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6班初赛

　　第二天，学生们皆在讨论着昨天精彩的比赛，校园足球比赛在学生圈里掀起了一个小小的高潮。
　　“1班昨天真的太可惜了，领先两个球还能被翻盘。”
　　“谁说不是呢，不过8班的那个前锋真的猛，三、四个后卫挂在身上都能头进去两个球，还是在最后三分钟内连进两个。”
　　“我还是喜欢1班，打的太团结了，两个反击进球也是打的8班没脾气，但是最后的点球大战怎么搞的，踢飞了那么多。”
　　“连续跑了那么久，任谁都没力气了啊。”
　　唐翼从昨天看完比赛回来后就有点沉默，给他印象最深的不是1班的防守、反击，不是李潭强而有力的禁区统治力、王书法两脚精准的传球，而是1班几个球员比赛输球后泪流满面的脸，比赛输了固然遗憾，但唐翼认为有必要那么伤心吗？一场小小的比赛而已。
　　他没有告诉迟小晴自己的疑惑，他知道女孩一定会说出“你不懂足球”之类的话，所以他决定自己在场上找到这个答案。
　　下午进行的第二场比赛是2班对阵7班，有了昨天比赛的预热，今天有更多的学生前往操场，张力看到这逐渐爆满的场地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你看，这才叫素质教育，这才叫高中。”他指着熙熙攘攘的球场，对张校长道。
　　“只要成绩没下降怎么闹都行，但是一旦有学生成绩下降了，你看还有没有人来看球。”
　　“劳逸结合才能更好的学习好吗，这是我总结出来的经验。”
　　张校长嘲笑着他，“你这个经验可没什么说服力啊，鉴于你现在的学历。”
　　张力“哼”了一声不说话，带上笔记本看球去了。
　　今天的比赛和昨天如出一辙，2班对着7班的球门狂轰乱炸，唐翼非常在意张猛的表现，结果让他开心不已。
　　7班今天的防守更多的靠个人能力，因为2班所有的球都交给了张猛，而他却总是无法突破，一次又一次被不同的后卫断下球。最后7班靠着队长的一次断球后的长途奔袭结束了比赛，7班一球小胜。
　　结束后张猛和其小伙伴们围着裁判不放，要求重赛，可惜结果已经不能更改。抗议无果，他又和自家的门将掰扯起来，痛骂他连那样的射门都守不住。场边的观众们早就走光了，张猛还在场上喋喋不休，无法接受失败的结果。
　　第二天便是唐翼的第一场比赛了，从早上开始，唐翼就进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状态。他不停地抖腿，甚至桌子都被他带动起来，搞得迟小晴多次疑惑的问姜军是不是地震了。
　　孙胖和王刚看上去泰然自若，姜军认真上课的样子表示他现在根本没有把球赛放在心上，唐翼觉得自己这么紧张有点太可笑了，开始认真听课，但脑子里依旧停不下来对比赛的幻想。
　　在唐翼莫名的紧张感中，很快就到了比赛时间，班长何薇吆喝道：“今天是咱们班比赛的日子，一会谁都不许在教室里待着，全都跟我到操场上去给球队加油！”
　　其实不用她再提醒，学生们早就准备好加油助威了，迟小晴和几个女孩子做成了几张简陋的加油招牌，孙胖在班里人缘相当不错，他的几个好兄弟——和他一样的体型——带着大喇叭来到了学校。
　　简直就像是过年一样，唐翼感慨道。姜军伸着懒腰，拍拍唐翼肩膀，说：“走吧，踢球去！”
　　6班全体出动，一路上还咋咋呼呼几句加油口号，很是惹眼。
　　到了地方，唐翼他们先去了趟厕所换上衣服，除了姜军、张褚之外，其余三人显得特别不专业，王刚还穿了双篮球鞋过来，孙胖稍微好点，和唐翼一样的双星25块钱的布足球鞋。
　　几个孩子穿着统一的服装，感觉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互相吹着牛跑进了球场，引起自家球迷的一阵欢呼。
　　辛仰恒他们已经在球场上等着了，对手3班正在集合训话。唐翼深感在场下和场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几个人热热闹闹地对着王宁射了几脚门，王宁高接抵挡，他在校篮球队内也算颇有人气，一次飞跃救球引起了粉丝们的欢呼。
