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荟萃

　　济江，会仙楼地下二层。
　　商铺前的谷墨轻轻抚摸着这把长度惊人刻有“芳素”二字的剑胚。他的心情十分复杂，随着他开始主动的接触灵异，沿途的风景上也渐渐有了母亲的痕迹。
　　谪仙嘛......
　　素未谋面的母亲，曾经的二十年里这个不为人知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谷墨的思绪万千，旁边的周雨正看着出神的谷墨。
　　他眼眸晦涩不明，向店主开口道：这把剑怎么卖？
　　店家也很疑惑谷墨的反应，挠了挠头说道：我也不能擅自做主，刚才也说了老板让一有买家出现就让我通知他，让他亲自来定夺。
　　周雨作罢，他想第一时间给谷墨买下这把剑作为见面礼送给小弟，可这时，谷墨将长剑收起，目光灼灼地看着店主。
　　我可以等。
　　啊！嗯好，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
　　周雨继续带着谷墨逛着摊子，向第三层走去。沿途的货物确实让谷墨大开眼界。
　　奇技淫巧、巧夺天工！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谷墨的注意。
　　见那人白色短袖黑布鞋一副低调朴素的样子，面容古板、头发花白的老者。
　　正是许久未见的唐天雄。
　　此刻，他正在一个贩卖石头的摊子前审视着手中的石头，谷墨拉着周雨走了过去，却听见那唐天雄对摊主说道：“你确定这和上次的石头是同一批？”
　　“是的是的啊，和客人您上次光临时所购买的灵石确实是同一批啊！”
　　唐天雄看着那摊主面色有些不善，因为他灵觉本能的觉得这个摊主在撒谎。购买这种灵石很像凡间的那种赌石，若无秘法，也是需要人工切割才能判断会不会出货的，而唐天雄上次购买了一个灵石的石胎竟出人意料地切出了一个品相不错的灵石。所以这一次他决定再来碰碰运气，因为灵石这种天然形成的灵气的之物往往和玉石一样也是有矿脉所依存的，故而同一批的灵石原石出货的概率也大一些。
　　可现在的唐天雄总是怀疑这不是那一批灵石原石，有可能是摊主听开原石的说有人开出了灵石而封锁了这一批原石。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却见谷墨正从旁边走来了。他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能莫到这来，可当他看到谷墨旁边的周雨时却多了一丝惊讶。
　　唐队长好~是我啊，我是小周啊。周雨笑着率先向唐天雄打了声招呼。
　　还未等谷墨开口，唐天雄先向周雨点了一下头，便立马向谷墨说道：哦，小谷你来的正好，来，用你的法眼来替老师看看，这里头有没有好货？
　　说罢，就将谷墨拉到摊子前。谷墨看着这些灵石原石眼睛直发愣，其实在他不开法眼的情况下，这些破石头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啊！
　　周雨也十分感兴趣的凑到前头来，想看看谷墨如何大显神威。
　　只见谷墨法眼微张，蓝色和金色的光芒从眼中慢慢射出。刹那间，他眼中的世界就又变了模样，周遭，一个个有灵气环绕的个体，大部分都是透明的气旋，也有颜色各异的气旋，透明的是一般的人类将普通属性的灵气引入了体内，颜色各异的就有不同的属性了，也可能分为了不同的种族。他盯着眼前的这堆石头，通灵的视线扫去。
　　却见那堆号称灵石的原石里没有丝毫的灵光，只是一堆顽石而已。可见那摊主却是说了假话。
　　谷墨向唐天雄轻轻摇头，见唐天雄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闪而逝。
　　哎，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
　　谷墨不解的望向唐天雄却没有出声询问，而唐天雄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见他不想多说便不再问询了。唐天雄又重新望向摊主，古板的面容上有铁青之色，显然是已有怒意。他看着忐忑不安的店主，眯了眯眼珠子。
　　哼！
　　只听他冷哼一声，厚实的手掌将手里的原石捏了个粉碎。
　　石屑从他手中如同溪流般流逝片刻，摊主咽了口口水，盯着地上的石灰粉十分畏惧。
　　老天爷啊，这可是原石啊，虽说是废料，可还从没见过有人能徒手将这东西捏得粉碎，这......这要是掐在我骨头上还不得直接成骨灰？
　　谷墨吃了一惊，连他若想在不动用《阴刑灵功》的情况下徒手捏碎一个坚硬的石头那可是会累到吐血。可唐天雄却轻而易举没有丝毫烟火气的将其捏碎，可见唐教授的肉体是变态到了极致。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唐天雄出手还是在学校里谷墨还不会飞行时，将即将逃走的妖魂一脚踩了下来，令谷墨印象深刻。
　　不知道，唐教授作为异人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他看向旁边的周雨，他和唐教授是一个队伍的应该很了解他吧。此时的周雨也是直愣愣地看着一地的石灰，不过脸上却没多少惊讶，想来已是“耳濡目染”了。
　　场面有些尴尬，唐天雄有些失落的转过身向第三层走去，他忽然回头看了谷墨和周雨一眼。
　　走吧。你们也是为了今天的拍卖会来的吧，一起去吧。
　　......
