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染茫崖山

　　茫崖山乃是一处山清水秀，地灵人杰的风水宝地；茫崖山地势陡峭，易守难攻，山中的奇珍异兽更是数不胜数。
　　茫崖山中，一条小溪自山顶流向山脚，顺着小溪有一条人为开辟的小路一直延山顶，小路边的树木大多被摧毁，不时还能在路边看到箭矢和腐烂的尸体。一片萧条的山林里，一行人神色严肃地行走在这破败的小路之中。
　　“谛哥这儿怎么也会有尸体啊？”
　　“应该是那耿将军带人围剿茫崖山的时候留下的。”
　　“只恨他们当时没将这些丧尽天良的土匪铲除干净!不然，咱们村子也不会……”
　　“今天那群畜牲一个也逃不了!”
　　楚谛等人小心翼翼地登上了茫崖山山顶，茫崖山山顶建有一个诺大的寨子，寨子的木墙上零散地插着一些箭矢，木墙上还有一些干透的血迹，连着木墙的是几座瞭望楼。
　　此时的楚谛等人隐蔽在木墙不远处的丛林中。
　　“谛哥，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我们直接一把火把他们烧个一干二净。”吴昊佝着身子低声问道。
　　“不行，这寨子虽然是由木头造的，用火攻固然不错；但这寨子有水源流经，火势很快就会被扑灭的。”
　　郭诩一只手晃动羽扇，另一只手捋着胡须认真地分析着山寨的地势，茫崖山这地形，再加上这山寨建得也很是讲究，一时间郭诩还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来。
　　“直接杀进去。”楚谛取下背在背上的弓，又取出两只箭矢。
　　郭诩见楚谛想要强攻，整张脸都被吓成了猪肝色，要知道他们只有三个人，而对方起码都有上百人。郭诩劝说楚谛不要强攻，可是楚谛没搭理他，郭诩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楚谛上了。
　　“二狗子，先解决掉放哨的，我负责右边的，左边的交给你。”
　　吴昊应了一声，也从背上取下长弓和箭矢，二人拉满弓瞄准好瞭望搂上的土匪。
　　“咻!”“咻!”“咻!”
　　箭矢从楚谛、吴昊二人手中飞出，锋利的箭头直接穿透了瞭望楼里的土匪的脖子。土匪们在被箭矢穿透喉咙的那一刻根本就无法出声，不过片刻放哨的土匪全都断了气，其中一人因为垂死的挣扎而摔落下了瞭望楼。
　　“走!”
　　楚谛将贪狼剑别在腰间，拿起谛戟第一个冲到墙门前，吴昊也扛着破军枪紧跟其后，郭诩则是提着一柄七尺长剑，配上他那一身道袍，活像一个抓鬼的茅山道士。
　　“谛哥，咱们翻墙进去吗？可这木墙也太高了点吧。墙顶上面还有尖刺。”
　　“轰!”
　　楚谛用他的行动表示了他的想法，楚谛直接用巨重无比的谛戟轰垮了木墙。
　　“发生什么事了!”
　　“大哥，不会是那支骑兵队又打上来了吧。”
　　“他娘的，兄弟们，抄家伙……”
　　寨子里的土匪们听到了巨大的响声，紧接着寨子里传来繁杂的脚步声，和兵器摩擦的声音。
　　不过几分钟，整个寨子里就多出来几十号人，这些人或穿着粗布衣或穿着兽皮。他们手中的刀剑被打磨得发亮。
　　其中一个长相粗犷，面带凶相的壮汉提着一把虎头刀从土匪堆里走了出来。
　　“你们三个是什么人，敢来闯我们山寨，是活腻歪了吗!”
　　粗犷壮汉将虎头刀扛在肩上，一双狠毒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楚谛三人。
　　“老贼!我问你，山下的洛河村的人是不是你们杀的!”
　　吴昊此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吴昊单手托枪，枪尖直指粗犷汉子，怒目而视。
　　“哈哈哈，是不是我杀的？兄弟们，你们告诉他人是不是我们杀的。”
　　粗犷汉子邪笑着看了一圈周围的土匪。不屑地冲吴昊一行人笑了笑。
　　“哈哈，就是我们杀的。”
　　“那些不识相的贱民，竟然还想购置武器来对付我们，真是不知好歹!死了也活该!”
