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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风流郎怒为红颜,美娇娘深闺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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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褒姒看了看身上奢华的衣裳,粲然一笑,滑落两行清泪,感伤道:“这么好看的蜀锦从前我便不配穿,现在更是不配。不过能穿一回我真的挺满足的。不占你便宜,我有一百零六两七钱银子,都是卖绣品一点点攒的,衣裳还给你,钱也给你。”说罢,从袖袍里取出一个小包裹,没有半分留恋的扔给了叶孤鸾,好似只是扔了件无足轻重的小玩意。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银子身都是无数箇日夜里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血汗钱,从未舍得离身,又焉能会不心痛!
  叶孤鸾掂了掂小包裹,哑然失笑:“褒姒啊褒姒,你到底是有多财迷,这么些银子带在身上不重?”
  褒姒不理会这箇该挨千刀的混蛋,抬腿准备去丫鬟的下房将身上衣服换下来。
  叶孤鸾笑道:“你别着急走啊!有笔买卖做不做?不出半年,许你就能将衣裳钱赚回来!”
  褒姒停下脚步,回头打量着眼前从不肯吃丁点亏的家伙,狐疑的道:“我和你做买卖,那还能穿得上衣服?”
  叶孤鸾哈哈笑道:“不穿才好看!”
  蛮二十三嘿嘿笑着直点头,颇觉少主说的有理,同时心里面感叹怪不得人家是主子,这浅显的道理自己咋就没琢磨出来哩,可不就是不穿着才好看。
  遭到调戏的褒姒怒目而视,转身欲走,却听叶孤鸾云淡风轻的道:“研磨三两,手谈胜一局五两,捏肩十两,暖床二十两,暖脚则五十两!怎么样,这划算买卖做还是不做?”
  这些活计浣纱常年做,可却从没得到过半个铜板,此时眼神难免有些幽怨,只是做丫鬟的那敢学小姐们争风吃醋,虽说自家主子不是那种凉情薄性的人极为念旧,但是为数不多的情谊怎舍得浪费在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事上,那岂非太过痴傻。
  褒姒则沉默不语,陷入了纠结,过了十来年给人浆洗缝补清贫至极的日子,要说对这笔买卖没有意动,那是纯粹的扭捏做作,可是要拉下脸来伺候这箇让自己恨到牙根痒痒的混蛋,按杨贵妃临终时的话来说:“臣妾做不到啊!”
  叶孤鸾冷不丁的道:“你不是想要杀我雪恨吗?只是凭你那不入流的身手,甭说你只有柄破木剑,纵使事拿着名剑鸦九,恐怕也只有等我寿终正寝的份。”
  褒姒茫然,微微蹙眉,不知两者有什么关联。
  叶孤鸾为其解惑:“菩萨蛮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想必你也听过,比起我的蹩脚把式犹如云泥。只要你能从我兜里赚走千两雪花银,我就让蛮爷爷指导你修行一日剑术,如何?”
  褒姒看了看只顾着啃肉的蛮二十三,不屑的撇撇嘴,鄙夷的道:“若他是一剑裂开天山的菩萨蛮,那我就是一指断黄河的临江仙。”
  叶孤鸾没好气的夺过蛮二十三手里的麝獐后腿,怒努嘴,示意后者露一手给这没见识的蠢丫头看看,什么叫做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蛮二十三无奈摇头,缓缓起身道:“丫头,可敢将你腰间的木剑借老夫一用。”
  褒姒突然觉得眼前的糟老头有那么几分出尘出世的意味,可转眼就见他用手指甲剔除牙间的肉丝而且还咽了回去,着实配不上世外高人四字,抱着死马当火马医的态度,将木剑递给蛮二十三,临了蹙眉道:“你先把自己的手擦干净,全是油!”
