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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布衣小王爷 / 第一部 第二章 外籍丁忧

第一部 第二章 外籍丁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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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的金陵城,灯火璀璨,流光溢彩,满世界的络绎不绝的人流,在诺大的秦淮河畔散播开去,形成独特的“金陵味道”。现代人经常把金陵称为“南蓬莱”,可见不是没有道理。而宁朝的金陵城固然是都城首选,亦是南北商贾云集、四通八达之地。在她的脚下。秦淮河就像一个处子,静静地躺在母亲金陵城下,哺育着这里的山山水水。金陵城的百姓,则世世代代,在秦淮河的滋润下,享受着和平安稳的生活。
  “夫人,不好啦,老爷他――”内厅护卫姐青松手里捧着一封信,哒哒哒地跑进府门。
  “什么事,这么慌张?”卫芯莲心中一阵不安,表面上却若无其事。长期的压抑,使得她非同寻常的安静,这种安静有时候更张现她的可怕。
  姐护卫道:“夫人,大事不好,老爷他被……”话未说完,噗通竟跪于地上,痛哭起来。卫芯莲紧锁双眉,内心冷笑,嘴上却说:“你快起来,慢慢回话。”姐护卫含泪道:“昨夜我等护卫老爷在牡丹艺馆饮酒取乐,谁想老爷中途如厕,却被贼人绑票!”“拿来我看。”卫芯莲更加局促不安,毕竟钱尚也是一家之主。这府内缺了谁都可以,唯独钱老爷缺失不得。要知道,往小里说,她是钱家钱府的主事人。往大里说,那可是金陵城主事人,官至四品知府。再怎么说,她也要为之斗一斗,搏一搏。那种身份和地位。他们钱府是决计不能丢的。不管是谁,无论何事,钱尚都是他们的重中之重,有不得半点闪失。卫芯莲微微颤抖地打开信件,见那上面批红珠字,甚是秀丽,便知是女子所写。见字为:钱府管事(领事),今日邀约知府大人共品清茗,只须笑纳一万两黄金,便可确保事主平安。其金三日内寄住本城财源阜号,即刻遣回,不再叨扰。致谢,磐石山响马水红缨。亲笔。宁朝元德年四月。
  那信笺突地掉下来,在空中滑过几道弧线,重又落回到卫芯莲脚下。老管家钱桐城弯腰拾起,展开来稍看便知。钱管家额头渗出滴滴汗水,也顾不得擦拭,急急道:“夫人您看如何是好?”众人听罢,要明白其中因由,便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卫芯莲。卫芯莲这时清楚,在场人等,也只有她有重要话语权。且并非特意班门弄斧,有此搅得鸡飞狗跳,属实不堪。但现时她只是钱府夫人,还真算不得掌事主人。须知,钱府还有那祖奶奶老太君金碧霞掌权。她区区一个儿媳,又无尊贵地位,哪容其说话?
  “什么事,这么热闹啊?”话到人到,老太君金碧霞凤冠霞披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身后常年服侍的四个婢女紧随其后,两个摇动长扇纳凉,一个执珠,一个执尘。这老太君可非等闲之辈,早年间曾救过当今圣上。原来在早年间,钱家尚属金陵中产阶级,也就是维持温饱。那年六月,当今皇上是为皇太子,与其父视察江南。这日到了金陵地界,突遭山贼袭击,眼看大内高手抵挡不住,皇上就要殒命之时。皇宫一品带刀侍卫姜风为保全皇室血脉,带着小皇子即当今圣上突围。谁知,他们中了贼人埋伏,多名侍卫惨遭杀戮,眼看就要不敌。此时正赶上金碧霞父女俩过山采药归来,看得打斗,早知凶险,急忙击退贼人,救的太子脱险。