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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离婚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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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和母亲离婚了,三十几年的夫妻关系画上了句号。
  母亲摆脱父亲的羁绊,像飞出笼子的小鸟儿,以自由人的身份过起了想要的生活。每天到自己的服装设计公司巡视一趟。每周三次去体育馆练瑜伽,穿着修身的练功服,随着优雅的音乐,伴着“拉伸”“拉伸”那有魔力的声音,舒展着肢体,在想象与现实之间切换。一周两次去游泳馆,现在已经学会蛙泳、仰泳、自由泳。周日去老年合唱团唱歌,练习科学发声,腹式呼吸,卡农唱法。时而约昔日的同学、朋友出去旅游,桂林山水、玉龙雪山、天涯海角……
  陪伴在母亲身边的男人不少,有昔日商业圈里的合作伙伴,有事业有成、功成名就的离休干部,有一直保持联系、关系密切的优质顾客。大家的关系若即若离,嘻嘻哈哈,更像是合得来的玩伴。我内心默默企盼着能有一个男人走进母亲的心,给她的晚年生活增加一抹亮色。
  定居澳大利亚的大学同学亚宁回国公干,路过我所在的城市,约了几个同学在“烟雨江南”见面。酒过三巡,女人八卦的天性开始觉醒。
  亚宁指着靠近窗户的餐桌,说:“嗯,看那俩人,老牛吃嫩草,关系不寻常。”
  大家不约而同望过去。男人正面对着我们,三十几岁,五官有点像电影演员李光洁,身材保持得非常好,应该是经常健身的人,黑色长袖衬衫衬托得身体格外健硕。女人背对着我们,似卷非卷的头发披在肩上,鹅黄色风衣搭在椅背,脖子上搭着雪白的真丝围巾,黑色镂花裙装。嗯?白色真丝围巾?那是我去杭州出差买给母亲的礼物。那微卷的头发,那白色的丝巾,那条母亲参与设计的镂花长裙,没错,就是我的母亲。我脸发烧,耳发热,赶紧收回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对付眼前的美食。
  “亚宁,你现在是达到国际水准的人,咋还没改掉你那猎奇的毛病?咋看出他们是老牛吃嫩草?”另一个同学兴致勃勃地问。
  “你看,你看,那个男的正挑起一个虾仁喂那个女人,他痴情地望着那女人吃。仔细瞧那个女人脖颈,她想用白色丝巾挡住赘肉,可惜,裙子开领太低,赘肉露出来了。”
  “亚宁,你可以做侦探了。来,为侦探的精彩分析干杯!”
  大家一起举杯,然后互相说着祝福的话。酒足饭饱后,欢欢喜喜各奔东西。
  小男人喂母亲吃虾的镜头,我没有亲眼所见,但完全可以脑补出来。面对同学,我不敢承认那是我的母亲,我为母亲跟一个小男人在一起感到羞愧。现在我一个人走在夜色中,凉风吹过,头脑冷静下来。如果那个小男人真的喜欢母亲,而母亲恰好喜欢他,他们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我有什么权利干扰母亲的选择?有这样一个年轻人弥补了母亲缺失的浪漫经历,对母亲而言,这不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吗?如果母亲愿意,就让她尽情地享受吧。我唯一的担心是,他们是因为爱在一起吗?
  为了避免母亲寂寞,我无论怎样忙,都尽量每周抽出一天时间陪伴她。摁响门铃,母亲出现在门口,眼睛闪光,脸色润泽,看到是我,眼神暗淡下去。嗯?我这个女儿好像不太受欢迎。我把刚买的排骨汆水后放入炖锅,加姜片、葱段、大料。把青菜放在水龙头下冲洗,莲藕切片,鲈鱼洗净准备清蒸。母亲站在旁边,看着我忙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她最近在忙啥,她说不过练练瑜伽,游游泳,到处逛逛而已。有没有遇到意中人?母亲笑了笑,她说不很清楚怎样的人才合自己的心意。这话说得有点深不可测,给了自己很大的余地。有没有感觉比较好的人?是想一鸣惊人吗?我循循善诱。母亲审视着我,说我有点像法官审案,是不是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我嘿嘿一笑。门铃声适时响起。母亲快步走出厨房,迎接客人。
  没错,进来的正是前几天在“烟雨江南”看见的那个小男人。他身着黑色休闲套装,脚踩白色名牌休闲鞋,一种走在时尚前列的范儿。
  “小范,我的朋友。”母亲指着小男人给我介绍,然后看了我一眼,告诉小范,“我女儿,英子。”
  我不知该怎样称呼他,因为他看上去只比我大几岁,“叔叔”这个词实在叫不出口。
  “您好,您好!请进,请进。”我只好笼而统之地称他为“您”,既表尊重,又不失热情。
  “是英子吧?好漂亮。”他满腔热情地夸赞着,并把最亲切的微笑送给我。
