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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东门阶为爱再拔剑,齐世鉴不悟累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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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俞老太爷渐渐好转,俞贤州夫妇很是高兴,过了几天,老太爷听人提起多亏了新来的丫鬟服侍得好,便让人叫她过来,俞夫人听说俞老太爷叫付菱花,便让付菱花收拾好之后仍然过去伺候老太爷,不想付菱花过去当天晚上,老太爷就一命呜呼撒手西去了,终于还是没有熬过这个冬天。俞夫人也很是震惊,先让人把付菱花看管起来,随后带人各处忙碌起来,好在一切后事应用的都是以前备好的,不至于临时忙乱没有头绪。
  抽空前来审问付菱花,付菱花道:“老太爷胃口很好,晚饭后又吃了几块松糕,先还好好的,到后面就不省人事了。”俞府治丧,齐世鉴亦跟着房盛邻前来,并没有看到付菱花,偶然听到下人们窃窃私语,方知这件事与付菱花有关,齐世鉴找到付菱花,付菱花看到齐世鉴,又惊又喜,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齐世鉴道:“你有没有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惩罚你?”付菱花道:“我很好,你不用担心。”齐世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付菱花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齐世鉴道:“你别这么说,不要因为这件事,就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付菱花道:“你走吧,别管我了,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齐世鉴安慰了几句便走了,后来听说付菱花被俞家赶了出去,东门阶找到付菱花后,告诉了齐世鉴,齐世鉴找了个地方把她安顿下来。付菱花曾在俞府看到海纳百川的武功心法,便默默记在心里,将这件事告诉了齐世鉴。齐世鉴也曾听华独生说过这套武功,只是华独生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肯教他,齐世鉴只得算了,现在有机会学,怎肯放过,便时常来这里练功。
  却说房盛邻得知窦圆芬和朱长嵘的事后,找到窦圆芬,道:“你生活上有困难,可以对我说,为什么要去找朱长嵘?”窦圆芬道:“我有什么理由去找你呢?”房盛邻道:“我知道是我辜负了你,但你也不能拿你终身幸福做赌注,最后受伤的还是你。”窦圆芬道:“我又不是没受到过伤害,还怕什么呢?”房盛邻道:“所以你更应该考虑清楚什么人适合你。”窦圆芬道:“我就是想清楚了才决定跟他在一起的。”房盛邻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山庄的少庄主,他不可能娶你的。”窦圆芬道:“我知道他是少庄主,所以我从来没有那样奢求过。你知道你跟他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他对我够坦白真诚,从来没有任何隐瞒,也没有对我许诺过什么。”房盛邻道:“为什么是他呢,你为什么偏偏会选中他?”
  虽然房盛邻没有把话说明白,但窦圆芬知道他这么说是因为房媛在和朱长嵘谈婚论嫁,窦圆芬道:“我就知道你这次来不是为我好,前面说那么多都是虚情假意。如果你爹还是不同意这门婚事,我想你是不会来找我的。”房盛邻道:“不错,我是为我妹妹来的,你知道我为了这个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你不肯和朱长嵘断绝来往,那我只能让你离开这里了。”窦圆芬笑道:“你知道吗?我听到你说这句话并没有担心害怕,反而很想笑。”房盛邻不解,道:“你笑什么?”窦圆芬道:“我笑你终于说了一句直接的话,不用我再费心想你话里面的意思。”房盛邻道:“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你以后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
  窦圆芬将房盛邻来见她并要她离开的事告诉了朱长嵘,朱长嵘便派人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安顿窦圆芬一家,却被齐世鉴发现,齐世鉴想到房媛,心里虽是幸灾乐祸,还是去了房家告诉了房盛邻。齐世鉴离开之后,不想邢婉儿却找到了这个地方,见到付菱花,才知道他不在房家的时候来了这里。
  邢婉儿正准备离开,付菱花从里面出来,看见邢婉儿,叫道:“邢姑娘,人都来了,不进来坐坐吗?”邢婉儿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付菱花道:“你觉得和我说话会低了你的身份,是不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邢婉儿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输给了你,我接受这个事实。”付菱花道:“你误会了,我被俞家赶出来,无家可归,他只是好心帮我。”邢婉儿道:“是这么简单吗?那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付菱花道:“他就是怕你多心。”邢婉儿道:“你知道吗,我们回来后,他就开始找你,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在担心。”付菱花道:“你对他就没有一点信任吗?”邢婉儿道:“如果是别的女人,也许我会相信他,可是这个女人是你,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担心的事发生。”
