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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余怨难消 业障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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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纷纷退去,屋中只剩少东家、李正义和老雷仨人,正当老雷和李正义也准备走的时候,只见老者头也没回说:“雷工长,你们留步。”老雷一听老东家叫他俩,准知道没好事儿,拉着李正义来到老东家身旁。还没等老雷开口,老人家眼含热泪看着他俩说:“你们是不是真的把那东西吃了?”很明显老人还心存一丝希望,盼着他们说的不是真的。李正义看着老者眼含热泪,于心不忍。蹲下身来抓住老东家的手说:“老人家,您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迷路的畜生么。难道您还真的相信它的魂灵回来报仇吗?”此时的老东家就已经确定他们是做下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哎!冤孽啊!你们三个都吃了?”看见老人又有些激动,少东家赶忙过来解劝:“阿爸,这有什么嘛?正义大哥说得对啊,不就是个迷路的畜生么,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儿,至于您这样啊?我阿妈那些事儿真的和这个有关系吗?您到底害怕什么啊?”少东家一掉眼泪,老雷也鼻子一酸,虽然他也不在意这个事儿,但是看见老人家这么坚持,这么激动又这么害怕,就知道这个事情对于这个眼前的老人,肯定是造成不小的心理伤害。再说旁的恐怕是没有用了,不如让老人把利害关系说出来,也许他心里能好受一点,实在不行,事后如果有补救的办法,他们三个人照做也就是了。
  老雷拿了一支烟递给了老者,轻轻的蹲在老者面前就问:“老人家,您跟我们仨好好说说吧,我们到底犯了什么样的错误,这个错误能不能有补救的办法,如果没有,是不是会连累咱们家里人,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明天就搬出去……”老雷唔嘞唔勒还想往下说,就见老者把眼一闭,口打唉声:“雷工长,我知道你们这些知识分子不信鬼神,对于神明缺少敬畏。你们认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人最大,没有别的东西更可怕了。”用手点指李正义,咬着后槽牙说:“你小子,我早晨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就着饭吃了吗?苦口婆心的劝你。你们就是不听!”李正义并不是怕,他是觉得愧疚。确实有点对不起老人家的一片苦心,但是对于他来说,他根本就不信的东西,你们非让我相信,这不是强人所难嘛。左右为难的李正义本来想用他的“唯物主义论”来说服老东家,但是看着老东家眼含热泪那种黑铁不成钢的表情,把这种想法咽进了肚子里。他觉得这老头儿是封建迷信,老顽固,守旧派。你和他说什么唯物主义他也听不懂,因为他坚信这个东西有,而且就是存在的。这种对立关系就像黑和白一样,永远不能互相融合或者兼并对方,这种“信仰”只能是靠自己去领悟。任何人都无法轻易改变一个成年人的思想,除非他经历了一些得到验证的东西,他才会自己领悟,自己转变。
  看着老人家如此痛苦,李正义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因为李正义的父亲李善山也是这样一位在他看来很顽固的老人,他们都坚持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东西是人类的双眼所看不见的,这种“神鬼”之存在于人和人的语言当中或者书本里面,没有人见到过实实在在的东西。所以大部分人是持否定态度。但同时也确确实实是我们华夏文明经历几千年传承下来的,有时候也确实会出现在某个特定的场景当中,只有靠自己去领悟,而绝非你伸手就能触碰到的。这种看似封建迷信的说法,在那个年代的老人里,十人九信。李正义之所以反感这些也正是因为他父亲从来总说这些,而自己接受的教育刚好是排斥这些。在他看来大家学习的东西才是真正“科学”的东西,那些封建思想早该被消灭。所以他打心眼儿反感,甚至说特别厌恶和痛恨这种思想。看着眼前这个顽固不化的老人,不禁让他觉得有点不知所措。想到这,李正义低头不语。虽然不想听,却也不敢反驳。毕竟在自己面前的老人和自己的父亲年纪差不多,他深知父母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女好,绝不可能去害自己的孩子。也能理解他现在的状态和行为,完全是在他的世界里去理解万物。故此李正义显得有点吊儿郎当,低头不说话是不说话,但他没闲着,扣扣这弄弄那,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谁也不知道他嘟囔什么。也就没管他。