  蛮二十三尴尬的在沾满污渍的破烂棉衣上蹭了蹭,方才接过木剑,然而就在他手握住木剑的那刻一起,就如同变了箇人似的,不再是那箇只知浑噩度人的撑舟船夫,而是曾经自称天下第二,败敌从来仅需一剑的蛮一。
  “剑动鬼神惊,啸九州!”蛮二十三话音一落,顿时剑罡凛冽,聚雪成虎,摘梅做纹,凝风为刃,直愣愣扑向院中需三人合抱的千年古松,磅礴壮观!一阵雷鸣般的爆响过后,古松炸裂,木屑迷人眼。
  观潮阁共有九层,取数始一终九,不可谓不恢宏气派,传言阁内藏尽天下兵法武学无出其右,门前有两方水潭成阴阳鱼图案,不长眼的江湖草莽仰仗身手入阁窃物,死后的剑多沉入其中,故名‘沉剑池’。一位满鬓斑白,弱不禁风,披着狐白裘的出尘雅士,站在观潮六层,负手而立,遥望邀月居,抚须笑道:“菩萨蛮,人间一剑,南宫蛮,炽圣仙翎!管你是谁,毁了我亲手移栽的古松,哼哼,不让你肉痛得睡不着觉,我便不叫听天下的李淳风!”说罢,许是有些畏寒,打了个喷嚏,裹紧狐白裘,哆嗦着跑回阁内烤火去了!
  褒姒虽说武学造诣不高,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是也能瞧得出眼前邋遢至极缊袍敝衣的糟老头是位高得不能再高的大高手,本欲直接磕头拜师,可想起刚才言谈举止极为无礼,现在却是怎么也拉不下来这箇脸。
  蛮二十三怔怔出神的看着满地碎屑,表情有些落寞,不禁想起当年自己青衫仗剑笑傲江湖,卷风雪掀波涛,天山论剑傲视群雄,睥睨天下多少豪杰,而现在不过是箇武功修为尽失的垂暮老头,连使一招‘啸九州’都要借风雪之势,恐怕再没有大把的年轻漂亮姑娘做仰慕者喽,想及此处以手抚膺坐长叹:“唉…老了老了,床下的鞋子容易脱却是难穿了!从前的茅山创教祖师通明道人陶弘景何等惊采绝艳,无人能与之媲美,当世的执牛耳者,最终还不是个土馒头!可那也算是不错,总归还留下了茅山道教,虽说如今不比正一派的龙虎山放箇屁都震天响,但是门下弟子再清贫四时八节也不至于吝啬两炷香钱。可叹老头子我就不行喽,一身本领后继无人,死后连箇抬棺材的都没有。”
  叶孤鸾撇撇嘴,笑道:“放心,您老死后最多能混张草席,一卷完事,干净利索!”
  蛮二十三满眼幽怨,犹如那独守深闺待郎归的小媳妇,看得叶孤鸾直起鸡皮疙瘩,赶忙改口:“放心,若是真是有那天本公子亲自给您抬棺椁,保证风光大葬。”
  “老奴哪敢劳累少主不是,瞧着这丫头根骨还算是不错,较之临江仙鱼老怪也就差了一线,挺适合习武练剑,不如就…...”蛮二十三说话间手指着褒姒,时刻关注着少主的喜怒,只要看见蹙眉,马上闭嘴,绝不逾越雷池半步。
  叶孤鸾斟了杯酒,一饮而尽,意味深长的道:“你倒是愿意教,可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学啊!”
  “我愿意学!徒儿褒姒,见过师父。”褒姒忙不迭跪在地上,将荔枝放在脚边,恭敬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礼。
  蛮二十三摇摇头:“傻丫头,你快起来吧!少主口中的愿意学并不是说拜师,而是指去赚那一千两银子。”
  浣纱直翻白眼,在心里鄙夷道:“你这糟老头子果真缺德得很啊!人家磕头时也没见你出言或出手阻拦,占完便宜开始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往外推,合着两边你都不得罪,天底下的好事都叫你独占了去。”
  许是察觉了浣纱的异样,蛮二十三将木剑递给褒姒,恢复了往日的憨傻,吹着极难听口哨,老神在在的坐回了原位,依旧边喝酒边吃着麝獐肉。
  褒姒缓缓起身,阴沉着脸,看向正在奸笑一副小人得志嘴脸的叶孤鸾,咬牙切齿的讨价还价道:“千两纹银太多,学剑一天太少,生意也讲究等价交换不是,你总没见过谁一张大饼卖十两金子吧!七天,少了七天我不做,宁愿去洗衣服!”
