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片场暴君初现

　　第一次会结束后的晚上，苏白早早就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
　　最终还是爬起来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喂，妈。”
　　不过电话那头却不是妈妈的声音：“嘻嘻，不是妈妈哦，猜猜我是谁？”
　　这古灵精怪的声音，还用的着猜？
　　“让我猜猜看，是坏皇后吗？”
　　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一阵砸枕头的声音：“臭哥哥，看我不把你的房间拆掉！”
　　苏白立时慌了，连忙补救道：“好果果，白雪公主，哥哥错了，你快让妈妈接电话，哥哥给你买了礼物，过几天给你寄到家里好不好。”
　　“嘻嘻，行吧，还要一整箱的薯条哦！”
　　“好好好，都给你买，都给你买！”
　　然后就是一阵急急的跑步声。
　　“喂，白白，大学三年终于知道给家里打电话了啊，是不是闯祸了？”
　　这怎么不想我点好的呢？
　　但是这样的感觉也很温馨：“怎么可能，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您，我马上就真的要当导演了，剧组已经建好了，过两天就开拍。”
　　“要拍戏了啊，缺钱是吧，你等会，我让你爸给你打。”说着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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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熟悉的男中音：“喂，白白啊，缺多少钱，跟爸说。”
　　“哎呀，爸，不缺钱，我就是跟家里报说一声。”怎么他们原来是这个画风吗？
　　“行行行，既然拍戏了，那就早点找个女朋友，寒假带回来一起过年。”
　　我记得大一的时候，你们不是说大学不要谈恋爱的吗？
　　没办法，苏白只好提高了一下声：“那个，爸，说正经的，能不能借我几个程序员？”
　　苏爸倒是有些疑惑了：“你想做什么？”
　　“我想开发两个软件，策划书已经写好了，工资我来发。”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这段时间公司人手也很紧张，这样我让你马叔带两个人帮你，再多就没有了，工资挂公司账上，就你那点钱够拍戏就不错了。”
　　马叔来过家里几次，对这人苏白有印象，算是公司骨干：“谢谢爸，那奖金我来发，到时候要是人被我拐跑了，你别跟我生气啊。”
　　“臭小子，老子还抢不过你了不成？”
　　之后又絮叨了一段家常话，才挂断电话，不管什么总有家人可以依靠。
　　而迟早有一天我们也会成为家人的依靠。
　　接下来几天苏白忙的脚不沾地，忙着到处找合适的场地租赁。不停地赶车换车，差点没把苏白的鞋跑飞。
　　这些事原本不要苏白自己来，奈何人手不够，几个大一的又不够老练，只能苏白亲自带着跑。
　　不过好在都是年轻人，精力旺盛，还不娇气，所以成长的很快，尤其是当时那个第一站起来符合的家伙，皮厚又抗造，着实是可造之材，苏白都在考虑下部戏是不是要给他个角色。
　　加上唐骏一等人的奔走，前期的准备工作进行的极其顺利，很快就全部搞定。
　　按照惯例，剧组开机要杀三牲拜神，虽然苏白他们没搞那么大的阵仗，但也准备了三盘猪牛羊摆了个仪式，让唐骏一拿着相机搞了几张自拍，晚上找了家火锅店，苏白请客。
　　仪式虽然简陋，但胜在众人的心里是火热的，看得见希望也就不用在意这些琐碎。
　　《调音师》这部短片基本上可以说是独角戏，前期的大部分镜头都在苏白一个人身上，他的单人镜头几乎都是一条过，这倒是更加让几个表演系的学弟学妹确定，苏白就是真正的表演大师，尤其是那个负责后勤的马宇飞，苏白一有空就跑到他跟前献殷勤，不是端茶倒水就是切西瓜送风扇，剧组上下都叫他马屁飞。
　　不过虽然苏白的演技好，但是拍摄进度依然没有很快，这一点是整个剧组最头疼的地方。
　　苏白的强迫症实在是太严重了！
　　苏白的强迫症实在是太严重了！
　　苏白的强迫症实在是太严重了！
　　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说三遍！
　　这下全剧组的人都相信，苏白一开始就在心里，对短片的每一个画面都做了精心打磨。
　　他不是在打磨短片，整个剧组都被他打磨了个遍。
　　“小赵，我要的钢琴琴键花纹的枕头，不是五线谱。”
　　“顶光给我调暗一点，我要的是人物线条，不是恐怖片效果。”
　　“这个美瞳，用你的脑子想一想，人家是假装失明，不是去拍闪光美少女。”
　　“左边最后面那个群演，你以为你偷看镜头别人发现不了吗？”
　　“这件大衣给我拿去洗衣机里沦上五遍再拿回来，开白色特脏，落魄的人穿这么新的外套你觉得合适吗？”
　　“马宇飞，把这张桌子给我搬到角落去，挡镜头了。”
　　“陈强，眼神不要到处乱飘？惊讶你懂吗，就像你第一次和你36D女朋友睡觉，结果发现她的胸是假的，要惊讶，但又不能那么夸张，不漏声色的惊讶，这种感觉你懂？”
　　苏白的这种过分的细节控，让整个剧组都畏之甚深，有时候连完美主义的唐骏一都觉得惊讶，偏偏最终都证明他是对的，而且是立竿见影的那种。
　　这也越发加重了他在剧组里的威信，以至于到最后不论苏白说的要求多么无理或者复杂，大家都无条件地立即执行，说他是片场的大魔王也不足为过。
　　最惨的还是马屁飞和李渝，前者因为整天在苏白眼皮底下晃，有什么搬东西的跑腿活，苏白都第一时间想到他，几天下来愣是给他瘦了好几斤，偏偏这货还是一有时间就往苏白面前凑。
　　好一副狗腿子的样。
　　不过剧组上下虽然嘲笑他，但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他的进步是最大的。
　　至于李渝，她怀疑苏白是在报复她，动不动就让她去调灯光，动不动就让她去换角度。
　　天知道，苏白只是因为她的名字叫起来顺口而已。
　　导致的结果就是，这姑娘一到休息的时候就跑到她师傅，也就是唐骏一的面前，也不敢告状，就是嘟着嘴偷偷鄙视苏白。
　　那模样倒真像一条小鲤鱼！
　　如果说剧组里唯一算是得到优待的，大概就是白芷。
　　苏白一个是觉得白嫖不太好，再一个也是不想浪费那张好看的脸，在拍摄的过程中给白芷加了两秒的大特写，对于第一次观影的也许只是一瞬间的惊艳，但是如果第二次再看的话就一定会被她吸引到。
　　就这样拍摄了十天左右，《调音师》剧组终于迎来了杀青。
　　当苏白喊出杀青两个字的时候，所有人一瞬间就跟泄了气一样，瞬间没了一半的精气神。
　　而始作俑者苏白，也在一瞬间从一个片场暴君，变回了学校里的阳光大男孩，看着大家筋疲力尽的模样，苏白也不禁莞尔。
　　“大家，赶紧收拾东西，今晚白马门自助，我请客！
　　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