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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抵达平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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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乞丐想要走进茶铺,茶铺内的人顿时叫骂起来。
  “滚出去!”
  “啊呸,臭死了简直。。。”
  老乞丐吓得急忙停住了脚,眼睛不由盯到少年公子哥那一桌酒肉,他唯唯诺诺道:“各路大人,各路好汉,赏点吃的吧。”
  少年公子哥捂着鼻子和嘴,那样子好像要窒息一般。其手下一名黑衣武者一拍桌子,皱眉大喝道:“滚,要不杀了你。”
  老乞丐被这气势吓到了,他哆嗦的往后退了退,差点摔倒。
  程风看到这干瘦的老乞丐,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爷爷,爷爷还在去往前线的路上,也不知身体能不能吃得消,想到此处他心中一软,上前一把扶住老乞丐。
  一股醇厚的馊味顿时直冲鼻腔,有些刺鼻,程风咳嗽了几声道:“老,老大爷,您稍等。”
  然后他回到桌前从行囊里掏出两张面饼和二十文钱,又端着一碗凉茶走到老乞丐身旁递给了他。
  店小二急道:“小客官,别把茶碗给他用,他用了别人就没法用了!”
  程风皱了皱眉,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这茶碗,我陪你。”
  在旁边的少年公子哥噗嗤一声乐出声来道:“这小子一身穷酸样,跟个乞丐一般,还帮那老头。”嘲讽一句又急忙捂住口鼻。
  看着程风递过来的东西,老乞丐不敢接,有些胆怯的看了看店小二。
  程风道:“老大爷,拿着。”
  老乞丐结果面饼和钱,不住感激道:“谢谢,谢谢。”然后喝了茶水,拿着饼慢慢的离开了。
  老乞丐走后,程风回到自己位置,继续吃着饼,不过空气中老乞丐残留下来那浓郁的馊味久久不散,他已然没什么胃口了。
  对桌少年公子哥大喘一口气道:“憋死我了,简直臭到家了。”他又看了眼程风道:“土鳖,看你那穷样,天下这么多乞丐,你自己都这么穷了,帮的过来么。”
  程风刚才也只是突然想到自己的爷爷,一心软便帮了老乞丐,听到公子哥的话,他一时语塞,想了想回道:“帮不过来,但想帮且能帮的时候就伸下手,不违心便好。”
  茶铺内突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好!好个不违心。”
  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只见在茶铺角落的一张桌子旁,一名儒士打扮的中年人站起身来,此人长相儒雅,胡须整洁,身着白色长衫,腰别一把长剑,他双目扫向程风这边,目光犀利,好像可以射出剑光一般。
  众人还没见到儒生怎么动,那人便已来到程风面前停了下来,他看了程风一眼,随后举起手中小酒杯道:“你这孩子,不错,敬不违心。”言罢一口将杯中酒干尽,随手一甩,杯子便稳稳的落到十米外的桌子上,他冲店小二道:“这孩子的茶水钱与刚才的茶杯钱,我付了。”
  程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中年儒生便已经离开了。
  少年公子哥愣道:“什么情况?哪冒出来的家伙。”
  他手下一黑衣武者急道:“少爷慎言,那人内力轻功水平极高,是个高手。”
  另一黑衣人若有所思道:“看装束好像是落霞派之人,对了,落霞君子剑,是他,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他。”
  少年公子哥惊喜道:“落霞君子剑!那个落霞派副掌教尹天行?”