太子人等脱险后,金碧霞父女就悄悄离开。但时隔不久,太子加派人手明察暗访,经过长达半年的民间调查,终于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太子登基后,圣谕加封金碧霞为护国宫主加一品诰命公主衔,凡三品(含)以下文武百官都要见其下马请安、过府门要徒步而走。而且子孙三代免受死罪,长命诰命。地位非比寻常,待遇也如日中天。而金碧霞嫁与钱震天后,钱家便承袭了皇宫的许多接待,慢慢地日子随即宽敞起来,直到后来的钱穆、钱尚等后代子孙加官晋爵,钱家才有了今日之盛。钱府上下都晓得此事,对这位老太君自然就故目相看,无有违逆。此番老太君到场,众人赶忙行礼,纷纷避让一旁。那老太君风姿绰约,虽年事已高,但雄雄大略姿态,也非一般人等可以媲美。那位被贼人逮着的钱尚,对这位老太君也是毕恭毕敬,不敢怠慢的,除每日奉茶端水,告示请安外,一切府内大事均到前回话,恭恭敬敬,马首是瞻。
  卫芯莲请安后,整个人顿觉舒坦不少。说实话,这么大的事,她一个弱小女子焉敢造次决断?现在老太君到场,自然无须她来主事,她不就轻松多了!卫芯莲落座后急忙递上信笺,老太君并未着急接过信笺,而是幽幽地说:“芯莲哪,说实话,你过门也三十有余,老申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老申耳背目塞了,你就读给我吧。”说实话,卫芯莲此时也没啥主意,适才只不过要装装样子,但在老太君面前,她的小孩子气再也装不下去,还未读完,竟嘤嘤戚戚起来。老太君威严地说:“哭什么,那不仅是你夫君之事,更是我们钱府大事,更是金陵百姓之事,甚至当今圣上之事!”她慢慢地环视四周,好像在观察每个人的表情,许久才道,“芯莲哪,我们只有同仇敌忾,才有一线生机呀!”好一阵子,卫芯莲都没有从悲痛中舒缓过来。老太君于是把双眼睛直勾勾地盯上管家钱桐城。
  钱桐城何等聪明,他早知道老太君希望他来读下去。他早上前一步,接过信笺,把它读完。内厅人等,纷纷唉声叹气,都没了主张。按理,掌事管家对这事可以发表些见解。但钱管家胆小怕事,又老谋深算,他可不想当众给人以把柄,弄得下不来台面。于是也就装作无可奈何,站立一旁,呆头呆脑起来。
  就在刚才钱桐城面读信笺的当口,有只蜜蜂不知什么时候落在纸上,老管家细看时,那却时一只褐色大马蜂。老管家手背发凉,拿着信笺的手也微微抖动起来。也是好巧,一阵窝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刚好把信笺卷走。老太君本来微闭双眼,这会子好像换个人,圆睁二目,抬头喝问:“我的信哪?”
  老管家以为读罢就没有问题,却不知老太君还要看那原件。那阵旋风也是多事,不早不晚,不偏不倚,刚好将信笺吹出门去。老太君大声道:“还不给我找回来!”那些奴仆和侍女,一呼齐上,向那门第而去。此时大厅内,堪乱不已。只有卫芯莲偏坐在云凳里,稍安勿躁呢。
  都在众人的慌乱之际,大门外突第闪进一人,谢元鹏一身绿衣青履踏将上来。在他手中,不是那等信笺又是何物!卧槽,这又是传阅吗?这人不是已经淹死,难不成又恢复了气息?那么,又是哪位妙手仁心,将谢元鹏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奇哉怪哉,今日钱府发生了几桩大事,却又都是奇事怪事。
  “祖奶奶!――”谢元鹏刚踏足屋内,就张开双臂,扑向老太君。老太君愣神片刻。元鹏早就扑在面前,二人相拥而泣,泣不成声。
  老太君(心下):唉,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看看,都看看,跟我多亲哪!
