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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最真实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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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子哥,又做噩梦了?……”刚从压抑得让人感到窒息的梦中惊醒,柱子就听到了极为熟悉的关切声音。
  梦!……噩梦!……自记事以来,一个相同的噩梦重复出现在柱子的睡眠中,一直都深深地困扰着柱子……让柱子经常会颠倒黑白,有时甚至都无法区分梦境和现实的时空界限了……
  柱子从大汗淋漓的噩梦中惊醒,听到了亲切的声音,看到了熟悉的高挑倩影,终于再次抓住了那种脚踏实地的真实感觉。
  充满关切的话语来自于小艾妹妹,看着小艾妹妹那熟悉而又倍感亲切的娇俏面容,柱子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确已经从难以名状的噩梦中醒转了回来,终于离开了噩梦空间,从虚空的漩涡中挣脱了出来。
  就像以前每次做梦的感觉一样,那个噩梦就如同吸纳万物却又无法分辨的黑洞,将柱子强行吸纳了进去。
  如今柱子终于从噩梦的黑洞中挣脱出来,再次找到了那种熟悉的真实感觉,如同在湍急的漩涡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柱子死死攥住不放!
  终于从梦境中回到了现实,柱子感觉很庆幸,也终于松了口气,那颗在梦境中一直都悬着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了下来。
  从压抑得快要让神经爆烈的紧张中松驰了下来,一张一驰之下,柱子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轻松、真实和美好……
  “柱子哥,你终于醒了……你刚才做梦时的样子好恐怖!……”直到现在柱子哥已经醒来,小艾才有些放下心来,柱子刚才做梦时的样子的确是太恐怖了,那种绝望,那种痛苦而又无力的挣扎,那种无助,让小艾看了都感觉揪心不已。
  而类似这样绝望的痛苦和揪心,已经远远不止一次了,作为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一起的至亲玩伴,柱子每次在噩梦中经历的痛苦和绝望,小艾几乎都是最近甚至是唯一的旁观者。
  只是在小艾的记忆中,柱子哥这一次的噩梦似乎比以往都更加痛苦,更加揪心,也更加漫长,因为小艾已经在旁边喊了好一会了,而柱子哥却直到现在才从噩梦中挣脱出来……
  自己和柱子哥在现实中的处境就已经够糟糕的了,真不知道柱子哥究竟在梦中看到了什么,居然会痛苦成了那个样子,估计遭遇末日灭世那样的场景也不过如此了吧……
  “小艾妹妹,我没事……”有至亲之人默默为自己牵肠挂肚的感觉真是不错,但是柱子又不想小艾妹妹为自己太过担心,柱子也只得将梦中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强压在了心底。
  柱子从躺着的青石板上坐了起来,湿漉漉的汗水浸透了衣衫,粘在肌肤上让人感觉很是有些不舒服,柱子双手用力搓了搓面部肌肉,以便让自己更清醒一些,更是要让自己能表现得稍显轻松一些。
  “还是那个梦吗?……”柱子哥经常做噩梦,作为从小到大的玩伴,小艾是非常清楚的,而且柱子每次还都是做同样的一个噩梦,这件事情小艾也是知道的。
  “嗯……还是那个梦……只是这一次的感觉与以前又有些不同……这一次的梦更加真实了,都像是在身边发生的那样……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梦中的事情往往在醒来后只能记得些许片断,故事支离破碎,醒来之后回想起来,甚至还会出现逻辑上的混乱。但是柱子的那个梦,却似乎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更像是真实发生的那样,清晰,完整,而又显得真实……
  亦或者说,在梦里的场景之中,柱子完全就是一个毫不相关的旁观者,一个梦境世界的闯入者,柱子看到了梦中发生的一切,却无法接触到梦境中的任何事物,更是无法改变什么。
  梦中的场景真实得让柱子都不敢相信,几乎都不需要太过费神去回想,那些骇人的场景就再次出现在了柱子的脑海中……
