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道士和神兵

　　“臭道士，你一惊一乍干啥？”吴昊不满地叫道。
　　“这...这世间竟然还有我看不出的命格!”
　　“这位公子，可否告知贫道你的大名。”郭诩拉着楚谛的衣袖，激动得一双手都止不住地颤抖。
　　“我叫楚谛。”楚谛温润地说道。
　　“楚谛，谛，哈哈哈!看来上天还是眷顾贫道的，竟然让我在有生之年碰上了。”
　　“公子，可否让贫道侍奉在你左右。”郭诩突然像是精神失常似的，一会儿神经兮兮又一会儿大笑，现在又说什么要侍奉在楚谛左右。
　　“我们走吧。”楚谛也以为是碰上一个疯子了，便招呼着吴昊离开。
　　“公子稍等!”郭诩急忙喊道。
　　楚谛并没理会郭诩，仍坚定地迈出脚步。
　　“公子，你出生时是否有出现黑紫色的云气!而且自你出生不久，你父母就相继早亡!”郭诩连忙追了上去，在楚谛身后喊道。
　　楚谛心中一震，听到郭诩所说这才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会知道？”楚谛转身说道。
　　“噗!”一口鲜血从郭诩口中喷出，郭诩头上的白发也多了几丝。
　　“公子啊，你可算是愿意停下来了。贫道用这十年的寿命来窥得这一丝天机也不亏了。”郭诩伸手抹去嘴边的血迹，上前死死地拉住楚谛，好像生怕楚谛会走掉似的。
　　“道士，你可别乱说，我父亲虽然很早就逝去了，可我母亲还健在。”楚谛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不可能!难道……是的...一定是这样。”郭诩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地说着。
　　突然郭诩猛地一抬头，道“公子，我想令堂还健在，一定是因为你的存在影响到了天道的运行，至于我为何断定公子的父母会早逝，那是因为，你可曾听过上天有父有母？世间可无人配拥有这样的福泽。”
　　“那你所说的黑紫云气又是怎么回事？”楚谛对郭诩有些半信半疑，又接着问道。
　　“公子，事实上，我也从未见过你这种情况，按常理来说紫气那是帝王的象征。可这黑色...我也不知道它代表着什么，究竟是好是坏根本就无从得知。”
　　“道士，那你还有什么用，就你还想跟着我谛哥呢。”吴昊没好气地说道。
　　“公子，我愿还俗，赌上我这条老命为公子解决黑色云气的问题，助您成就无上皇道；我敢说如果这世间有能够破解黑色云气谜题的人，那这个人一定就是贫道了。”
　　“随你吧。”
　　楚谛扔下一句话，就拉着套在墨麒麟身上的缰绳，往铁匠铺找去。
　　郭诩见楚谛没赶自己走，顿时一张老脸喜笑颜开，像个吃了蜜的小孩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楚谛后边。
　　“公子，你们这是在找什么呢？”郭诩凑上去问道。
　　“老道，你不是能掐会算是神算子吗？这你都不知道？”吴昊白了一眼郭诩。
　　“吴公子说笑了，这卦可不是能随便算的。我才因为给楚公子算卦损了十年寿元，那上天已经盯上我了，我最近可不敢再卜卦了。”郭诩倒也不恼吴昊对他的无礼，此刻这道士确是颇有得道高人的风骨。
　　“郭先生，我们打算购一些兵器，你知不知道江陵城有哪些好的铁匠铺？”楚谛看出了郭诩的真诚，他也确实是有些真本事的，于是楚谛便对郭诩用起了尊称。
　　郭诩边跟着楚谛等人走着，边思索着“嗯...据贫道所知，这江陵城确实有家不错的铁匠铺，据说还是传自炼器大师欧治子呢。”
　　“他家铁匠铺的位置有些偏，寻常人还真不知道。我带你们过去吧。”郭诩带着楚谛等人拐过数十条街道，来到江陵城西门处的竹林，竹林旁有一家铁匠铺，铁匠铺响起铛铛的铁器敲打的声音。
　　火热的铁匠铺里，一个白发老人一次又一次挥动手中的铁锤有力地击打在烧的通红的铁块上。
　　“欧老。”郭诩在竹林下对白发老人打着招呼。