  我赶紧泡茶,洗水果,尽可能周到地招呼这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长辈。然后坐在沙发上,像老朋友似的聊起他的工作、家庭,我现在是母亲的家人,我得替她把把关。小范说,他是“**旅游”东北区总代理,平时就做管理工作,旅游旺季,也亲自带团,全国各地跑。他和母亲就是带团旅游时认识的,开始他做母亲的个人旅游顾问,一来二去熟悉了,就成了有特殊关系的朋友。他因老婆出轨而离婚,有一个儿子,十五岁,上初中,孩子跟他妈,他平时东跑西颠,不适合带孩子。他说英子你母亲是个出色的女人,命运对她不公平,我会好好爱她,让她后半生幸福。当他说到“爱”这个字时,母亲的脸红了一下,父亲跟她过了三十几年,从没说过一次“爱”字。我说您身材保持得不错啊,他说一直坚持健身,旅游这行对外形有要求,不能放纵自己的身体。
  三个人吃完饭,我借口有事离开了。年龄相差20几岁的两个人,真能产生爱的火花吗?男大女小,司空见惯;女大男小,总是让人不大放心。尽管母亲外貌不差,但那是跟同龄人相比,无论怎样装扮,也掩饰不住老去的现实,毕竟快60岁了。如果小范不是因为爱跟母亲在一起,那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钱。
  我又开始了脑补:母亲想出去旅游,同学、朋友多半有各自的家庭,不可能随时陪着母亲到处闲逛。母亲找到旅游公司,认识了小范,小范向母亲推荐旅游线路,母亲便与陌生人结伴同行。小范推荐的旅游线路越来越高端,母亲也来者不拒。小范发现母亲不差钱,但缺少旅伴,因为母亲总是一个人出行。精通人情世故的小范主动为母亲提供最周到的服务,一次又一次在旅途中相见,靠近母亲的机会随时都有。母亲与父亲分居多年,一个年轻健康的男子突然闯进生活,实在没有拒绝的必要,一拍即合。这样的感情能走多远呢?且看后面的事怎样发展吧。母亲的存款、股票、基金、房产等都转移到我的名下,有大额支出,需经过我的同意。母亲精明一生,应该不至于那么容易被骗吧?是不是我的心理太过阴暗,把人想得太坏了?说不定他们之间真是因为爱才在一起的呢。且行且观察吧。情势所迫,我成了母亲的家长。好在母亲年事已高,不会像年轻人那样动不动就弄个孩子出来,倒也没有什么必要太担心。
  父亲跟母亲离婚后,就跟邻居小寡妇公开住在了一起。他们在一起纠缠好几年,母亲因此跟父亲分居。现在他们如愿以偿,应该很幸福吧。那个小寡妇是父母分开直接的导火索,我一直在心理上排斥她,从没有去父亲家里,不想面对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尽管我对父亲有意见,但还是希望他能过上舒心的日子,他生活幸福,我可以少操点心。不管怎么说,我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这种亲人间的情分是永远都断不了的,何况他对我一直还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灵犀,父亲竟然亲自上门来看我了。懒得再弄菜,带父亲直接到我家附近的“烟雨江南”。好久没有见面,开始彼此非常客气,后来菜上齐,端起杯,几杯酒下肚,相互间的距离感很快就土崩瓦解了。我问父亲跟那个女人过得怎么样,父亲想了想说,女人是很奇怪的,你得不到时,千般好,万般好,一旦朝夕相处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我说你这人不地道,当初哭着喊着要跟人家在一起,现在得手了,又厌烦了?男女之间保持距离时,你看到的都是好,待距离消失,缺点蜂拥而来,让你措手不及。咋啦?又想离开她了?她咋惹到你了?没有了“偷”的快乐,夫妻那点事不过是白开水而已。不喝,渴得慌;喝多了,寡淡无味,胃里发胀,就想吐了。哈哈哈,你说这话有点像老流氓。哪有闺女这样说自己爹的?跟你说两件事,你帮我分析一下,我不知该跟谁讲,心里憋得慌。你知道那女人有个孩子,她想给孩子买个保险,叫什么教育险,那时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刚到一起,恨不能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就答应了她的要求,拿出30万,那是离婚时,你妈给我留的生活费用。我说你这个老头,是不是傻呀?怎么能一下子给别人那么多钱?那你不成穷光蛋了吗?我口袋里的钱不宽裕,自然不能大手大脚了,她对我的态度就冷了起来,摔盆砸碗的,好像我在拖累她似的。她埋怨我跟你妈离婚时发杨风格,说我太蠢,吃了亏。前两天她跟我商量,把他的名字写到房票上,怕我先死了,你去要房子,她没地方住。我说你什么意思?今天找我,就是想把那个女人的名字写到房票上?回去告诉那个女人,让她做春秋大头梦去吧。闺女,我也觉得这事不太对劲儿,心理太别扭了,你妈跟我过日子时,啥时这么算计过啊?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后头还晕晕的,赶紧上班,不知父亲几点离开。
  父亲的状况有点令人担心,他很少向别人表明心迹,习惯把想法藏在心里,他的朋友很少,喜欢独处。但那段时间我们公司正在争取一个大单,大家都卯足了劲儿做最后的努力,作为中心负责人,我丝毫不敢松懈。我想忙完了这段,跟父亲好好聊聊。
