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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魅影传 / 第二十六话 好孩子

第二十六话 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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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
  冯昴独自一人来到了小城堡顶层,走过通道,来到了右边的小城堡,并走进了皇无极夫妇的房间。
  房间里头,南宫泰、皇无极、南宫邻光以及北堂扶煊,早就到了。
  四人都是冯昴约的,冯昴到场之后,没看见他爹,北堂扶煊告诉他,冯昌被拾仔约走了。冯昴也没在意,马上就把上午拾仔说的“对未来的打算”,告诉了四人。
  几乎同时,在左边小城堡,拾仔的房间里头。拾仔把上午冯昴“对母亲的思念”,告诉了冯昌。
  两边的对话完毕之后,各自回各自房间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
  冯昌一大清早就去到风貌的房间,向冯昴说了昨夜拾仔告诉他的事。
  「…关于你母亲的事,大概就这样了。这些其实都这么多年了…也不是我今天找你谈话的目的!」冯昌把他妻子的事,都告诉了儿子,然后就进入了正题。
  「好吧!那你主要目的是要对我说什么?」冯昴问道。
  「对于,拾仔他的身份,你也知道了。难得你能够找到一个“好朋友”、“好兄弟”,那么…我想让你全力辅助他!让他变成在奥的“天”!」冯昌一脸认真地对冯昴道。
  「这个你放心好了,我昨晚约你们,就是要告诉你们,拾仔的“打算”…」
  于是,冯昴把昨夜对皇无极他们说的话,重复对他爹说了一遍。
  …
  另一方面,也是基本如此。早上,北堂扶煊敲响了拾仔的房门。
  进入拾仔房间之后,北堂扶煊把房门关上,笑眯眯的,站在门前。
  「请坐吧!北堂大人!」拾仔打着呵欠,请道。
  北堂扶煊也不客气,在房间中,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见北堂扶煊不说话,拾仔便开口问道:「不知道北堂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呵呵,昨晚冯少城主找过我。他把你的事,给我说了一遍。」北堂扶煊刻意把“我们”讲成是“我”,笑着回答道。
  「哦。」拾仔也不是蠢人,当然知道北堂扶煊其实只是个说客而已。
  「听说你还成婚了?」北堂扶煊问道。
  「呃…也不是明媒正娶…就是双方拜了天地而已…但是现在已经…她已经离我而去了…」拾仔也不隐瞒了,如实回答。
  「哦,对了!你们一起多久了?有孩子了吗?」北堂扶煊忽然问道。
  「都四年多了吧?…没有孩子。」拾仔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孩子的事,你昨天也听说过了吧?虽然我也是一个父亲的身份,但是其实我也就远远看过“她”而已,也…」北堂扶煊还没说完,话就被拾仔打断了。
  「其实…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不会真的是来关心我的婚姻状况吧?」拾仔打断道。
  「我真的就是为这个而来的…」北堂扶煊笑道。
  「好吧…请说!」拾仔始终还是觉得,北堂扶煊是为皇无极来传话的。
  「我女儿…也就是现在在奥的“十天女”皇葵,她“偷偷”来半坡了…我想和她见一面!」北堂扶煊说到这里,尴尬地对着拾仔笑了笑。
  「呃…以你的能力。蒙着面,去见她也行;把她抢回来也行…不对…她不是人质吗?怎么就这样偷偷来半坡了?」拾仔问道。
  「其实她是带着宋太师宋万福的孙子,出来的。宋太师的孙子宋小川,其实是皇太极的人。所以以防万一,想请你出手帮忙!」北堂扶煊说道。
