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剑客辛初 / 第四章 危如累卵

第四章 危如累卵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众剑客押着近百名俘虏下了山,到林子里骑上马,走出一段路,看到前方有人迎了过来。原来,卢卓尔不放心,又派副指挥宋增益与自己的侍卫程建阳,带了一百多人来支援。宋增益等见众剑客大获全胜,十分高兴,一起返回肖家庄。
  残夜将尽,凉寂如水。肖员外见众剑客捉了近百名俘虏,救回女儿,又惊又喜,感恩不尽;看到女儿面无血色、十分憔悴,不禁悲喜交加,又痛又怜,赶紧让丫鬟把女儿扶进房中歇息;一边又催促管家快将做好的夜宵端出慰劳众英雄。剑客们吃了夜宵,都找铺盖,且迷糊一半个时辰,天亮仍得行军。
  卢卓尔并未睡下,听报辛初、自己的儿子和众剑客大胜而归,十分高兴,即连夜审讯俘虏。那些俘虏都被反绑了双手,黑压压的一片,跪在厅堂里。卢卓尔让把众人解开,问道:“你们谁是头?”胸前戴着红布那个人转着眼珠,磕头道:“我们都是金城守城的士兵,驭族人飞过金城把守城将士杀了个精光,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一直溃逃到这里,饥寒难忍才干了抢掠的事,实在出于不得已。我们都知道错了,愿意追随将军,赴汤蹈火,将功补过。”众俘虏也都附声求饶,不住磕头。原来这些人多是家在东州的金城戍兵,被突袭的驭族人杀破了胆,一路败逃,于路上聚集在一起。为首的那人名叫姜达发,是一名剑客,本是宫中的侍卫军侍卫,因犯了错,被发配到金城戍守。众人见他本领高强,便推举他为头领。那个丈八金刚叫麻健牛,力能举鼎,被推举为二头领。这伙人逃到肖家庄,又饥又累,见庄上富庶,动了歹心,以为回家后还是被官府以逃兵治罪,干脆上山为匪。卢卓尔问道:“你说驭族人飞过了金城,他们是如何飞过金城的?”姜达发道:“是驾飞车飞过来的。”卢敢先道:“什么飞车?”姜达发道:“将军,这件事恐怕只有我最知道前因后果呢。”卢卓尔道:“那你就快说,不要卖关子。”姜达发道:“两年前,我还在宫中任侍卫。有一天,一架奇形怪状的车子从天而降,落到宫中,砸坏了花坛。车子中钻出一个人,那人身材矮小,头发杂乱,眼眶深陷,目光呆滞,口中喃喃自语,像是精神有问题。我和另一名侍卫抓住了他,扣了车子。但响声惊动了皇帝,皇帝看了车子,见了那人。那人名叫齐肱,祖上是木匠,攒下不少钱。到他时,整日不务正业,喜欢研究一些乱七八糟的理论,造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不久就败光了家里的积蓄。飞车就是齐肱所造。他在试飞时,不小心坠落在宫里。皇帝了解了情况,下令把车子毁了不让人看见,把齐肱发配到金城做苦役。我那时遭人嫉陷,以值守失职之罪,被充到金城当士兵。我那同伴却因为和侍卫军侍卫长熟识,被罚了半年薪俸了事。所以,我又能常见到齐肱。我早看出他本性难移,不思悔改。果然,他竟又在暗中造出一架飞车,并找机会架上那飞车飞过金城到草原去了。驭族人就是驾着那种飞车飞过金城,对我们进行偷袭,攻破金城的。”卢卓尔道:“原来如此。”又说道:“你们虽然被打败,该退到下一个城坚守,怎么一路跑到了中州边界!”姜达发道:“将军,国家已经三十年没有战事了。我们在前面逃,驭族人在后面追,他们追的比我们逃的还快。