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峰窝煤

　　张勋说道：“怎么加工啊！
　　张仲谋说道：“用黑石炭、黄土、按一定比例混合，加入水，搅拌。之后用特殊的模具制作成碟子大小的圆柱形煤球。圆柱煤球中间有很多孔洞穿透，形成蜂窝状。此煤，经过如此处理之后，可以充分燃烧，就不会产生碳毒了。”
　　张勋说道：“做出来之后怎么个烧法。
　　张仲谋说道：“这就要用到峰窝炉子。
　　张勋听着他一个名词接一个名词地冒出来，自己也是云里雾里，听不明白，有点不耐烦说道：“这样！你把所需要的东西列出来，然后让工匠们制成实体，你在这边说一大堆，我也听不懂。
　　张仲谋说道：“还是爹爹想得周到。
　　由于石炭附近就有人用，张仲谋就命管家来福，去准备峰窝煤的所需的材料：石炭，黄土，还拿出一张制作峰窝煤工具的图样，让他去找铁匠。还有一张是峰窝炉子的图样，让他去找泥陶匠。材料虽然不多，但过程却不那么顺利，来福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把这些东西备齐。
　　张家后院子空地上，放置一个炉子，圆柱形，差不多一米多的样子，中间是空的，往下看还横车着几根粗大的铁条，
　　圆柱下面还有个洞，旁边还有个盖子。张勋看了半天，总算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又看那个已经制作完成的煤球，
　　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做。
　　张仲道：“福叔，你把木碳丢进炉子里，然后生火，等木炭着了之后，就把这峰窝煤放上去一个。然后用扇子在下面这个出风口轻轻地扇。
　　来福说道：“好的，少爷。
　　半个时辰后，放在上面的峰窝煤都燃了起来，火苗窜了出来，张勋接近一看，热气逼人。张仲谋提着装清满水的水壶放在上面，不久之后，水便烧开了。
　　张勋看完整个过程，叹道：“真是好东西啊！我的好儿子，你怎么这么聪明。
　　张仲谋说道：“这个东西虽好，却不能在密封的环境中使用，否则会中毒身亡。
　　张勋道：“你说这个东西能卖银子，不知价值几何。
　　张仲谋：“我是这样想的，为了推行峰窝煤，第一次买的，这个峰窝炉子就白送。虽然一个炉子要价高了点，但可以用很久，没多少利润，而只要用了我们的炉子，就得需要我们的峰窝煤。
　　张勋道：“可是这东西，很容易仿制啊！
　　张仲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前期我们可以卖贵一点，至于以后再慢慢降下来。
　　张勋道：“这石碳采下来都是石块，人工这一方面也是个麻烦。
　　张仲谋：“爹爹，你放心，只要研制出水力碎石机，小小的黑炭不成问题。
　　张勋道：“这个你都考虑到啦！
　　张仲谋：“这是当然，没有三两三，怎敢上梁山。
　　张勋道：“那我就放心啦！
　　一个月后，乐平县城，张氏峰窝煤铺子终于开业，新任掌柜候三爷还请来舞龙舞狮的，随着贺客临门，鞭炮一响。整条街都被人群围个水汇泄不通，最主要的原是因为眼前的峰窝煤，半个月前，张仲谋派下人开始在东江城、九同、业城、泰安、永安等几个县城进行大肆宣扬，今天好多县的地主都闻讯而来，主要还是好奇。听说能送炉子，贪小便宜的人也不在少数。几个伙计在门口，不厌其烦地解说煤炭的优缺点。
　　其中一个来自永安城的地主姓花，说道：“店伙计，这煤怎么卖啊！
　　店伙计上前应道：“一个十文钱，买二百个以上送一个炉子，一个峰窝煤可烧两个时辰。不用的时候，可以把出风口封住，就更省了。
　　花地主道：“这么贵。
　　店伙计道：“客官，不知道你有没有算过这样一笔账。一斤木炭要十二文，上山砍柴的话，要人工费吧，工钱可也不低，生火也不方便。而且燃烧速度比煤球快很多。此外，这个煤球可以烧水，做饭，做菜。只要平时注意更换煤球就可以，使用非常方便，您怎么算都划算。况且，只要你买下两百个以上，这个炉子，都是免费送给你的，还包送到你家里。
　　花地主闻言，心动说道：“那好，先给我两百个。
　　店伙计道：“好咧！客官请跟我来结账。开张第一笔生意。就这样完成了。有了开头的，自然会有第二，第三，甚至更多的人出手。
　　伙计等他交完银子，货物搬上车后，才道：“客官，忘了告诉你，如果你想把煤炉放在屋内，注意屋内一定通风，否则，人会中毒身亡。