  黑衣武者道:“就是他,与斩月君子刀林致远齐名的江湖四君子之一。看到了吧,少爷,这就是老爷为什么想让你出来历练,随便在路边一个小茶铺都能遇到这种大人物。”
  少年公子哥兴奋的起身道:“走,不吃了,我们赶紧去斩月派。”他瞟了程风一眼,随后一行人驾着马扬长而去了。
  程风内心也是无比激动,自己要是能成为像落霞君子剑这样威名赫赫的高手,谁还敢欺负爷爷和自己,他恨不得马上就能学武。
  程风将最后一小块饼塞到嘴里后,便准备拿起行李离开,但他内心突然咯噔一下,怀中的钱袋竟然不见了!大惊之下,有些难以呼吸,他急忙仔细摸了摸胸口,又翻了一下行囊,不但爷爷给的钱袋不见了,连王婶给的钱袋也不见了。
  程风想了许久也不知道钱袋到底被谁偷走的,刚才给老乞丐东西的时钱袋还在,老乞丐既没有碰他,距离他的座位又隔着很远的距离,绝对不是他拿的。对了,那位落霞派副掌教也接近过自己,但想到这里,程风不由笑了笑,觉得自己很傻,人家什么身份,身上一件衣服都抵得上自己几年伙食了。程风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钱到底是被谁偷走的,看来这小偷技艺高超。
  郁闷了一会,程风从内裤兜里掏出几没铜币,他多个心眼,没将全部的钱放在一个地方。
  过了好几天后,程风终于步履蹒跚地来到平川城,看着城墙上‘平川城’三个大字,他不由感慨一番,有生以来第一次走了这么远的路,浑身上下都酸痛无比,尤其是脚都肿了。好在期间除了那次丢钱以外,没什么其它异常状况发生。
  程风走入平川城,平川城比洛阳城要繁华的多,看着那宽阔的大街以及街道两边各种店铺,不由觉得眼花缭乱,就在他正要跟别人打听一下斩月酒楼的位置时,一座奢华的酒楼映入眼帘,牌面上写着‘斩月酒楼’这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程风刚走到酒楼门口就被店小二给拦了下来:“哎哎,小叫花子,这是你来的地方么。”
  程风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在穿过一片树林时被刮破了,脚上那双布鞋也早就磨破,露出几根脏兮兮的脚趾头。
  因为钱袋被盗,他身上剩下的钱只够买些干粮,连便宜的大通铺都无法住宿,只能露宿野外,好在现在是春天,温度较高。不过经过十多天的奔波下来,程风可谓惨不忍睹,身上也有老乞丐那种馊味了。
  程风不好意思对店小二道:“这位大哥,我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有要事找掌柜相谈,可否转达一下。”
  店小二眉头一皱:“赶紧滚,我们掌柜是你这种乞丐能见的么,你是诚心来找茬的么。”
  程风看那店小二的反应觉得再谈下去也没什么好结果,于是他道:“先等下”说完便伸手向自己裤中掏去。
  店小二急了,骂道:“小兔崽子,你做什么,敢在我们店门口撒野,你不知道我们斩月酒楼的背景么!”
  程风急道:“大哥你先别生气。”他从内裤缝的布兜里掏出了仅剩的三枚铜子,递给店小二道:“大哥,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了,这钱归你,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掌柜行么,我不进去,就在外面等着。”
  小二看到钱后态度略微缓和,然后嫌弃的接过程风递来的铜币:“你等着。”说罢便拿着信跑进店内去。
  不一会小二便引着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走出店来,小二指着程风道:“王掌柜,就是他。”
  王掌柜拿着信封,看着程风客气道:“请问小友是否认识我斩月派林长老。”
  程风摇头道:“不认识。”
  王掌柜疑惑道:“那这信。。。”
  程风道:“这封信是贵派林致。。。林长老的好友托我转交给他的。”
  王掌柜笑着道:“原来如此,这信封上的印记确实是我派林长老的传讯印记。请问林长老那位好友贵姓。”
  程风一脸警惕的回道:“抱歉,那位大人不允许我将他的姓名说出去,只说让我将此信通过贵酒楼转送给林长老,然后便在这里等候即可。”
  王掌柜满脸堆笑道:“是在下唐突了,小友不必在意,在下只是想问过名号,传信时好告知九长老,既然那位大人不想告知姓名,那也无碍,这封信我马上就会传送到九长老那。”
  程风道:“麻烦掌柜了。”
  王掌柜道:“小兄弟还没有住的地方吧。”
  程风如实地摇了摇头。
  王掌柜笑道:“在收到九长老的回复之前,小兄弟不如在我们店住下吧。”
  程风有些愁苦的摸了摸裤兜道:“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了。”说完还偷偷的瞟了一眼店小二。
  店小二吓得脸都绿了,好在程风没有多说什么。
  王掌柜笑道:“没事,既然小兄弟与九长老有关系,那完全可以不用花钱入住我派酒楼,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直接跟小二说声就行,那我现在便带你去客房吧。”
  许多门派都会在各地置办很多产业,而打理这些产业的人,都是那些门派中武学资质差,但头脑好用的弟子。王掌柜就是这么一类弟子,对于他来说,无论程风看起来多么像乞丐,多么寒酸,也都不会小瞧于他,只因为程风能跟门派长老扯上关系。
  程风道:“王掌柜客气了,就让小二哥带我去就可以。”
  王掌柜想了想道:“也好,我得抓紧将信送出去,小兄弟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小二他们做就行。有问题的话也可以直接来找我。”
  程风被店小二引到一间上等客房,房间内奢华的装潢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店小二把程风交给他那三枚铜子全都拿出来,又放上一小块碎银道:“刚才是小的我有眼无珠,请大人见谅。”
  程风深知作为底层人物的悲哀,于是道:“那钱你留着吧,算是麻烦小二哥跑腿的代价,我住在这里也无需用钱。”
  小二感动的道:“刚才多亏大人您没有将此事告知掌柜,否则我非得挨顿板子不说,还要被赶出去。”
  程风急忙摇了摇手道:“别叫我大人,太别扭了,叫我程风就行。”
  小二激动道:“那哪行,小的可不敢。总之刚才您原谅了小人,小人感激不尽,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程风没辙道:“随你吧,对了,确实有事麻烦你,我想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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