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图腾

　　听闻此言，贺炀心中猛地一颤。
　　他直勾勾的看着那图腾，就这么愣在原地。
　　应龙半天没听见这小子回话，猜他这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了。
　　毕竟贺炀他可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东西，心里既好奇，又担忧，也确实有些被震撼到了。
　　那图腾即使往小了说，也怕是有整个炼灵厅那么大。图案上光华流淌，显得那本就威风八面的巨龙更是栩栩如生。
　　半晌过去，贺炀才终于开口：“前辈，这图腾……它……”有些语无伦次，好一会儿，才把话说明白：“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之前不是也说到了，神兽和灵兽的气息化为灵纹，供人修炼？”应龙道：“图腾乃是我神识所化，自然也可以修炼的。”
　　别的都不重要，只听到“可以修炼”，贺炀顿时兴奋起来。
　　“而且，”应龙不慌不忙的补充：“你小子，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什么大便宜？”贺炀忙问。
　　“这图腾里，封印了我毕生修为。”应龙仍旧慢悠悠的说到：“所以，你甚至不需要与其他人争夺天地间早就稀薄的灵气，而是可以直接炼化我的修为。”
　　“这……真的？”贺炀高兴得几乎都要两眼放光了。
　　“别激动，好消息还多着呢。”应龙却仍旧在说着：“这更大的好处是，你的修炼就不会遇到瓶颈，不会卡在某个等级止步不前。而且，我当初的修为，突破了灵气等级的桎梏，进入了另一个境界的巅峰。”
　　天啊，这是什么概念。
　　自己以后就在修炼之途上一帆风顺，毫无阻碍了，甚至踏入另一个境界？
　　贺炀此刻简直觉得，自己之前哪怕没用了十几年，但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以后，没人再敢说自己是废物。
　　但是另一个境界是什么？不行，这可得问清楚了。
　　“前辈……”贺炀刚想说话。
　　应龙仿佛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接便开口：“小子，你是不是想问，另一个境界的事？”
　　贺炀一愣，点点头：“您这都看出来了？”
　　“这都看不出来，我还怎么混。”应龙的声音稍显得意：“你可知道元灵大陆这个名称，是什么意思？”
　　这能有什么意思，贺炀纳闷道：“愿听前辈讲解。”
　　“元灵元灵，灵是灵气，元也就是元气。”应龙道：“当灵气的修炼到了巅峰，那就进入了元气的世界。”
　　“什么？”贺炀大吃一惊。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回听说，所谓两个境界，以及所谓元气这个说法。
　　因为，还从未听闻过，有谁达到灵气修炼巅峰。
　　甚至没有听说过有哪个踏入了武圣境界。
　　“您说的是……真的？”贺炀难以置信。
　　“那还有假。”应龙见贺炀不相信，有些不满：“你是质疑我么？”
　　“没有没有，是我才疏学浅，孤陋寡闻，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嘛。”贺炀赶快打圆场。然后又接着问：“那下一个境界具体是……”
　　“你此时接触还太早，等你到了灵气巅峰，我再告诉你也不迟。”应龙说：“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如何炼化修为。你听好……”
　　贺炀聚精会神的听着，他这辈子以来，头一回如此专注。
　　“你先试试。”应龙把要诀细致的讲了一遍，说。
　　“是。”贺炀生平第一次，正式尝试起修炼来。
　　他盘腿而坐，掌心向上置于膝盖，闭目凝神，感受着九天应龙图腾中涌动着的由荒古酝酿至今的灵气。口里念动刚才应龙所教授的口诀，将灵气由掌心与眉心缓缓度入体内。
　　他感受着那磅礴的浩荡灵气，在脉络中奔腾而过，滋养着筋骨与五脏六腑，最后沉淀在丹田之中，凝聚为一枚小小的气旋。
　　不知过了多久，贺炀睁开眼。
　　他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看图腾，又看看自己的手：“我的天哪……”
　　“如何？”应龙发问。
　　“这感觉，实在是――太棒了！”贺炀几乎忍不住想要振臂高呼：“我竟然达到了武者，我是一个真正的修炼者了！哈哈哈哈……”
　　欣慰的看着欣喜若狂的贺炀，九天应龙想着，也正是多亏了这小子既有惊世骇俗的修炼天赋，却又偏偏没有灵纹，倒反而有了如此机缘，能被自己选中成为传承者。
　　但自己呢？为了那当年的不甘心，在天地间游走数百万年，只为堂堂正正的夺回神兽之主的名号。如今，这世间却是没有神兽了？
　　也罢，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应龙又开口：“小子。”
　　“哎！”贺炀答应得飞快，生怕又错过什么好事。
　　“如今神兽已然消失，那我的仇也无处可报。”应龙声音中透出一股苍老的无奈，以及不容反驳的坚定：“但你，要替我登上这人间的至尊之位。”
　　“啊？”贺炀条件反射似的惊讶道，又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已是今时不同往日，有图腾在手，这有何难。于是又立刻满口答应：“遵命！”
　　听他这么回答，应龙却又是一愣，转念一想才又说到：“不如，你拜我为师吧。”
　　“这……”贺炀却犹豫了。
　　“怎么了，想当初那么多神兽灵兽想拜师，我都没同意过一个。”应龙再次不满：“虽然我肉身消散，但如今这元灵大陆上，还能有谁对修炼的领悟能胜我一筹？你还怕我不够格教你怎么的？”
　　也是啊，跟着远古时期的神兽大佬混，还担心没有好处？
　　想到这里，贺炀立马行了拜师大礼，口里说到：“徒儿拜见师父！”
　　“免礼。”应龙见贺炀礼行得干脆，心里觉着这徒儿倒是听话，自己也就收过这么一个徒弟，应该有点表示：“看你心诚，为师再送你个拜师礼吧。”
　　果然，好处这不就来了，贺炀不由得一阵傻乐。
　　眼前的一团空气慢慢扭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凭空出现。贺炀忙不迭的用手一接，一个古朴的护腕正好被他拿在了手里。
　　贺炀打量一阵，没发觉什么亮点，正要询问，却忽然想到――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空间储物神器？
　　“这是为师自己的空间护腕，其中记载了各种功法和武学，全部都是我自己所悟，独此一份。”应龙看着贺炀的表情，估摸着他大概也猜出来这是什么了：“有我的修为在，功法你是用不到了，但武学还是相当重要的。”
　　“多、多谢师父！”贺炀激动说。
　　“其中有一套戟法，也是我所创。”应龙又说到：“但你如今还不适合用我的兵器，你先自行练着，那‘临渊’我还是之后才传你罢。”
　　贺炀记起来，当时看那九天应龙手里握着的方天画戟，想必就是所谓临渊。
　　他点点头，兵器也不急，先把修为提上去要紧。
　　“也罢，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应龙的声音有些慵懒了，毕竟神识也需要时间调养。
　　贺炀正欲答是，才想起来自己的处境――他竟然忘了问自己究竟在哪里。
　　再次环顾了一遍周围的怪石枯木，以及仍然阴沉的天空，贺炀吞吞吐吐的问：“师父……”
　　“还有何事啊？”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该怎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