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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黑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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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我去上学了,爹爹,我走啦!”
  门口传来小阿花那脆生生的声音,还是那么青春富有活力,我不禁探头向外看去,一个小小的身影却背着个大大的书包,一路小跑着拐了个弯不见了踪影。
  “这孩子从小便没了娘亲,都被她爷爷给惯坏了,”虽是这么说着,可赵二哥的眼神却盯着身影消失的方向一脸宠溺。
  “赵二哥,那瞎婆子还住在北坡的破屋吧,”我突然发声。
  “对,都多少年了,你说政府看她岁数大了,特意给她分了个新房,谁知道她还不领情。”赵二哥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表示不能理解。
  “那她说是为了什么吗?”我突然被勾起了好奇心,追问道。
  “那谁知道啊,她一直就那样,神神叨叨的。”
  “那她身边还有什么人吗?”
  “哪还有人了,北坡的地贫,种啥啥收成不好,政府分房指标一下,她家附近老房子里的人都乐得迁走了,就剩下她这一个瞎婆子了,不过也不知怎的,她家的那块地收成真是不错。”
  “那她家养狗了吗?”
  “没有吧,上次我去寻她解灾的时候只看见院子里有头驴子和几只下蛋的老母鸡,别的没看见什么活物。”
  其实只要没狗就好,农村的看门土狗最是凶恶,要是没拴了链子追人能追出半里地,咬住了人还不撒嘴,我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咋的,你想去看看?”赵二哥也来了兴致,“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应付着答道。
  “我一会得去趟县里,大哥的后事还得人来操办,爹岁数大了,我就帮着多跑跑腿,还有村里村外的迎来送往,都得落我一人身上,要是有什么照顾不到的,你们就多担待。”
  “你去忙你的,郝叔的事万不能耽误了。”
  赵二哥听罢点点头,转身就奔了老村长的卧房去了,估计是商量些亲朋好友的接待,住处等琐事。
  待赵二哥走后我们便商量起晚上如何去寻那疯婆子的晦气,考虑到此行恐吓为主,只要让这瞎婆子以后嘴下留点德也就罢了,并没真准备将她如何,我也就只同意了柱哥一人与我前去,秋燃,信人留下好好休息,商量妥当后就只待那月黑风高夜,好教那疯婆子知晓我的厉害。
  日头很快便在我的期盼中落下了山,我与柱哥匆忙地扒了几口饭就向疯婆子家赶去。
  老屋修在了村北边的一个陡坡上,对我还好,对柱哥这个运动量基本为零的男人来讲可算是要了老命,在我的前拉后拽下总算是攀到了这住了疯婆子的老屋背后,院中小屋内微微透着光,还好这疯婆子在,要是扑了个空柱哥怕是要骂娘了,我俩绕到正门前,轻轻一推院门便开了。
  门没锁?我有些欣喜,看来老天爷都在帮我,我探头进去一看,这布景和我儿时见到的几乎一摸一样,时光似乎没在这座小院里留下什么痕迹。圈里卧着一团黑影想来便是赵二哥口中的驴子了,见院中着实没得什么看门狗,我二人胆子便大了起来,一溜小跑就拐到了透着光的窗沿下,正准备冲进去给这老婆子一个惊喜时,屋内竟传来了说话声。
  屋里还有别人?我心中一惊,忙拉住已抬起半条腿的柱哥,示意他到窗下侧耳细听。
  “呜...,呜...,”竟是小孩子的哭声,没听赵二哥说她还有什么孙子孙女的啊,我大为不解,等等,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难道?我心头一颤,忙站起身向屋内看去。
  啊!真是小阿花!
  此时小阿花正被反绑着双手捆在一张椅子上,嘴里塞着一团破布,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两个仍在冉冉流血的血窟窿,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背对着我们立在身旁。
  “啊!”我不禁惊呼出声。
  刷!老妇人被我这一声惊呼所吸引,转瞬间便回过了头,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啊!面色枯槁,双眼模糊,干裂的嘴唇上下沾满了鲜红色的血。
  跑!我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当我刚跑出几步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回头望去的瞬间便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生天,柱哥似被这景象吓昏了头,竟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妈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三国读的再多遇事也完犊子了,不过这多年的兄弟终归还是舍不下的,我又飞奔回去跳起一巴掌将柱哥打醒,扯起手臂,夺门而逃。
  刚跑出没几步便感到身后一阵阴风袭来,我一个侧身堪堪躲过,不过还没回过神的柱哥却被一团黑影扑到在地。
  是那头驴子!
  此时也顾不上许多,我顺手抓起一块石头便向黑影砸去,好巧不巧这一下正砸在黑影脸上,将它打了个趔趄,我趁势拉起了柱哥慢慢向后退去,黑影抖了抖身子,一步步紧逼上来。这哪里是一头驴子,分明是一头性情暴虐的恶狼。
  此时恰逢云开,借着依稀的月光我将此物看了个清楚,果然是那头驴子,也许是那一块石头砸疼了它,此刻一双血红色的眼紧紧的盯着我,盯得我心里发毛,不过此时理智告诉我转身逃跑必是死路一条,与它一斗尚有一线生机。柱哥是指望不上了,我二人能不能活着下山就看此一搏了,我紧了紧手上的石块,心中竟也弥漫出一股子杀意。
  “小--阿--花--!李--博--!”山下竟传来了一阵阵急切的呼喊声,其中还夹杂着秋燃信人的声音,我不由喜上心头。
  “在这儿!快来!”我大声回应着。
  山下那由火把和电筒组成的队伍迅速改变了行进方向,向着我这里摸索而来,我心中大定继续与这头驴子对峙着,随着信人他们脚步声越来越近,这头驴子明显愈加急躁,前蹄不时刨着土,双眼竟流露出灵长类动物才该有的焦虑和急躁。
  不!不止是灵长类,那,那就是一双人眼,这头驴子竟生了一双人眼!
  这突然的发现惊得我猛地退后一步,原本手中紧握的石块也跌落在地,没想到这应激反应也惊到了这头驴子,它跳将起来一个转身便迅速的消失在了这无边夜色中。
  “博哥,你们这是怎么了?”信人他们终于到了,这紧绷的一口气一撒我便跌坐在地,两条腿止不住的发抖。
  “柱哥怎么样?”我扯着嗓子问。
  “昏过去了,血?柱哥腿受伤了,”秋燃扶着柱哥正在检查伤口。
  “娃子,你看见小阿花没有,放学之后她便没得回家,村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老村长语气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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