　　花地主闻言，心中一动道：“我晓得，谢谢小哥的提醒。
　　店伙计道：“不客气。然后对其它几个伙计说道：“送货的路上小心点，别把东西碰坏了。
　　众人应道：”没有问题。
　　十天后，张府，
　　张氏父子俩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银子，晃如隔梦，满满一个八仙桌子大，经过清算后，总共一万两白银，仅仅十天就赚到这么多，实在出乎意料之外。其实一个十文价钱并不高，商人逐利，自然看到其中的商机，纷纷来预定，日期都排到三个月之后，千两的订金自然手到擒来。等到他们把货全部清出去，估计能赚到五万两白银。
　　张勋说道：“我们收了这么多订金，应付得过来吗？
　　张仲谋说道：“时间是有点紧，不过，我们可顾人来做工啊！
　　张勋说道：“这样成本不是增加了？
　　张仲谋说道：“爹爹，舍不着孩子，套不住狼。
　　张勋一听要请人，花银子，想想就一阵心疼，无奈道：“那好吧！
　　张仲谋说道：“爹爹，你想想，我们家商铺那么多，如果我们请人给工钱。然后，这些又到我们铺子买东西，不就赚回来了吗？
　　张勋一听，说道：“好像也对。
　　张仲谋说道：“其实孩儿比较担心一件事。
　　张勋说道：“什么事你说。
　　张仲谋说道：“这峰窝煤如果使用不当，容易造成中毒，而我们大量卖这个，是责任的。
　　张勋说道：“说得有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张仲谋说道：“孩儿觉得，除了在店铺旁边发通告。还应该在把注意事项制成小册，凡买我们的产品，必须附带告知小册子，以示警告。除此，商贩必须和我们签定免责契约，假如商贩没有尽到小册告知义务，由商贩本身承担责任。这样一来，即使出了事情，我们也能自圆其说。
　　张勋说道：“我儿，真是想得周到啊！这件事就交给管家去办吧。
　　张仲谋说道：“孩儿晓得。
　　张勋说道：“时间不早，早点睡。明天还有活干呢？
　　两天后所有购买峰窝煤的商人，或地主，都收到这样的一本小册子，内容无非是峰窝煤的使用方法，还有使用的时候，需要的注意事项，相当于后世的说明书之类的。
　　但半年后，还是出事了，主要的原因是山寨产品出现了，由于没有告知原因的情况下，很多人因为使用不当。有的不小心引发火灾，有的话室内则中了毒。而这些黑心商家，故意栽赃陷害。因此张勋被告到了县衙，幸亏县令是个清正官吏，在有利的证据下，张勋才得以死里逃生，免去一场牢狱之灾。这是后话，先不表。
　　且说，张府目前的情况，来福按老爷的吩咐，在门外贴了招工告示。
　　这样的消息，对于破败的乐平县，无疑是一件好事，所以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十里八乡的村民，全部赶了过来看告示。
　　告示是这样写的：凡事成为张家的工人，目前需要工人三百名，每月一两银子，每天工作五个时辰，每月一天休息。
　　吃三餐且管饱。远的地方还包住处。
　　这样的大白文，经由门口请来的秀才念出来，浅白易懂，很适合老百姓的口味，这样条件，无疑是优越，但同时也遭到了质疑，但更多的是受不了诱惑，一两银子就是一吊钱二百文，可以买很多东西，乡亲们纷纷上前报名。
　　来福在旁设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大叠纸，用来登记用的。他说道：“报名的请排队，一个一个来。
　　乡亲们闻言，一个个排起了大长龙啦，当然也有一些无赖想插队，被府内的家丁直接揪出来，并取消入选资格。当然，这要来干体力活的，不是什么人都要。例如像妇女、老人、小孩、生残的统统不要，只选青壮年。
　　三百名青壮很快就选完了，后面还有很多人没选到的，不由大失所望，各自回家去。
　　张仲谋有了这三百名青壮之后，把他们分配三批，第一批，一百人前往山区挖煤碳，第二批，则负责煤球制作，第三批，负责运送货物。有了这些人的投入，工作进度非常顺利，货物一车车的出去，银子也花啦啦往张家运。
　　俗话说得好，有人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而张家就是这样的幸运儿，这边刚大把银子大把地赚。庄园那边李老派小东送来一框大棚里种出来的生菜。
　　张家后院，一家老小都在场看着这一框冬天里种出的新藓疏菜，而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