  「宋小川?名字有点熟悉…不过…虽然皇葵是假的“天女”,可是…把一个男的放在天女身边…皇太极是怎么想的?」拾仔问道。
  「宋小川这个名字,你觉得有点熟悉吗?那么他的妹妹,宋太师的孙女,宋小莹呢?」北堂扶煊又说出了另一个名字。
  「呵,我想起来了…呵呵…竟然是他们俩啊!难怪可以陪在“天女”身边。」当拾仔听完另外一个名字的时候,终于想起来了。
  「对啊!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仇,但是我还是想你帮忙!怎么样?可以吗?」北堂扶煊问道。
  「呵,但是他们见了我,肯定要跟我拼命的…怎么帮?」拾仔苦笑了一下,反问道。
  「很简单!就这样去就可以了!」北堂扶煊答道。
  「真要我跟他们拼命啊?」拾仔看着北堂扶煊,问道。
  「其实你和皇任长得很像!我们一看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皇任呢!不过气质上完全不同罢了!」北堂扶煊回答。
  「“九天子”吗?我有点想知道,“他们”看见他的时候,是什么反应?」拾仔说完,忽然笑了起来。
  「完全没有发生你想象的画面!」北堂扶煊道。
  「呵,那气质相差如此之远…你让我怎么装皇任?」拾仔道。
  「其实误认为是你的想法,他们肯定是有过的!但是当时有人在旁边告诉“他们”,皇任并不是你!」北堂扶煊说道。
  「我懂了!就是说,当时皇任身边的人,证明了他的身份!所以他们才没有把皇任当成是我?」拾仔猜测道。
  「没错!就是这样!」北堂扶煊点头道。
  「呃…难道要找干爹来证明?」拾仔问道。
  「不需要!我们有皇任的老师!」北堂扶煊神秘一笑。
  「呵…南宫大人真是桃李满天下啊…」拾仔有感而发。
  「咳咳…是我…」北堂扶煊干咳一声,澄清道。
  「呃……」拾仔无语。
  「怎么样?除了我,当然找上半坡的少城主帮忙!营造一个“九天子作客半坡,少城主热情款待”的场景!这样就算气质稍有不同,也会被误以为是因为“应酬”的缘故!」北堂扶煊说明道。
  「行!这个忙,我帮了!不过…你还是告诉我一下,皇任这个人的气质!以及…你的整个计划!」拾仔说道。
  「可以!…」
  就在北堂扶煊正在说话的时候,拾仔的房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请进!门没锁!」拾仔口上虽如此说道,但还是赶了过去开门。
  门被外面的人先开了,原来是南宫邻光。
  北堂扶煊识趣地向南宫邻光打了声招呼,便对拾仔说道:「这事就这样说定了,我去找冯昴,接下来再三人一起坐下来再说吧!先走了。」
  北堂扶煊走后,拾仔请南宫邻光进房间。
  「呃…呃……」拾仔想用“你”称呼南宫邻光,但又显得不够礼貌;想用“您”,又显得太过夸张;直接喊“娘”,自己又没做好准备;难道叫“南宫大人”?“天后”?…拾仔混乱了,所以直接什么称呼都没加:「…什么事?」
  「能坐下聊一会吗?…」南宫邻光问道。
  「请…坐吧!」拾仔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了。
  南宫邻光先把房间的门给关上,然后找了个椅子,坐下。然后,看着拾仔;拾仔也看着南宫邻光。
  这让拾仔想起:一个多月前,刚到半坡堡的时候,那个“女仆长”打扮的,总是偷偷看自己的人。就是现在坐在自己面前,身穿锦衣华服的“贵妇”。这人就是自己的生母!
  就这样对望了许久,房间里头,非常安静。
  忽然两母子同时开口:「「听阿昴说,你成婚了?/“他”身体有好一点了吗?」」
  「「噗…/呃…」」然后又同时发出了一声。
  接下来还是一起的:「「下不了床呢…/她离开我了…」」
  「呵呵呵…」南宫邻光笑了。而拾仔则有点难为情。
  「这…是不是母子之间的默契?」南宫邻光忽然问道。
  「呃……」拾仔没有说话。
  「其实…我们也不想把你弄丢的…」南宫邻光忽然有点激动,泪水已经湿润了眼眶。
  「是吗?你们说了这么多“过去的事”,但都没有提起过我…我们…我们以为你们…以为你们是有意抛弃我们的呢……」拾仔忽然也红着眼…(嗯…本来就是红的…)激动地说道。并且自称不是“我”,而是“我们”!