  付菱花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邢婉儿道:“虽然我和你接触不多,但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很有心计的女人,也许还是你手段太高吧。”付菱花道:“你把话说清楚,我用什么手段了?”邢婉儿道:“你还不明白吗?从练三刀到杜礼泉,现在又是齐世鉴,他们不都是甘愿为你赴汤蹈火供你差遣么!”付菱花听她如此说,先是一怔,道:“你不该提他们的。”邢婉儿道:“你为什么怕我提他们?你知道我更担心什么吗,我最担心的是齐世鉴会步他们后尘。”付菱花道:“你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邢婉儿道:“我还没说完呢,虽然我和齐世鉴不可能在一起了,但我还是想点醒你,如果你爱他,就放了他。”
  邢婉儿回到客栈,见华独生把纸装进信封里,道:“师父,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地方。”华独生道:“婉儿,你不能遇到事情就总是逃避,师父不可能永远陪着你的,如果有一天师父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学会保护自己。”邢婉儿道:“师父,你在说什么,又有什么事吗?”华独生道:“我现在要去莲花巷,晚上你见到世鉴就让他去那里找我。”邢婉儿道:“师父怎么要去上源镇啊,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华独生把信放在一个盒子里,道:“我要去求证一件事。”邢婉儿道:“这封信是给谁的?”华独生道:“以后再说,记住,让世鉴来莲花巷见我。”
  却说齐世鉴去房家告诉了房盛邻后,房盛邻便跟他来到窦圆芬的住处,房盛邻知道了地方后就先回去了,齐世鉴去了付菱花那,得知邢婉儿来过,便急忙赶到客栈里,道:“婉儿,你听我说,这件事真的······”邢婉儿打断他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师父有事要和你说,让你去莲花巷。”齐世鉴道:“莲花巷,师父去那里做什么?”邢婉儿道:“我也不知道,师父只是让我交代你去莲花巷,你以前去过那里吗?”齐世鉴想了一想,道:“不经常去,就是我表妹以前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邢婉儿道:“你快去吧。”
  齐世鉴心里狐疑不定地离开了客栈,来到上源镇后,绕了一条远路去莲花巷,这时才想起没有问清楚师父在莲花巷哪个地方,便又来到杨巧兰的旧居,也不见人,正没个头绪,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是华独生的声音,齐世鉴循声望去,只见华独生就站在那里,便走过去,却见华独生倏忽消失不见,齐世鉴急忙叫着师父追过去,一路跟到破庙附近,也没看到华独生,齐世鉴看到破庙,心里七上八下的,听着庙门在风中作响,齐世鉴乍者胆子走进破庙,果见华独生站在里面。
  齐世鉴道:“师父。”只听华独生严厉得大声道:“跪下!”齐世鉴应声双膝跪地,道:“我做错了什么,还望师父明示。”华独生道:“你做错了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吗?”齐世鉴道:“是不是婉儿跟你说了什么?我真的没有······”华独生道:“你跪的人不是我,是你姑丈。”齐世鉴听见这话再也撑不住了,瘫坐在地,华独生道:“你还不肯坦白吗?我让你来莲花巷,你为什么不走近路却要绕远路,你说,你姑丈是怎么死的?”齐世鉴道:“那日我来莲花巷找杨巧兰,碰到姑丈,在路上他突然发病了,我把他背到破庙里,然后对他说去给他拿药。”华独生道:“然后呢?”齐世鉴道:“我在酒馆里喝醉了。”华独生道:“是杨巧兰对不起你,你怎么忍心让他病发而死不去救他?他是抚养你长大的亲人。”
  齐世鉴站起来道:“可他有把我当过家人吗?我卖菜养家,他却嫌弃我没用,杨巧兰会逃婚也和他有关。”华独生道:“当你不看好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无限放大他的缺点,可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能见死不救。”齐世鉴道:“他也不算冤,在那个家里他本来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华独生道:“你还执迷不悟,那罗氏母子呢,他们也该死吗?”齐世鉴道:“师父怎么知道是我的?”华独生道:“我今天听你表妹说在他们投河之前你去过金家。”齐世鉴道:“师父还真是了解我,仅凭这一点就能断定是我。”华独生道:“从你对庞士丰做的事中我就看出来了,只是我对你还抱有希望。”
  齐世鉴道:“那你知道我姑丈的死和我有关后,为什么没来制止我?”华独生道:“你姑妈跟我说起你姑丈的事时我没有怀疑你,直到今天听你表妹说起罗氏母子的事我才怀疑你姑丈的死也和你有关。”齐世鉴道:“我只是想对付金震山,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华独生道:“没想到?你没想到的代价可是两条人命啊!你还记不记得我告诫过你什么?”齐世鉴道:“师父说人可以做错事,但不能做让自己无法回头的事。”华独生道:“我一直让你以大师兄为榜样,做大事要学会忍耐承担,能够顾全大局,可你长本事了之后只顾着个人恩怨,以至于连累无辜,你说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你的大师兄?”