  谢元鹏(心下):祖奶奶可是最疼我了,要不是祖奶奶不在,我会到阴曹地府走一遭吗!你们这些个盲心家伙,一点点都不上心,也不好好看护我!哼――
  老太君捧住元鹏脸蛋,突然发现他额头的淤青。“快点。叫人拿我的芳散膏来!”她心疼地摸着那块淤青,泪光涟涟,问道:“鹏儿,疼不?”声音颤抖,语气哽咽。一时间,他人无不心酸不已,愁容满面。
  “孙儿,你这是从哪来呀?”老太君一席话,触动了众人惊喜之色。就此几个时辰,几个片段。或者几分钟,几秒钟,众人还不敢相信,谢元鹏被池水湮没,好不容易打捞上来,就没了气息,却突然间跑将进来,竟然也能苏生过来。唉,这钱家是托了谁的福气,竟有这等气势!看来钱大老爷被绑一事,也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了。
  列位看官,这谢氏元鹏本来只是肺内积水,一时阻塞,不得复苏。但这午时已过,气息变凉,那肺内积水慢慢地就萎缩了,并从元鹏的器官中流淌而出。那元鹏本来命大,又是穿越而至,所以这种机遇,也就小说中看看罢了,千万不要当真。
  老管家钱桐城老泪纵横,着实打动了现场大部分人。他的眼泪,老太君的眼泪,卫芯莲的眼泪,那都是真诚的,诚心诚意的,盼望谢元鹏从死神中复活,有他在,老太君就有乐趣,心不孤单。有他在,钱桐城在钱府就有地位、有声望,就可以继续使唤下人,大把赚银子,大把使用权力。有他在,卫芯莲还可以有一些慰籍和欢愉,慰籍的是还可以时不时地逗她开心,让她高兴,以致于可以从低位上找到自尊。当然最主要的是可以继续倚靠钱桐城的权力来保持她女主人的威严,让她更愉快地保持女主人的有效风度。在这件事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那算盘上的小滚珠,拔落得精准着呢。
  只柱香功夫,众人都不哭了,因为众人都明白老太君突然就不动声色,安静下来了。谢元鹏何等聪明,赶忙搭双手在老太君肩膀上,边轻柔地按摩,边细声轻语地问:“祖奶奶,您这是怎么啦?”
  太君苦笑道:“孙儿你是回来了,可是我的尚儿――”这苦笑未尽,又要老泪纵横。
  老太君心中暗想:我这孙儿回来了,可我这主心骨却遭逢了意外,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我能接受的呀!
  谢元鹏心中暗想:祖奶奶心里不高兴,这是在这跟我装哪!看起来家中一定出了大事,对啦,今天怎么没有看到钱老爷,莫非他出了什么状况?不对呀,我这西门星浩出入时光机,按理说是到宁朝,可是怎么一出场,就让我面对这么一个大难题呢?让我好好想想,怎么适应这个新人设吧。
  (火墨传奇感叹:这世间的人性就是这样的雪中冰溜,滑着呢,至于呈现何等底线,时机如何,那真需要炉火纯青的火候才能把握吧。反正,接下来,西门星浩这个新人设,也够他玩转的。)
  元鹏既寻得妙法,有他在就一定有嬉笑怒骂的乐趣场面。见他,又贴在祖奶奶耳边说了什么混话,那老太君紧锁着的双眉,竟慢慢地舒展开来。脸上也逐渐露出惊喜之色,生气的表情已经一闪而过了。
  卫芯莲、钱桐城,甚至身后站着的那些丫头婆子、仆人护院,见老太君舒展了眉头,心情也跟着高兴起来。但见谢元鹏拿着那封信,目不转睛地看了一遍,对老太君说:“这磐石山,不过个把响马,何况他们又是要金子,我感觉他们不会加害大老爷!”老太君问道:“道理虽然如此,但他们要的可是万两黄金!我们这边紧凑,怎么能短时间凑足这等金钱?”
  谢元鹏沉思片刻,转过身问卫芯莲和钱管家:“我们三日之内,最多可以凑足多少黄金?”卫芯莲看了看钱管家,钱管家略一沉吟,说道:“两日内,我们倾尽所有,可以拿到五千两。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半而已。”谢元鹏接着问:“地租,庄钱和票号,我们三日内又能凑齐多少?”钱桐城接过护院递过来的算盘,只上下拨弄几下,便道:“最多还可以收纳两千两。”谢元鹏看看钱管家,又看看卫芯莲。接着道:“也就是说,无论我们怎么齐备,都不可能凑足一万两?”他的这句话,似乎是在问别人,又似乎是在问自己。钱管家和卫芯莲都没有作答,他们也不知道该不该作答。元鹏又说:“以钱管家看来,我们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再凑些?”钱管家道:“以属下的计算,断没有它法了!”谢元鹏脚下跺来跺去,忽然转身问:“你就这么肯定?”钱管家冷汗涟涟,只能硬着头皮道:“在我算内,确实如此。”“难不成要我跟你们要钱不成!”谢元鹏突然问,“你们手里就没有地契或者地契使用权这类东西?它们难不成就押不出钱来!”钱管家身体突然一抖,转眼就恢复如初。要不是明眼人或者有意识盯着他,还真瞧不出这一深幕。钱管家沉吟片刻道:“少爷的意思,我们要拆借?”谢元鹏应道:“那是自然,现在我们钱府最大的事那就是安全快速第救出钱老爷,既然要救,那就得有救人的样子,就得拼尽全力。我想,大老爷的性命,恐怕也不止这几个凑钱吧!当然,拆借你们可以自己去想办法,我的建议是尽量简化手续。能快则快。当前,救老爷要紧,其他事宜暂时可以拖后再办!”后又道:“实在不行,就抵押几个钱庄出去!”钱管家突然狂气叫道:“少爷差矣,收捐权可以,但钱庄万不可呀!”谢元鹏盯着他,似乎不认得,冷冷地:“为――什――么?”