  「…?不是这样的…」南宫邻光泪汪汪地回答着,但是又觉得拾仔的话有点奇怪,“我们”?
  拾仔忽然愣了愣,然后用低沉的声音,激动地问道:「那你们是什么原因…要抛弃我们?」
  「我…我们?!」南宫邻光这次清清楚楚听见,拾仔口中说的是“我们”!而且他的声音、气质?又变得像一个多月前那天晚上一样了?所以,南宫邻光决定问道:「你口中的“我们”是指…你和谁?…」
  拾仔继续以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是“拾仔”,之前的是“鬼魅”!」
  「哦…我懂了!你有“解离症”!我先前还以为你会这样,是因为像你爹一样,是“双核”的副作用导致的!现在看来,你并非是副作用导致…不对……我问一下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身体里面还有“另一个或者更多的自己”的呢?」南宫邻光说着说着“副作用”,忽然想起些什么,便问道。
  「好像…还真是发现“有另外一个自己的时候”,才知道大家可以使用不同属性灵力的时候…」拾仔在说话前又交换过来了,现在是“鬼魅”的拾仔。
  「那…你们…知道谁先存在的吗?」南宫邻光掏出手帕,一边拭擦着泪水,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清楚…」拾仔捂着头,想了想,才回答。
  「好吧…基本上可以确定…你的“解离症”是“双核”的“副作用”了!好吧…不提这事了!我…还是先回答之前的那个问题吧…」南宫邻光忽然一脸认真的。
  「请…说吧…」拾仔道。
  「当年,你小姨生产小葵的时候,你外公和小姨丈就去“月轮宫”救你父亲!而我,在城外抱着已经出生快三个月的你,在等他们。我就是用这块绢布把你包着,抱在怀中的。因为“在奥”的十二月份还是很暖和的…」南宫邻光说着,把先前的手帕收起来,才掏出了拾仔没有拿回去的那“大半块”金色绢布。
  「…上面的血迹…都是你的…」南宫邻光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又流起泪来。无奈之下,只好又把丝帕拿出来,擦起眼泪…
  「呃…是这个伤口吗?」拾仔说完,走到南宫邻光面前,褪去了右边的衣服,露出了右臂,上面有一个纹身,但是细心观察,会看见一道雪花形状的疤痕!
  南宫邻光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拾仔那道伤疤,泪水再次涌出,泪如雨下。
  「呃……」拾仔下意识地伸出了左手,但是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摸头?好像是对小孩子用的吧?…抚背?是要抚背吗?以前的“那个她”哭的时候是要求我抱紧她…还是要…拥抱?最后,拾仔选择了,伸出左手的食指,碰了碰南宫邻光的肩膀…
  南宫邻光哭着哭着,被儿子碰了一下,抬起头,看见那拾仔纠结的模样,抽泣着问道:「你是想安慰母亲吗?」
  「嗯…」拾仔点了点头。
  南宫邻光立即破涕为笑,笑道:「你终于肯认我这个母亲了?」
  「我…我…我点头是…承认…承认我是……在安慰你…!…」拾仔极力解释起来。
  「你这孩子,真不老实!」说完,南宫邻光忽然一把搂住了拾仔。
  因为拾仔本来就是半弯腰的姿势,好让南宫邻光看他右臂的伤疤。所以南宫邻光一下子就“得手”了。她左手抚摸着拾仔的后背,右手开始摸着拾仔的头。
  拾仔的身体开始在颤抖了:这不就是刚才自己也想到过的吗?“拥抱”、“抚背”、“摸头”!虽然顺序不一样了,但是…这就是“母亲”吗?这就是“母亲的怀抱”吗?很温暖,鼻子有点酸,眼睛开始模糊了,有“东西”留下来了!然后…
  南宫邻光感受到了儿子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但是忽然,就停止了…于是,她问了一句:「怎么了?儿子?」
  「“他”走了…」回答南宫邻光的,是一把低沉的声音。
  「哦!」南宫邻光只回应了一下,继续重复着先前的动作。
