在地方上,“皆宰州临郡,辜较百姓,与盗贼无异”(《宦者单超传》)。宦官擅权,甚于外戚。
  第一次党锢发生于公元166年(延熹九年),宦官赵津、侯览等党羽与张泛、徐宣等人为非作歹,并故意在大赦之前犯罪,期望以此逃脱惩罚,而官员成瑨、翟超、刘质、黄浮等不畏权贵,在大赦以后仍然按律处置了这些人。宦官等人向桓帝进言,桓帝听信一面之词,重处了这些官员。
  同年十二月,桓帝窦皇后的父亲槐里侯窦武为城门校尉,他名列三君,同情士人,于次年(即公元167年)上书求情。同时,负责审理此案的宦官王甫等人也为党人的言辞所感动,取消了对他们的酷刑。
  李膺等人在狱中故意供出宦官子弟。宦官等害怕牵连到自己身上,向桓帝进言,说天时到了大赦天下的时候了。于是同年六月庚申日,改元永.康,大赦天下。党人等获得释放,但放归田里,终身罢黜,史称“第一次党锢之祸”。
  第二次党锢发生于公元168年(建宁元年)汉灵帝即位,窦皇后被尊为皇太后。窦武因身为皇太后父亲而被任命为大将军,陈蕃再度被任命为太尉,两人与司徒胡广一起掌握朝政。名士李膺、杜密、尹勋、刘瑜等人得以重新被起用,民间大多认为,贤人在朝,太平盛世快要来了。
  宦官首领曹节、王甫等人则在窦太后面前谄媚侍奉,窦太后多次在他们怂恿下乱下命令。
  陈蕃、窦武等人认为宦官这样干涉朝政,不是了局,于是私下商议,趁日食的天象上书太后,要求革除宦官参政,但窦太后认为从汉元帝时就有宦官参政,是正常现象。虽在窦武等人建议下处死了宦官管霸、苏康等,却保护曹节等人,不愿士人处罚他们。
  宦官等见窦武、陈蕃、李膺、杜密等名望仍在,不肯罢休,于是向灵帝进谗言,诬陷党人“欲图社稷”,意图谋反。年仅十四岁的汉灵帝被他们欺骗,因而大兴大狱,追查士人一党。
  李膺、杜密、翟超、刘儒、荀翌、范滂、虞放等百余人,被下狱处死。在各地陆续被逮捕、杀死、流徙、囚禁的士人达到六、七百名。汝南督邮吴导奉诏前往逮捕范滂,到了范滂的家乡,竟趴在驿舍的床上大哭,范滂听说后说:“一定是因为我(才会这样)。”便要自前往监狱。汝南县令郭揖听说后解掉印绶,跟范滂一起逃跑。范滂说:我死了祸事就结束了,怎么敢连累您呢?“范滂与母亲诀别,范母对范滂说:“儿今日能与李膺、杜密齐名,死亦何恨?”遂与李膺、杜密等百馀人被执,庾死。
  此前曾得罪宦官的张俭四处流亡,在路途上,看见人家就前往投宿(“望门投止”),每户人家即便知道会引来杀身之祸也愿意收留他,张俭在众人的帮助下,得以逃亡塞外。因为收留他而被追究灭门的,前后有数十家之多宗族亲戚都被杀害,郡县因此残破不堪。是为第二次党锢之祸。
  众人听到这里,刘备点首而思,公孙赞痛骂宦官外戚,王、肖、刘修慨叹不已。
  只听得卢敏苦笑着又说:“熹平五年(公元176年)闰五月,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人”鸣冤,要求解除禁锢,陛下不但没有听从,反而收捕并处死曹鸾。接着,又下诏书,凡是党人门生、故吏、父子、兄弟中任官的,一律罢免,禁锢终身,并牵连五族。此次党锢的范围扩大,波及更多的无辜者。郑康成师叔就在其中啊。”
  众人一听,这不就是去年的事吗?又不由得忧心忡忡,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回得舍中,刘备暗暗思索:自己前世读《三国演义》时对此节可不了解,此世如果想要前期打好根基,却要避开这些权利争夺。自己还要增加对汉朝各方消息的了解才行啊!
  用现代的观点来看,其实就是几大利益集团的权利争夺。文官士人集团得势后其实一样:
  宋朝以文御武,文官势大,以百倍于对手的人力、经济屈辱而亡;
  明朝后期也是文官集团势大,东林党执政,“众正盈朝”;当初文官集团养匪自重,又通匪获利;最终将整个民族葬送给满.清,一亿一千万人口的帝国,被只有十万人口的满清灭亡。
  许多小说,还讲崇祯南迁中兴,就是不懂政治了。崇祯御极十七载,如果稍有机会,岂会不迁?崇祯杀魏忠贤就是明亡之始,
  汉灵帝刘宏不依靠宦官,那就只能做一个傀儡。
  这些世家大族,向来是只有家族利益的,其余皆可出卖。
  这日上午,众学子正在园中读书。门外仆从来报卢植:有天使已到涿县,午时会来宣诏。一时园中众学子都被惊动了。
  刘备一听,心中一叹:果然,事情和已知中的一样,皇帝再次起用卢植,召卢植回京。
  到得午时,卢植家中正门大开,天使朱车宝盖,轮声滚滚而至。甲士二十,分立两旁。天使入得正门,上到正厅之中,双手捧旨,面南背北而立,卢植依礼参拜。天使宣诏,诏卢植上洛参与校勘儒学经典,制作石经;二个月内到任。
  原来,去年,由蔡邕、李巡等人发起的校勘儒学经典书籍的建议得到朝廷批准,并将以刻成石碑的形式立在太学门口,史称“熹平石经”或“太学石经”。卢植主动上书,毛遂自荐。蔡邕、李巡都认可卢植,故有今日之诏。
  此时,刘备已在卢植处学习约一年了,时间已到了三月。
  第二天,卢植召集全体学子,对大家说道:“吾将上洛校勘儒学经典,此处十五日后将散馆,可告知家中。”。随后卢植和卢敏作书,交各人带回去交给自己家长。
  此事和前世记忆中有误,可也正常。后面的事刘备更是只有大概的印象,细节都不是很清楚;然而,一切都源于自己的实力,没有实力资本,知道了趋势也难以成功。
  公孙赞先行告辞,要回辽东了。刘备与众同学,在涿县酒店请了公孙赞。当晚众人尽欢而散。第二天,刘备单独请公孙赞到了酒馆之中,上了几色小菜。
  刘备举起酒杯到道:“自与兄长相识,相处融洽。为你我情谊,干了这杯!”
  “干”公孙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伯圭兄勇武过人,只要有机会,定能建功立业,今你我兄弟相约,相互提携。‘苟富贵,莫相忘’,再饮了这杯!”
  “玄德文才出众,算术无双,武艺高强,乃当世大才,吾敬佩不已!出人头地,是意料之中啊!你我兄弟当互相帮助,共创大业。”公孙赞道:“饮了这杯。”
  公孙赞作为家中婢生庶子,在家族兄弟中的地位是很低的,没有继承权。可读书什么的还是有着机会。和刘备相比,此时各有潜力,互有资源,才能真正相交。
  当日兄弟二人互道珍重,撒泪而别。
  却是此时交通艰难,寿命又短。一别之后,很多人再难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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