  钱管家拱手道:“祖奶奶,实不相瞒,近几年来,我们经营的钱庄一共有八家,除两家略有盈余,其他六家勉强维持,甚至有亏空之相啊!”此时,众人再看钱管家,面色通红。像是喝醉了酒,又像是经过冰霜雪雨冷冻出来一般,那眼神,那动作。又慌乱,又任性。中间该夹杂些恼恨、羞愧和无奈。中人心里都不明所以,都似乎认定他这是忠心耿耿,是在为钱家考量,是在谋划未知。
  卫芯莲此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在云椅里静静地坐着,看着面前的一切。而面前的一切,又似乎与她无关。这可能就是钱家的习惯,一种尊卑长幼的习惯,一种大家都熟悉的习惯。而她作为女主人,却不能尽得女主人的权利和风度。
  正当沉思的当口,老太君突然问道:“芯莲哪,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老太君此时也是故意。她也要看看,卫芯莲在这场灾难面前表现的是一种什么态度。
  “太娘,您说吧,该怎么办,孙媳妇听您的!”卫芯莲也是话语转机,她应对自如,这也是她的强项。当然,她并不知道,可能这种态度,老太君是不会满意的。
  老太君看得出,她实在台压抑了。在钱府,如果非要扯上一个压抑来说事,卫芯莲如果可以当属第二没人敢属第一,老爷是老爷,夫人是夫人,位置不同,则待遇迥异也。
  “芯莲哪,我也知道你太不容易了,这府中上下虽说是老爷打理,但后宅钱粮琐事,不也都是你操持的吗。说实话,太娘爷心疼你呀!”老太君果然性情中人,一番话,让她很是受用,又有点诚惶诚恐了。
  这席话说出来,众人听了,都为之一振。在大家眼中,太君还是有这个孙媳妇的。起码,她们也是惺惺相惜,互相扶持着。
  “只要太娘心里高兴,孩儿也就知足了,现在大老爷有事,我们定会全力以赴,以图钱家周全吧。”卫芯莲说完,竟哽咽起来。她面色绯红,头发散乱,似乎这种事对她更显沉重。至于她得内心,有谁能挖出来看看呢!
  其实,卫芯莲可并非这么简单。她一向深居简出,从不惹钱老爷恼恨。背地里还说钱老爷的好话,极尽能是。此外,她多从关怀下属和丫头。背地里给他们不少好处。所以钱府出了问题,哪怕是她主持的事务,也有人出面顶罪。这个小女人,所有赏赐给她的物件还是银两,她除拿些必要的,其余全部分给丫鬟婆子或者家丁护院,以供人情往复使度。
  “芯莲哪,你也不用如此痛心,我们也知道老爷疼爱与你,你们夫妻笃厚情深,这原本也是你二人的姻缘造化,或许这次大老爷出事,也是苍天在考验你我吧。”老太君用手扶着她的后背,款款深情,自不必说。众人又是一阵叹息之色。
  此时,谢元鹏拱手道:“祖奶奶,主夫人,您二老放心。我等皆会尽力,成就大老爷早日平安归来!”
  月亮悬挂在西天边上,美眷们早已休息。谢元鹏想着白天的事情,顺着怅惘月色的甬道一路走来。不远处,有个人正用阴沉的眼神望着他。这么深的夜晚,此人要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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