  「为什么?」拾仔(拾仔)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不为什么!无论是“他”还是“你”,“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啊!」南宫邻光说完,忽然双手轻轻抓住了拾仔的两边肩膀,先把他推开自己的怀抱,然后带着泪光,笑着、看着拾仔。
  拾仔也是留着泪的,但是现在并没有什么表情,正要开口说话,却又被南宫邻光用力一拉,整个头便倾向到南宫邻光那边!只见,南宫邻光亲吻了拾仔的额头一下!笑道:「这是“母亲”送给“你”的!“他”也想要的话,要“他”自己出来问我要!」
  拾仔此刻虽然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但是他愣了好久好久,才又问了一句:「为…为什么?…」
  「不为什么啊!不是都说了吗?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啊!」南宫邻光又冲拾仔一笑。
  「不…我是问…为什么…我也会流泪的…!?」拾仔说着,果然,他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他的泪水正不停地落下,一滴一滴地,掉下来。
  「傻孩子!你比他诚实多了!是个好孩子!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开心也会哭,不开心也会笑!还有什么…喜极而泣、乐极生悲…这些不是很正常的吗?」南宫邻光温柔地,说道。并且,把之前加重音来读的字眼,“你”、“他”、“你们”…都缓过来了。
  「我…不是好孩子…我杀了很多人……」拾仔说道。
  「这些都过去了!虽然!这些罪孽是不可原谅的!但是!知错能改!你能清楚知道自己的罪孽,而且…你现在不是要改过自新吗?你以后要好好赎罪!知道吗?」南宫邻光神情严肃地教导拾仔起来。
  「赎…赎罪?怎么赎罪?…我…还可以吗?…」拾仔一脸疑惑的口吻,问道。
  「多做好事!又或者竭尽所能地去救人!不过,我也听说过你的“事”!被你杀掉的,都是奸人、佞臣之类的人渣!方法上错了,但是某种角度来看,也算是做了好事…不过!杀人!还是杀人!还是要好好赎罪的!假如真要追究起来,一切都是我们“父母的责任”!因为当初…当初…是我们弄丢了你……呜呜…呜呜呜…」南宫邻光越说越激动,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话说回来…我究竟是怎么“丢”的?」拾仔(鬼魅)的语气,又变回来了,并问道。
  「那个…我在等他们回来嘛…然后就口渴了…然后他们把他救出来了…然后又要急着逃跑了嘛…然后我怕喝水把你的头泡水里了嘛…然后我就把你放在溪边的大石上了嘛…再然后…我们上了马车…才发现把你给弄丢了…最后…回去找了…找了好久…也没找着你……」南宫邻光一直“然后”着,把话说完了。
  「好吧…时间、地点和人物…都是正确的…」拾仔忽然有种想擦干眼泪、然后走到墙壁那边,用力撞墙的冲动感。原来自己是“这样”被“弄丢”的…「哎?不对啊!那我这到伤痕是?哪来的?」
  「你…看看这个…是不是有点眼熟?」南宫邻光挽起左手的衣袖,露出了与她年龄不符的,光滑雪白的手臂,上面有一个铂金手镯,手镯上面的花纹图案就是“雪花冰晶”…
  「呃…你没事砸我干嘛?是亲娘吗?」拾仔忽然脱口而出。
  「你…你刚才说了什么?」南宫邻光大喜,问道。
  拾仔这才发现说漏嘴了,正想否认,不料南宫邻光亲了他额头一下,并对他说道:「你是个害羞的孩子!」
  「你…你…你…别想岔开话题!我这伤,究竟是怎么来的?」拾仔虽然百感交集,但是依然坚持追求“真相”!
  「就是…我抱着你,一不小心摔了一跤…镯子的花纹…碰了你手臂…一下下……」南宫邻光做了一个和她年龄不相符,但是和她容颜相符的一个动作“吐舌头”。
  「看来…恐怕是你这一摔…把我体内的灵核给“摔碎了”…」拾仔哭笑不得地说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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