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齁得慌

　　“令狐贤侄，他小小的筑城脚夫秦笃涯这是铁了心，要与我们的月珏城主斗法一二了？”江湖书生长令慈岸问道。
　　“但凡有一粒齁咸花生米，让他小子齁得发慌，他都不会酒醉的如此厉害。再说了，他小子没那个胆子，可能只是搬砖太累，发一发牢骚罢了。”令狐过度解释道。
　　江湖书生长令，是剑气长城虚设的一个官职，用以记录城内剑修的不雅言辞。
　　虚设，也就是意味着，这个官职存在的很没有必要。
　　你想呀！如今城主月珏已经枯坐城头万年有余，修为境界不着急不着急，也十四境巅峰啦！
　　试问城内有第二位十四境大剑仙吗？不存在的。
　　打不过他，你还敢背地里说他坏话，你怕不是那敖霹，有九条命？
　　令狐过度，一直都是视死如归的态度，堪堪跻身玉璞，如今却适逢双方天下高挂免战牌，想死也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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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讲的好呀！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可他小小筑城脚夫秦笃涯，却毅然决然选择了，六界五行之外的第三百六十一行，去上山修道证长生。
　　秦笃涯要上的是道家方寸山，修的是真无敌大道，证却永世长生。
　　之所以如是说，是因为方寸山存于云深不知处，极其难以寻觅找到。再者说了，真无敌大道，本就不存在于世间，谈何修行？修个锤子修！
　　最后，就更加不太可能了，三教祖师早就有言在先，末法时代就要来临了，无人可抗此天劫。
　　天庭共主神帝诸葛云霆低语道：“就他秦笃涯？”
　　临了补了一句：“蝼蚁！还蠢！”
　　“大哥，是您押注我终将会成为亿人之一，那个万葙之王。难不成您老人家是鱼的记忆，就那么短？”秦笃涯就很委屈巴巴道。
　　之于时空行者智者大师曹蕤而言，如此刺耳言语，早已司空见惯。
　　无需指桑骂槐和旁敲侧击，二人都懂。
　　都是活了几万年的老不死，谁也没有脸说谁，还偏偏都爱说道两句，你不如我久矣！
　　剑气长城、倒悬山、幽冥鬼蜮、云顶剑派、化外天魔秦笃涯。
　　这修行轨迹，身为师傅的玉真道人冯猿，早就说与自己关门弟子秦笃涯听过，还是在那光阴长河的河床之上。
　　“师傅，您老人家不嫌齁得慌吗？”弟子秦笃涯被河水呛得要死道。
　　“不觉得，你小子这点苦难都受不了，还修他娘的什么真无敌大道？”师傅冯猿怒其不争道。
　　“师傅，这河两岸如此宽阔的平地，坐着聊岂不美哉！”秦笃涯严重怀疑师傅在戏耍自己道。
　　“滚！”冯猿一个用力滑铲秦笃涯翘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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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秦笃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绝不会想的过于复杂，修行看光阴长河的河床，总不会有错的。
　　这光阴长河的河床一直有一股尿味，经久不散。先前十三岁的青冥天下余斗，在此悠哉游哉过，定然做下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十三岁，区区洞府境界的秦笃涯，这一开头，就遇到个最难的剑气长城。
　　浩然天下秦笃涯的十四境，与青冥天下岁除宫宫主吴霜降，是一个野路子。
　　先在剑气长城溜达，修行个一甲子，连破三境再说。然后，还不曾去过倒悬山，故意绕开倒悬山的秦笃涯，已然结成金丹客，成为我辈人。
　　接着，七十三岁年纪，壮年男子妆容的秦笃涯，再到幽冥鬼蜮走一趟。修行一甲子，连破三境，整个仙人境修为耍耍。
　　后来，一百三十三岁的秦笃涯，就顺遂多了，云顶剑派苦修一甲子，跻身飞升境。
　　最后，一百九十三岁的秦笃涯，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打败化外天魔秦笃涯，那时的十四境大修士秦笃涯能耐几何，怕是如今洞府境秦笃涯无法想象的。
　　洞府境秦笃涯的路线从北往南，先在青冥天下周遭的剑气长城蹦跶一甲子，再去地下鬼城幽冥鬼蜮，与化外天魔秦笃涯巅峰一战。
