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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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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老赵彻底的瘫在地上,丧失了行动能力后,王文山这才放过对方。
  和王一山一样,这次被抓,他的心里同样也窝着一股火。以前只有他抓人、打人的时候,自己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这还是第二次狼狈成这样。
  如果说王一山是隐忍不发的话,那王文山绝对是睚眦必报,别看他一脸的书生相,可发起狠了不比那些混社会的人差到哪里。
  释放了一下心中积攒的怒气之后,王文山再次冷静下来,看着傻眼的三人,气定神闲的说道:“不好意思,压抑的太久,没有忍住。”
  王一山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话说他自己都是这样的性格,能指望自己的这个好大哥能好到哪里?想明白这点,他自己也就见怪不怪了。
  卓云像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王文山,不过他也很快就释然了,如果没几把子力气,他也不会当出头鸟,要知道和扈三爷对着干,可不是谁都有那么魄力能干得出来的。
  “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王文山笑着走向被抵在栏杆上的老六。
  此时的老六可是太清楚他自己的处境了,可谓是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外面看守着的虽然不止是自己和老赵,可最近的也有八丈远,就算自己扯开嗓子喊,还不一定能保证对方听得到。
  “几……几位大哥,看在我刚才配合你们的份儿上,放过我吧。”
  “我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母,下面还有刚娶进门儿的媳妇儿……”
  老六哆哆嗦嗦的开始向众人求饶,要不是卓云手中的袖子一直拽着他的脑袋,估计这家伙都能直接给人跪下去。
  “放过你?没问题,可是放过你之后,你能放过我吗?”
  老六看着不断走近的王文山,心中惴惴不安的,这个人带给他的压力可比勒着自己脖子的卓云还要大,刚才老赵的下场自己可是亲眼见到了,他可不想步了对方的后尘。
  “能,我从来都没见过几位大哥……我没看见……我晕了……”
  说完,老六努力的让自己晕过去,可是卓云手里的袖子一直拽着他的脑袋,他只能装作死尸一般耷拉着,挂在上面。
  见他一脸配合的表情,王文山不禁暗自哂笑,这就是他们,一帮欺软怕硬的混蛋,连人都算不上。要不是自己这次忍不住了,还真见不到他们这“优秀”的一面。
  老六的脸上保持着镇定,如死一般的镇定,要不是脖子那里吊着的衣袖告诉他对方那几人没走,他早冲出去告诉扈三爷他们了。不过眼下还是将装死进行到底,面上不敢有一丝的松动。
  可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呢喃“我帮帮你才放心”。
  听到这话的时候他想睁开眼,看看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还没等他睁开呢,就没有然后了。
  “山哥,你……”
  看着跟一滩烂泥没什么区别的老六躺在地上,卓云有些惊疑不定,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稳重男人的另一面,这才多久,就已经有两个人躺在地上,尤其是第一个,明显的是进气少出气也少。
  “放心,我手里有轻重。”
  知道卓云的意思,所以王文山特意解释了一遍。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力气,老六肯定没事,不过刚才的老赵,就算是醒过来,半拉身子最起码是废了,两个肩膀他特意招呼了好几下。
  杀人他不会,可是要废掉一个人,就是个三岁小孩儿都没问题。
  王一山的接受能力明显的要比卓云快一些,看着两人道:“咱们抓紧出去吧,有什么话到外面去说。”
  说着,他先一步迈出这个所谓的牢房。
  三个人中,对于扈府的熟悉自然是王一山要比他们两个要熟悉的多,所以一直是他在前面带路。
  不得不说,扈三爷的府邸还真是大的出奇,主要还是宅子多,为了养他手下的马仔们,几乎整个宅子的前院被他安排满了人。
  而且为了他自己的安全,晚上还有人巡夜,不过巡夜的那帮人也都是做做样子。在这青山镇,还有哪个不开眼的混蛋赶来扈府找不自在?
  趁着深夜,王一山带着王文山跟卓云二人悄无声息的避开了不少半夜起夜的马仔。
  他们刚才待的牢房在扈府的后院,还是后院的最深处,两边是马厩,最外面是伙房,里面住的是在扈府做帮工的人,其中不乏有一些忠心的狗腿子们。
  “怎么还没出去?”
  绕了好久,王文山感觉自己一直在扈府里打转,要不是前面带路的是自己的亲弟弟,他都怀疑是不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了。
  “咱们得避开巡夜的。”王一山回头解释道。
  “奇了怪了,怎么今天这么多巡夜的?”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王文山问他。
  王一山将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刚才咱们竟然碰到了四拨巡夜的,要是平常最多也就一两拨,甚至没有。”
  说话间,从一旁的角门那里又有两个马仔拎着打狗棍在院子里巡视。王一山赶紧带着王文山跟卓云二人在阴暗处藏好,待几个弹指过去,他们才从阴影里重新走出来。
  “这是第五拨了。”卓云道。
  王文山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但是他没有抓住,心中一直有种揣揣的感觉在躁动着。
  “事出反常必有妖,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吧!”