　　土匪们肆无忌惮地笑着，在他们心中跟钱财比起来人命分文不值。
　　“那个破村子点儿钱没有，还折损了老子二十几号兄弟，我还正愁没地解恨呢，你们几个不怕死的就找上门来了。”
　　“兄弟们，上，给我宰了他们!”
　　“杀!”
　　土匪们听从粗犷壮汉的吩咐，纷纷亮出武器，邪笑着向楚谛等人靠近。
　　楚谛和吴昊此时早已经愤怒到极点。楚谛迅速地伸出左手，咔嚓一声一个逼近的土匪的脖子就被扭断了。
　　“别太靠近他，用刀砍他!”
　　土匪头子看到这么轻松地就把一个土匪的脖子给扭断了，心中冒出一丝冷汗。
　　“哼!”
　　楚谛手中谛戟横扫，半空中泛起一片血水，一排的土匪瞬间就身首分离。有几个土匪试图用手中的武器格挡，却承受不住谛戟巨大的力量，直接就被轰飞了出去，还没落地，他们就全都断了气。
　　吴昊早已是怒火中烧，手中的破军枪狂乱的飞舞着，此刻他已经丧失了理智，土匪的刀剑不时割在吴昊的身上，可是冲天的仇恨早已让他忽视了疼痛，相反身体上的痛楚更加刺激了他心中的悲痛。
　　“啊!”
　　“快逃!快逃!”
　　“这两人根本就不是人!在这样下去我们全都会被杀死的。”
　　土匪们都被楚谛和吴昊的战力给吓破了胆，吴昊在他们眼中就是个拥有者蛮力的疯子，一道道的伤口在吴昊的身上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可是他却只顾着舞动长枪，痛饮仇敌的鲜血，这活脱脱就是一头失去理智暴怒的野兽。
　　楚谛更是让他们不寒而栗，楚谛每一次挥动手中的谛戟楚谛就像是死神挥舞着他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更可怕的是，有近一半的人死在了楚谛手中，可是他们愣是没在楚谛身上留下一丁点伤痕。
　　土匪们争先恐后的逃到山寨里面的山洞，而那粗犷的土匪头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公子，杀进去；虽说穷寇莫追，但不杀光他们实在是不能解这口恶气。”郭诩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先前他早就躲在了一旁，虽然也有几个土匪盯上了他，但不得不说这老道士还是有点本事的，他愣是将盯上他的几个土匪全部砍翻在地。
　　“嗯。”楚谛冷漠地点了点头，眼中黯淡无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土匪们逃向的山洞。
　　“郭先生，你就留着外面吧，里面可能有危险。”
　　楚谛虽然早已下定决心要将这群土匪斩杀殆尽，但不意味着他也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窝土匪能在耿将军这支正规军的围剿下残存下来，肯定不是无脑之辈，这山洞里面极有可能会有埋伏。
　　“接着。”
　　楚谛从地面捡了一面木盾扔给吴昊，吴昊一脸不解地望着楚谛。楚谛没闲工夫告诉吴昊缘由，只是叫他等会儿进山洞的时候举着木盾就行了。
　　楚谛弯下腰在地上捡起一些碎石，就让吴昊举着盾牌走在前面向山洞里面走去。
　　山洞里面比较潮湿，楚谛和吴昊走在山洞里，有时还会有水滴从山洞顶部滴落，山洞的地面踩上去有一些粘稠的感觉，像是什么还未干透的液体。山洞的石壁上有火烧过的痕迹，还有利器割出的白痕；整个山洞里都是一股酸臭的气味。
　　越往山洞里面走，越觉得阴森恐怖，一直走到最里面楚谛和吴昊才知道这山洞是干嘛用的，这山洞是那些土匪用来关押和施刑的，这里关的人或是土匪们从山下绑回来的肉票，又或是寨子里犯了事的土匪。
　　“那些土匪呢？刚才明明看见他们进来的啊。”
　　“难道有暗道？”
　　楚谛二人已经到了山洞的最里处，那些逃到山洞里的土匪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
　　“咻!”“咻!”
　　就在两人正疑惑地时候，几支箭矢划破长空飞向楚谛和吴昊。
　　“砰砰”
　　吴昊下意识地举起木盾，箭矢紧紧地插在了木盾上，楚谛躲在吴昊身后，两枚石子从手中弹出，射箭的几名土匪刹那间就被石子破开了头颅。
　　“给我上!”
　　土匪头子见偷袭不成，便吩咐手下的土匪一齐上阵杀向楚谛和吴昊。
　　“找死!”