  齐世鉴道:“那些人不该死吗?大师兄是金震山害死的,我杀他是为民除害。”华独生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教你海纳百川这套掌法吗?就是因为你身上戾气太重,无法体会这套掌法的精妙之处,你练这套掌法最终也会害了你。”齐世鉴道:“那焚都鉴呢?师父为什么不告诉我焚都鉴的秘密?”华独生道:“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只是焚都鉴不在我手中,现在说再多也没用。”齐世鉴道:“是我亲手送到你手上的,怎么会不在你那里?”华独生道:“你送来的焚都鉴是假的,真正的焚都鉴在你姑妈那里。”
  齐世鉴道:“我姑妈?她怎么会有焚都鉴?”华独生道:“这个你以后可以亲自问你姑妈。现在你不能再待在房家了,你必须跟我们走。”齐世鉴道:“不,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不能就这么放弃。”华独生道:“你当真舍不下这一切?”齐世鉴道:“我现在做的事都是按照师父的意思,你就让我留在那里吧。”华独生道:“看来你把我当初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本来想带你走,原谅你犯下的错,但你根本就不值得原谅。我说过如果你做了无法回头的事,我就会废掉你的双腿。”
  齐世鉴听了陡然变色,道:“师父,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改,我会放下过去,跟你走。”华独生道:“太晚了,你毫无悔过之心,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师父,就自己动手。”齐世鉴道:“师父,你就那么狠心,要我终身残废吗?”华独生道:“比起那些因你丧生的人来说,这已经是莫大的宽恕了。”齐世鉴道:“为什么师父可以饶恕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而不能饶恕我一次?”华独生道:“因为那些人不是我的徒弟,他们没有受过我的教诲。你如果下不了手,我就动手了。”这时窗子突然被吹开,齐世鉴趁华独生不注意准备逃走,被华独生拦住,二人厮打起来,齐世鉴几次欲走,都无法逃脱,最后被华独生点住穴道,华独生将他放倒在地,欲废其双脚,齐世鉴冲开穴道,趁华独生不备,一掌击在华独生脑门上,华独生被打出好远,道:“你会海纳百川?”齐世鉴见华独生开始运功疗伤,不及回答夺门而逃。
  齐世鉴跑出去之后,慌不择路,来到了莲花巷,被房媛发现,房媛及至看清是齐世鉴,准备叫住他,齐世鉴已经跑远了,房媛返回清平镇,经过破庙,看见破庙烧起来了,大吃一惊,这时看见邢婉儿正朝这边走过来。原来邢婉儿在齐世鉴离开后,放心不下,便将信拆开看了,才知道就是写给自己的,看完信连忙往莲花巷赶来。
  婉儿见破庙起火,急忙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房媛道:“我也是刚发现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婉儿一边问着一边走近破庙,隔着窗户往里瞧,看见华独生躺在地上,已被大火吞噬,连忙就要跑进去,房媛见大火已呈不可救之势,不时有燃烧物坠落,进去太危险,急忙拉住婉儿,道:“这样进去太危险了,你不能进去。”婉儿大哭道:“我师父在里面,我要救他出来。”房媛道:“华前辈已经死了,你进去也救不回他了。”婉儿口中叫着“师父”直到声嘶力竭。邢婉儿良久才道:“齐世鉴呢?”房媛道:“他已经走了。”邢婉儿道:“我要找他问清楚,我师父是怎么死的?”房媛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料理华前辈的身后事。”
  第二天齐世鉴得知华独生去世的消息,急忙找来,邢婉儿见这里人多,走到另一个房间,道:“你来做什么?”齐世鉴道:“当然是来给师父料理后事。”邢婉儿道:“这里不需要你,你走。”齐世鉴道:“婉儿,现在不是你使性子的时候,有什么事,先把师父的后事料理完再说。”邢婉儿道:“你还敢来这里说这些话,我问你,师父是不是你杀的?”齐世鉴道:“我没有。”邢婉儿道:“你不承认没关系,那我问你,师父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齐世鉴道:“师父的死我也很意外。”邢婉儿道:“够了,你走,我和师父都不想看到你。”