  老东家看见李正义表现的满不在乎,这火一下就大了。用手点指李正义:“你呀!你呀!我真没什么话好说你的了。你不信就等着瞧吧。迟早有一天这“业障”找上你了,你后悔也晚了。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说完老头儿又把头转过去了,谁也不理了。老雷急忙过来了,蹲着转到老东家面前说:“老人家,您不妨给我们讲讲吧,也好让我们彻底明白我们到底错在哪了。您这样说我们也是一知半解啊。”老东家看着老雷,本来不想跟他们说太多了,一切都由他们自己承担就得了。但是看老雷态度诚恳,言语甚是恳切。轻打唉声说:“哎,好吧,看你这么想知道,我就给你们讲讲吧。”点手把儿子叫到近前,说:“去,把门关上,把奶酒拿来我喝几口。”少东家转身来到门前把门插上,从墙上摘下一个酒馕递给了老东家。顺手从边上拉过来两个小墩子,让老雷和李正义坐下,他也围拢过来坐下。仨人面带羞愧围坐在老东家面前。谁也不敢吭声,等着老东家给他们讲述此中缘由。
  就见老东家接过酒馕,打开喝了两口。从身后摸出一个烟杆儿,一边往烟斗里按着烟叶子,一边对他们仨人说:“你们呀,真的是太年轻,不知道害怕。就拿我这儿子来说吧,就是个拧种。”说着用烟袋锅子敲了一下少东家的脑袋。少东家也不敢言语,捂着脑袋龇牙咧嘴的,谁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假疼,都没理他。老东家接着说:“要说这个传说,还是在很久以前,我们蒙古族人,都是以部落划分。在大草原上游牧,哪有草就往哪去,居无定所,却也逍遥自在。牛羊牲口就是我们维持生计用的,我们蒙古族人不吃马肉,因为马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没有特殊情况,我们只吃牛羊肉。草原上基本都是这样,无一例外。”一边说一边抽着烟的老东家,似乎情绪有所平静。他指了指身上的羊皮坎肩说:“我们穿的这些衣服也都是羊皮做到,我们铺的盖得都是动物的皮毛。但是你们看看除了羊皮狗皮有别的吗?”说着他又指了指少东家,瞪了他一眼说:“我们虽然以牛羊为食,皮毛为衣,但是我们大部分都很善良,都很热情。对于远方来的朋友,我们可以付出我们所有的东西来招待你们。同时我们也很勇敢,善战。要是敌人来了,我们也可以毫不留情的将你们杀死,以捍卫我们的民族尊严。然而我们却从来不与狼为敌……”说到这,老东家深深的吸了两口烟,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老伴儿的照片,似乎心里有很多说不出口的话。
  老东家把烟杆儿放在边上,伸手往怀里一摸,掏出了一颗狼牙,也不知道他戴在脖子上多久了,似乎连他儿子都很惊讶,从少东家的表情上看,他好像连见都没见过这东西。一脸疑惑好像想问什么。再看老东家又放回了衣服里,拿起烟杆儿继续说:“在我们这一支部落的传承里面,狼就好比天神一般,从我们部落创建以来,就一直受到了狼族的护佑。我们无论走到哪,都没有被狼群袭击过。反而每逢灾难来临,都会有狼群来帮助我们。所以我们一旦发现有遇难的孤狼或者死掉的狼,我们都会尽可能的提供帮助,就算是割下自己身上的肉让它吃,只要能救活,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如果发现死掉的狼,我们就会在它死掉的地方挖一个深坑将它埋葬,以免鹰隼蚕食它们的躯体。”说到这,老东家明显有些激动了,拿起酒馕又喝了几口,接着说:“我们部落里每一个人几乎都有一颗狼牙戴在身上,都是我们的父母传承下来,或者我们发现死掉的狼已经变成白骨之后取来的。”老东家指着他儿子说:“你这个逆子,你的狼牙有没有好好的戴在身上!?”少东家一听老爹问起,急忙从衣服里把随身佩戴的狼牙拿出来:“阿爸,在身上,一直在身上。”看到儿子取出狼牙,老东家松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们戴着狼牙就好像得到狼族的护佑,无论什么情况,我们都要传承老祖宗留下的这点信仰。坚决不能杀狼,吃狼!”说着恶狠狠对着少东家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些?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话!你个畜生!逆子!”说到此处老者回身拿起烟杆儿就要打,幸亏老雷手快,一把抓住了老东家的手,不然这一下打下去,就算骨头不折,烟杆儿也非折不可。
  在老雷和李正义的劝解之下,老东家无奈,治好放下烟杆儿,继续说道:“你们今天早上射死的那只狈,虽然看着不起眼儿,也不是真正的狼,但是这个东西在狼群里的地位非常高,有的头狼宁愿自己饿着,也要拿食物给它吃。而且每一个狼群里狈的数量几位稀少,甚至只有一两只。”说到这,老东家又重新往眼袋锅子里塞着烟叶,看着李正义说:“狼王都这么保护它,你说它是什么地位?你怎么敢把它杀掉?你们居然还敢吃?你们长了几个脑袋?”闻听此言的李正义也是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面前这个快要爆炸的老头儿,再回忆回忆那只狈的眼神儿,李正义刹那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就觉得脖梗子发凉,不由自主的身体颤了一下。马上陷入了沉思当中:难道这东西真的找上我了?问题也不是我杀它,我只不过是第一个发现它,我还没等走到它身边呢,就被少东家射死了。我就是出了个主义说把它炖了……想到这李正义有点害怕了。伸手从口袋里拿出卷烟纸,虽然老东家还在那数落他,可他却似乎一句都没有听到,一边卷着烟,一边想那只狈留在他心里的眼神。
