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贷款

　　第19章
　　黑子感觉一阵难堪，他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哥哥的话。低了好半天头，他才扬起脸来咬着牙说：
　　“哥，兄弟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的想象实在太超越现实了，我觉得眼下你不适合干这么大的事儿。我觉得咱们还是好好的拉土吧！你这一年挣的钱也不少，何必去冒那么大险呢？”
　　李思成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一副无奈的表情。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才说：
　　“不是哥愿意这么折腾，如果生活中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的，我又何必起这么大念头。你也知道我经历了多么大的挫折，我不甘心被别人踩在脚下，被别人看不起。所以我必须要干，条件不具备我也要干。兄弟我知道你的好意，但哥哥决定的事儿就绝不回头。这样吧！你去帮我问问那王横子，他那没有盖成的破厂子多少钱能买下来，如果价钱合适的话，咱们就把它盘下来。钱的问题我去想办法，不用你管，你能帮我跑跑腿我就感激不尽了。”
　　说完李思成辞别黑子，他知道村里有一个人，专门帮着借高利贷，称得上是高利贷经纪人。李思成顺着村里的大街一直往北走，到了一家诊所再往东，路南那一家就是他们。
　　那位经纪人得知他的来意以后，问道：
　　“老弟这是准备发什么财呀？能不能给当哥哥的透露透露，我给你贷款去也好有个说辞。”
　　“这……”
　　李思成沉思了片刻才说：
　　“这年头有什么发财的，我不过是想承包一块土地，种上几百亩麻山药，现在手头上资金不够，希望能周转一下，明年售后了就一定还回来。”
　　“哦，是这样啊！好吧我给你试试吧！看有没有人愿意借给你，有一点我必须给你说清，担保人我不做，你必须另请担保人，我的作用就是一个桥梁的作用，这一点你明白吗？”
　　李思成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他又问：
　　“梁子哥，50万这个数目，估计多少天能给我凑齐？”
　　梁子高高的个子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样子。不过在村里还算挺能折腾，他手头上有好多准备往外贷款的货源，一旦有人找上他了，自然他也能从中得到一些油水，这几年他已经帮好多人聚拢过资金，李思成这50万，对梁子来说只不过小菜一碟儿，所以他用食指托了托眼镜，一脸自信的说道：
　　“一天我就能给你找齐，只要你找到担保人，钱不是问题！”
　　李思成一听兴奋有余，他的胸腔中像装进了一个小兔子，恨不得一时欢快的跳起来。这时那梁子又说到：
　　“还有一个规矩你听说过吗？我们找钱都不是白服务，从中我们还要提你的成，这一点你能接受吗？”
　　李思成一听眉头紧皱，他关切的问道：
　　“提成？提多少？”
　　梁子喝了一口水，两个手指夹着烟大口的吸了几下，咳嗽了两声说道：
　　“这钱你要出一分二的利，钱主儿那边拿一分，我吃零点二分，你要能接受我就给你张罗，如果接受不了那就敬请尊便，反正你也知道这事儿挺费心的，好多人都是费劲了吐沫，才愿意把钱给你拿出来，你想想干我们这行的也不容易，不能说费半天劲儿一分都得不到，这点利润对我们来说也不高，不过是喝两顿酒抽两包烟的事儿。”
　　李思成心想，妈的这小子也太心黑了。50万算下来，一年他就要挣个2万多块钱，这不动不摇的就发了大财，他这才是挣钱的好门路，乖乖我这发不发财还两说，这小子到从中先发了。
　　想想心里虽然不服，但不依他的规矩办又无可奈何，只好点点头勉为其难的说：
　　“行吧！就按你说的办。钱只要搞到手，该怎么提成就怎么提成。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梁子哈哈哈的笑了两声说：
　　“我满意！嗨！我满什么意？你能找来保人，才算是大功告成，我满意有什么用？没有保人，人家不贷给咱们也没有用啊！所以别低估了找保人的艰巨性，说起来容易办起来难，现在人们都不愿意干这事儿，像你这么一大笔钱，一个保人还不行，最好是找两位，每人担保25万，人家金主才会放心。”
　　李思成明白他的意思，拍了拍梁子的肩膀说：
　　“好好好！这件事我已经明白的很透彻了。你赶紧给我去找资金源，我呢马上联系担保人，明天咱们就交接洽谈，你看这行不行？”
　　梁子自然是满脸的欢乐，他不住的点头称是。李思成辞别了他，一路回家时心中想：找谁做担保人呢？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兄弟黑子。他知道担保人有一定的风险，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谁愿意跟自己冒这个险呢？黑子和自己感情好，义气深重，想来自己提出这个要求，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自己。可第二个人找谁呢？