  齐世鉴道:“这里是房家的房子,你不能把师父放在这里。”邢婉儿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会再想办法的。”齐世鉴道:“你在这里无亲无故,能有什么办法。我去和我姑妈说,把师父放在我姑妈家。”邢婉儿别无他法,只好让他去说,刚走出去,只见杨家母女来了,齐世鉴道:“姑妈,你们怎么来了?”杨母道:“我来送故人最后一程。”齐世鉴道:“姑妈,我师父的后事在这里办终归不妥,能不能把我师父放在你们家?”杨母道:“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我正要问一下婉儿的意思。”
  邢婉儿感激万分,便来到双龙巷,邢婉儿不让齐世鉴跟去,来到杨家,便着手布置,不一时金震山带人赶来,吩咐他们帮忙,自己去找杨巧兰先是赔礼道歉,又保证以后不再动手。
  康岱枫得到消息也赶来了,没看见齐世鉴很是奇怪,问慧兰,慧兰道:“婉儿姐不让表哥过来。”康岱枫才知道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晚间度空对邢婉儿道:“齐兄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邢婉儿见问,强忍泪水,她知道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为自己做主了,而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有心关心自己,可也帮不上什么,道:“你这样问不觉得很可笑吗?你和他有什么分别?”康岱枫道:“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有资格指责他人,不过,我想看到你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所有的事都要你一人扛。”邢婉儿道:“这算什么,因为对我有亏欠而想弥补吗?虽然现在我无依无靠,但我不需要这种怜悯。”康岱枫道:“不是怜悯!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我喜欢你,但我给不了你幸福,所以我选择放手。”邢婉儿道:“够了!我不想听这些话,我当然知道你放弃我是因为我帮不了你。你知道吗,相比齐世鉴,你给我带来的伤害更大,因为你不敢担当,每做一件事你都是先考虑自己。”
  却说房媛下定决心嫁给朱长嵘,房九思只等她点头,便开始着手准备婚礼事宜,因听房媛说起拾阊镇的珠花好,便去了拾阊镇为房媛采买结婚所需的东西,因又碰上柳方的母亲病逝,是以淹留住了,前去祭奠随附20两奠仪,因觉得此次前来是为房媛的婚事,心里觉得忌讳,便将所买之物一应舍弃,再择期采购。这日房盛邻正在和朱长嵘商议房家的各大店铺的事情,朱长嵘道:“现在玉器庄的生意怎么样?”房盛邻道:“虽然东门大掌柜很用心打理,但是生意还是越来越差。”朱长嵘道:“现在人们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来买这些,就算有钱也没那个心情,依我说,不如趁早关了,想想别的办法。”房盛邻道:“我也想过,可是一来这掌柜和我多次担保生意会好起来,二来眼下也没别的生意可做,我就打消了那个念头。”朱长嵘道:“玉器庄位置好且地方宽敞,可以做好多事呢。我们山庄准备开一个镖局专门往关外跑,不如就交给你们来做,你觉得怎么样?”房盛邻道:“开镖局倒是可以,只是我们家从没做过,我担心······”
  朱长嵘道:“这个极其容易,找一些会点拳脚功夫的人充一下门面,路上打点一下就行了,如果你手里没人,山庄有的是,你随便差遣。”房盛邻道:“我先想想办法,如果没有就从山庄借人。”商议完毕,房盛邻便告知东门阶三日内关张,一面派人去拾阊镇给罗介绪带一封信,告知他这里准备开镖局,让他带些人回来,三天后东门阶交了账,房盛邻开始买兵器等一应物件。