我们还没跑到城下,城门就被他们攻破了。这样一路躲躲藏藏,捡回一条性命。”卢卓尔道:“驭族军队有多少人?”姜达发道:“漫山遍野,不计其数。他们像野兽一样冲锋,箭矢纷飞,挥刀乱砍。我虽然学过剑术,但完全无法抵挡。”一旁的卢敢先插话道:“绵里针白清羽是你什么人?”姜达发望了望卢敢先,说道:“我是他老人家的不肖之徒。”卢敢先冷笑道:“我看你肖得很呢!”原来,绵里针剑客白清羽乃是曾经的“九大剑客”之一,虽然剑术高明,但生性放荡风流,在几家贵胄府上做过教头,皆因暗通婢女、小姐甚至女主人而被赶走。他与卢敢先的师父鬼手剑客公孙缭比过剑法,用了今日姜达发所使的后前击,并连了一手飞瀑针。公孙缭躲过后前击,不提防被一枚涂药的钢针刺伤,顿时半身麻痹。但公孙缭硬咬着牙使出连叠手,连击三十二剑,才将白清羽击败。在草原大战中,白清羽立下功劳,战后获赏丰厚,但他恶习不改,不久就将财物挥霍一空、穷困潦倒了,听说在数年前因病不治而亡。姜达发其实是白清羽的私生子,六岁时为家中不容,四处流浪,偶遇生父白清羽;遂被收留,授予剑法,并继承了双鱼剑。卢敢先于当年的“九大剑客”中所最鄙夷的就是绵里针白清羽了,在与姜达发的打斗中,甚觉对方剑路与师父演示的白清羽的剑路相似,待姜达发使出后前击、射出钢针,他便确信无疑了。卢敢先这才动了杀心,一剑挥出,若不是辛初相救,姜达发已毙命剑下了。一战之后,姜达发有些怵卢敢先,何况当下命系人手,听到卢敢先嘲讽师父和自己,并不敢答话。卢敢先又说道:“刚才你说你们做土匪是迫不得已,莫非强抢民女也是迫不得已?”姜达发闻言,出了一脑门汗,更不敢答话。另一旁的辛初想道:“既然救了这个人,就救到底吧。”向卢卓尔、卢敢先说道:“卢指挥、卢兄,现在是国家危难之时、用人之际,这个人虽然无耻,但乃是“九大剑客”的传人,剑法高明,并且和驭族人交过手,熟悉一路地形,不如留他立功,以功赎罪。”卢敢先道:“辛初,你为何总是替他说话。队伍中有这种人,只会坏事罢了。”卢卓尔道:“也确是用人之际。”卢敢先只能不说话了。卢卓尔向众人说道:“方才说到驭族人,我看你们都在打颤。你们可知道我们是谁?要去干什么吗?”众人不敢说话,战战兢兢,拿眼睛瞅着卢卓尔。卢卓尔哈哈大笑,说道:“我们是天兵天将,也是从天而降的,要赶到京都去杀驭族人。老夫三十年前就到草原打过这帮膻臊子,现在他们倒跑到眼跟前找死。你们愿意去的,就和老夫一起去立功。不愿意去的,自己滚回家,等着以后官府抓去做苦役。有敢再去做土匪的,老夫回来,一定尽数剿灭。你们都表个态吧?”众人面面相觑,姜达发带头说道:“我愿意随将军打驭族人去。”众人便都说道:“愿意去。”卢卓尔说道:“好!”叫来各军尉,将降伏众人打散、编入各队人马。
  天已破晓,卢卓尔命令人员起身,收拾行装,准备出发。肖员外家中的仆婢们一夜未睡,已做好早饭、烘干衣服,端来洗漱水等,并备下了财物和干粮。众士兵匆匆洗了脸、吃毕早饭,那集结号就吹响了。卢卓尔让收了干粮,归还财物,一刻不耽误,率领队伍急急出发。
  队伍急行了半日,都累了,步子渐渐慢下来。辛初找到卢卓尔,说道:“卢指挥,看我露一手如何?”卢卓尔不解何意,问道:“什么露一手?”辛初笑道:“一看便知。”打马疾驰到道边一个高地,长啸一声,叫道:“辛初为大家献丑!”他这一声长啸和叫喊响彻云霄,整个队伍都停脚转头来看。辛初下了马,拔出飞猱剑,凝神聚气,忽然向旁边一颗粗壮的桑树刺出白猿击。那剑势直冲树躯,一声巨响,洞穿而过,树冠支撑不住,整个树竟咔嚓一声折断了。众人骇然,辛初叫道:“这样能打败驭族人吗?”众人高声欢呼,于是又向前疾走。