　　会仙楼，第三层。
　　谷墨三人从楼梯里走下，却见有一个厅堂的正门，做的宽敞而雅致。
　　这就是会仙楼的拍卖会场了。只见那正门的堂口上方有一金漆大匾额，上书：荟萃堂。
　　又见那堂里金碧辉煌、雕梁画栋。
　　屏风座椅之讲究，让谷墨仿佛回到了古时候的茶楼里，也许后台里正坐在一个说书先生也说不定，跟......电视剧里的好像啊。
　　这时走来了一个服务人员，在看了唐天雄和周雨的卡片后便将他们引到了一处位置相对较高的包厢，从这里可以俯瞰到拍卖场的全局，感觉十分人上人。
　　在会场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地坐满后，只听那后堂里传来了一阵乐器小曲。谷墨倒是能听出二胡、琵琶之类的乐器。在那一阵热闹声中一个青衣女子粉墨登场，其步伐颦颦，衣袖慢拢如若扶风，头发披散绑着几个花辨，面上倒没有像戏剧里的人那样画着粉黛油彩，淡妆素抹，眼波流转面容精致但气质更是超凡脱俗。
　　让谷墨觉得单论这股如莲花般的气质在他所见的女子中也算是一绝，令谷墨眼前一亮。
　　那人轻舞漫步几下后，口齿轻启，笑盈盈道：
　　小女红袖，见过各位客官，这厢有礼了。
　　在场人纷纷应和着，有夸赞女子的，有向女子询问拍品讯息的，更有甚者甚至当众示爱的，引来一阵调笑。
　　谷墨的眉头轻皱，只觉着这个名字十分耳熟。
　　红袖......红袖，是了，竟是她！
　　谷墨想起来了，当时他第一次和余青外出去土地公厚德的酒吧里就听他们提起过这个名字，是那个令河伯和土地这种神明都垂涎的女子。
　　这种八卦，谷墨还是很用心的存放在大脑的另一个区域里的。
　　谷墨的法眼微张，金仙和幽鬼的气息充斥眼眸，他想仔细地看看这个奇女子。
　　却见那女子周身青气旋绕，轻灵不浑浊，赫然是道行高深的鬼气。
　　此时那女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若有若无地向谷墨这边瞟了一眼，便再次笑意盈盈地望向台下的观众，说道：
　　那今天的拍卖正式开始，请各位赏眼，看这开场的第一件拍品。
　　只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女捧着一件宝盒，那宝盒敞开着，内里是一个残缺的玉佩，青光莹莹的，绿茶叶一般的淡雅朴素，残缺的一半平添了一股美感。
　　可惜了，表象而已。
　　这件玉佩乃是有缘人从一河水中打捞上来，宝光莹莹，灵气浸染，若不是残缺了，应当是一件不俗的灵物，不过现在也是有余下的功效，就是可以减缓衰老、静气养身、驻颜美容之效，若是女子常常佩戴在身边更是极好，比之那凡俗的所谓美容药品效果不知超出几番，当然若是男子佩戴也是可以养颜凝神，身体舒泰的，现在开始起拍，起拍价---30万。
　　谷墨刚开始还赞同的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十分中肯，可起拍的价格却是令谷墨嘴角抽搐，不会吧，不会吧，这玩意还真有人买吧，30万，还只是起拍价！
　　这时，有一个身影从后台缓缓走来，那是今天的拍卖师。见那人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包裹着肌肉，皮鞋锃亮，银白色的华发梳得一丝不苟，用油焗的油亮。身材高大很有精神。
　　谷墨的嘴巴微微长大，世界还真是小。不过看到所谓的红袖姑娘都出现在这了，看见他到也不奇怪了。
　　此人正是济江市的土地公，神明厚德。
　　此时的厚德面貌庄重得体，他先环顾了四周，手握拍卖锤宣布道：开始竞价！加价不得少于1万！
　　33万！
　　36万！
　　我出40万！
　　......
　　最终，在谷墨目瞪口呆的表情下，老德一锤定音，这块只有残存灵气的玉佩被以70万的高价拍给了一位中年男子，应该是送给女眷的。
　　拍卖会继续，不知不觉已接近了尾声，前面的那些拍品倒也没有流拍，陆续被出价更高的买家拍走，就连周雨也在谷墨的指点下买走了一个看起来很神秘的面具。
　　而唐天雄好像有些失望，前面的那些拍卖品要么不是他所需，要么就是被出价更高的买家给买走，现在他只好等着今晚的压轴拍品。
　　此时，台上的红袖和老德对视一眼。老德点了一下头，面向观众，目光所视之处接声音俱灭，他顿了一下，说道：“今晚最后的一件拍卖品，是一则口头消息。”
　　口头消息？什么消息？情报吗？下面的人纷纷精神一振，场面顿时火热起来，有人开口问道什么消息。
　　老德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声音，而一旁的红袖此时也慢慢踱步向前，声音难得有些不平静，她微微仰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在场的的每一个人。
　　不由得勾动了在场所有人的神经，令人呼吸都弱了下来。
　　谷墨也十分好奇，不知道什么消息竟能贵重到压轴拍卖。
　　这一时，红袖语出惊人，彻底引爆了全场。
　　这是一个来自外地的消息，说实话我们也十分震惊。
　　它关乎着每一个修行者在的终极，好像大道终于对我们给予了怜悯，重新点燃了人类的希望。
　　它，有关于仙。
　　传说密文中，通天彻地的的真仙！
　　天地悠悠，长生隐现。
　　这则口头消息需要与拍卖者亲自相商。
　　现在开始起拍，底价.....
　　一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