  东门阶被调到绸缎庄,不过他现在不满足做一个大掌柜,原以为会让自己去管理镖局,不想房盛邻更属意齐世鉴,便生了离开房家的心思,这日看到朱长嵘从门前经过,便将朱长嵘请进来,茶罢,东门阶私对朱长嵘道:“少庄主眼看好事近了,还有时间来这里替老爷操心,小姐嫁给你,真是房门之幸啊!”朱长嵘道:“东门掌柜过奖了,我也只是略尽绵力而已,房家真正仰仗的还是你们这些大掌柜的。”东门阶道:“说来惭愧,我在房家只是滥竽充数罢了。”朱长嵘道:“东门掌柜过谦了,房老爷还是很倚重你的。”东门阶道:“我在房家的处境越来越难了,先是关了玉器庄,把我调到这里,只怕这绸缎庄不久也要关张了。”朱长嵘道:“这是东门掌柜多虑了,自从前任掌柜被杀,这里一直是房少爷亲自打理,如今交给你可见对你的重视了。”东门阶听他说起袁绪,内心有些触动,道:“我只担心能力不够,误了房家的生意。”朱长嵘道:“现在一切已经进入正轨,所需要的不是能力出众,而是一位忠实可靠的掌柜,那袁掌柜本是咎由自取,只要东门掌柜勤恳用心,房家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东门阶听他每句话都带着机锋,完全没有开口求他的机会,他两次提到袁绪,想到日前看见汪启贵跟着朱长嵘,猜想朱长嵘也许知道了袁绪的事,便试探道:“袁掌柜一步踏错,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我自然时时戒之。”朱长嵘顺着他的话道:“袁绪怀有二心,原是死有余辜,所以东门掌柜不必介怀。”东门阶听了此话心中一震,勉强用话敷衍过去。
  杜管家得知罗介绪回来,便立即来找罗介绪,罗介绪自从知道杜武威是他亲生父亲之后,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见他找来,道:“你来做什么?”杜管家道:“我来是要告诉你我在房家快要待不下去了,只怕会连累到你,你要早做准备。”罗介绪道:“发生了什么事?”杜管家道:“是我和老爷之间的事,你不必知道,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魏氏有一个女儿,你以后要小心些。”罗介绪道:“奶娘有一个女儿,我怎么没听说?”杜管家道:“那是一个秘密,怎么会让你知道。”
  罗介绪想起奶娘自杀的事,方明白杜管家这句话,想到奶娘对自己这么好,道:“那我也不用防着她啊,奶娘的女儿不会害我的。”杜管家道:“她不会害你那为什么不肯来见你,她这样躲着,她在明你在暗,不得不防。”罗介绪道:“那也没道理啊?我和她素未谋面,她怎么会来害我?”杜管家道:“也许她认为她娘的死和我有关,这都说不定。”罗介绪道:“那奶娘自杀和你有没有关系?”杜管家道:“你记住,这世上很多事都不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如果有人想害你,她不是因为你伤害过她,也许是因为误会,也许仅仅是因为你拥有她所没有的,这些都有可能成为她害你的理由。”罗介绪似懂非懂的,便不再追问,道:“你离开房家后有什么打算?”杜管家早已打算好去找杜夫人,但对他道:“也许会离开这里吧。”
  杜管家回到房家,诸事都有宋格端打理,原来房九思把宋格端从钱庄调过来当管家,接替杜武威的位置,两人对此事心照不宣,对外声称杜管家有事返乡,只等杜管家将各项事情交接清楚就走,房媛也曾强留,但杜管家自知房九思不会让他留下来,所以执意要走,正准备回房,可巧遇到那位阿婆,阿婆拿出一块玉佩道:“你看这块玉佩是谁的?”杜管家道:“是少爷的,你从哪里得来的?”阿婆道:“方才我从那边过来,在花盆旁边看见的,你看见少爷就交给他吧。”说着将玉佩递与杜管家,又道:“是不是因为我,老爷才让你走的?”杜管家道:“和你没关系,你不必感到不安,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小姐,他会善待你的。”
  阿婆道:“有一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现在要走了,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杜管家道:“什么事?”阿婆道:“几年前我见到过杜夫人。”杜管家连忙问道:“你们在哪遇到的?”阿婆道:“你听我说,她见到我之后大概是想起了往事,哭得很伤心,说她很后悔当初一气之下带着儿子离家出走,我就说‘既然你后悔了,你就带着杜礼泉回去,杜武威会原谅你的。’她就哭着说‘晚了,他不会原谅我的。’”说到这里阿婆停了下来,杜管家道:“然后呢,她又说了什么。”阿婆道:“她说杜礼泉不是你们的儿子,是她在一户人家抱养的。”杜管家道:“什么,礼泉不是我儿子?那我的儿子呢,他在哪?”阿婆道:“你们的儿子夭折了,杜夫人离家出走后,那孩子生了一场病,高烧不退,后来就夭折了。”杜管家听后十分悲痛,道:“我做错了事却报应在我儿子身上。”