　　白发老人仍专注地打着铁，眼睛丝毫不曾离开眼前的铁块。白发老人继续挥动着铁锤，说道“郭老道，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嘿嘿，欧老，今天我可是给你介绍客人来了。”
　　“这位是我决定侍奉的楚公子。”郭诩向欧老介绍道。
　　“你这牛鼻子老道竟然会侍奉他人，你打算还俗了？”欧老仍低着头继续忙着手中的活儿。
　　“嘿，这可是万年都难得一遇的啊，我郭老道可是要抓住机会。”郭诩如此说道。
　　“你要买些什么？”欧老对郭诩侍奉的人产生一丝好奇，他撇了一眼楚谛问道。
　　“我想买几柄刀剑长枪还有一些弓箭。”
　　“铁剑十五柄，长枪十杆，还有十把弓。”楚谛盘算了下，总共需要这么多的数量。
　　“铁剑一柄十两银子，长枪也是十两，弓给你便宜点五两一把，箭矢一两银子五十支。”欧老报出价格，他铁锤下的剑胚已经成型。
　　“你这也太贵了点吧。”吴昊听着欧老报出这么贵的价格忍不住说道，要知道洛河村全村一年的收入都远远没有这么多呢。
　　“是有些贵。”楚谛也觉得这价格确实是贵了点。
　　欧老没吭声，他仍继续专心的铸造着他手中的那把铁剑。
　　郭诩委婉地说道“公子，欧老可不是随便要价的，欧老铸造的兵器可都是需要上好的铁料还有长时间精心的锻造，欧老打出的铁器绝对值这个价。”
　　“嗯，那就这样吧。”楚谛跟着卫辞这么久，他还是能判断那些刀剑的好坏的。
　　“稍等我片刻，我这柄剑只差最后一步就完工了。”欧老将打好的铁剑放入水中，滋的一声，本是烧红了的铁剑迅速变成了乌黑色。接下来欧老就要对铁剑进行打磨，完成最后一个步骤。
　　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欧老才总算是大功告成，欧老将铸造好的铁剑放在一旁，又转身进到铁匠铺里面。
　　乒乒乓乓一阵响后，欧老将楚谛要的东西一齐搬了出来。然后找了个大木箱子将兵器装好，吴昊又将大木箱子搬到了驴车上。
　　楚谛要了一千支箭矢所以他总共给了欧老三百二十两银子，姚姝给的银子已经只剩下一小半了。
　　“欧老，你这儿还有没有其它的兵器，最好是重一点的，轻了我用着不顺手。”楚谛清点了下他所购的兵器，买了这么多兵器，可是这些刀枪楚谛用着都觉得太轻了，他便想看看欧老这儿有没有适合他的兵器。
　　“你试试这杆破阵枪，它可是由上好的玄铁打造，足足有一百零八斤重。”欧老拍了拍一杆一丈三尺七寸长的玄黑色长枪，欧老一巴掌拍在枪身上，厚重的声音一直回响在铁匠铺中。
　　“我试试。”
　　楚谛一把抓住破阵枪，毫不费力地就单手将它举起。楚谛一枪横扫，一阵罡风扑向站在楚谛身前的郭诩和吴昊，剧烈的罡风将吴昊和郭诩的长发都吹得凌乱。
　　楚谛又接连刺了几枪，连空气都被楚谛手中的长枪刺破，发出难听刺耳的声音。
　　一套连招使出，楚谛重重地将长枪插在地上，俊秀的眉头微微皱着。
　　“这...这真乃天人啊!公...公子，对这破阵枪可还满意，这可是我欧某人的得意之作啊。”欧老，被楚谛的神力震住了，事实上，欧老的祖辈上一直在钻研以力破万道的神兵，这杆破阵枪也确实算得上是一霸道至极的神兵。
　　郭诩不知什么时候手中的拂尘已经换成了一把羽扇，他眯着眼睛边笑着边摇动着手中的羽扇。
　　“这杆枪确实是不错，可是还是轻了些。”楚谛摆摆手道。
　　“谛哥，让我也试试呗。”吴昊说道。
　　“嗯。你试吧，如果你觉得还可以的话，就买下来给你吧。”
　　“真的？谛哥你可要一言为定啊。”
　　“看小爷的。”
　　吴昊两手并用，铆足了劲，脸涨得通红，竟真的把破阵枪给拔了起来，吴昊将破阵枪拔起来后喘了好几口气，歇息了将近二十息才缓了过来。
　　郭诩摇晃着羽扇说道“吴公子，你行不行啊？只是这样就累得不行了，还是算了吧。”
　　“你这道士少站着说话不腰疼，是谛哥插的太紧了，别说是我了，就算是十个你也拔不起来。”
　　歇息好后，吴昊竟真的生龙活虎地舞动起百八十斤重的破阵枪来，虽然不及楚谛那么轻松自然，但也算是有模有样的了。
　　“欧老，你这破阵枪要多少银子？”楚谛见吴昊竟真的能舞动这破阵枪，也不打算食言，反正他还有一百八十两银子。