　　相对应的，如今身处幽冥鬼蜮的化外天魔秦笃涯，断然不是一个傻子。别人都浩浩荡荡打杀过来了，让你能坐以待毙束手就擒嘛？掐指一算，有那洞府境秦笃涯，与自己有大道之争，他又岂会不准备一二。
　　走着瞧！
　　你洞府境秦笃涯从北往南，那我化外天魔秦笃涯就从南往北，看他娘的谁狗屎运更多，最先到那玄之又玄的十四境。
　　秦笃涯如意算盘打得越响，自己就会变得越惰懒，认为那十四境修为，是自己的掌中之物和到嘴的鸭子，飞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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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喂！你是《万葙之王》的指定男主？”守夜人余斗啃着一根硕大五香鸡腿纳闷问道。
　　“岂敢！岂敢！”与余斗迎头相撞的筑城搬砖脚夫秦笃涯惶恐万分道。
　　长城守门人与筑城搬砖脚夫，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毕竟城在人在嘛！
　　点头哈腰，捶腿捏背，秦笃涯学的老快啦！
　　一上手，余斗就知道，秦笃涯，老尊师乔杉啦！
　　“沐浴之王，乔杉，难不成是你师尊？”余斗平躺着舒爽不已问道。
　　“不算是，只不过指点过小弟我几招而已。”秦笃涯战战兢兢回答道。
　　终究还是南柯一梦，秦笃涯也不再纠结什么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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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你秦笃涯，是那剑气长城三大世家之一的豪门望族子弟，如今你被棍撵出家门，蝼蚁一个，那还不是人人可欺。
　　“狠什么狠？你他娘的，还不快给老子乖乖搬砖去？还他娘的站着一动不动凹造型，学那青衫剑仙白昂，你小子有他那貌比潘安的气质吗？找抽不是？那高悬于天的月珏城主，也是你这等泥泞下人配去亵渎一二的？嗯？”伍长金穗怒抽秦笃涯一鞭用力拧着他的耳朵呵斥道。
　　秦笃涯吃疼不已，赶紧停下手中动作，自己当下能如何？如何后，又能如何？
　　还是继续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吧！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野修敖霹上前阻拦道。
　　“我的话，都被你说了，感觉自己有点儿小委屈，有被冒犯到。”剑仙余韵手持三尺物委屈巴巴盯着敖霹道。
　　三人谁看谁都不顺眼，挺欠揍，打就打呗！
　　三人混打成一团，四面八方，皆是敌手！
　　伍长金穗仙人境，本命飞剑“缘由”。
　　剑仙余韵玉璞境，本命飞剑“远游”。
　　野修敖霹仙人境，本命飞剑“斩龙”。
　　本来说好的是剑修问剑一场，三人打得有点儿嗨，拳拳到肉，硬生生打成了武夫问拳。
　　本来家境就不太殷实的剑气长城，经此一役雪上加霜的有点儿厉害。
　　剑气长城筑城伍长金穗，卒。
　　“这哪里是打架斗殴啊？分明就是山河陆沉拆迁办来了呀！”时空行者智者大师曹蕤看这一地鸡毛感慨万千道。
　　余斗突然觉得手中那根硕大的五香鸡腿，就不知为何不再香甜扑鼻了呢！
　　“本该你挨的毒打，也没看你主动过来抗揍啊！”秦笃涯鲜有少爷脾气道。
　　唉！这手里的硕大五香鸡腿，突然又喷香扑鼻了呢！
　　余斗懂了，自己该下山去了。
　　不经历风雨，纵使见到了彩虹仙子，自己也不会有那种玄之又玄悸动感觉的。
　　那边身处幽冥鬼蜮的化外天魔秦笃涯，化名严梵，最近有点儿烦恼，自己当真不是那亿人之一秦笃涯，没有一点儿的大帝之姿，做不得万葙之王？
　　究竟是我在修洞府境秦笃涯的大道，还是那个泥泞下人秦笃涯正在走，我化外天魔秦笃涯的必经之路呢？
　　不知，最好是不知。
　　邀月饮尽杯中酒，哪管人间万世愁。
　　毕竟，一醉可解千愁嘛！赚疯了。
　　秦笃涯和严梵，二人举杯，借着月色，遥敬对方。
　　在剑气长城筑城搬砖也罢，在幽冥鬼蜮修大道也罢，可不都是在山上修行嘛！离不开一个“路”字。
　　苦中作乐，悲喜自渡，神仙的很呐！
　　（盒饭七：剑气长城筑城伍长金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