  房盛邻带着齐世鉴来到镖局,在路上道:“齐兄武艺高强,待在家里真是埋没了你,如今开了一家镖局,齐兄正好可以一展所长。”齐世鉴道:“多谢老爷和少爷的赏识,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让老爷和少爷失望。”房盛邻道:“你最该感谢的人是舍妹,舍妹之前跟我提了一下,只是当时没有合适的事情安排给你。”齐世鉴道:“大小姐?”房盛邻道:“有一件事一直没告诉你,当初正是舍妹向我推荐的你。”
  快到镖局的时候,房盛邻道:“现在来镖局的人都是从拾阊镇过来的,为首的叫罗介绪,是杜管家的外甥。”来到镖局,房盛邻将齐世鉴介绍给罗介绪认识,二人相见过,房盛邻道:“你一直在外面,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熟悉,就让齐兄来这里帮你。”罗介绪心内已猜着七八分,道:“还是少爷考虑得比较周到,这里还有些东西不齐全,需要添置,正不知找谁呢,就有劳齐兄了。”房盛邻和罗介绪来到里面,道:“你大概也知道一二了,现在只能暂时委屈你了。”罗介绪道:“我知道,老爷和小姐都不想看到我,也好,我走远一点对大家都好。”房盛邻出来后,对齐世鉴道:“我现在去西山一趟,有什么事你让他们回大小姐。”
  齐世鉴从镖局出来,就有一人上前问罗介绪:“大哥,方才少爷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罗介绪道:“齐世鉴。”那人默念着这个名字,罗介绪见他出神,道:“连生,顾连生!”顾连生猛然回过神来,罗介绪道:“你怎么了,你认识齐世鉴吗?”顾连生道:“不认识,我只是为大哥不值,他是什么来历,凭什么代替大哥?”罗介绪道:“我也不知道,以前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却说齐世鉴回到房家,只见房媛找了过来,房媛道:“我有话要问你。”齐世鉴道:“我正要谢谢你呢,我刚听少爷说是你推荐我来房家的,现在又让我去镖局。”房媛道:“你且别高兴得太早,我问你,华前辈是怎么死的?”齐世鉴道:“我不知道,我正在查这件事。”房媛道:“是不是你杀了你师父?”齐世鉴道:“不是,我没有。”一边说一边转过身,道:“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我如果知道,就不会丢下师父一个人走了。”房媛听了他的话仍然半信半疑,道:“我大哥呢,怎么没见他回来?”齐世鉴道:“少爷去了西山。”房媛道:“他去西山做什么?”齐世鉴道:“去见窦姑娘。”房媛道:“窦圆芬?”齐世鉴道:“是的。”房媛道:“他去见窦圆芬做什么?”齐世鉴道:“还不是为了你,少爷要窦姑娘离开这个地方。”
  房媛听了十分着急,道:“你怎么不拦住他啊?”齐世鉴奇道:“怎么,你希望窦姑娘留下?”房媛不想和他多说,道:“我大哥走了多久了?”齐世鉴道:“有半个时辰了。”房媛道:“你快去,让他回来,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齐世鉴道:“我不去,那个地方就是我告诉少爷的。”房媛急往外走,碰到杜管家,便让杜管家去拦住房盛邻,不让房盛邻去西山。
  房盛邻要在婚礼举行前把窦圆芬送走,处理好镖局的事便带人坐车来到窦圆芬的住处,窦圆芬以为是朱长嵘来了,非常开心,开了门见是房盛邻,急忙想把门关上,可是已经晚了,房盛邻推门进来,道:“你还不肯走吗?你爹娘倒是盼着你和他们一起走呢。”窦圆芬道:“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房盛邻道:“现在他们还好好的,如果你不肯走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什么了。”窦圆芬道:“好,我跟你走。”
  二人坐车走了一程,却被朱长嵘拦住,原来朱长嵘得到消息说房盛邻正赶往西山,要将窦圆芬送走,便连忙赶来了。朱长嵘将车拦住,房盛邻见是朱长嵘,心中有气,从车上下来道:“少庄主这是做什么,难道还想将她留下来吗?”朱长嵘道:“房兄,一切都好商量,你这样把人送走,她们以后怎么生活啊?”房盛邻道:“这事没的商量,今天她必须离开这里。”朱长嵘道:“你是房家大少爷,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房盛邻道:“这都是因为你,你如果想为她考虑,就让开。”朱长嵘道:“不行,我不能让你把她带走。”房盛邻对车夫道:“送她去和她爹娘汇合。”说着在马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马儿负痛,扬蹄疾奔,朱长嵘欲上前,却被房盛邻挡住,窦圆芬在马车上透过窗户叫着“朱大哥”。
