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苏沐

　　夜晚的村子格外安静，与小伙伴们分开后，苏雨凡回到了自己的家，昏黄的兽油灯光透过窗户跑到了外面，苏雨凡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回来了？”
　　里屋传来熟悉的声音，苏雨凡朝老人笑着点头。
　　“肚子饿了没？桌子上有吃的。”
　　听见爷爷这么一说，苏雨凡顿时感觉到一股饥饿感袭来，坐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肉块狼吞虎咽起来。
　　“呵呵，看你这样子，今日应该吃了些苦头吧！”随着声音的靠近，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缓缓走出里屋，宽大的长袍下是一具不高且瘦弱的身躯。
　　老者叫苏沐，是苏雨凡的爷爷，用他的话来说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离死应该是不远了。
　　或许苏沐当时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是这个意思，但当时还小的苏雨凡认真了，到他十岁的时候，苏雨凡开始了对村子附近的扫荡，找药材。
　　嘴里不停吃着东西的苏雨凡从腰间的袋子里取出了今日的战利品，有些得意的说道：“喏，今天杀了一头二阶黑岩妖熊，可惜它的熊胆坏了，没能给你带回来，不过……我记得上次你说过这类妖兽的牙齿也是有些用的，所以就给带了回来，这是它的妖丹，我还是第一次亲手取妖丹，取出之前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它弄坏了，结果拿出来后才知道，这东西贼硬。”
　　苏沐看着面前的土黄色妖丹，一时间内心翻江倒海，满是皱纹的脸上嘴角微微的颤抖。
　　“跟爷爷说说你们今日的战斗过程，不急，你边吃边说。”
　　很快，苏雨凡就将今日的过程详细的说给苏沐听，不过有几处自己察觉到的异况的倒是没有说，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爷爷，而是本身他就不知道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所以说了也没什么用，况且爷爷也做不了什么，说了无外乎徒增烦恼罢了。
　　终于，苏雨凡吃完了也说完了，简单的收拾了下桌子上的垃圾，给苏沐倒了杯茶，却发现爷爷始终沉默不语。
　　“爷爷，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苏沐慈爱的看着苏雨凡，直到苏雨凡眼神有些异样道：“爷爷，你这么看着你孙子，是不是又什么想法！”
　　“咳咳！滚，混账小子，说得什么胡话。”
　　苏雨凡恭恭敬敬的递过去茶碗，傻笑着说道：“这才是我爷爷嘛，刚才你老人家看我的眼神都快把我感动哭了。”
　　“哼！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都敢跟你爷爷顶嘴了。”
　　苏沐话是这么说，喝茶的动作可是一点不慢。
　　苏沐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碗，叹了口气，待瞧见自己孙子又要催促自己的表情，无奈的说道：“好了，今日也晚了，早点休息吧！”
　　苏雨凡做了个调皮的手势起身离开，就在苏雨凡进入里屋的瞬间，苏沐的声音响起。
　　“小凡……。”
　　苏雨凡一脸疑问。
　　“算了，没事……你休息吧！”
　　摇了摇头，苏雨凡一下倒在了自己的床上，不到片刻就沉沉睡去。
　　“唉！也不知道我做的到底对不对，可是……我不甘心啊！”
　　一夜过去，天边泛起鱼肚白。
　　苏雨凡一个起身，呆了片刻，为了不吵到苏沐，悄悄的来到了屋外的院子里。
　　“这种感觉，力量好像又变强了，而且损耗的力量也恢复了。”
　　苏雨凡握了握拳头，看了眼院子里的那颗老树，眼神之中跃跃欲试，随后想到了还在睡觉的爷爷，来不及洗樕，直接朝屋外跑去。
　　由于苏雨凡的家在村子的边缘地带，所以没花费多少时间苏雨凡就来到了一片树林外，径直跑了进去，一路上有不少断裂的小树，偶有粗壮的树杆上遍布密密麻麻的拳脚印子。
　　“呼！速度好像也快了不少。”
　　苏雨凡蹲在一棵大树的树杆上，惊讶不已的看着自己刚才一跃而起的距离，内心兴奋的难以言明。
　　砰！
　　三丈高的距离，苏雨凡平稳落地，只发出了一声轻响，力道的控制已经熟练，倘若有所谓的武道高手看见的话，肯定要震惊于苏雨凡这等年纪居然已经将力量修炼到入微之境。
　　嘭！
　　拳头所在的位置，结实的树杆直接炸裂出一个小洞，虽然离穿透整棵树杆还差得远，但……毕竟苏雨凡只用了三成力。
　　“力量确实更强了些。”
　　接着苏雨凡又来到一块空地面前，这里突兀的存在许多石块，有大有小，小的百十来斤，大的数千斤。