  还没等我主动打电话,父亲又上门了。父亲的情绪很低落,那个女人因没能在房票写上名,别扭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搬出去,跟一个相好的住到了一块。我问那30万要回来没有?父亲摇了摇头。我说还好,没把窝都送出去,你退休金不够用,女儿支援你点儿,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我得安慰父亲,不能让他上火,他要一着急病了,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我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咱重打锣鼓另开张,这次把眼睛擦亮点,找个正经陪你过日子的人,别太好色啊。我故作轻松,开着玩笑。父亲说那些年自己昏了头,好像中了邪,把全部精力都用来对付你母亲,她越说我无能,我就偏啥也不干,看她能把我怎样?整天跟你母亲吵啊,闹啊,非要分个胜负不可。感情吵淡了,心吵寒了,家吵散了。说句公道话,你母亲长得好,会赚钱,有能力,就是比我强,争争吵吵几十年,好日子吵没了。其实你母亲在感情方面挺单纯,没有什么心机,是我不懂珍惜,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应该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吧?我说现在倒是有个人在追她,是不是真爱,我也不确定。父亲说但愿有个好男人来照顾她,我太对不起她了。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父亲经过一番波折,终于想起了母亲的好。可是有什么用?早干吗去了?我说您就别瞎操心了,先把自己的日子安排明白吧。
  这边刚把父亲安抚好,那边母亲又出事了。我还真是操心的命,但是有啥办法呢?谁让我是他们的女儿呢?母亲的小男友终于露出马脚来了,说是与什么从国外回来的高科技专家合资开公司,前景一派大好,属于朝阳产业,稳赚不赔,动员母亲投资入股,承诺的红利相当有吸引力。母亲是谁啊?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怎么能瞒得过母亲的火眼金睛?结论很简单,两个人分了。其实这件事也算不得什么坏事,各取所需,乐呵一段,及时止损,挺好。真正的麻烦是母亲的身体出了问题,母亲的肝部本来有个血管瘤,现在这个瘤增大,癌变,要马上动手术。
  我已经乱了方寸,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个复杂的局面。从小到大,母亲都是我坚强的后盾,是我灵魂的依托,可是现在“癌”跟她搭上边,她可能离我而去,该怎么办啊?打电话给父亲,哭哭啼啼告诉他母亲的病情,父亲安慰我不要慌,他马上赶过来。
  父亲联系一家最好的医院,办理入院手续,找顶级的专家给母亲做手术。但凡专家都很抢手,何况是顶级的专家,也不知父亲用了什么方法,竟然破例提前安排手术。面对父亲,我有些诧异,这是我印象中的父亲吗?那个只会坐享其成的父亲脱胎换骨了,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非常能干的人。
  母亲像个乖顺的孩子,什么话都不想说,任由父亲安排。对于父亲的出现,她并不惊讶,好像预料到父亲会到场。母亲是在我和父亲的注视下被推进手术室的。
  我望着手术室的门,问父亲母亲会不会有危险,他使劲握住我颤抖的手,安慰我说不会有危险,请了最好的医生。我在心里祈祷:老天保佑!即将失去亲人的恐惧时刻笼罩在心头,心理企盼着好消息传来,但随时等待着最坏的可能降临,这种煎熬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体会。
  漫长的四个小时终于过去,手术室的门开了,母亲平躺在床上,处于昏迷状态。看着母亲身上缠着绷带,我的心好疼。父亲赶紧过去跟医生交流,医生说手术挺成功,但病人不会马上醒来,还需要继续观察术后反应。
  当天晚上,母亲醒过来了,冲着我和父亲咧嘴一笑,那笑有点凄惨。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母亲与死神擦肩而过了。
  “终于醒过来了,你把我们吓坏了。”父亲眼圈一红,“英子公司里的一个项目到了关键时刻,明天让孩子上班,我来陪你,行不?这些年,你总是生龙活虎的,自己把一切都弄得有条有理的,用不着别人帮忙。现在终于有个机会,我可以照顾你了,让我赎赎自己的罪吧。”
  母亲望望我笑一下,又平静地望望父亲,不说行,也不说不行。我想应该是默许吧。有父亲在医院,我应该可以放心了。父亲这几天的表现,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母亲独自在商场打拼时,父亲像一个失去魂灵的木偶,失去了勇气。现在母亲躺下了,父亲反而振作精神,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爆发出能量。这是怎样的一种缘分?