  叶孤鸾竖起三根手指,不容否决的道:“三天,你可是武学天资就差临江仙鱼洞玄一丝的不世奇才,我可不想太早的去见阎王爷。美人的伺候固然是好,可那有自己的小命好不是!你要愿意做这笔稳赚不亏的买卖就去屋里拿笔墨纸砚,若不愿意做就去房间脱衣裳吧!”
  褒姒忿恨的瞪着眼前的无良奸商,知道他是笃定自己不能拒绝才会如此漫天要价,说什么等价交换,还不是看需求待价而沽,无奈的跺了跺脚,抱着荔枝回屋拿笔墨纸砚去了。
  看人走远,叶孤鸾陡然眯眼问道:“蛮爷爷,这小豹子的天资当真有那么高?”
  蛮二十三笑意丛生,露着本不属于那张老脸的奸诈狡猾,笑道:“若非如此说,那丫头岂能这么痛快的去给少主拿笔墨纸砚?”
  叶孤鸾斜眼挑眉毛,端起酒杯,狡黠笑道:“蛮爷爷,还是你地道,不白喝我这么些年酒,来来我敬你一杯。”
  两人碰盏而饮,相视一笑,表情要多奸诈有多奸诈,要多猥琐有多猥琐。古语有狼狈为奸,大抵说的就是这么一老一少两个祸害!
  浣纱没好气的摇摇头,看着两人合伙算计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心中多少有些义愤填膺,当然也仅限于义愤,可不会真傻到去做那箇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仗义侠客,咋地还想陪着褒姒去洗衣裳不成,名浣纱可不意味着真的想去浣纱!
  蛮二十三放下酒盏,语有所指:“不过天下之事大都逃不过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若是怕累怕疼的不肯吃苦,纵使天资再高也终究是难成大器,习武练功更是这个理。正所谓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这丫头若是真狠得下心吃得了苦,将来就算胜不过鱼老怪,可要想战成平手也绝非是什么难事。”
  叶孤鸾岂能不知这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惫懒货难成器的理谁都知道,可是谈到吃苦又有几人能坚持下来,过江的鲫鱼虽然多,但是游到岸的又能剩多少,尤其是自己这种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习两天武多半就是为了强身健体,日后好在美人雪白的肚皮上多翻滚几次而已,更是吃不得丁点的苦,豪门家族表面蓊蔚洇润多半无用,最怕后继无人内里中空,待娘亲百年之后,天庭倒还好说,可是冥府那些地狱里走出来的厉鬼邪神如何肯听自己的号令,届时偌大的长生殿怕是免不了要分崩离析,越想越烦索性不去想,左右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褒姒手里拿着笔墨纸砚而回,边磨着墨边嘲讽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腹内空空实是一箇草包,要了笔墨却写不出半句文章,贻笑大方!”
  叶孤鸾不咸不淡的道:“上箇编词骂我是草包的蠢货坟头草已有七尺高,怎么你是想做下一箇?”
  褒姒慑于淫威而缄口不言,可依旧怒目而视,素手研墨的力道是重了又重,恨不得将墨掰折了才解气。
  叶孤鸾微微摇头,善意的提醒道:“这可是奚廷珪所制的徽墨,此墨拈来清,坚如玉,嗅来馨,落纸如漆,纸笔不胶,经久不褪,万载存真,素有‘黄金易得,奚墨难求’的美誉。至于砚台也是稀罕物,大名鼎鼎的龙尾砚没错说的就是它。你要是力道再重上些,毁了这方砚和墨,嘿嘿,一年半载可就别想学剑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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