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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谋而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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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鸦愣了一下,没明白“仰卧起坐”是什么意思,不过猜测应该是高深的锻体之法,他四下张望了两眼,继续低声道:“我大梁有火仙为尊,代代尚火,什么锻体术能及得上火系法术?据我所知,楚地不兴法术,多是些江湖上的锻体莽夫……”
  “那你的意思是……”邵休一脸糊涂。
  渡鸦面色凝重,沉声道:“你还不明白吗?林家自上次挫败而归,消停了许久,便是这霍起方来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动作!但唯独你来了之后,偏偏大张旗鼓立即行动!全因这霍起方来路不正,欲借李兄南麓观之大名行事也!”
  邵休这才愣住,反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早就猜到,自己半点本事也无,林老爷却毫无忧虑地将副手这样的位置交给自己,说是借南麓之名打气,不如说是借南麓之名遮掩行事。
  “当然是真的!”渡鸦苦笑道,“我是担心李兄遇上不测,才讲出这掏心窝子的话!渡鸦言尽于此,你若不信,大可以去探探那霍起方的底子,若真是在下搞错了误会了,便是被那人杀了也只能感叹忠言逆耳。”
  邵休似乎有所触动,面上抽搐了一下,感动道:“渡鸦道友对我如此推心置腹,我又怎会干出这种出卖朋友之举。”
  渡鸦摇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慎重道:“那霍起方来历不明,只请李兄自己多加小心,渡鸦言尽于此,如何处理还要李兄自己定夺。”
  渡鸦说完掏心窝子的话后,放下羊肉,大义凛然的离去。
  邵休盯着他的背影,眼中却闪过一丝古怪,他初来乍到如履薄冰,对身边的一切皆是如此,这一路行来,异常的又岂止那霍起方一人?
  还有另一人,大家根本看不上眼,故渡鸦一直不曾注意。白道人老迈体衰,驼背佝偻,一路气喘如牛,行动迟缓却仍能跟得上众人速度,这本身就很古怪,恐怕也不是个善茬。
  这一行奇人义士中也就霍起方,渡鸦,白道人这三个道士,再加上邵休这个假道士。其余的是“勇武过人”的石家三兄弟;然后是一名留着小胡子,对人爱答不理的矮个汉子;最后是两个林家下人和两名带路猎户。
  这阵容中藏龙卧虎,连渡鸦这样的“交际花”都会一两手驱鸦法术,邵休觉得,这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歇息了半个晌午后,一行人继续前行,直到天遥遥暗下来,才来到谷底,有小溪横跨于前,溪水潺潺,清澈见底,能清楚见到小指粗细的小鱼,在水底肆意游动,快活自在。
  妖蜂栖息地很近了,在小溪对岸的一丛茂密榆木林之中。
  众人不敢靠近那边,只敢遥遥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有失败案例在前,霍起方觉得行动必须谨慎,在他的建议下,两名带路猎人将前次见到那妖蜂的经过详细道来。
  前次听闻东明谷有妖蜂,便以重金相诱,纠集了十来名胆大的泼皮混混前往一探,没成想却是兴高而去,狼狈而归。遥遥便望见一群马蜂铺天盖地,蜂拥而至,十来个有些武力的壮年,竟然死了三个,还有二个重伤,五个被蛰成了麻子,幸亏两位猎户离得远了,这才毫发无损。
  至于那带头的妖蜂是啥模样,两猎户却是各执一词,谁也说不清楚。一人说翅长数尺,躯干有水桶粗细,人面绿须,血口钢牙,要多可怕有多可怕;另一人说个头不大,但是马脸人面,肚大如鼓,尾刺如毒蝎之针,还泛着黑光。
  两人都说的有鼻子有眼,众人一时也难分真假,聚首商议,你一言我一语,最后决定以火攻烟熏之法,熏走蜂群,逼那妖蜂现身,再以法术符箓各显神通,杀蜂取蜜,最后每人弓弩两柄,箭矢数枚,以求万无一失。
  霍起方有练气修为在身,直言不依仗这类粗俗外物,看不上弓弩;见他如此,渡鸦本想拿上两柄,却也没了拿弓的脸;至于白道人,瞧他大口喘气的虚弱模样,众人早已把他排除在外,干脆没问他。
  于是,多余的弓弩箭矢便通通落到了邵休手中,他倒是乐享其成,在他看来,人与动物的最大区别,就是人学会了运用工具……这弓弩是特制的,以弹性上佳的钢丝为弦,铁器为臂,木把手精心涂抹了油漆,无法轻易上弦,须得用木轮才行,有八柄弓弩在手,邵休爱不释手,将一枚箭矢上弦,忍不住对着树干发射了一枚。
  “咄”地一声响,箭矢深深扎入树干之中,隐没至箭羽。
  邵休踩在树干上,使了吃奶的劲才将它拔出来,树皮吃不住力道撕开大口,一个深邃小洞映入眼帘。见到这小洞,他底气略足,终于放下忐忑的心情,心想这么犀利的弓弩,哪怕是来了豺狼虎豹,他左右开弓,倒也能射死个两三只!