  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很像是传说中的仙域,亦或者是比仙域还要神秘,还要强大……高天上电闪雷鸣,大地上杀声震天,百万神魔与亿万生灵正在进行一场惨烈的混战……神魔气势滔天,生灵战意盎然,大地上横尸遍野,血流满地,半空中不时也会有强大的神魔横死,摔向地面……
  神魔纵然强大,亿万生灵中也不乏战力超越神魔境界的强者存在,更何况亿万生灵同仇敌忾,喊杀声此起彼伏,越战越勇,战斗陷入了僵局,双方各有损伤……
  神魔与生灵的这场惨烈的大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是因何开始的,而对于这场规模空前的惨烈战斗来说,更是无法知道它将会在什么时候结束……
  在柱子进入梦境的时候,这场大战就已经开始很长时间了,而在柱子看来,以这场大战的惨烈程度,两败俱伤或许就是最终的结局……
  “锵!……”一柄天剑带着震耳欲聋的清吟声从天而降,冲天的煞气,无上的威势,即便是作为梦境中这一场大战的旁观者,在这柄天剑横空出现的时候,柱子也被压迫得难以睁开眼睛,古铜色的肌肤就像是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切割那般难以忍耐,汗毛乍起。
  凭着柱子的直觉,百万神魔!……亿万生灵!……加在一起或许都难挡这天剑之威!……在天剑的神威面前,地面上那战意盎然的亿万生灵,也只是一群蝼蚁而已……
  在柱子看来,即便是没有半空中那百万之数的神魔,仅仅是这柄突兀出现的天剑,就足以决定这场战局的胜败了!……
  正如柱子所预料的那样,天剑上弥漫的杀气直冲霄汉,冲天的杀气扫过之处,实力稍弱的生灵直接被凶戾的剑气斩得寸断,加入到地面上的尸山血海之中。
  但是天剑的目标显然不是那些凡俗的生灵,它以锐不可挡的气势,直接斩向地面上一位高耸入云霄的无头巨人……
  无头巨人是亿万生灵中实力最强的战神,只是战神的头颅不知所踪了而已……估计是刚刚被斩落不久,鲜红的血液还在沿着巨人脖颈那齐整的断口往下滴落,巨人脚下的地面上更是早已被鲜血染红一片,只是被斩落的头颅不知滚落何处而已……
  巨人……无头……巨人虽然无头,但是在这横尸遍地的战场上,无头的巨人看上去也没有那般可怖了。
  巨人虽然失去头颅,但是却并没有倒下,他还依然挥舞着手中的巨斧和巨盾,砍杀着半空中的神魔……神魔的尸体还在不间断地落到地上,而在无头巨人的脚下,神魔的尸体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巨人虽然失去头颅,他依然还是一尊战神,一尊无头的战神,是引领亿万生灵战斗的旗帜,是点燃亿万生灵战意的火把,手中那硕大的战斧依然凌空挥舞不停,战神不死,战意不灭,场景悲状,无以复加……
  被斩去头颅尚且还能继续战斗,若是被天剑再斩一次,估计巨人就绝无再活下去的可能了,天剑的威能太过骇人了,根本就不是无头巨人那个级别的强者能够对抗得了的!
  这一刻,连梦境中的旁观者柱子都将心吊到了嗓子眼,因为被无头战神那浓郁的战意所感染,出于本心,柱子也不希望看到无头战神就此陨落的凄惨命运。
  在这一刻,亿万生灵都发出了惊呼和咆哮,他们都不愿意看到巨人陨落的场面,因为巨人固然无头,却依然还是亿万生灵的战神,依然还能够带来无可磨灭的战意,是亿万生灵继续战斗下去的希望……
  但是战神已经无头,实力威能大减,面对再次凌空斩来的天剑,似乎是无法再次躲过陨落的命运了……
  但是这又能怎样呢!战神不死,战意不灭!
  纵然是巨大的神体已经残缺不全,面对天剑那不可一世的霸强攻击,无头巨人毫无惧意,依然在释放着滔天的战意,双手擎着巨斧斜立胸前,他已经做好了迎击天剑的准备!
  但是这样的迎击,无异于以卵撞石,在柱子看来,这一次交击的结局无疑将会是极其悲壮的,梦境中的亿万生灵也陷入了慌乱和绝望,他们不甘看到战神即将陨落!
  一柄古朴无波的青色长矛跨过时空的壁垒,突兀地出现在了这一片仙域,在虚空中带出一片波澜,横在了无头巨人身前……
  长矛虽然古朴,但却绝对不是一柄凡俗的长矛,道与理的法则交织,繁复而又简单,虽然没有像天剑那样凌厉的杀气,却也古朴得让人不可小觑!……
  “镪!……嘤……嘤……嘤……”
  天剑杀向无头巨人的凌厉一击,并没有击中无头巨人,而是被突然出现的那柄长矛拦了下来。碰撞交击发出的声音很是清脆,但是爆发出来的威能却让百万神魔和亿万生灵都有些承受不起,因为受到这股威能的波及,不断有神魔从半空跌落下去,地上的亿万生灵更是成片成片地化为血雾……
  “谁敢伤我兄弟?!……”随着古朴长矛的出现,一道暴喝声从天际响起,如同炸雷一般响亮,在每一个人的耳边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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