　　来到最大的一块巨石前，苏雨凡先是尝试了下能不能推动，结果发现之前还无法撼动的巨石如今已经可以不是很费力的推动了。
　　可惜没有好的着力点，不然苏雨凡真想试下能不能将其抬起来。
　　等到苏雨凡彻底熟悉新增长的力量后，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在回去的路上，苏雨凡细致的分析着自己如今的战斗力。
　　结果悲哀的发现，如果是他单独面对昨天那头黑岩妖熊的话，估计自己仍是没有击杀它的可能，一战之力或许有了，但想要对其造成致命伤害，那是想都不要想。
　　光靠拳头想要破黑岩妖熊的防御可能都不现实，至少如今的自己是没有丝毫办法的，眼下需要的是能伤害到二阶妖兽的武器。
　　虽然不是所有二阶妖兽都能拥有像黑岩妖熊那般强悍的防御力，但依照以往的经验看来，即使不如想必也不会很弱的，自己以后如果还想猎杀二阶妖兽的话，小伙伴的实力是一块，但这种事急不来，唯一能快速提升的办法就只能是外力。
　　苏雨凡都不敢想象，如果他们遇见的是二阶的其它妖兽，以杀戮著称的银月妖狼或者四臂风猿以及人面毒蛛，想到这些苏雨凡就是一阵后怕。
　　回到小屋，苏雨凡看见苏沐已经坐在门槛上等着他了，可见到苏沐的第一眼，苏雨凡脸色大变，快步跑上前去。
　　“爷爷，你……这是……。”
　　苏雨凡呆呆的看着面前苍老虚弱的爷爷，一时间声音都带上了颤抖，他怎么也想不到，才一晚上的时间，为何昨日气息还算稳定的爷爷，今日却是虚弱成这个样子。
　　“没事，死不了，你小子还没长大之前爷爷我死不了的，放心……咳咳咳咳！”虽然话里话外透露出苏沐的莫名自信，但是他的声音明显虚弱沙哑了许多，加上痛苦的咳嗽声。
　　苏雨凡一时之间显得手足无措，眼神之中尽是慌乱。
　　苏沐见到自家孙子如此，刚露出一点欣慰神色却是瞬间收敛，转而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略带怒意的说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个样子，爷爷的话你也不信了吗？说了死不了就不要担心了，就是……昨晚没休息好罢了，不要露出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
　　苏雨凡深吸口气，调整好心态，挨着苏沐一同坐在门槛上，爷孙两一时间没在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着清晨阳光带来的丝丝暖意。
　　苏雨凡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沉思中的苏雨凡被剧烈的咳嗽声惊醒。
　　“爷爷，要不还是回屋里吧！”
　　苏沐笑了笑：“小凡，你听说过仙人吗？”
　　苏雨凡：“先人？咱家死去的那些长辈？”
　　苏沐：“……。”
　　苏沐眼中露出了无尽的追忆之色，淡淡的说道：“小凡，这个世界很大很大，大到爷爷我一生都没有走完，仅仅只是在很小的地方转悠罢了。”
　　一听爷爷讲述的这些东西，苏雨凡立马来了精神，聚精会神的听着。
　　“这个世界很大也很精彩，在遥远的北方，那里有许许多多和你我一样的人类存在，有凡人的国度，也有修仙者的宗门山头。”
　　虽然苏雨凡很想问什么是凡人什么是修仙者，但看着爷爷出神的目光，苏雨凡压下了心里的好奇，等着苏沐说完了再问。
　　“凡人的世界同样精彩，人间帝王、江湖游侠、普通百姓。他们或许没有特殊的本领，但却依然活得让人羡慕，在他们短短的生命中，被七情六欲所包围，生老病死，爱恨情仇！”
　　“以后，你有机会的话爷爷建议你不要过得太沉闷，可以多去人世间走走，多感悟感悟情之一字。”
　　苏雨凡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修仙者，逆天而行，退凡成仙！这是无数踏上这条道路之人的渴望，但奈何天道残酷，惶惶千百年，却与凡世间没什么两样！
　　修仙者其实亦是凡人罢了，他们生下来的时候或许是血脉觉醒、或许是血脉之中本就有修仙者存在，亦或者其它机缘，一生下来就具备了修仙者的灵根。他们之中运气好的会被修仙宗门选中得以山中修行成仙之道。
　　强大的修仙者挥手间呼风唤雨、移山倒海、撒豆成兵，在凡人看来，他们可不就是仙人吗！呵呵……。”
　　“咳咳……，咳咳……不碍事。”
　　“这个世界除了有修仙者外，还有先天强大的灵兽、妖族、修罗族、灵族……，他们占据世界各地，可悲的是为了修炼为了获得更强的实力，我们这一类人的战斗只会比凡人世界更加残酷和血腥，嘿嘿……毕竟手段更诡异更莫测。”
　　说道这里，苏沐停了下来，而苏雨凡也没了问的心情，固然内心还是有很多好奇，但此刻苏沐眼神之路透露出来的厌恶之色让他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哀伤。
　　或许爷爷之前经历了很多很多吧，苏雨凡这么想到，随后还是没忍不住的问了句。
　　“那……爷爷，我有灵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