  谋定后动,从长计议,霍起方绘了一张简图,山头、林木、溪泉按比例缩小,尽可能做到准确无误,把妖蜂巢穴的位置标注在图上,精心选定了一处山坳作为战场,一切被安排地井井有条。
  猎人布设陷阱,渡鸦探路引诱,白道人在外围点火,石家三兄弟捧着干草鼓吹烟火,霍起方却是挑起大梁,一旦妖蜂出现,立刻硬抗在前。而邵休与剩下的小胡子两侧望风,防止蜂妖逃窜,其余奴仆手持弩箭,站在四周戒备,提前射杀小兽,以免其误入陷阱,提前打乱了全盘计划。
  一切被安排地井井有条,待阵法布置地差不多,一切准备就绪。
  正当众人卷起裤袜,蒙上面颊打算防蜂的时候,一名猎人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蜂类最是勤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根据太阳辨别方向的,若是在晚上行事,点燃干草驱散蜂群,应该会有更好的效果。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霍起方思索良久,决定先让大伙暂且休息,到了日头下山之后再行动,到时候火光一起,蜂群不明方向,乱窜分散了是最好不过,避免了大家伙的群蜂叮蛰之苦。
  日头西斜,邵休躲在树后,逐一给八柄弓弩上弦,看着石家三兄弟四处收集宽厚长的竹叶,编织成扇。梁人崇拜火仙,对南麓观尊重非常,知道邵休来自南麓观之后,众人对他的态度大有变化,尤其是石家三兄弟,比起初日那天所见,简直有了天壤之别。
  “在下石大,见过李道长,这俩是我的二弟三弟……”
  “石二与石三?”邵休暗暗发笑,这三人名字倒也讨巧。
  “不,是石二与石中间。”
  邵休愣了一下,暗自觉得好笑,没想到这兄弟仨的爹娘不按套路出牌,凝神一想,他有些诧异,这会不会是某位前辈的恶作剧,遂小心问道:“不知三位的父母来自何方?是干什么的。”
  石大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吗,但出于尊重,还是如实答道:“世代种田为生。”
  邵休知道自己想岔了,这石家三兄弟长得不一样,但眼眉、嘴角等细微之处看出相似,而这三人个个精悍,体魄远胜常人,只是佝偻驼着背,想是常年俯身插秧、耕耘种田留下的坏习惯。想想也是,这三人自持力气果然,难得碰上林老爷广招义士,来这一趟可比辛苦劳作要强得多。
  “石中间,那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老三石中间挠挠脸,有点不好意思,“本来也是叫石三的,但自我大哥与二哥长大之后,饭量一个比一个大,我爹心急,说也不求我吃得少,不多不少,中间就刚刚好,就替我取了这名。”
  邵休暗自发笑,暗想这年头的百姓,其实并非像书中描写的一样,动不动就叫什么“顾北”,“箫冷”,“龙傲天”,一听就是霸气侧漏,气氛爆棚。其实百姓们大多不识字,以农耕为主业的居多,根本没什么文化,“狗蛋”,“招弟”之类的比比皆是,乱取一通,怎么方便怎么来。
  而识字的读书人却是不同,取得名字大多引经据典,颇有寓意,但有时候为了图方便,也有“伯仲叔季”,“奋堪献仲”,“虎熊豹狸”这类以辈分为名的取巧之人。
  天色渐晚,东明谷重新恢复了宁静,众人各就各位,等待时机。
  为防蜂群叮咬,邵休用一张布将脸蒙住,在口鼻眼的位置掏了几个洞,裤管衣袖扎起来,防止算是准备的十分充分了,反观那石家三兄弟,只是用布蒙着半张脸;那三名真正的道士更是艺高人胆大,连防护也懒得做,只是将手藏在宽大的袖袍之中,不知道准备着什么厉害的手段。
  山里的天色暗地特别快,没两下子已是昏黄一片,霍起方知道时机已到,一声令下,待会黑的太彻底,行动起来怕是更麻烦。
  渡鸦不敢大意,双手反复变换,只听“去”的一声,一只漆黑的乌鸦从其袖口里钻出来,振翅高飞,转瞬窜出了树林。
  乌鸦飞进榆木林中,惊扰了几只栖息树上睡觉的野鸟,惊地“呱呱”乱飞。
  过了没多久,榆木丛中异动起,犹如一滴水掉进了滚烫的油锅中,原本安静的榆木丛徒然炸响。
  嗡——
  是振翅声!榆木叶如同雨打芭蕉,噼里啪啦一阵攒动,有千万只蜂齐齐振翅飞出!
  前头,那乌鸦狼狈钻出,掉了几根扁毛,悲鸣一声中奋力回返。其身后,一片黑压压的蜂群紧随其后。
  众人心头一凛,皆屏住呼吸,瞪大双眼……蜂群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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