　　李思成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村里靓妹理发店前，他只顾沉思，也无心张望。却此时突然有一个女人喊他：
　　“喂！李思成，低头想什么呢？从我这儿经过也不进来歇会儿。”
　　李思成一歪头，见识吴春香，正登着理发店的门坎子，一只手将门推开了一扇，笑容可掬的望着自己说话。
　　李思成喔了一声，故作惊讶的说：
　　“哎呀！大美女你在喊我吗？好久没光顾你这理发店了，这会儿没有理发的吗？”
　　吴春香大大的双眼皮儿，笑起来两个酒窝特别明显，她的小红嘴唇抹的总是非常鲜艳，她的形象是让人看起来总是心动的那种。她听了李思成的话，先咯咯咯的笑了一阵儿，才说道：
　　“要不你进来理理发吧！我看你的头发怪长的，本来挺精神的小伙子，别让头发给整寒碜了。”
　　李思成一听，方觉得自己的头发确实长了，他用手抓了抓头发，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本来心事重重，就算是头发长了也不想在这时候理，但这姑娘主动邀请自己，李思成只得讪讪地答应道：
　　“好吧！趁现在没人我就理理发吧！从上次在这里剪了以后，现在都快两个月了，能不长吗？”
　　说着话李思成就迎着吴春香走了进来，进门时吴春芳还帮他用手推着门儿，热情程度非同一般。
　　进到里面吴春香娴熟的，招待李思成，躺到洗头盆前，一边调试温水，一边儿给他唠嗑道：
　　“哎！李思成刚才我见你心事重重的想什么事儿呢？是不是正在发愁找不到媳妇儿呢？”
　　李思成被她说得脸上一红，心里想：这娘们说话也太开放了，我不过就是在这里理过几次发，她怎么就这么和我熟起来。哼！好不好半夜鸡叫没安好心。我还是提防着点儿吧！
　　见李思成闷声不语，那吴春香一边给他洗头，一边又调侃地说道：
　　“吆吆吆，男子汉怎么跟大姑娘似的，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呗！连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吗？”
　　李思成若再不说话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只好应承道：
　　“想什么媳妇儿？饭都吃不上了还想媳妇儿！就我这德性有人要吗？我现在就只发愁怎么把钱挣到手，至于媳妇儿想都不敢想！”
　　那吴春香一听，连连的喷他：
　　“吆吆吆，瞧你瞧你！太谦虚了吧！群里有几个像你这么帅的小伙。还怕没人要吗？我给你说就怕你不接受，虽然你是二婚了，那没有嫁过人的大姑娘，要看到你这小牌子，也都会毫不犹豫的找上你的门儿来，就怕你不要她们。”
　　李思成摇着头苦笑说：
　　“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我算个屁呀！人家没出阁的大姑娘也能看上我？我自己都不相信你能相信呀！”
　　吴春香抽了一条干毛巾，帮李思成擦干了头发，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嘟囔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喜欢你的人难道你看不明白吗？”
　　李思成突然头都听大了，他从来没有动过心思的一个小女人，居然会向他示爱，他侧过脸来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姑娘，又时髦又美艳，浑身都透露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魅力。
　　李思成不觉心咚咚地跳起来，那女人的气息就像一股磁铁一样吸引着他，瞬时间他就被磁化了。他居然有了站起来一把抱住吴春香的冲动，但马上他咽了一口吐沫，还是冷静下来。
　　心想：我不能，我不能这样做。这女人也太开放了，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我妈妈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女人，虽然他是个黄花闺女没有出嫁，但这作风也太让我吃惊了，哪有女孩主动表白的，而且我和她相处并不多，无非就是前几次我在这里理发，和她说过几句话，想不到他竟把我看成心上人了。这这这这……种情况我可万般接受不了。
　　他心里想着不言不语，不回答吴春香的话。吴春香脸上也立刻羞红起来。也不知道她鼓了多大勇气，才敢在男子面前吐露心扉，见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自己立刻尴尬的无地自容。
　　面对着李思成，她的行动也变得僵硬起来，说出的话更是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我我我……你你你……我给你理发！”
　　李思成端坐到，理发镜前，透过反光镜观察吴春香，发觉她脸一红更加美丽了。尤其当吴春香的身体靠近自己时，一股暖流就传遍了自己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