  先导回报军情:驭族人分东西两路进犯,各约两万余人。西路军攻到西北州的尚源城后无法攻破,已被拖住。东路军一路南下,势不可挡,现已渡过黄水,攻到京都城下,将京都城三面围住,每日猛攻。皇帝罢掉了国家防卫指挥潘元亨,由执政李泽兼任,并将京卫军交由李执政直接指挥。东州防卫指挥姚仲平夜袭驭族大营失败,损兵数千,如今驻扎在卫拱城内。其他各州援军正在陆续赶到。
  卢卓尔即率军进入卫拱城,来见年轻的州防卫指挥姚仲平。拜见完毕,姚仲平道:“百泉城偏远,卢指挥一路辛苦。”卢卓尔道:“报效国家,不敢言苦。”姚仲平道:“驭族人攻破金城,越过界山,一路杀来,所向披靡。北州、中州守军连战连溃,丢城失地,落魄丧胆。我本欲趁着驭人骄傲自满,突袭敌方大营,提振我方士气。不料驭族人的确凶猛,遇袭后立刻反扑,因此未能成功。现在看来只好先在此城内驻扎,等待时机了。”于是,卢卓尔的队伍编入东州防卫军,由姚仲平统一指挥,也驻在了卫拱城内。
  这天傍晚,卢卓尔正与副指挥宋增益、前锋卢敢先商议对策,剑客辛初、陈苍进账来见。辛初进来便说道:“卢指挥,京都被围数日,危如累卵,驭族人攻城的声音从这里都能听见。我军为何困守这座小城作壁上观,望而不救呢?”宋增益见辛初无礼,正要上前训斥,卢卓尔挥手拦住,说道:“我率军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当然是为了和驭族人打仗,解除京都之围。但州指挥姚仲平已有严令,不得擅自行动,我也只能听令行事。”辛初道:“州指挥能下令让我们按兵不动,却不能下令让驭族人停止进攻。一旦京都被攻破,则皇帝安危难保,臣民必遭屠戮,那时后悔就晚了。何况,一鼓作气,再而衰。我们队伍中有不少人是当过逃兵,又被逼押过来的。如果形势不利,这些人一定又会设法逃跑。只有带他们杀入京都城内,断了退路,才能迫使他们为己而战,全力以赴。”卢卓尔听了,叹一口气道:“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但州指挥一定不会同意,我向他建议多次了。”辛初道:“我看那州指挥姚仲平在夜袭失败后,早被驭族人吓破胆了。只要一说起驭族人,他那脸上、眼中就满是惊恐之色。”又说道:“我们虽归东州统一指挥,但更归国卫府指挥,是国家的、皇帝的军队。如今皇帝困在京都城中,国家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我们却在这里作壁上观,岂不是十分不忠?”卢卓尔本已对姚仲平的龟缩指挥不满,方才卢敢先提了激进的想法,被他否决,此刻辛初尖刻、胆大的言论又刺激了他,卢卓尔道:“那你说怎么办?”辛初看看宋增益和卢敢先,说道:“卢指挥,鸷鸟不群,方圆难周,异道不安。既然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为什么还要按照错误的做呢?”卢卓尔沉吟半晌,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直说无妨。”辛初便将自己和陈苍商定的计划细细说出。卢卓尔听了,问宋增益、卢敢先道:“你们以为如何?”两人道:“听凭吩咐。”卢卓尔点点头,下定决心。