　　吴昊破阵枪刺出，直接无视防御，一枪贯穿两个土匪，长枪抽出，又是一枪从一个土匪头上劈了下来，一百零八斤重的破阵枪劈在土匪头上，土匪的头颅顷刻间就像西瓜一样炸裂，红色的血液飞溅，受创处的血液顺着炸裂的头颅流向身下，染成了一个无头的血人。
　　土匪早已被吓破了胆，此时更是被吴昊的勇猛给震慑住，胆子小的土匪腿肚子止不住地哆嗦，奈何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兵刃相接，楚谛二人和土匪越战越烈，到了这时，土匪们已经顾不上恐惧了，显然楚谛和吴昊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不是楚谛二人死，就是他们亡。
　　“我跟你们拼了!”
　　一个土匪举起大刀就要同楚谛拼命，只可惜他人还没接近楚谛就被谛戟给划断了脖子。
　　只过了一刻钟，山洞里的土匪就已经死伤殆尽。
　　“咔擦!”
　　最后一个土匪手中的长剑被楚谛的谛戟斩断。
　　“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我还没活够，我还不想死。”
　　这最后一个土匪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然后重重地磕头求饶。土匪带着哭腔不停地恳求楚谛不要杀他。
　　“放过你？你们又可曾放过洛河村里的众人!你不想死？洛河村的大家就想死了？”
　　“杀了他!”
　　土匪知道楚谛不愿放过他，他连忙起身拔腿就要跑。
　　“哧!”
　　吴昊直接一枪刺穿了他的胸膛，破阵枪抽取，这土匪丧失了力气倒在了潮湿的地面上，吴昊嫌弃地将破阵枪上的血渍甩掉。
　　“谛哥，那土匪头子不见了。”吴昊瞟了一眼地上的散乱的尸体，不见那粗犷汉子。
　　“你看那儿。”
　　吴昊顺着楚谛的目光看去，这山洞里竟然还有一个暗道。那土匪头子应该就是在楚谛二人和土匪们交战的时候躲进暗道的。
　　“进去。”
　　二人踏过地上的尸骸，谨慎地走进暗道，土匪都已经死伤殆尽了，最多只剩下几个人；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楚谛和吴昊可没因为自己那骇人的武力而掉以轻心。
　　暗道的通道里很是狭窄只容得下一两人，楚谛和吴昊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因为暗道并不长，没走多远在前面的楚谛就出了暗道。
　　暗道的通道虽然小，出了暗道竟然有近五十平米的空间。
　　“张泽!王彪!你们都还活着……”
　　楚谛和吴昊出了暗道，这空地上竟然有十六个少年被捆绑在这儿，其中十五个自然是吴昊发现洛河村少了的那些人，还有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确是楚谛和吴昊不认识的。
　　“你...你们给我退出去!”
　　“不然我就杀了他!”
　　粗犷的土匪头子慌张地把大刀架在其中一个少年脖子上。少年被人挟持却不惊不慌，留给土匪头子的只有不屈和仇恨。
　　“谛哥，昊哥，你们不用管我，杀了这个畜牲!”
　　土匪头子用刀柄重重地拍在少年头上“你给我闭嘴!”
　　只见土匪头子冷汗不断地从他额头流下，握刀的手心也早已被汗水给打湿。
　　“你们别过来!不然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土匪威胁道。
　　“咳!谛哥，杀了他，你娘就是被他逼死的!”少年干咳了一声，忍受着炽热的疼痛，愤恨地说道。
　　“老贼!放了陈钰，不然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吴昊平生最厌恶有人威胁他，更何况是杀了洛河村全村人的土匪头子。
　　“二狗子，直接动手，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
　　别看吴昊一天傻头傻脑的，他可是清楚得很，就算他和楚谛向土匪头子妥协了，陈钰他们也不会脱离土匪头子的魔掌。吴昊虽然不知道楚谛有什么想法，但他相信楚谛不会置陈钰他们的危险而不顾。
　　吴昊驾起破军枪就作势要击杀土匪头子。
　　“这是你们逼我的!那我们就一起死吧!”说着土匪头子就要划动架在陈钰脖子上的大刀。
　　“二狗子，别把他杀死了。”楚谛吩咐道。
　　吴昊的枪头往土匪头子握刀的那只手刺去。可吴昊终究还是快不过土匪头子手中的刀，眼看着陈钰就要死在土匪头子的刀下。
　　“砰!”