　　唐翼也射了几脚球，不是绵软无力就是踢飞了，王宁都懒得去管他的射门。
　　“唐翼，看来今天没有你上场的机会了。”张褚自信满满的做着热身运动，“看我今天上演帽子戏法。”
　　“乌龙帽子戏法吗？那我要提醒姜军他们小心你进我们禁区。”唐翼毫不客气的回嘴道。
　　迟小晴踢来一球，球速不快，唐翼稳稳的卸下来球。女孩说道：“一会有机会上场的话，可千万别忘了我教你东西啊。”唐翼做了个“OK”的手势，一来二去的，他已经不怎么紧张了，反倒是张褚在那一直深呼吸、拍拍脸，不时去趟厕所。
　　3班的赛前会议，老师刘金在战术板上——是的，战术板——圈住了对手的两个边路。
　　“你们是新来的，没听说过他们很正常，但是我是知道这两个边路的厉害。辛仰恒和韩啸，一左一右两个边锋。他俩刚进校队的时候有一个可笑的外号‘带到天荒地老、射到天涯海角’。”
　　3班的孩子们都笑了起来，几个人还挤眉弄眼的。
　　刘金也笑了笑，说：“我知道很难听，他俩都比较独，尤其是韩啸。但是值得一提的是从没人能阻止他们带球带到天荒地老，射门射到天涯海角。”
　　球员们的眼神凝重起来，刘金满意地看着他们的反应。
　　“如果不能阻止他们的话，我们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这两天我让你们训练防守，打防守反击。不过说实话，我们赢得几率很低。”
　　陈海洋大声道：“老师，我们一定会努力的！”几个人也纷纷表达自己的决心。
　　刘金挥挥手，说：“光努力是不够的，实力上的差距很明显，他们肯定能创造出我们挡不住的机会来，但只要球还没进门，两队就仍处于平衡。对此我有一点自信，这点自信我相信能为球队带来胜利。”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奥利弗。
　　果然，刘金拍了拍奥利弗的肩膀，大家目光所及，一将近两米的巨人无辜地看着大家，一种反差萌逗笑了孩子们。如此高大的身材是很有安全感的，虽然奥利弗平时看上去人畜无害的。3班球员开始觉得说不定自己真有可能赢下这场比赛，眼神中洋溢着对队友的信任和自信。
　　陈海洋拍拍奥利弗的肩膀，握拳道：“靠你了，奥利弗！”
　　奥利弗郑重的点点头，这种话他在初中时就已经听过不少次了。初中没有比赛，只是偶尔会跟别的学校踢踢友谊赛，红星东路初中的实力相当差，能够凑齐一支球队都实属不易。但他们奇迹般的多赢少输，原因就在于奥利弗，他的存在成为了球队最大的倚仗。奥利弗已经习惯成为球队的救世主了，现在也是一样，他丝毫不感到紧张。
　　球员们纷纷击掌鼓励，拍拍奥利弗的肩膀。刘金知道自己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招呼他们围成个圈，高喊了3声：“3班！3班！3班！”
　　同时，6班也已经鼓完劲，登上了球场。今天的裁判是昨天进球的李洪硕，他是个司职后卫的高三学生。昨天比赛后，张力专门找到他，说服了他今天来做裁判。
　　辛仰恒和陈海洋挑边，选了先开球。场边6班拉拉队和3班的亲友团高喊着口号，裁判确认着每个球员装备是否合格，比赛一触即发。唐翼安静地坐在场下，身边的孙胖和王刚大声给球队喊着加油，迟小晴带领女孩子挥舞着纸板，只待哨声一响，比赛就将开始！
　　张力自己混在学生中间，周围没几个人认识他是足球队教练，他也乐于待在学生周围，就像是回到了高中时代一样。刘金曾经跟他抱怨过赛程的不公平，强烈抗议道：“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6班，韩啸和辛仰恒可是在他们班啊。”
　　张力对此很感兴趣，今天来也是为了考察这两人，顺便看看美女养养眼。
　　李洪硕对对时间，确认无误后，使劲吹响了哨子。
　　3班代表队对阵6班代表队，比赛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