  第二天早晨,众将到姚仲平帐中议事,卢卓尔提议分一半兵马进入京都,增强京都防卫力量。姚仲平颇不耐烦,说道:“我已多次下令不得擅动,待时机成熟,内外夹击,可一举解除京都之围。”卢卓尔乃高声说道:“我带来的人中有两个人很有见识,州指挥大人不如听听他们的意见。”话音刚落,辛初、卢敢先两人已按剑进入大帐。诸将大惊。辛初上前说道:“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为何一败便畏敌如虎,逡巡不前?”姚仲平稳了稳心神,喝道:“你是谁?敢在这里妄议军机!卢卓尔,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卫兵哪里去了?”帐外的卫兵已被陈苍、程建阳把剑架在了脖子上,宋增益率百人将大帐围住,任何人不得靠近。卢敢先慑住众将领,辛初继续说道:“我不是谁,只是一名欲向国家尽忠的剑客。”姚仲平看着卢卓尔道:“你们想怎样?”辛初道:“指挥大人,您要在最有利的时机攻击驭族人,我觉得十分正确。但现在京都危在旦夕,希望指挥大人能下令让百泉城的军队和愿意同去的士兵,进入京都,加强京都防卫,以防京都被攻破。”姚仲平道:“我也早有此意。”辛初道:“那就请指挥大人下令吧。”姚仲平道:“令卢卓尔率百泉城所部和愿意同去的士兵,进入京都,加强京都防卫。”卢卓尔即受命,出帐调遣部队。辛初、卢敢先则继续留在帐内。
  不一会儿,军队集结,卢卓尔整军完毕,共有兵将三千,乃告别姚仲平和众将领,离开卫拱城,向京都进军。
  太阳已高高升起,京都传来的喊杀声震天动地。卢卓尔等人远远看到一群群皮衣皮帽的驭族人抬着撞木、架着云梯、垒着土山,正向京都东门疯狂进攻,一个驭族指挥官在马上挥刀指挥。城上城下箭矢如雨,惨叫不断。辛初看了卢敢先一眼,卢敢先哼道:“看谁的剑快!”说完,两人把马一催,像两支箭,疾驰而出。身后,陈苍和编入前锋的姜达发、麻健牛等紧跟着杀出。卢卓尔、宋增益指挥大部队列成阵型向驭族人猛冲。
  卢敢先的汗血马快,没等骑马的那个驭族指挥官做出反应,便一剑将他刺死了。辛初的飞猱剑击毙了那个指挥官身旁的两个护卫。作战最勇猛的是麻健牛,手持两根铁锏,大呼小叫,横冲直撞,不可阻挡。麻健牛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姜达发打架赢了他,他就服姜达发;而后,辛初打赢了他,并有不杀之恩,他就服了辛初。况且辛初不仅武艺高强,为人也很仗义,令他十分仰慕。这些日子,麻健牛一直死心塌地跟在辛初左右,随叫随到,任劳任怨,辛初便也常常指点他一些招数。因此,虽然麻健牛比辛初大好几岁,却总是对辛初毕恭毕敬、惟命是从。这次冲锋,麻健牛卖死力杀敌,完全没有了从金城溃逃时那种恐惧心理。陈苍、姜达发等人也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如疾风暴雨,杀向驭军。
  攻城的驭族人忽见身后杀出一支人马,当头两骑快如闪电,一人霎时杀了他们的指挥首领,一人挑翻了两名勇士,随后杀来的兵将也都异常勇猛,便都有些慌乱。城上守军正被驭族人攻得紧,看到城下杀出一支援军将驭族人打得人仰马翻,一时士气大振。一个穿紫色官服的人见状,命一名将领率军出城夹攻驭军。驭军受不住冲击,又没了指挥官,四散败逃。卢卓尔带领队伍进入京都城,即有传令兵领他们去见执政李泽,正是城上那位紫衣官员。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