  点起一支烟的李正义还在沉思当中,就听老东家指着他儿子说:“你个畜生,每天跟我一起去你桑根大叔家里。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你个逆子!冤家!还不快滚,我看着你就想打死你!滚!”老东家这么一吵吵,把李正义吓了一跳。刚点着的烟也掉地下了。抬头一看没骂自己,提着的心也算放下了。本来还想问问老东家,向他这种情况是否有办法化解。但是被一旁的老雷拉着就出了屋子。此时少东家夺门而出,生怕他爸再拿烟杆儿揍他,一溜烟儿就跑进了自己的屋子。紧随其后的老雷拉着李正义,头也不回说:“老人家,您早点休息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您别生气了……”后边几句估计老头儿都没听见他说什么。一溜烟儿他俩也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回来之后老雷就冲李正义说:“把东西收拾收拾吧,咱们明天开始得找一个新的宿舍了,这地方怕是住不下去了。太可怕了。”李正义以为老雷怕那东西的魂灵找他报复,觉得可笑,但是他也没敢抬杠。一边收拾自己东西,一边还在想老东家说的话。心里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总觉得这个东西给他带来的影响之大,前所未有。
  收拾了一会儿,李正义躺在炕上睡着了。次日醒来早早出工,大伙儿拿着工具,三五成群奔施工现场。经过一夜酣睡之后,李正义早就把昨天的事儿抛之脑后了。几乎都忘了昨天发生了什么。边走边问老雷:“哎,月底休班我和你去呼市啊?你说我应该准备点啥啊?”老雷没想到李正义问他这事儿,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老雷听李正义问他这事,眼睛瞪的像鸡蛋似的,惊讶的说:“你小子心够大的,不想想眼前咱们搬到哪去住,你还操心这个?”李正义毫不在乎的说:“你还真信啊?那东西现在在咱们肚子都快变成粑粑了。你还真以为它的魂灵回来找我报仇啊?再说了,又不是我杀的,扒皮抽筋又不是我干的,我不过是把它加了点佐料,给它洗了个热水澡而已。”老雷一看李正义不知道啥时候还学会贫嘴了,看他这意思是满不在乎,也就没接着往下说。瞅了瞅旁边没人,压低声音跟李正义说:“小子,你小心那东西的魂儿真飞回来,找上你就惨了,毕竟出馊主意的人是你,就算不要你这条命,折腾也得把你折腾个够呛。”说罢再看李正义,脑袋一晃嘴一撇:“切。兄弟有那么胆儿小吗?再说了,哪有什么魂儿啊鬼啊的,都是自己吓唬自己,有本事儿,你叫它来找我吧?兄弟我来者不拒,根本不怕它。”老雷也随声附和哈哈一笑,两人相伴而行,朝着施工现场出发了。
  每个礼拜休息一天的他们,总喜欢把假期攒在一起休息。实施轮换制。由于路上耽搁时间就至少一天,所以基本上都是每一个月休息一次,一次休息四天,路上来回两天,回家还能待两天。眼看就到了月底,老雷答应给李正义介绍对象这事儿就要到了兑现的时间了。这李正义早就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最近半个月几乎天天晚上睡不好觉。每天在炕上练“烙饼子”。一到晚上他就来回翻腾,有时候一晚上一晚上睡不着,直到快天亮了才能安静的睡一会儿。老雷一直以为李正义是马上要见相亲对象了,心情激动,难以入眠。殊不知只有李正义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但是让他解释,他也无从表达。其实睡不着的原因也不完全是因为要见到相亲对象一个,毕竟好多年没见的结义兄弟好多都在呼市。虽然时间紧张,也总能腾出一天来去看看大哥二哥三哥他们。所以这心情也是无比的激动。每天都想着见着哥哥们该说些什么,怎么表达。大哥二哥还在不在原来的单位,最近身体如何……遥想当年就好像昨天一样,一切的一切是那么模糊,又是如此的历历在目。一晃数年,也不知道见面之后还有没有当年的热情。还会不会像当年一样把酒言欢,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儿。也不知道会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当年这份冲动的感情,慢慢地变淡了。一切都是未知数,又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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