　　欧老一只手捋着花白的胡须，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比了个一。
　　“一百两？”
　　“不是，是一千两。”
　　吴昊在一旁听到楚谛和欧老谈到价格的时候，一下就被惊住了，手中的长枪都差点没握住。
　　“什么!一千两？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吴昊大声说道，一脸的震惊和不爽直接显露在脸上。
　　楚谛此刻脸上也不大好看，他刚刚才承诺了只要吴昊能使得动破阵枪就买下给他，可现在他手中的钱可是远远不够吧。
　　“欧老，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你那些普通的长枪一杆才十两银子，你这杆竟然要一千两。”郭诩此时也坐不住了，这让他有些难堪，毕竟是他推荐楚谛和吴昊来欧老这儿的，况且现在楚谛还是他所侍奉的主人。
　　“两位公子你们有所不知，锻造这破阵枪的玄铁可不是普通的玄铁，那可是从极寒深潭里捞出的，这十年也不见得能寻得巴掌大的这么一块，更何况锻造这破阵枪所需要的玄铁呢。”
　　“在锻造这破阵枪的时候，我还加入了一头活了近百年的白虎全身的精血，为了捕得这头白虎可是死了好几十号人啊。”
　　说到这儿，欧老突然又峰回路转地说道“不过，今日我见到两位公确是不凡，我就一百两银子卖给公子也未尝不可，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吴公子配得上老夫这破阵枪。”
　　“多谢欧老。”楚谛和吴昊一齐施礼感谢道。
　　“无需多谢。”
　　道完谢，吴昊又满怀欣喜地抱住破阵枪，简直是爱不释手，他那眼睛都因为欣喜快眯成月牙了。
　　“欧老，你这儿真的没有更好的神兵了吗？”楚谛起身盯着欧老问道，他可不相信欧老这种炼器世家只有这一杆破阵枪撑门面。
　　欧老听到楚谛的问话并没回答，沉默片刻后欧老缓缓地开口道“确实还有一件，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它是我欧氏九代人的毕生心血，我是很想将它交给公子，可是我怕有愧于九泉之下的先祖们。”欧老也是满脸的纠结。他欧氏确实是有一杆绝世的无上神兵，可是这不是他一个人敢决定的。
　　“欧老啊，你方才不是才说吗，宝剑赠英雄，只有出鞘的剑才能发挥它真正的价值，你一直雪藏它又有何用呢？”郭诩将一只手放在欧老肩上，劝说道。
　　郭诩移开放在欧老肩上的手，又将双手背在身后，郭诩背着手走了几步又说道“都说万物皆有灵，你们冶炼一门更是认为器者皆有灵，你何不妨将你那传世神兵请出来让它自己选择呢。”
　　欧老沉吟片刻，最终下定决心打算按照郭诩说的做，欧老一生锻造兵器坚持的理念就是物尽所用，器物制造出来就是为了供人使用的，郭诩所说也是很有道理。
　　欧老让楚谛去扛来一根粗大的木柱子，楚谛尽管不知道欧老想做什么，他还是照做了。
　　“咚!”
　　楚谛将扛来的木柱子放在地上，楚谛撑住木柱子道“欧老，你要这木柱子有何用处呢？”
　　欧老指了指铁匠铺里那根支撑整个房屋的柱子，道“看见那根楠木柱了吗？绝世神兵就在那里面，你只需用你这根柱子将它给换下来就好。”
　　“嗯，交给我吧。”
　　楚谛将木柱单手抱起进到铁匠铺，之后又将木柱竖起，楚谛先打量了下那根楠木柱，只见楚谛一只手将那根楠木柱移开，在房屋快要塌下的时候又用那根木柱顶上。
　　欧老在刚才就见识到了楚谛的神力，现在再次见识到，还是又一次被震惊到。
　　“好...好，你将它打开吧，不用顾忌会损坏这根楠木。”
　　“好。”
　　楚谛直接挥拳打在楠木柱上，这根楠木也不知放了多久了，楚谛一拳打上去，整个楠木就开始迅速崩碎。
　　楠木崩碎成木屑散落一地，里面的神兵才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那是一杆暗黑色又杂带一点其它异样颜色的长戟；长戟好像是有灵性一样发出阵阵沉吟，戟尖上闪烁着刺眼的光，刺眼的光照得楚谛身后的几人都快睁不开眼睛。