  父亲像伺候婴儿一样,小心、周到地照顾母亲,从饮食到起居,事无巨细,考虑周详,没想到父亲竟是心细如发的男人。我每天到公司处理完工作上的事,就回到医院,让父亲安心睡一觉。我不在医院时,护士说父亲就像打了鸡血,精神头十足。母亲则几乎变成失语之人,听凭父亲摆布,到了非说不可的程度,如“上厕所”,“喝水”等,才勉强张嘴,而且绝对节约文字,不浪费一个字。毕竟是六十几岁的人了,白天黑夜连轴转,父亲终究还是露出疲惫之色,我要来陪夜,让父亲回去休息一晚,但父亲固执得很,坚决把我赶走,嘱咐我安安心心去工作,家里一切交给他。我心里涌起一阵阵复杂的涟漪,如果当初父亲能这样尽心尽力对待母亲,担起家庭的责任,母亲该多幸福,我们这个家该多美好。
  母亲术后康复非常好,医生说家属用心伺候功不可没,出院后也要注意休息,不宜劳累,适度锻炼,定期复查。母亲出院后,父亲心甘情愿做护工,我放心地去上班。母亲委托我将她的服装设计公司兑了出去,安心在家休养生息。我只要有时间就会回去看望他们。父亲为了让母亲提高抵抗力,上网搜索适合母亲吃的食材,再研究菜的做法,调换花样做给母亲吃。有时母亲心气不顺,耍耍脾气,父亲也一笑置之,像个宽容的长辈。等母亲能正常走动,父亲每天陪着母亲到楼下转,父亲拎个折叠小椅子,母亲走累了,父亲就把椅子展开,让母亲坐下歇会儿,像个合格的小跟班。
  一年后,母亲觉得体力足以支撑她远行了,想出去旅游了。我瞬间想起那个昙花一现的小男人。我赶紧问母亲想去哪里,母亲说,想去四川。我让父亲坐在电脑旁,看我怎样到网络上搜集四川的主要景点、特色美食,科学规划旅游线路,提前预定酒店,提前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告诉父亲如果能把与景点相关的古今故事了解清楚,讲解起来言中有物,那你这个旅伴就更可爱了。父亲会意地点点头,并让我教他打字。老人家还真是好学,一个月后,每分钟就能打20几个字了,这对于一个60几岁的人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四川之行,母亲非常满意,脸上有了笑容,看父亲的眼神有了变化。以往父亲无论做什么,她都配合,但是一般不去看父亲的眼睛,甚至有意回避父亲的目光。现在,母亲偶尔会趁父亲不注意,偷偷看父亲两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去苏杭二州前,父亲开始独立做旅游攻略,上网过程磕磕绊绊,遇到实在弄不明白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我远程指导。世间最怕“认真”二字,父亲一头扎进旅游世界,全心全意做功课,成了旅游知识“中国通”。从香港、澳门、台湾回来后,两个人打算去日本、韩国,我帮他们在手机里安装了翻译软件,并教父亲学会用扫描翻译功能,外文旅游攻略的难题也迎刃而解。母亲又瞄上了法国、意大利、英国、瑞士,想去的地方走了个遍。
  真正应了那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父亲几年陪游下来,成了“旅游通”。那些喜欢旅游的老人家们出行前都会向父亲请教一些问题,父亲有问必答,且对答如流。看着大家满意而去,父亲藏起心理的得意,依然面露平常之色,成大事者不苟言笑也。
  母亲不知不觉中也悄悄地发生变化,不再喜欢之前那些裁剪精致、显露腰身的服装,取而代之的是穿着舒适的休闲款,但对于质地依然有要求。妆容也简单了许多,简单涂点护肤、护手的名牌霜剂,不仔细看,基本给人素面出境的感觉。高跟鞋几乎全部休眠。
  父亲和母亲在前所未有的和谐氛围中享受着晚年生活,他们的心已趋于宁静,我看着也心生欢喜,他们安好,我才能心无挂碍。
  我问父亲有没有想过和母亲复婚,父亲说,没有那个奢望,也没有那个必要,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照顾母亲,度过人生余下的时光,挺好。母亲对这个话题依然缄口。他们已经跨越了婚姻的约束,触及了男女相处的灵魂,有没有那个证,已不重要。
  有时我想: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一次,父亲和母亲的相处模式会和以往有所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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