  “小山,赶紧带路。”
  王一山点点头,带着两人加快了脚步。
  这半个月的时间可不是白待的,王一山早就将扈府的前前后后摸了个大概,虽然他没去过的地方也有大概。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行动,只见他带着两人左拐右拐的,时不时再走走停停,终于和外面的世界剩下最后的一墙之隔了。
  “咱们翻墙走吧,这边翻过去就是小江南那里。”
  卓云看着近三米高的墙头,审视的眼光打量了一下,“我先来。”
  话音刚落,他后退几步一个助力,双脚快速的在墙上蹬了两下,奈何后背上的伤势影响了他的发挥,原本能轻松跃上去的地方,此时竟成为他们逃生的天堑。
  王文山试了试,情况还不如卓云刚才,他们二人受的伤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因为身上的伤大大的影响了他们的行动力。最后迫于无奈,只能让三人当中受伤最轻,也是份量最轻的王一山上去了。
  虽然现在王一山已然是豆蔻年华,按理说正是成家立业的年纪,但是因为年少颠沛流离,营养不良,所以导致发育的有些晚,到现在都还要比同龄人矮一头,让他单薄的身子上去,真担心能不能拉他们两人上去,不过事到如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来,上吧!”
  王文山和卓云二人一起走到墙根下站定,半蹲下身子,将膝盖给王一山露出借力的地方。
  王一山在远处站定,深吸一口气,借着助跑‘蹭蹭’几步,最后一脚踏在王文山跟卓云的膝盖上,借着他们搭好的踏点,纵身一跃,终是成功的攀上了三米高的墙头。
  待他在墙头上坐定,两腿一内一外的骑在墙上,对着墙下面的两个人弯下身子,“快,把手给我。”
  “山哥,你先上。”
  事从紧急,王文山也不推脱,向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踏着卓云的膝盖抓到了王一山的手。
  幸好王一山扒着墙头,不然光是这一下就能将他彻底的拉下来。但也还算是没有小瞧王一山,没想到他瘦小的身子里竟然隐藏着不小的力量。
  王文山爬上墙头,学着王一山的样子骑在上面,强忍着后背的渗血的伤口,弯下腰,对着下面的卓云伸出手。
  卓云也没有助跑,直接在原地拔地而起。幸好这次在上面的是王文山,要是光王一山一人的话,就彻底的将对方拉扯下来,实在是他下坠的力量真的是太大了。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卓云拉上了墙头,不过新一轮的问题又出现了。
  上墙头容易,下墙头难,三米远的院墙下明晃晃的,再加上刚才的一番剧烈运动令后背上已经结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失血的后遗症就在此刻显现。
  这种情况最严重的就是卓云,刚在墙头坐定的他,一个摇晃使得重心失衡,摇摆着身子向下栽去。王一山伸手去抓他,但还是没有来得及,不过好在最后的关头,他是掉在了院墙外面,要是里面的话,还得再费些工夫才能将他弄上来。
  王文山的情况也比他好不到那里,虽然强撑着精神,不过已然没了力气,浑身软踏踏的。刚把身子扭到院墙外,还没等王一山反应的工夫,“扑腾”一声掉在地上。
  王一山相对的还要好一些,虽然最后还是摔了个屁蹲,不过相对他俩人还是要强了不少。
  他挣扎起身子将王文山和卓云扶起,刚要喘一口劫后余生的新鲜空气,瞬间天色大亮。
  由极夜到极昼的那种突然间的变化,令王一山三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面前站着的十几号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个火把,将着漆黑的夜空点燃,照亮了整方天地。
  三人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了,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面前是怎么突然蹦出的这些人?
  本以为逃出生天的那种笃定,被面前的这些火把燃烧的一干二净。
  就在他们三人傻眼的工夫,人群自动从中间分出一条小道,柳六从后面悠悠走上前来。为了配他睿智文雅的作态,大半夜的还拿着扇子在胸前轻抚了两下。
  “小子,这狗吃屎的滋味可不好受吧?”
  随着柳六的一番话,身后的那些马仔全都嗤笑不停。那一道道笑声如同九天之外的惊雷一般响彻在王一山的脑海中,此时此刻,王一山的脑海已经开始翻江倒海。
  他就剩下一个念头:这次是真的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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