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秦武凝魂

　　“什么办法？”秦武又看到了一线希望。
　　郎中摸了摸自己苍白的胡子，“我可以用天地灵气帮助你感受脑部的奥妙，加深你对它的理解，从而让你可以快速地完美控制它。但是隐患我也要说在前面，这样做虽然可以加快你破境的速度，但是因为是通过灵气刺激你的脑部，自然会残留一些在你的脑中，所以当你想从凝魂突破到散气的时候，就难上加难了。”
　　散气是武者炼魂三境的第二境，想要达到这个境界，需要武者将体内所有的灵气都排出体外，包括人身先天自带的灵气，开始修炼武者金身。从散气境开始，武夫就被称为纯粹武夫，也渐渐开始具备不同于修仙者法术的种种神通。
　　本来听了前半句，秦武已经跃跃欲试了，但是后面一盆冷水泼下来以后，他很快恢复了冷静，天下哪有不用付出就能得到的好事，要真的是那样，无漏还能是武者的一道瓶颈吗？
　　“你自己想一想，决定好了告诉我。”说完，郎中又扭头加固萧秀身上的烟雾。她身上的烟雾丝丝缕缕地从鼻孔中进入萧秀体内，恢复着之前铜骨虎留下的震伤，体外的烟雾同时修复着体表的伤痕。
　　“我决定了，请您出手帮我凝魂。”秦武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色。他心里清楚如果没有这次机缘，自己最高的成就也就是凝魂境。而且就算能成，年龄一定也不小了，身体里的情况会更复杂，可能完全没有触摸散气境的机会。现在自己正是壮年，体内的先天灵气还算干净，如果现在成凝魂境还有机会去争一争散气。
　　“你既然想好了我就不再多劝了，过来盘膝坐下。”郎中招招手让秦武坐到他身前。
　　等秦武坐定，郎中抬手打出一道青光射入秦武的额头。青光一进入脑海，秦武立刻觉得自己思绪快了数倍，之前很多想不通的问题一下就想明白了，而且他感觉自己好像可以体会到大脑的运行方式。
　　等秦武脸上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郎中又向秦乌竹招招手，“乌竹把凝魂果拿过来。”秦乌竹赶忙转身从背后的竹筐里取出那株黑色小草，走过去递给郎中。
　　郎中将变异锻骨草放在掌心上，另一只手悬空在正上方，只见两掌之间被青光充满，凝魂果从草尖飘起，果子里的黑色烟雾肉眼可见地变得越来越浓郁。突然郎中两掌合十，等手分开，草和果子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团烟雾在郎中左手掌心翻涌。秦乌竹被这一手惊得两眼放光，心里充满了对于修仙的向往，哪个十几岁的少年不会被法术的神奇所吸引。
　　屋子里众人都静悄悄的，生怕打扰了秦武突破。因为秦武早就已经达到制力巅峰，所以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他就睁开了双眼。屋内众人都感觉到一道光芒闪过，秦武的双眼里闪烁着惊人的精光。他缓缓站起身，众人都察觉到他的气质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毕竟他跨过的是武者道路上的第一个大瓶颈。他向郎中一抱拳，“谢谢先生相助。”
　　“不用客气，这份机缘也是你自己挣来的，只要你以后散不了气不要怨我就好。”郎中摆摆右手。
　　“不会不会，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武者如果没有将自己道路走到尽头的决心，也就走不了多远了。”看得出秦武因为突破心情很好。
　　“那咱们就趁热打铁，秦武还是到我身前盘膝坐下。”郎中挥挥手示意秦武过去坐下。“之前的突破算是你厚积薄发，接下来的凝魂就需要你自己努力控制了。具体应该怎么做，我不是武者我也不知道，但是凝魂果的效果应该不是假的，你跟随自己的本心，努力控制药力去到你想让它去的地方。”
　　秦武闻言，坐在郎中面前，调整自身气息，渐渐将之前突破的异象收敛起来，可以看出秦武慢慢将自身的境界控制得更圆满了。片刻之后，秦武向郎中点点头。
　　“闭眼，凝神静气，注意感受。”郎中大喝一声，将手中的黑色烟雾拍向秦武的头顶。黑色烟雾像是有生命一样，一瞬间钻入秦武体内。秦武的身体开始颤抖，他很明显在努力控制，慢慢地颤抖消失了，他的皮肤上逐渐出现一道黑色的纹路，在身体的各个部位游走。黑色纹路经过的地方，皮肤也变成了黑色，同时那团黑色纹路的面积也在慢慢变小。
　　当凝魂果的药力进入到体内的时候，秦武只觉得药力所在的地方非常冰凉，因为寒冷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然后那团寒冷的药力开始不受控制地到处游走，所过之处也变得同样寒冷。不过无漏境之所以成为无漏，就是因为对自身的控制没有任何死角，秦武首先控制着身体不因为寒冷而颤抖，然后控制着身体里的气息，去堵截那团冰冷的药力，剩下的气息带着武者体内的炽热，去重新温暖药力之前经过的地方，冷热交互，慢慢促进身体全方位吸收药力。
　　秦乌竹等人可以看到，秦武裸露出的皮肤从正常到被药力染成黑色，然后渐渐变得微微发红，看起来好像秦武在发烧。众人慢慢发现秦武在有意识地将药力挤压向之前没有经过过的地方。郎中看到这样的场景，慢慢点头，他知道秦武已经走上正轨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武身体上红色的部位已经越来越多，那团黑色纹路也越来越小，众人都明白，当他全身都变成红色的时候，就是决定凝魂能否成功的关键时刻。渐渐地，秦武身上还没有变红的部位只剩下左手了，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左手指尖。当最后一根手指完全从黑色变成红色的时候，红色烟雾从秦武身上各个部位喷出，渐渐形成一团人形烟雾飘在秦武身后，但是看起来还很虚幻。
　　秦武好像也有所感受，他吐出一口浊气，红色烟雾慢慢停止了喷出，众人以为他就要功败垂成了，他大喝一声，身体猛地喷出一大团红色烟雾，身后的人形烟雾一下变得凝实，颜色也变得更深。烟雾团自身也在发生着变化，越来越像真人，身上的细节越来越多，众人甚至已经可以分辨出五官。人形烟雾最终变得和秦武一模一样，静静地漂浮在秦武身后。
　　这时，秦武睁开双眼，猛地站起，张开双臂，魂体以同样的姿势融入他的体内。至此，秦武正式踏入了武者炼魂三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