  朱长嵘心急,与房盛邻厮打在一起,房盛邻自知不敌朱长峻,便不力敌,只缠住他让他无法脱身,朱长嵘起初不想伤他,但几次三番被拦住去路,不觉加大进攻性,将房盛邻打到在地,急忙去追,追出一段路程,碰到了东门阶,朱长嵘在马上道:“东门掌柜怎么来这里了?”东门阶道:“我是来找房少爷的,他有没有来这里?”朱长嵘道:“他在后面,你去吧。”东门阶道:“少庄主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啊?”朱长嵘道:“正要问你呢,你从那边过来有没有看见一辆马车?”东门阶道:“看见了。”朱长嵘便要去追,东门阶喊道:“少庄主!”朱长嵘只留下一句“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便策马狂奔,东门阶掏出一把匕首一扬手匕首脱手而出,直直地刺进朱长嵘的后背,朱长嵘从马上摔下来,东门阶从后面走过来道:“一,你不该娶房媛;二,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朱长嵘终因伤势严重全身没有力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东门阶感觉到有人来了,便连忙走了。正是房盛邻从那边赶过来,一眼瞅见朱长峻躺在地上,连忙上前查看,发现他后背刺进了一把匕首,刀尽皆入肉,可见凶手下手时的力道之重,环视四周不见人影,地上也无打斗痕迹,一时无法弄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忽又想到自己会被怀疑是凶手,便离开了,房盛邻刚走一会,看见一匹马在那边丛林里,正心中欢喜,忽想到可能是朱长嵘的马,便径投小路而去了。
  待房盛邻走远,不远处的树后却走出了杜管家,杜管家上前看视,才惊觉朱长嵘已一刀毙命,心里一时狐疑万分,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心想:连老天都在帮我。掏出那块玉佩,扔在地上,骑着马从另一条路快速走出这片树林,然后走大路复又进来,走不多时迎面看见房盛邻,房盛邻惊魂未定,看见有人来便一脸惊慌,见是杜管家,道:“你怎么来了?”杜管家从马上下来道:“小姐让我来阻止你,不让你管这件事。”房盛邻道:“已经晚了。”杜管家故意道:“什么晚了?少爷没看见少庄主他们吗?”房盛邻道:“朱长嵘死了。”杜管家佯装震惊道:“这是怎么回事,少庄主怎么会遭遇不测呢?”房盛邻道:“现在我没时间跟你解释,我要去山庄报信。”杜管家想了一想道:“少爷,少庄主去世小姐一定很伤心,我想这个消息最好由你来告诉她。”房盛邻点点头道:“你想的很周到,山庄那边你去通知好了。”
  房盛邻骑马回家,杜管家来到山庄,见到朱长峻,道:“我们少爷让我来传达一个消息。”朱长峻道:“什么消息?”杜管家道:“是关于少庄主的。”朱长峻道:“我大哥怎么了?”杜管家道:“少庄主他去世了。”朱长峻道:“这不可能。”杜管家道:“是真的,少庄主现在就在西山的树林里,你们快带人把少庄主带回来。”朱长峻道:“房大哥是怎么知道的?”杜管家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不在现场,我在路口遇到我家少爷,他说少庄主死了。”朱长峻道:“就他一个人吗?”杜管家道:“大概是吧,从树林里出来的人只有我家少爷,他现在回家了,让我来通知你们。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也不清楚,至于少庄主为什么会去西山,你可以问少庄主的随从。”
  杜管家走了之后,朱长峻立刻找到朱铁石并告诉他朱长嵘的死讯,朱铁石震惊之余,问道:“你二哥知道了吗?”朱长峻道:“二哥下午出去后,现在还没有回来。”朱铁石便让朱长峻带人去西山,朱长峻在路上细问朱长嵘的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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