　　就在这时一个石子从楚谛手中弹射而出，石子快得只看的清半空中的一串残影，当看清石子的时候，土匪头子握刀的那只手已经被贯穿，石子穿过他的手最终失去了力量落在了地上，血液止不住地从土匪头子手臂上的破洞里流出。
　　“啊!我的手……”
　　土匪头子因为巨大的疼痛倒在了地上，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被贯穿的手臂。
　　土匪头子倒地的那一瞬间，吴昊已经冲到了他身前。吴昊恶狠狠地瞟了一眼倒在地上挣扎的土匪头子，用力地踹了他两下，就不再看他，转身给陈钰等人松绑。
　　“昊哥，谛哥，一定不要轻易放过他!就是因为他村子里的大家才会死的这么惨啊……”
　　洛河村的被绑着的少年们，哭诉着，这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大仇得报，还是因为为村里的众人的死而流下。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就这么死去的，在那之前他必须得将欠下的债给还清!”楚谛淡漠地说道。
　　楚谛俯下身抓起一把灰，走到倒地上的土匪头子身旁，一把抓起土匪头子受伤的手臂，将手中的灰撒在上面，又用力地揉了两下。
　　“啊!”土匪头子痛得差点昏厥了过去，好在他手臂上伤口的血算是止住了。
　　“拿刀来。”
　　楚谛对已经松了绑的洛河村少年们吩咐道。
　　一个壮硕的少年快步跑去暗道另一端的山洞，没一会儿，壮硕少年就抱着一个铁盒子回来了。
　　“谛哥，这是他们用刑的工具，不只是刀，其他东西也都有。”壮硕少年把铁盒子递给楚谛，说道。
　　“虎子，还是你懂我。你们就在一旁看着吧。”
　　“王彪，你那里面铁盒子里的工具全不全啊？”张泽问道。
　　“放心吧，指定全!”虎子拍着胸脯说道。虎子是壮硕少年的小名，他大名叫做王彪。
　　俗话说虎生三子，必有一彪。彪最犷恶，能食虎子也。王父希望王彪能比作为百兽之王的老虎还要威猛，所以得有此名。而王彪平时虽力大无穷，威猛不屈，但他却老是虎头虎脑，憨态可掬的模样，尽管王父不乐意，村里人还是都喜欢叫他虎子。
　　“你做好准备了吧？”
　　楚谛灿烂地一笑，可是他手中的动作确实让人心生恐惧，铁盒子被楚谛打开，盒子里的刑具出现在众人眼前，平日里对他人用刑没感觉，可现在这些刑具在土匪头子眼中就像是催命符。
　　“来个人，把他的手给我摊开。”楚谛吩咐道。
　　“我来!”陈钰自告奋勇，他刚才可是差点死在了土匪头子手上，更何况他们之间可是仇深似海，现在有机会报仇，他自然不想放过。
　　陈钰想把土匪头子握成拳的手掌摊开，只是土匪头子死死地紧握成拳不肯配合，他落草为寇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楚谛需要干嘛。
　　可是现在也由不得他，陈钰每摊一次，摊不开，就在土匪头子脸上狠狠地呼一巴掌。一连十几次，土匪头子的脸已经被陈钰抽得不成人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土匪头子耗尽了力气，这一次陈钰很轻松地就把他手给摊开了，然后死死地给他压住，不让他再缩回去。
　　楚谛在铁盒里找出一把铁针，一根根的铁针被刺近土匪头子的手指中。
　　“啊!杀了我!...杀了我……”
　　土匪头子此时已经不抱生还的希望，他只想早点解脱逃离楚谛的折磨。
　　“这就受不了了？都说十指连心，你这恐怕还远远不及我们兄弟心中的痛吧？”楚谛冷笑道。又将两根铁针插进土匪头子的眼中，鲜血从眼中流出，甚是煞人。
　　“啊!”
　　土匪头子痛呼一声就晕厥了过去。
　　“拿水来!”
　　一个少年提来一桶水，倒在土匪头子脸上，土匪头子醒了过来，却被水呛住，咳了两声。
　　“你们找些刀来，把他的肉给我一片片地割下来!”
　　“好的，谛哥，今天就让他好好品尝一下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谛已经懒得再动手了，就让洛河村的少年们任由泄愤。心中的仇恨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时他才想起了十六个少年中他不认识的那一位。
　　那位少年，穿着华丽的衣服，头发虽然有些凌乱却遮挡不住他与众不同的气质，少年见楚谛看着自己，也回报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